13岁那年,李发顺被父母抛弃。
他站在泰北清莱的山口,看着卡车扬起的灰尘,谁也没告诉他为什么。
家里只留下一盏油灯、一张破木床,还有一句母亲常念的嘱咐:“学会谋生,别怨世界。”
那一年,他开始一个人打工、搬矿石、修机器,没人知道,这个被丢在山里的孩子,十几年后会成为泰国首家独角兽企业Flash Express的创始人。

34岁时,他身价超过3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百亿元),成了泰国最年轻的华裔亿万富豪之一。他不是继承者,也不是学霸,更不是命运的宠儿。
他靠一场价格战,从矿场干工翻身成物流帝国的掌舵人,还帮无数中国品牌,在东南亚打下了电商的半壁江山。
但那时的他,和“CEO”三个字八竿子打不着。

李发顺的母亲来自中国云南,父亲是泰北本地人。
家里穷,三口人挤在一间木屋,母亲总对他说:“你要多学点东西,别一辈子困在这里。”
他从小会讲中文,也能听懂泰语,按理说是个语言天才。
可在现实里,这种混血身份并不受欢迎,中国人嫌他口音重,泰国人觉得他不是当地人。
大学毕业后,他进了矿场,那是一份几乎没有前途的工作,灰尘、噪音、体力活,月薪不过3000泰铢。每天清晨,他扛着铁锹进矿坑,黄昏时浑身是灰。偶尔给母亲寄点钱,连邮费都得精打细算。

可李发顺有个奇怪的习惯:别人下班打牌,他在算账。
他发现沙石运输、燃料、人力费之间的利润空间远比自己想象的大。
他第一次意识到,能改变命运的,或许不是学历,而是洞察。
2014年,他随矿场老板参加一个商业论坛。
会上,一个房地产企业家说了句话:“掌控市场最好的方法,就是掌控货源。”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李发顺心上。
他突然明白自己一直在卖力气,但真正赚钱的人,是掌握货源、能决定价格的那一批人。

回到矿场,他开始低价收购附近废弃的沙矿,没多久,他又把这些沙子高价卖给急需原料的建筑公司。一次操作,赚了比一年工资还多的钱。
矿主注意到他,提拔他做经理,月薪涨到五万泰铢。

拿到第一桶金后,李发顺想换个跑道。
那时泰国房价正涨,很多中国买家在曼谷扫楼。
他听信中介的话,一口气拿下四十套房的销售配额,打算转手赚差价。
结果,这些房子紧挨垃圾场,半年过去,一套都没卖掉。
为了推销,他飞到上海,进饭局、敬白酒。
那次他喝得烂醉,被人当作“推销员”取笑,第二天醒来,他看着没卖出去的房产资料,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看不懂这场游戏。”

他开始意识到,做生意光有热情远远不够,信息差可以让你赚第一笔钱,但认知差会让你输得一干二净。
回国的飞机上,他刷手机时发现一件小事:
中国国内快递只要5块钱,而在泰国,本地寄件要50泰铢(约10元人民币)。
“为什么?”他反复思考。
答案其实很简单,国快递公司少,人工贵、系统老,没人去压缩成本。而中国的快递早已在大规模竞争中降价、提速。
他意识到如果能在泰国复制中国式快递体系,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缺口。
于是他开始筹钱创业,创办 Flash Express。
团队只有十几个人,自己是司机、客服、快递员一体。

他定下第一个策略:免费上门取件、全年无休。
同行笑他:“你这是亏钱玩命。”他只说:“先让用户离不开我,再想办法挣钱。”

创业第三年,Flash迎来了投资。
那家投资方,正是他当年听演讲的卡宁集团。
他们带来了资金,也带来了条件,李发顺没多想,签了。
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的股份被稀释,从19%变成1.9%。
董事会决定由投资方的儿子出任CEO,公司依旧是那家公司,但已经不再属于他。
“创业者最怕的不是亏钱,而是被赶出自己的公司。”他后来回忆,那是自己最黑暗的时期。
离开公司后,李发顺沉默了几个月。
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直到有一天,泰国街头出现了一个新名字:“雷霆快递(Thunder Logistics)”。

他又回来了。
这次,他打出一句狠话:“19泰铢寄全国。”
价格比同行便宜一半,同行说他疯了,可没多久,他们就发现疯子真能抢市场。
骑摩托的快递员穿梭在贫民窟、暴雨里。
他自己也跑在前线,一个包裹、一份信任,他靠着最草根的方式,把泰国快递价格打了下来。
那一年,他真正成了行业的“破局者”。
Flash Express 重新崛起。
2021年,公司估值突破30亿美元,成为泰国第一家独角兽快递公司。

它覆盖全国,并扩张至菲律宾、马来西亚和老挝。
媒体称他是“东南亚版顺丰王卫”,可他笑着说:“我不是王卫,我只是一个快递员。”
他不喜欢被神化,因为他知道,创业十年,Flash亏了五年。
那些看似顺风顺水的背后,是一次又一次的财务窟窿、合作破裂、资本斗法。
李发顺说:“创业者要有两种能力,一种是熬,一种是学。前者活命,后者进化。”
这句话没什么光环,却是他所有成功的核心。
因为在这场游戏里,聪明人多的是,但能坚持到底的永远只有少数。
图片来源于网络,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