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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他三年,他让我背锅赔千万,转头捧红我闺蜜

为了爷爷的遗愿,我答应与高铭结婚,赌上了苏家“一寸锦一寸金”的百年招牌。他信奉“流量为王”,我们明争暗斗了三年。最僵的一

为了爷爷的遗愿,我答应与高铭结婚,赌上了苏家“一寸锦一寸金”的百年招牌。

他信奉“流量为王”,我们明争暗斗了三年。

最僵的一次。

我亲手烧了他一整批 “联名款”,他断了我三个月资金。

那一次我们谈好:艺术归我,商业归他。

可跨国合作的庆功宴上,那个被高铭亲手捧红的“前闺蜜”林悦,当着所有人的面开了口。

“其实拿下这合作,主要还是靠高铭的运作。”

“光守着那些老掉牙的针法,有价无市。”

满堂死寂。

有人看我笑话,有人劝我忍。

而我,目光越过半个宴会厅,落在了主位的髙铭身上。

“她的嘴,是你来掌,还是我替你撕?”

“高铭,我给你三秒钟。”

1

三秒钟,很短。

短到只够看清一个人真实的嘴脸。

第一秒。

我想起了我们合作的开端。

三年前的一场产品策划会。

高家集团三十六楼的会议室,大气。

桌上摆着依云矿泉水,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台最新的MacBook。

我只带了一个笔记本,和一卷用素色棉布包着的绣样。

“苏老师,我们长话短说。”

高铭的首席运营官,一个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的男人。

“我们对‘苏绣’这个IP的初步规划,是打造一个‘轻奢’副线品牌。”

“主打线上,快速迭代,核心口号是能看懂的东方美学。”

屏幕上跳出一张图。

我最得意的一幅作品《荷塘听雨》。

接着,变成一件白色卫衣,上面印着被P成卡通头像的锦鲤。

“这件卫衣,我们计划首发十万件,用电脑制版,机器量产。

苏老师您只需要授权,然后出镜拍几条宣传片,讲述一下您的‘匠心’故事。”

我放在桌上的手,指节收紧。

“苏绣的灵魂,在于一针一线不可复制的灵气,机绣没有灵魂。”

“更何况……”

“苏瑾。”

高铭终于开口,用我的全名打断我的发言。

他坐在主位,十指交叉,一股互联网新贵特有的优越感。

“时代变了,酒香也怕巷子深。”

“你守着你的艺术,可以,但要先让品牌活下来。”

“先用流量产品敲开市场,我们才有资金和底气,去做你想要的‘有灵魂’的东西。”

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喙。

“这是商业,不是做慈善。”

会议室的气氛僵持不下。

我带的那卷绣样,始终没有机会打开。

这时,林悦走到我身边,轻轻按了按我的肩膀。

“苏瑾姐,我觉得高总说得有道理。”

“我们不能太理想主义了。”

她声音很轻,很真诚。

“不如这样,我们先按高总的思路走,等品牌做起来了,你的话语权不就更重了吗?”

她是我的发小,是我主动推荐给高铭做助理的。

我相信她。

那场会,最终以我的妥协告终。

我同意了并行开发“流量产品”,但前提是,核心的艺术线必须由我全权把控。

会议结束后,林悦留下来陪我。

她给我递来一杯热茶。

“姐,别生气了。”

“高铭也是为了项目好,他那个人,就是典型的商人思维。”

我看着她,心里的郁结散了一些。

“我只是怕,路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怎么会,”她笑得眼睛弯弯,“有我帮你看着呢,我永远站你这边。”

她拉着我,说要看我的最新设计。

“帮你一起参谋参谋,看看怎么能更好地说服高铭”。

我的新设计稿,是一套融合了现代极简审美的“盘金绣”简化版图样。

为了它,我熬了三个多月,里面的每一根线条,都藏着苏家三代人的心血。

林悦看得两眼放光,赞不绝口。

她拿着我的手稿本,在窗边阳光下细细翻看,手机就放在旁边。

我当时并未在意。

一个月后,高家的副线品牌“Sujin”召开发布会。

我作为“首席艺术家”,坐在第一排。

发布会的高潮,是高铭亲自登台,宣布品牌的“首席体验官”。

聚光灯下,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的林悦,微笑着走了出来。

巨幕上,展示着她为品牌拍摄的宣传大片。

她站在一片数码构建的江南烟雨里,指尖捻着一根虚假的绣花针,眼神里充满了对“东方美学”的深刻理解。

而她身上的旗袍上就是主打款。

金丝描绘,最核心的纹样,就是我那套“盘金绣”简化版的最终成品。

高铭在台上意气风发地介绍:“这是悦悦在苏老师的传统图样基础上,进行‘现代化转译’后的天才之作。”

“她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懂,年轻人想要什么样的中国风。”

台下掌声雷动。

我坐在那里,全身冰冷。

发布会结束后,我在后台的休息室里等到了他们。

“为什么?”我问林悦。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躲在高铭身后,小声说:“苏瑾姐,我只是想帮你……你的设计太好了,我怕被埋没。”

高铭上前一步,将林悦护在身后。

“苏瑾,这是公司的商业决策。”

“林悦的设计稿,比你的更成熟,也更符合市场。”

“你既然签了合同,就要有契约精神。”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丝不耐烦。

“别那么情绪化,这对你没好处。”

那天之后,林悦搬出了我们合租的公寓。

高铭给她安排了市中心的高档住宅,配了专车和司机。

她成了网上最火的“东方美学KOL”,穿着我设计的衣服,讲述着她从我这里听来的、关于苏绣历史的每一个细节。

而我,成了品牌背后那个,空有“首席艺术家”头衔的符号。

从那天起,很多事都变了。

2

第二秒。

我想起了那批堆积如山,散发着化学酸臭味的劣质帆布包。

那是“双十一”前夕。

高铭的团队为了冲击销量,推出了一款主打“性价比”的“联名款”刺绣帆布包。

我直到样品生产出来后,才在林悦的朋友圈里看到。

她发了九宫格照片,配文是:“将传承背在身上,让美走进生活。”

我立刻开车去了工厂。

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帆布包,散发着劣质染料刺鼻的气味。

我随手拆开一个,用指甲轻轻一刮,那号称“进口”的绣线,立刻起了毛边。

图案是电脑机绣的,针脚浮在表面,毫无质感。

更致命的是,他们在吊牌上,印着“苏氏绣坊第三代传人苏瑾监制”的字样。

这是在砸我苏家一百多年的招牌。

我拿着样品去找高铭,他正在开一个跨洋视频会议。

他让我等了两个小时,才揉着眉心摘下耳机。

“为这点小事?”

“苏瑾,你要分清主次。这是一个引流款,成本必须压到最低。”

“现在预售已经开了三十万个,不可能停。”

我将那个劣质的帆布包拍在他桌上。

“这不是小事,这东西流出去,‘苏绣’两个字就彻底成了廉价的地摊货。”

“你太夸张了,”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消费者没你那么懂行,他们只看价格和款式。”

沟通无效。

我从他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感觉浑身发冷。

当晚,林悦约我见面。

地点是一家很隐蔽的日料店,她说怕被狗仔拍到。

她瘦了很多,下巴尖得过分,但眉眼间的神气,却是前所未有的。

“苏瑾姐,高铭那个人,就是头犟牛,你跟他硬碰硬,没好处的。”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预售的时候我就劝他了,他不肯听。”

“这几天,我想了个办法。”

她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眼神里透着一丝密谋的兴奋。

“光说是没用的,高铭这种人只认既成事实。”

“不如我们把这批货毁了,断了他的念想,他才会真正尊重你的艺术。”

我心头一震。

“你疯了?”

“我没疯。”

她握住我的手,“苏瑾姐,产品要打包发货了。”

“我们不能让他们毁了苏绣的招牌。”

那晚,她说了很多。

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说她有多么崇拜我的才华,说她有多么不忍心看着苏绣被商业玷污。

我动摇了。

在维护祖产声誉这件事上,我没有任何可以妥协的余地。

第二天,我以抽检的名义进了仓库。

我没有放火,那太蠢。

只需将工业漂白剂兑水,泼在了那些堆积如山的帆布包上。

那些劣质的产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变成废品。

我以为这是拨乱反正。

第二天,高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我感到害怕。

“来公司一趟。”

我到的时候,所有高管都在。

林悦也在,她坐在高铭身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

高铭没看我,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工厂的损失,加上运营,预售违约,店铺扣款,一共是一千九百万。”

“合同里写得很清楚,品牌运营期间,因乙方个人行为造成的一切损失,由乙方承担。”

我看向林悦。

她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苏瑾姐……我劝过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冲动……”

我瞬间明白了。

3

那场精心设计的陷害,最终换来了一纸新的协议。

作为交换。

我放弃了品牌的一切运营管理权,只保留“首席艺术家”的虚名。

一千九百万债务,由公司承担。

休战协议达成后,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我每天待在绣坊里,面对着一屋子的断壁残垣。

绣娘们的工资发不出,我只能拿出自己的积蓄先垫着。

那些上好的桑蚕丝线,也因为没钱续订,用一卷少一卷。

高铭偶尔会来。他从不提钱的事,看看我的新作品,然后拿走图样。

林悦再也没来过。

我只能在各大时尚杂志和财经新闻上看到她。

“Sujin”品牌的执行总裁。

她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女企业家,言谈举止,滴水不漏。

转机,来自一份国际顶级奢侈品牌的合作意向书。

对方的设计总监,在一次私人收藏展上,偶然看到了我多年前的一幅作品,惊为天人。

他们希望与“Sujin”品牌联名,推出一款全球限量的高定系列,并点名要由我亲自操刀核心作品。

这是“苏绣”走向世界的最好机会。

也是我夺回话语权的唯一筹码。

我把自己关在绣坊里整整半年。

那半年,我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将苏家压箱底的、濒临失传的“三山异色”针法,重新从故纸堆里翻了出来。

那幅最终完成的作品,我给它取名《千年》。

在一方小小的丝绢上,我用一根丝线,分出三十二分之一的细股,绣出了一座在晨昏、雨雪、四季变换中的山。

远看是一座山,近看,山里藏着千年的光景。

作品送去巴黎的那天,高铭来了绣坊。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绣架,第一次,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辛苦了。”

半个月后,合作正式敲定的消息传来。

高家为此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家宴,地点在城郊的一座私人庄园里。

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

我穿了一件最简单的素色旗袍,是我自己做的,没佩戴任何珠宝。

一踏进那灯火辉煌、衣香鬓影的宴会厅,就显得格格不入。

高铭的母亲,一个永远妆容精致的女人,拉着我的手,笑得客气又疏离。

“小瑾啊,你就是太朴素了。”

“今天这种场合,怎么能不多打扮打扮?”

“你看悦悦,多给我们高家长脸。”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林悦穿着一身当季最新的大牌高定,佩戴着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珠宝,正被一群名媛围在中间,巧笑倩兮。

她和高铭站在一起,像一对配合默契的商业伙伴,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

而我,像个局外人。

晚宴的高潮,是高铭上台致辞。

他感谢了品牌方,感谢了团队,最后,他将林悦请上了台。

“我要特别感谢我们品牌的执行总裁,林悦。”

“没有她的远见和魄力,就没有Sujin的今天。”

林悦接过话筒,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

“其实,能拿下这个合作,主要还是靠高铭的商业运作和人脉。”

“苏瑾姐的传统手艺,我们当然尊重。”

“但我们也要承认,光守着那些老掉牙的针法,在这个时代,有价无市。”

一句话,将我半年来的心血,将苏家一百年的传承,贬低得一文不值。

我成为一个需要被她和高铭“运作”才能实现价值的落伍“手艺人”。

满堂宾客,瞬间死寂。

我听见邻桌有人在窃窃私语。

“正宫被小三当众打脸,真精彩。”

“她也是能忍,换我早掀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