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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71年的,一辈子没什么牵绊,也没什么依靠。没有房贷的压力,却也没有养老金的底

我是71年的,一辈子没什么牵绊,也没什么依靠。没有房贷的压力,却也没有养老金的底气,更没有一段相伴半生的婚姻,手里只有5万块死期存款,不敢动一分,就怕哪天遇上急事,连个应急的钱都没有。 铁盒子藏在衣柜最深处,垫着块洗得发白的旧围巾——那是儿子小时候围过的,上面还沾着块洗不掉的巧克力渍。存款单被我摩挲得边角发卷,数字旁边用铅笔标着“够吃三个月馒头”,每个字都像刻在心上。 清晨六点的菜市场,冬风卷着菜叶在脚边打转。我攥着攥了整晚的十块钱,在白菜摊前蹲了三分钟,摊主阿姨问“要帮你挑颗小的不”,我慌忙摆手,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这是我一天里唯一的对话。 手机相册停留在六年前的夏天。照片里儿子穿着蓝白校服,举着中考成绩单冲我笑,背景是家门口那棵老槐树。现在点开他的头像,永远是灰色的,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是我发的“路上小心”,下面跟着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上周三半夜突然咳得停不下来,摸黑找药时碰倒了水杯,碎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趴在地上捡玻璃碴,手指被划出血,看着血珠滴在地板上,突然想起他小时候摔破膝盖,我也是这样抱着他往医院跑,那时他还会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吹吹就不疼了”。 社区网格员小张上个月来敲门,递了张黄色的求助卡,说“您要是三天没出门倒垃圾,我们就上门看看”。卡片被我压在餐桌玻璃板下,每天吃饭都能看见,上面的字迹圆圆的,像他小时候写的“我爱妈妈”。 昨天去银行交电费,柜员小姑娘问“阿姨您怎么不用手机支付呀”,我红着脸说“学不会”。她没再追问,只是慢慢教我按密码,键盘的声音嗒嗒响,像有人在轻轻拍我的背。 偶尔路过小区游乐场,看见年轻妈妈追着孩子跑,孩子手里的氢气球飞了,妈妈笑着去抓,裙摆飘起来像朵花。我站在树影里看了很久,直到气球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点,才发现手里的塑料袋被攥得变了形——里面是刚买的降压药。 把存款单放回铁盒子时,突然摸到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颗用红绳串着的乳牙,儿子换牙时非要我给他保存,说“等我长大了,就用这个给妈妈换金镯子”。绳子早就褪色了,牙却还白得晃眼。 夜里睡不着,就坐在窗边看月亮。月光洒在地板上,像铺了层霜。想起他小时候怕黑,总缠着我讲故事,我就编“月亮是个大灯笼,照亮宝宝回家的路”。现在灯笼还在,回家的人却不见了。 今天试着给那个拉黑的号码发了条短信,就三个字:“我想你。”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手一直在抖。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还是没有新消息。原来有些牵挂,真的会像扔进深海的石子,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冰箱里还有半棵白菜,是前天买的。明天打算做白菜炖豆腐,多放点姜片——以前他总嫌姜辣,我就把姜片都挑出来,自己默默吃掉。现在不用挑了,可豆腐炖得再烂,也尝不出以前的味道了。 楼下的王奶奶今天送了碗饺子,说“刚包的,趁热吃”。饺子馅里有香菇,是我爱吃的。吃完洗碗时,看见水池里漂浮的葱花,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学做饭,把整袋盐倒进锅里,我们俩对着一锅“咸菜粥”笑得直不起腰。 把求助卡上的电话号码抄在手腕上,用圆珠笔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小张说“有事儿就打这个电话”,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要是真有事儿,第一个想打的,还是那个永远打不通的号码。 夜里起夜,看见客厅的灯亮着——临睡前忘了关。暖黄的光洒在沙发上,上面搭着件我的旧毛衣。突然觉得,这屋子好像也没那么空了,至少还有件毛衣,替我记得那些有人喊“妈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