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我和周晓芸的婚礼上，她含泪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我以为我们会携手白头。
可婚姻如同一场漫长的投资，红利期悄然消逝，她却成了宁城商界耀眼的明星，忙碌到连我们的纪念日都成了累赘。
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凉透在桌上，她摘下婚戒，换上冰冷的卡地亚女表，留我一人面对空荡的家。
更让我心寒的，是在购物中心看到她温柔地牵着一个男孩的手，男孩喊她“妈妈”，身旁还有个陌生的男人，笑容刺痛了我的眼。
我选择了平静离婚，以为能斩断所有痛苦。
可两年后，周晓芸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我家门口，泪眼婆娑地说：“铭宇，他们需要你。”
小女孩拉着我的手，奶声奶气地问：“你是相册里的爸爸吗？”
那一刻，我的世界天翻地覆，真相如刀，割开尘封的伤口。
01
陈铭宇在准备他和妻子周晓芸的八周年结婚纪念晚餐时，满心期待能重温当年的甜蜜时光。
他花了一整个下午包了周晓芸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饺子，热气腾腾地摆上桌，香气弥漫整个餐厅。
桌子上还放着一瓶精心挑选的赤霞珠红酒，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泽。
陈铭宇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那枚有些磨损的银戒指，微微一笑，却又感到指尖传来一丝莫名的紧绷感。
晚上六点半，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周晓芸准时推门而入。
陈铭宇迎上前，接过她脱下的浅灰色大衣，一股淡淡的高级香水味混着秋夜的凉意扑鼻而来。
“先吃饭吧？”他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周晓芸轻轻点了点头，眉眼间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惫：“我九点半还有个视频会议，估计得忙到半夜。”
陈铭宇端着饺子的手微微一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都是你喜欢的韭菜馅，我包了好几个小时。”
周晓芸似乎没太在意，随口应了一声，径直走向餐桌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下，陈铭宇举起酒杯，声音温柔：“晓芸，祝我们结婚八周年快乐……”
“等一下。”周晓芸突然抬手，拿起一旁震动的手机，迅速接听。
陈铭宇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笑容慢慢凝固。
电话那头，她切换到一贯雷厉风行的模式：“李总，您放心，星耀资本接手的这个项目，我们一定给您一个完美的结果。”
陈铭宇默默注视着她熟练地应对着电话，眼神逐渐黯淡。
周晓芸刚主导了一笔价值上百亿的跨境投资案，成为公司最年轻的副总裁，在宁城商界，她的名字如今无人不知。
电话里的祝贺声此起彼伏，她应对得游刃有余。
陈铭宇缓缓放下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苦涩的单宁在喉咙里化开，烧得他胃里一阵空虚。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周晓芸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块崭新的卡地亚女表，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而她原本戴着的那枚结婚对戒，已经不见踪影。
一种更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陈铭宇的心像被什么攥紧了。
好不容易等她挂断电话，陈铭宇指着自己的戒指，低声问：“晓芸，我们的戒指呢？”
周晓芸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太旧了，戴着不舒服，我就换了个表。”
陈铭宇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亮起，是学校新来的实习老师发来的求助消息。
“陈老师，救命！那个叫张伟的家长太难缠了，我实在应付不了，您快来帮我吧！”
陈铭宇看了一眼还在低头回复消息的周晓芸，又看了看桌上已经凉了的饺子，无奈起身。
“你先吃吧，我得去学校处理点事。”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周晓芸皱了皱眉，抬头瞥了他一眼：“陈铭宇，坐下。”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强势，像在公司发号施令。
“我真有急事。”陈铭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还在不断弹出。
“你能有我忙？”周晓芸冷笑一声，放下手机，“如果不是你非要过这个纪念日，我现在应该在公司开会。”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陈铭宇的心。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温暖，却只看到冷漠和不耐。
周晓芸似乎被他的眼神激怒，声音更冷了：“以后这种纪念日别过了，反正我们都没空。”
说完，她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门“砰”的一声巨响，震得陈铭宇心口发麻。
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脑海里却浮现出八年前婚礼上，周晓芸红着眼眶说“我愿意”的画面。
那时的她，满眼都是他，如今却像个陌生人。
02
从学校处理完家长纠纷出来，已经是深夜十点。
陈铭宇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好友李明的茶馆，想找个地方缓一缓。
他把今晚的争吵一五一十地讲给李明听，胸口的郁闷才稍稍散去一些。
李明气得拍桌子，替他抱不平：“她现在是大公司的副总裁，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忘了当初是谁陪她熬夜改方案？是谁为了她从大学讲师调到中学，就为了能多点时间照顾她？”
陈铭宇听着好友的愤怒，心里的苦涩却更浓了。
他低头看着茶杯，喃喃道：“她变了，我也变了。”
李明放缓语气，劝道：“八周年是个坎儿，哪对夫妻没点矛盾？你为了这个家放弃那么多，去哄哄她吧。”
陈铭宇沉默许久，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离开茶馆，他决定去周晓芸的公司找她，试图挽回点什么。
路上，他想起刚结婚时，周晓芸会特意早起给他做早餐，哪怕只是简单的煎蛋三明治，也让他觉得温暖无比。
他走进一家甜品店，买了周晓芸最爱的芒果慕斯蛋糕，脚步匆匆。
星耀资本的大楼在宁城CBD中心，灯火通明，像一座冰冷的灯塔。
陈铭宇低头发信息：“晓芸，你还在开会吗？我到你公司楼下了。”
很快，她回复：“嗯，刚开完。”
陈铭宇走进大厅，对前台露出礼貌的微笑：“你好，我找周晓芸周总，我可以在这儿等她。”
前台小姐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他后，小心翼翼地说：“周总？她……她这周都没来公司啊，说是去北京出差了。”
陈铭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低头再次发信息：“我在你们公司一楼大厅。”
微信对话框一片死寂，过了好几分钟，周晓芸才回复：“我刚出去见客户。”
陈铭宇抬头，前台小姐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他勉强回了个微笑，转身走出大楼。
路过垃圾桶时，他停下脚步，将芒果慕斯连同心底最后一点期待，一起扔了进去。
流浪汉捡起蛋糕，感叹着浪费可惜，陈铭宇却只觉得心更冷了。
他没有回头，融入夜色，步伐沉重。
03
周晓芸直到凌晨一点才回家。
陈铭宇坐在客厅，翻着教案，实际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听到周晓芸洗漱完躺在床另一侧，才开口：“这周六是我妈生日，记得留出时间。”
周晓芸没回应，他又问了一遍：“听见了吗？”
“嗯。”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冷淡的音节。
陈铭宇看着天花板，感觉两人之间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周六下班后，他特意发信息提醒：“妈的生日晚宴，别忘了准时到。”
过了许久，周晓芸才回复：“好。”
陈铭宇松了口气，打车前往母亲家。
陈家是单亲家庭，母亲陈丽华独自拉扯他长大，性格强势。
“你姑姑和表弟来了。”陈丽华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皱眉道，“晓芸呢？”
陈铭宇没回答，默默走进家门。
姑姑立刻推了推儿子：“子豪，快跟你表哥打招呼。你表嫂可是星耀资本的副总裁，你工作的事还得靠她。”
赵子豪不情愿地走过来，嚷道：“表哥怎么一个人来的？”
姑姑提高嗓门：“哟，不会是吵架了吧？结婚八年了还没孩子，有点矛盾也正常。我上次给你的食谱，让晓芸吃了吗？”
陈铭宇眉头紧锁，正要开口，却被母亲瞪了一眼。
“都少说两句，先吃饭。”陈丽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饭桌上，陈铭宇频频望向门口，期待周晓芸的身影。
但直到亲戚们散去，她也没出现。
陈丽华沉着脸问：“你和晓芸到底查没查身体？怎么还没怀上？”
陈铭宇疲惫地说：“妈，怀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陈丽华不依不饶：“下周必须跟她去医院，我给你约了专家。没有孩子的婚姻，能长久吗？”
陈铭宇一时无言，胸口像被一块石头压着。
他走出家门，立刻给周晓芸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他问：“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她冷冷回答：“临时有会，我马上过去。”
陈铭宇觉得这话荒谬又可笑，直接挂断电话，深吸一口冷空气。
回到家，他在书房发现周晓芸的工作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她与同事的合影，她笑得陌生，让他心底一沉。
04
几天后，陈铭宇收到李明发来的视频链接，是周晓芸接受财经杂志采访的花絮。
记者问：“周总，结婚八年了，用一句话形容您的婚姻是什么？”
周晓芸思索片刻，面无表情地说：“一笔过期的投资。”
记者笑着打圆场：“周总真幽默，婚姻怎么会是过期投资呢？”
她却严肃地说：“任何投资都有回报周期。感情的红利期结束，婚姻就只剩责任和义务。如果它只消耗精力而不产生回报，那就是过期投资，理应清算。”
她顿了顿，补充：“我只遗憾，这份投资没有明确的退出机制。”
陈铭宇盯着屏幕，心如刀割。
他回忆起刚结婚时，他们因一次意外失去了孩子，周晓芸泪流满面，承诺会一起面对未来。
如今，她却把婚姻形容得如此冰冷。
评论区一片沸腾，有人嘲笑，有人惋惜，有人猜测他们早已貌合神离。
陈铭宇缓缓滑动屏幕，脸色惨白。
那天夜里，周晓芸深夜归来，迅速钻进书房。
陈铭宇敲门，声音颤抖：“晓芸，我们谈谈吧。”
里面一片死寂，他继续说：“你还记得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吗？如果他还在，现在应该五岁了。”
书房门突然打开，周晓芸拿着外套，冷冷地说：“我得去公司，明天再说。”
她关上门，留陈铭宇一人站在客厅，看着墙上的结婚照，决心去医院查生育问题。
05
陈铭宇独自前往医院，找了一位老中医检查。
医生看完报告，叹气道：“你年轻时受过重伤，元气大损，自然受孕的几率很低。”
陈铭宇心一沉，回忆起大学时一次篮球比赛的重伤，周晓芸陪他复健的画面历历在目。
“如果我很想要孩子呢？”他抱着一丝希望问。
医生摇头：“得和你妻子商量，试管婴儿可能还有希望。”
陈铭宇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脑海里回荡着母亲的话：“没有孩子的婚姻没有未来。”
他在公园长椅坐下，看着远处嬉戏的孩子，眼眶泛红。
他想起周晓芸婚后第一年为他做的早餐，简单的煎蛋三明治却充满温情。
犹豫再三，他决定去找周晓芸，提出生育计划。
他拨通电话，沙哑地问：“你在哪儿？”
“在外面，有事快说。”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淡。
“我有重要的事，想当面说。”陈铭宇握紧手机，朝购物中心走去。
06
在购物中心的儿童游乐区，陈铭宇远远看到周晓芸站在一个年轻男人身边，男人牵着一个五岁男孩。
男孩清脆地喊了声“妈妈”，周晓芸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暖。
陈铭宇的脚步僵住，心像被刀割了一样。
他挂断电话，慢慢走过去，周晓芸抬头看到他，笑容瞬间消失。
她恢复冷漠，主动介绍：“这是我资助的青年摄影师，陆泽。”
陈铭宇没理她，目光锐利地打量陆泽，伸出手：“你好，我是陈铭宇，周晓芸的丈夫。”
陆泽却后退一步，躲到周晓芸身后，男孩也抱着她的腿，怯生生地看着陈铭宇。
周晓芸皱眉，挡住陆泽和男孩：“你有事就说，我还得送他们回去。”
陈铭宇愣住，看着妻子温柔地牵着男孩的手，送陆泽离开。
他站在原地，心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回到家，他翻看周晓芸的社交媒体，发现她与陆泽的合影频繁，内心怀疑更深。
他试图冷静，准备处理陆泽儿子在学校的纠纷案。
07
学校教导主任交给陈铭宇一份学生档案，学生名叫陆晨，父亲是陆泽，涉及校园纠纷。
陈铭宇回忆起成为特级教师的初心，决心公正处理，但看到陆泽的名字，内心五味杂陈。
他拨通周晓芸的电话：“陆泽儿子的案子我负责，为避嫌，你那边注意点。”
周晓芸语气尖锐：“你故意揽这个案子？”
陈铭宇冷笑：“你觉得我有理由这么做？”
她沉默片刻，冷冷说：“我会回避，但希望你别因我和陆泽的关系，影响公正。”
电话挂断，陈铭宇握着手机，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第二天调解室里，陆泽带着陆晨情绪激动，指责陈铭宇公报私仇。
陈铭宇皱眉：“这是学校程序，不能省略。”
陆泽红着眼：“你是不是因为我和晓芸的关系，针对我儿子？”
“小芸”这个称呼让陈铭宇心头一震，调解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努力保持冷静：“不管你和周晓芸的关系如何，我都会按规定办事。”
陆泽拉起儿子的袖子，露出几道划痕：“我儿子被欺负，你却包庇那些学生！”
另一位家长愤怒反驳：“你儿子自己玩树枝划的，我孩子只是推了他一下，你就闹着要记过？”
陆泽激动喊道：“监控坏了，你们就是仗势欺人！”
陈铭宇揉着太阳穴，感到深深无力：“先回去等通知。”
调解结束后，陆泽当着他的面拨通周晓芸的电话：“晓芸，你先生针对我，求你帮帮我！”
周晓芸的声音从电话传来：“我来解释。”
陈铭宇冷冷打断：“请周总遵守回避原则。”
他将案件交给实习老师，独自离开，看到一对老夫妻搀扶走过，感慨婚姻的意义，决心与周晓芸摊牌。
08
陈铭宇深夜回到家，敲开书房门，声音颤抖：“晓芸，我们谈谈。”
周晓芸抬头，冷冷说：“我在忙，有事明天说。”
他忍不住说：“你记得我为什么从大学调到中学吗？就为了多陪你，可你多久没正眼看我了？”
“如果过不下去了，直接说，别再这样互相折磨。”他的声音带着哀求。
周晓芸抓起外套：“陆泽的摄影展有事，我得去一趟，今晚不回来。”
门在她身后关上，陈铭宇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第二天，他接到教育与商业峰会通知，作为特级教师代表参加。
会场里，周晓芸正与商界精英讨论：“婚姻制度限制个人发展，牺牲自我价值不值得。”
陈铭宇上前反驳：“教育的本质是责任，如果都只追求个人自由，家庭和社会会变成什么样？”
周晓芸毫不退让：“为了责任牺牲幸福和前途，值得吗？”
气氛剑拔弩张，前辈打圆场，安排他们入住夫妻套房。
房间里，周晓芸埋头工作，陈铭宇背对她，低声说：“我决定不要孩子了。”
周晓芸停下敲键盘的手，冷笑：“不生也好，我这么忙，哪有时间怀孕？”
她的话刺痛陈铭宇，他想起失去的那个孩子，心中愧疚更深。
他起身：“我出去走走。”
周晓芸没有回应，他近乎逃跑般离开酒店。
09
深夜，陈铭宇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手机突然响起。
实习老师慌张地说：“陈老师，快看微博热搜！”
他打开手机，看到热搜榜首：【摄影师泪诉：宁城教师因私怨打压学生，抢夺妻子！】
视频里，陆泽泪流满面，控诉陈铭宇因嫉妒他与周晓芸的关系，孤立他儿子。
评论区骂声一片，有人质疑陈铭宇的教师资格，有人猜测他婚姻破裂。
陈铭宇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教导主任电话打来：“立刻回学校接受调查。”
第二天，学校门口聚集一群人，拉横幅喊道：“陈铭宇滚出学校！”
他被围攻，菜叶和水瓶砸向他，保安将他救进校长办公室。
校长叹气：“我们相信你，但舆论压力太大，你先停职，回家等调查结果。”
陈铭宇不甘却无奈，收拾东西从侧门离开。
他回忆起学生送的贺卡和感谢信，坚定要洗清污名。
回到家，周晓芸正准备出门，手里拿着一份《陆泽摄影展赞助合同》。
陈铭宇关上门，沙哑地问：“视频你看了吗？”
周晓芸沉默片刻，为陆泽辩护：“他只是一时冲动，我会劝他删视频，替他跟你道歉。”
陈铭宇心如冰窟，声音冰冷：“我不接受，也不想你再跟他有任何联系。”
周晓芸皱眉：“你不可理喻。”
他深吸一口气：“晓芸，你想离婚吗？你说婚姻是过期投资，早有这想法了吧？”
周晓芸冷笑，绕过他出门：“随你怎么想。”
陈铭宇看着紧闭的门，泪水滑落，决定结束这段婚姻。
10
陈铭宇走进律所，找到老友张律师，桌上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张律师叹气：“你们当年是多让人羡慕的一对，怎么走到这一步？”
陈铭宇苦笑，寄出协议，微信通知周晓芸：“协议已寄出，签好寄回。”
他看到一对年轻夫妻咨询婚前协议，感慨自己婚姻的失败，更加坚定离婚。
警局的王警官打来电话：“你起诉陆泽造谣的案子已立案，袭击你的人也招了，是陆泽指使。”
陈铭宇挂断电话，收到周晓芸的回复：“好。”
两个字像刀，割断八年的婚姻。
与此同时，周晓芸在星耀资本办公室开会，秘书送来快递。
她拆开，看到离婚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离婚理由写着：感情破裂。
她握着协议，手背青筋暴起，迅速签下名字，扔给秘书：“马上寄回去！”
秘书离开后，周晓芸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眼中晦暗不明。
手机响起，是警局来电：“周女士，关于您丈夫被造谣和袭击的案子，陆泽是主谋，已被捕。”
周晓芸愣住，握着手机的手攥紧，回忆起陈铭宇被袭击的危险，心头一慌。
她冲出办公室，却得知协议已寄出，站在原地，悔恨涌上心头。
11
陈铭宇来到学校收拾东西，同事们用异样眼光看他。
他推开办公室门，桌上蒙了一层灰，教案、保温杯、学生合影，是他八年的全部痕迹。
实习老师带着新老师进来，介绍道：“这是接替您的李老师。”
陈铭宇大方微笑：“欢迎，李老师。”
他指着纸箱：“我还没收拾完，你们先去别处看看？”
实习老师松了口气，带李老师离开。
陈铭宇独自收拾，发现个人物品少得可怜，连纸箱底都没装满。
他走出校门，回头望向校园，心中五味杂陈，暗暗发誓要清白归来。
回到家，快递员送来文件袋，里面是周晓芸签好的离婚协议。
她的签名龙飞凤舞，毫不犹豫。
陈铭宇眼眶泛红，合上文件，手机亮起无数未接来电。
其中一个是周晓芸的，他没有停留，直接拨通王警官的号码。
“王警官，我现在过来做笔录。”他顿了顿，“我和周女士正在离婚，以后我的事不用通知她。”
12
陈铭宇来到警局，王警官迎上来，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您和周女士的情况。”
陈铭宇摇头：“没事。”
王警官喊道：“兰姐，当事人来了！”
女警官王兰走出来，换上整洁警服，英气逼人。
陈铭宇认出她是救自己的警官，惊讶道：“王警官，又是你！”
王兰坐下，摊开记录本：“我们查到陆泽与水军有资金往来，你提供的学校报告也证明他儿子没被欺凌。”
“诽谤罪可以立案，你要不要起诉？”她目光坚定。
陈铭宇接过证据，点头：“我要起诉，让所有人都知道，践踏法律要付出代价。”
王兰眼中闪过赞许，补充道：“袭击你的人有家暴前科，受陆泽经纪人指使。”
陈铭宇愤怒地说：“我要他们都受到惩罚！”
王警官微笑道：“学校门口闹事的人也抓了，都是陆泽公司雇的群演。”
实习警察小张探头进来：“陈老师，兰姐为了你的案子三天没合眼，亲自蹲点抓人！”
王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回你工位！”
陈铭宇感动地说：“王警官，你太敬业了。”
王兰耳根微红，解释：“监控我自己看的，别听他瞎说。”
两人讨论案件细节，直到深夜。
王兰起身：“太晚了，我送你回去，一个人不安全。”
陈铭宇想起周晓芸的冷漠，点头：“麻烦你了。”
13
王兰开着白色SUV送陈铭宇回家，车内干净整洁。
她分享自己因工作错过婚姻的经历，鼓励他：“离婚不可怕，重要的是活出自己。”
陈铭宇心中一暖，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你，王警官，不只是为了案子。”
下车时，他在楼道看到周晓芸站在阴影里，妆容有些花，眼中布满红血丝。
他假装没看见，准备上楼，周晓芸却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颤抖：“你去哪儿了？”
陈铭宇冷淡回答：“我没义务向你汇报。”
周晓芸呼吸急促，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迫使他面对她：“那个女人是谁？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正式离婚。”
陈铭宇震惊地看着她：“你在怀疑我出轨？”
周晓芸沉默，默认了指控。
他松开手，悲伤地说：“我们明天去民政局办手续。”
周晓芸冷笑，整理衣服：“你确定？你妈不会又来公司求我复婚吧？”
陈铭宇感到羞辱，推开她：“这是我的婚前房产，离开。”
周晓芸愣住，眼中闪过惊讶，转身离开：“我去酒店住。”
她的高跟鞋声在楼道回响，陈铭宇扶着墙，强撑着没倒下。
14
陈铭宇看着周晓芸的背影，心底最后一点波澜归于平静。
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周晓芸突然回头，声音沙哑：“铭宇，我们能不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周总。”陈铭宇冷冷回答，“协议你签了，明天我们就是陌生人。”
他打开门，正要进去，楼下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芸，你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去酒店了。”
陈铭宇猛地回头，看到陆泽牵着一个五岁男孩，抱着一个三岁女孩，得意地站在单元门口。
两个孩子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陆泽的目光充满挑衅：“陈老师，辛苦你了。现在，你可以把我的妻子和孩子还给我了。”
陈铭宇死死盯着周晓芸，等待她的反驳。
周晓芸嘴唇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往前一步想解释什么。
陆泽怀里的小女孩却指着陈铭宇，奶声奶气地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他怎么……长得有点像我相册里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