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家搞直播,关你屁事啊~”
妻子死后,我卖掉房子躲进“静音豪宅”,却被网红邻居的深夜直播逼到崩溃。
几次沟通后,她反而变本加厉。
更甚至,还对着镜头故意挑衅我:“你老婆死了关我屁事?”
第二天,我拆了隔音墙,把声波发射器埋进她家。
主播们总爱说,“家人们谁懂啊~”
这次,我让她亲身体验什么叫“鬼懂”。
1
我们这个小区,宣传页上写着:”全城最静音豪宅,隔音材料达军工级。”
我信了。
谁知,入住第七天,凌晨一点半。
第一记重低音砸穿墙体——咚。
神龛上苏晴的照片轻轻震了一下。
第二记紧随其后——咚。
接着是女人尖锐的笑声和男人的起哄声。
我在业主群里@了她:”您好,我住在您隔壁,能麻烦小声一点吗?”
音乐声非但没停,反而愈演愈烈,变成了刺耳的电音,震得神龛上亡妻的相架都在嗡嗡作响。
我再也无法忍受,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隔壁门口。
“叮咚……叮咚……”
门开了条缝,链条未摘。
一个画着浓妆、眼神迷离的年轻女人探出头来。
吊带裙肩带滑落一半,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谁啊?”她皱眉,“有事快说。”

我本想骂她两句,但对方毕竟是个女的,最终还是压下火气,声音尽量平稳。
“你好,我是你隔壁的邻居。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的声音有点大,能不能麻烦小声一点?”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嗤笑一声,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敲,像在打节拍。
“嫌吵?那你把耳朵堵上啊。”
“我在我的地盘活动碍着你什么事了?”
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差点撞到我的鼻子。
我愣在原地,胸口一阵憋闷。
耳边还隐约听到,“家人们,不用理会,SB 一个……”
2
我回到家,噪音依旧。
躺在床上,我用枕头死死捂住耳朵,但那穿透力极强的低音炮还是无孔不入。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正好在电梯里遇到了那个女人。
她换了一身名牌运动装,脸上是精致的妆容,看起来神采奕奕,和我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似乎也认出了我,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我决定再和她沟通一次。
“小姐,关于昨晚的事……”
我刚开口,她就不耐烦地打断我:”有完没完啊?不就放点音乐吗?你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是不是生活不如意啊?”
我强忍着怒气,一字一句地说:”这不是斤斤计较,这是基本的邻里尊重。你影响到我休息了。”
她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掏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
“我叫乔安娜,是个才艺主播。我的工作就是晚上直播,跟粉丝互动。懂?”
“声音小了,没有感觉,我掉粉了怎么办?你耽误我赚钱,赔得起吗?”
小嘴刚合上,电梯门开了。
她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留给我一个嚣张的背影。
我本来想骂她两句,但对方毕竟是个女的,想想还是算了。
谁知道,昨晚的情况,只能算小卡拉米。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的生活彻底被毁了。
乔安娜几乎每晚都会直播到深夜。
唱歌跳舞还算是好的,起码她的声音不算难听。
和别人连麦 PK,才是真正的噩梦。
声音开到最大,互相拉票狂叫,输了惩罚时发出各种怪叫,能把人活活逼疯。
我彻底绷不住了,再次找物业派人来协调。
只是,物业能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
不是敲门没人开,就是开门后怂得一比。
“你们只是物业,无权干预我的私人生活。”
“再叽叽歪歪的,我一分钱物业费都不会再交。”
于是,物业转过头,劝我多担待,说对方是租户,他们也很难管理。
妥妥地把欺软怕硬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气得当场报警。

警察来了,乔安娜就立刻关掉音乐,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自己只是在和朋友聊天。
警察一走,噪音变本加厉。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这个我花重金买来的“静谧之地”,成了一个折磨我的囚笼。
我开始失眠,精神恍惚,白天工作时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有时候,我甚至开始怀念那个空旷却安静的老房子。
走投无路之下,我决定用最冷静的方式。
我给她写了一封信,措辞恳切,说明了我的情况,提到了我妻子的事,希望她能理解我的痛苦,稍微收敛一些。
我把信塞进了她的门缝。
我希望她知道我的处境,能唤起她一丝同情心,保持邻里的和睦。
只是,当天晚上,我听到了乔安娜比以往更大的声音。
她似乎打开门窗,用一种夸张的、充满嘲讽的语气把我的信念了出来。
然后,她突然压低声音,模仿我的语气说:
“晴晴,今天我又梦见你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搬走?”
接着她自己发出哄笑。
“家人们,我学的像吗……。”
“原来是个鳏夫,就是死了老婆那种。”
“他让我安静点,别打扰他悼念亡妻。”
“笑死我了,他老婆死了关我屁事?”
“自己没本事留住老婆,跑来找我撒气?”
在她恶意的引导下,我不敢想象直播间那些人会用什么恶毒的语言去说我的妻子。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冲到她门口,疯狂地砸门。
门开了,乔安娜举着手机对着我,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家人们快看,正主来了!想打我吗?”
“来啊,碰我一下试试!我马上报警说你性骚扰!”

3
我气得紧握双拳,准备往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招呼。
但是,我想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屏幕后面起哄,等待看一场精彩的猴戏。
我突然冷静了下来。
跟这种人,任何道理和情绪都是无用的,只会让她更加兴奋。我收回了手,转身回家,不想再看那种“你奈我何”的架势。
这件事之后,乔安娜似乎找到了新的乐子。
她开始在直播里变着法地消费我,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悼妻哥”,编造各种关于我和我妻子的段子来取悦粉丝。
她的粉丝也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开始对我进行网络暴力。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扒出了我的个人信息,我的手机号、公司地址,全都被曝光了。
我的手机开始接到无数个骚扰电话和辱骂短信。
公司前台也收到了匿名的“花圈”和“寿衣”。
我走在小区里,总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把自己封闭起来,拉上所有窗帘,关掉手机,试图隔绝这一切。
但最让我无法忍受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我习惯性地点开苏晴的网络纪念页,想和她说说话。
可一打开,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评论区里,不再是亲友们的思念和祝福,而是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
“听说你老婆是跟人跑了,你才编个病死的理由吧?”
“悼妻哥,节哀顺变,你老婆在下面肯定很‘快乐’。”
“这女的长得还行啊,可惜了,怎么就跟了这么个窝囊废。”
下面还配着各种不堪入目的 P 图,把苏晴的照片和一些淫秽的图片合成在一起。
一瞬间,我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我小心翼翼守护,只属于我和苏晴的最后一片净土,就这样被一群素未谋面的网络暴民践踏得面目全非。
不用猜,我能想象到乔安娜在直播间里,是如何煽动她的粉丝来做这一切的。
我颤抖着,一条一条地删除那些评论,拉黑那些账号。
但删了旧的,新的辱骂像潮水一样不断涌来。
我终于崩溃了,趴在电脑前,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苏晴生前最爱干净,也最爱惜自己的名声。
哭过之后,心里那片因悲伤而荒芜的土地,开始长出一些别的东西。
那是一种冰冷的、坚硬的、带着金属质感的东西——仇恨。
你喜欢热闹,是吗?
你喜欢被关注,是吗?
你觉得我的痛苦是你的笑料,是吗?
好。
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4
我是一名声学架构师。
所有的工作都围绕着创造声音,或者消除声音。
我知道声音的每一种形态:频率、振幅、相位。
更清楚如何让声音绕过障碍,如何让声音聚焦于一点,如何用一种声音去抵消另一种声音。
同样,我也知道,如何用声音,去摧毁一个人的精神。
第二天,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年假,开始设计我的复仇计划。
乔安娜的武器是网络和一群无脑的粉丝,而我的武器,是我的专业知识。
我要为她量身打造一个“闹鬼”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