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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萱谈情感 2024-11-12 19:41:15

1

大雪纷飞,一片片雪花在寒风中飘落,像极了白色的蝴蝶在风中翩跹起舞。

粉红色的腊梅正傲雪独开,给这个洁白的世界,增加了一抹温暖的点缀,显得不那么单调。

巷子里,一个黄色的圆点在慢慢朝巷子口移动。

寒风呼啸,天气阴沉,此刻室外温度已经逼近零下40摄氏度。

能在这样的天气出门,要么是急事,要么是去见重要的人。

是的,她是来迎接心中最重要的人,她的情人。

随着黄点逐渐变大,原来是一个身穿鹅黄色羽绒服的女子。

虽然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但还是能看出她婀娜的身姿。

女子刘海上挂着白色冰霜,那是鼻子里呼出的热气,被寒风迅速凝结成霜。

眼睫毛上仿佛也用冰霜刷过,白白的。

随着眼睛的眨动,白色的睫毛忽闪忽闪,显得那么灵动。

眼睛往下被一个红色的脖套包裹住,看不到整张脸。

鹅黄色的羽绒服,搭配藏蓝色紧身牛仔裤和深棕色皮靴。

一个娉婷的身影在厚厚的雪地里艰难地往前走,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终于走到巷子口那棵几乎落光叶子的丁香树下,停下脚步,朝远处张望。

这是他们分别的地方,男人说,下雪的时候,会回来。

女人信了。

冬天里,每次下雪,她都会穿上鹅黄色的羽绒服来巷子口接他。

她的那身穿着,就是那年他们分开时的打扮。

女人想要让男人在多年后再次看见她,觉得她还是那个她,一点都没有变。

她还是那个温柔乖巧得像一只小猫的女子。

是的,五年过去了,她思念他、想念他、怀念他的那颗心始终没有变。

自从分别前一夜,她把自己初夜给他,她就认定了他。

她是他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暂时的分别,她愿意等,等他回来,等着嫁给他。

那一夜的鱼水之欢,她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更体会到做他的女人的滋味。

甜蜜幸福从心底传遍全身,终生难忘。

他附在她的耳畔呢喃:

“青雪,一定要等我,我会娶你,好好爱你,疼你!”

青雪被幸福和激动包围,颤抖着声音回应:

“去冬,我会等你,哪怕等你一辈子,我都愿意!”

柔情蜜意的话语还在耳畔回荡,时光像一把银梭穿过花开花落,冬去春来,斗转星移。

那个傻傻的天真的女人一直在等候她的男人。

然而,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雪霁天青,呼呼的冷风刮走天上的乌云,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如白纱一样的白云。

青雪在巷子口的丁香树下来回走,把树下的雪都踏实了。

两只手来回地搓着,又放到嘴边呵气,被冻僵的双手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一只乌鸦从青雪头上飞过,呱呱地叫了两声。

青雪叹了口气,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抬头望了望天,强烈的阳光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天空那么蓝,那么高,那么远,仿佛是青雪和去冬的两颗心遥遥相对。

青雪一边回头一边往回走。

“青雪,等等我,是我啊,去冬!”

青雪听到背后有人叫她,迅速转身,差点因为脚下太滑摔倒。

背后空无一人,青雪产生了幻觉。

这样的情景,在青雪的梦中,无数次出现过。

2

青雪回到家,刚要推开房门,就听吱扭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青雪面前。

“青雪,你回来啦?

我刚才还跟婶子说,要去巷子里迎迎你。

快进屋,外头冷。”

青雪面无表情,瞟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劲松,你怎么又来了?迎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出门还能找不到家?”

青雪明显不欢迎劲松。

劲松感受到青雪不开心,搓着两只厚厚的大手,呵呵地笑着说:

“这不,我炖了红烧排骨,特地给你和婶子送来一些。

我知道你最爱吃红烧排骨。”

劲松丝毫没有生气青雪对他冷言冷语,还热情地让她尝尝刚出锅的排骨。

青雪脱掉身上的羽绒服,随手扔在小厅靠东边的单人床上。

青雪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背后,身上米白色的毛衣,还扎了一条棕色的腰带,纤细的腰肢,又长又直的两条美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让劲松挪不开眼。

青雪走到餐桌前端起装红烧排骨的饭盒,走到劲松跟前,一把塞进他的怀里。

“谁说我爱吃红烧排骨?净胡说,我一点都不爱吃。

带上你的东西,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往后,没什么事,少到我家来!”

青雪说着话往外推搡劲松,希望他赶快离开。

劲松满脸无助和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巴巴地望着青雪,身子却不想挪开。

“青雪,你在干什么?越来越不像样子。

劲松好心好意送来吃的,我准备留他吃午饭,他是我的客人。

你再往外赶他,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的人是青雪的妈妈,一个六十出头的满头白发还有些跛脚的老太太。

青雪妈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青雪,一瘸一拐走过来,拉住劲松说:

“劲松,别跟她一般见识,留下来吃饭。

我再炒两个小菜,咱们就开饭!”

劲松红着脸,怀里抱着红烧排骨随着老太太走到餐桌跟前,放下手里的饭盒。

“婶子,我去厨房帮你吧!”

劲松和青雪妈去了厨房。

青雪一跺脚,鼻子里哼了一声,抓起床上的羽绒服,匆匆上了阁楼。

劲松爱恋青雪,在去冬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那时候,劲松知道青雪中意的人是去冬,所以,他只能偷偷暗恋青雪。

去冬走了,去了国外,一去就是五年,再也没有回来。

劲松觉得他的机会又来了。

他不敢对青雪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意,只能用行动慢慢打动青雪。

他把他对青雪的爱都用行动展现出来。

身边认识青雪和劲松的人都知道, 劲松喜欢青雪,在追求青雪。

青雪也知道劲松的心意,但她心里念着的,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去冬。

虽然,最近两年,去冬不再给青雪写信,可谓音信皆无。

但青雪还在痴痴地等他回来。

3

到了晚上,青雪妈把房间里的炉火烧得旺旺的,整个房间里都是暖暖的。

青雪还在阁楼里跟妈妈怄气,午饭也没吃。

妈妈把中午特地给青雪留的红烧排骨热了热,端上桌,又煮了皮蛋瘦肉粥,还拌了一盘老虎菜。

“青雪,下楼吃饭。”

妈妈站在楼梯口,抬头朝阁楼喊了一声。

青雪没有应声,妈妈跛着腿,费力地爬上楼梯,去找青雪。

推开房门,青雪坐在床边抽泣着,手里拿着去冬送给她的手绢擦着眼泪。

妈妈有些心疼,有些后悔,今天不该吼她。

妈妈走到青雪身边,伸手搂住她,轻轻地说:

“雪儿,还生我的气呢?

别生气了,妈妈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粥,咱下楼吃饭吧!”

“妈,他还是没有回来,他会不会不回来了?他是不是已经在国外结婚生子了?

我最近一直做同一个梦,梦到他结婚了!”

原来青雪一个人躲在楼上哭,不是因为劲松,而是因为去冬。

“青雪,你想听妈妈心里真实的想法吗?”

青雪妈妈搂着女儿,一只手慢慢地摩挲着青雪那头乌黑的秀发。

青雪红着眼睛点点头。

妈妈坐在床边,拉着青雪的手说:

“妈妈劝你,别等了。

劲松是个不错的人,比去冬强多了。

我们这么多年租住在劲松家,他对我们怎么样,我想你心里最清楚。

今天劲松来跟我说,把我们的房租再减免一半。

你瞧瞧,人家几乎让我们白住他们家的房子。

这附近出租的房子,年年都在涨房租,我们的房租却年年都在降。

这是为什么呀?

不仅如此,咱家有点什么大事小情,只要我置喙一声,劲松就跑前跑后帮忙。

尤其是,你爸去世的时候……”

妈妈说到这里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是的,去年青雪爸爸去世的时候,劲松就像过了门的女婿一样,披麻戴孝奔前忙后,帮着料理丧事。

亲戚朋友都把劲松当成了去冬。

因为亲戚们都知道青雪的男朋友是去冬。

“哎呀,妈,别说了,你又来了。

劲松再好,可是我不爱他啊!

我爱的人是去冬,您又不是不知道?”

青雪有些不耐烦,赶紧阻止妈妈继续说下去。

“妈妈当然知道,可是,你也要替自己想想,一个女孩有多少个五年?

你还要等去冬多少个五年?

万一,万一,他,他在国外成家了,你怎么办?

为了他,你要孤独终老吗?

如果是这样,我死不瞑目。

听我一句劝,跟劲松好好相处,有了感情,你们就结婚。”

4

那一晚,青雪在床上辗转难眠,这不是妈妈第一次替劲松说话。

妈妈很中意劲松,很希望他能成为她的女婿。

让青雪放下去冬,接受劲松,她做不到,除非去冬真的结婚了。

可是,妈妈说得有道理,青雪从22岁等到了27岁,她最好的五年都在等待去冬中度过了。

她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用来等待去冬?

去冬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这些都是未知。

半夜,又起风了,窗外的冷风像狼嚎一般呼啸着。

天又下起了雪,雪花变成冰晶,落下来的时候,被风吹到窗户上,发出微弱的撞击声。

深夜太静了,那么细小的声音,青雪都能听到。

青雪睡不着,翻身坐起,披着棉衣坐在桌前。

打开台灯,提笔要给去冬写信,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青雪写了几句话之后,停下笔,翻出抽屉里两年前去冬寄来的国际邮件。

白色的信封已经泛黄,上面去冬的地址已经有些模糊。

那个地址,青雪之后又写过十几封信,但再也没有收到过回信。

去冬是搬家了吗?还是……

就算搬家,青雪的地址始终没变,去冬可以来信告诉青雪,他的新地址。

青雪拿着去冬写给她的最后一封来信,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把青雪的影子映到墙上,娇小的身躯,仿佛像一只小猫。

一夜未眠的青雪,第二天出门上班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还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推开房门,青雪推着自行车出门,去上班。

昨天几乎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路上的积雪已经到了行人的脚踝。

青雪骑着自行车在冷风中奋力向前。

心神不宁的她,还在想着去冬。

忽然,疾驰而过的一台摩托车把青雪撞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不省人事。

等青雪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因为车祸,青雪急需输血,是劲松给她输血,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青雪妈妈坐在女儿的病床边抹着眼泪,见青雪醒了,妈妈哭着说:

“青雪,青雪,你终于醒了。

你吓死我了,如果你也走了,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青雪住院的日子,劲松成了她的护工。

白天陪着她,帮她打饭,给她喂药,晚上扶着她去洗手间。

同病房的一个阿姨羡慕地说:

“姑娘,你真好福气,丈夫对你这么体贴入微。”

青松听了,憨憨地笑了,并不作解释。

青雪听了有些害羞,脸颊上泛起一圈红晕。

出院之后,青雪骨折的大腿需要做康复训练。

青松每天下了班就来青雪家,除了给她做好吃的,就是陪着她在房间里做恢复训练。

青雪担心自己的腿会因为外伤留下后遗症,也变成瘸子。

青松搀扶青雪在房间里一步一步往前走,轻声在她耳畔说:

“有我在,你一定会恢复得和以前一样。

退一万步说,万一,腿有什么问题,我娶你!”

这是劲松第一次跟青雪表白。

说完这句话,劲松两只眼睛温柔地望着青雪的眼睛。

他眼睛里有两颗闪耀的星星在跳动,那是热烈的爱的火焰。

青雪停住脚步,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

青雪的眼睛里涌出泪花,就在这一瞬,她似乎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爱?

真正的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他就在你身边。

真正的爱,是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他说他就是你的依靠。

真正的爱,无须等候,无须祈盼,他随时随地都在。

青雪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两行热泪从洁白细腻的脸颊流下。

劲松伸手帮青雪擦去泪水,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

“青雪,我爱你,我爱你五年了,答应我,余生让我来照顾你!”

5

两年后,又是一个下雪的傍晚。

青雪身穿洁白的羽绒服,绿色喇叭裤,黑色皮鞋,一头长长的秀发剪短了。

她挽着劲松,劲松怀里抱着一个一岁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棉袄,戴着紫色的针织帽,像一个洋娃娃。

他们一家三口走在路上,有说有笑。

他们一起去奶奶家吃晚饭,婆婆准备了红烧排骨,是青雪最爱吃的。

当他们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一个身穿雪花呢子大衣的男人手里领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

他们父子俩也在朝这个巷子口走来。

“劲松,吃完饭,我们去买一串糖葫芦,我好想吃糖葫芦啊!”

青雪开心地说,伸手帮女儿拉了拉帽子,别让帽檐挡住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蛋。

“嗯,好,多买几串,谁叫你那么爱吃呢!”

话音刚落,劲松停住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

劲松认出迎面走来的男人,正是青雪苦苦等候五年的去冬。

去冬也停住脚步,认出青雪。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尴尬,去冬有些不知所措,把地上的儿子抱起来,说:

“青雪,我回来了,我是去冬,这是,这是我的儿子……”

青雪愣住了,没想到在这个巷子口,她真的又见到了去冬。

七年的时光,物是人非。

青雪嫁人了,去冬还是一个人。

他怀里抱着的小孩,并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是一个朋友的孩子,在去冬发生意外的时候,是那个朋友用身体挡住去冬,避免他遭受更大的伤害。

在那次意外中,那个朋友去世了,留下这个小男孩。

去冬把他接到自己身边照顾,决定把他抚养成人。

去冬在和青雪分开的第四年,跟朋友去爬山,遇到山上落石。

去冬在意外中摔成重伤,几乎瘫痪,经过两年多的治疗,才慢慢康复。

青雪和去冬忽然失联,就是因为他遭遇意外。

去冬以为自己完了,不想拖累青雪,也不想告诉她,自己的遭遇,不想让她担心。

不再给青雪写信,去冬用这样的方式,宣布他和青雪结束了。

直到去冬彻底恢复如初,内心对青雪的思念与日俱增。

他必须回国,必须找到青雪,兑现多年以前的承诺。

然而,阴差阳错,青雪已经嫁作人妻。

街边的咖啡屋里,去冬哭泣着跟青雪讲述这一切。

青雪抬头望向窗外,咖啡屋对面的肯德基里靠窗位置上坐着劲松,正在往薯条上挤番茄酱。

劲松身边坐着两个孩子,一个是青雪的女儿,一个是去冬的儿子。

两个小朋友开心地吃着薯条……

本故事为虚构创作,内容为版权方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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