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约林樵松探口风时问他:
“我就是不明白了,康爷他们暗算我哥,有实际的利益,林队长,你呢。”
沈近真的这句话,真是问到点上。
魏若来是死是活,是共党还是清白,他都决定不了,林樵松在康爷眼里就是个走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这么卖力给康爷“打工”呢?
其实这几个细节,早就给出了解释。
可惜舞女美娟林樵松在歌舞厅长包了舞女美娟。
林樵松被康少捷鞭打后,直接来到她这儿寻求温暖。
两人温存后,美娟看着林樵松背后的伤非常心疼,劝说林樵松辞职。
林樵松不仅没有答应,反而拒绝说:
“我也跟你说过,我干这行从来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林樵松的这句话未免太虚伪,也就骗骗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美娟。
林樵松天天把头挂在裤腰带上累死累活的,不为升官发财?
被康少捷打骂侮辱也要坚持当侦缉队队长,不为升官发财?
包养的美娟被张鸣泉侮辱完,自己接着被张鸣泉讽刺侮辱也不辞职,不为升官发财?
康少捷被缴枪停职后,他立马示弱求饶表忠心,这么卑微的留住自己的职位,不为升官发财?
林樵松对美娟的这番话,只不过是在哄骗美娟,欺骗自己罢了。
林樵松频繁说这句话,也是给自己洗脑,给自己的卑微找理由。
林樵松在职场上的卑微,已经表现出他对升官发财的渴望。
要挟沈图南沈图南经历过多次暗杀,他知道这次收回关税保管权,以虞世清、张鸣泉为首的这些大买办不会轻易放过他。
于是他为自己提前安排好了“救援”。
而林樵松成功营救沈图南后,也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
于是他特地来到医院找沈图南。
他告诉沈图南可以帮他隐瞒受伤的真相,但有要求:
“我听说宋先生准备筹建税警总团,并且邀请七西点毕业的温应星来担任团长,所有的编制都是新的,您和宋先生关系很好,可否代为引荐,我糙汉子一个,我只适合待在侦缉队,是我手下的那拨兄弟,他们养家压力大,我想让他们去效益好的部门。”
林樵松这段话非常讲义气,好不容易从沈图南这得到这么大一个人情,却丝毫没有为自己说话,而是把好处都给其他兄弟们,但这只是这段话的表面含义。
实际林樵松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自己回南京。
宋先生人在南京,筹建的税警总团也不可能离开南京。
侦缉队除了他和文彪,都是上海人,不可能为了养家就背井离乡去南京。
更何况侦缉队除了文彪跟他穿一条裤子,别的也没有真心待他的人,为一群随时没命的普通同事浪费这么大一个人情,林樵松肯定不会这么傻。
所以林樵松所说的“手下那拨兄弟”,就是代指文彪和他。
所以当他听到沈图南说帮他亲自引荐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激动。
屈打成招魏若来魏若来事情的发生,让林樵松看到回南京的好机会。
林樵松得到是魏若来抢走张鸣泉的东西后,马不停蹄地报给了康少捷。
康少捷听到后非常开心,终于等到收拾沈图南的机会,决定借魏若来打击沈图南。
他高兴地告诉林樵松说:
“林队长,我要恭喜你啊,你要立大功了。”
林樵松听到后笑了笑,没有表现出很开心。
但他路上跟文彪说得一句话,暴露出林樵松内心的欣喜:
“彪子,这个案子一旦办成,离咱们回南京就更近了一步。”
林樵松的真面目,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暴露出来。
林樵松是被从南京派到上海的。
虽然上海繁荣,但国民党大本营驻扎在南京,他又是从南京出来的,南京还有自己的朋友们,现在的他就像被贬的庶子,他自然想回去。
而南京肯定不会叫一个废人回去,只要他能回去,就一定会升官。
所以林樵松听到康少捷的话后,有了借这个案子立功,然后借此申请回到南京的念头。
所以林樵松对魏若来这个案子这么上心,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侦缉队的队长,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但林樵松没想到,魏若来的骨头这么硬。
即便是用上药品,依旧坚持自己没有杀人,坚持自己不是共党。
屈打成招失败的林樵松气急败坏,感觉自己立功无望,回不了南京,更没办法升官发财。
而林樵松更没想到的是,康少捷的那句话只是为了刺激他好好干,对魏若来下狠手,本质还是利用他得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林樵松一直就想回南京林樵松总是说自己干这个工作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实际都是骗人的。
沈近真跟林樵松探口风的时候,提到林樵松的共党恩师,为了自己林樵松:
“所以我亲手把他杀了,还抓了他的全家,否则我的公职早就丢了。”
林樵松跟沈近真说的时候,面目狰狞,他对爱慕者沈近真的喜欢都是假的。
林樵松为了保住自己的公职,都不顾恩情,怎么可能迷恋沈近真。
为表忠心不仅杀了自己恩师,还处理了恩师无辜的家人。
可见林樵松对升官发财的渴望。
其实林樵松从未放弃过回南京的想法,因为上海就没有他值得留恋的。
康少捷从虞世清他们得到好处后,找人杀死了追杀沈图南的凶手,林樵松知道后非常生气:
“在南京的时候,我最看不惯就是那帮穿中山装的,那一个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样子,说话比谁都好听,干起活儿来呢,变着法儿地往自己兜里揣钱,沈图南矫情、傲慢,但他确确实实为党国办事,他不惜命,康少捷给他提夜壶都不配。”
可以看出,林樵松根本看不上康少捷这个领导。
工作上没有值得留恋的,在生活上更没有值得留恋的,他在上海除了美娟连家室也没有。
所以他在上海根本没有归属感。
他总是想回南京的,尤其是在上海受欺负的时候。
南京是他的家,在南京他还有朋友们,总不像在上海一样孤立无援。
最开始林樵松被康少捷赶出晚宴时,备受屈辱的林樵松就曾恶狠狠地跟文彪说:
“我们一定要努力,杀光上海所有的共党,重回南京。”
所以现在林樵松遇到回南京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可惜了美娟的一片深情。
美娟愿意为他去过普通生活,愿意为他陪酒,愿意为他倾尽自己的一切,但他的心里却只有自己,只为自己升官发财。
真是一片深情喂了狗。
最后林樵松从知道要到上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盼望着如果回南京。
上海这一行对他来说就是升官发财的跳板。
拒绝美娟,要挟沈图南,刑讯逼供魏若来,讽刺攻击爱慕者沈近真,林樵松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