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子借仁义而问杨朱，那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杨子曰：“人有滨河而居者，习于水，勇于泅，操舟鬻渡，利供百口。裹粮就学者成徒，而溺死者几半。本学泅，不学溺，而利害如此。若以为孰是孰非？”心都子嘿然而出。孟孙阳让之曰：“何吾子问之迂，夫子答之僻？吾惑愈甚。”

杨朱这次回答了，还借用了心都子的方式，也是妙用一个故事来回复。

“人有滨河而居者”，有人住在河边，从小在河边长大，“习于水，爱玩水，勇于泅”，水性很好，天赋使然，所以长大后，“操舟鬻渡”不但水下本领搞，也会驾船；“利供百口”，因为这个本事，所以赚来的钱，可以养活全家百来口人裕。

“裹粮就学者成徒”，有人看了眼红，就找他学游泳，还是自己带粮食来上课，还交了学费，结果呢？跟他学的人 “溺死者几半”，这下悲剧了，学游泳没有学好，在水里淹死的人占了半数，这都是自己心肝情愿还掏钱来学的啊，怎么是这种结果呢？

“本学泅，不学溺，而利害如此。若以为孰是孰非”，他本来是为要淹不死才学游泳，结果反而淹死了，这完全背离了学本事的初衷啊。请问你心都子，哪里对，哪里错，哪里出了问题呢？心都子默然不语。这就是逻辑的法门啊！善于问话的心都子和善于答话的杨朱，两个都是高人，天下是非不是都能下定论的。所谓禅宗的机锋，问答也都很漂亮，说话的艺术高明透顶。

“心都子嘿然而出”，虽然没说话，但心都子已经听懂答案了，于是出来了。这另外一个同学孟孙阳越发糊涂了，“孟孙阳让之曰，何吾子问之迂”，你问的什么问题啊？要你问老师羊跑了，他难过个什么？你怎么问到仁义之道？你这问得莫名其妙的，而 “夫子答之僻”，杨老师也答复得怪，他又没答复你这个问题，你怎么就出来了？“吾惑愈甚”，搞得我更加迷惑，越发不懂了。

当然不懂啊！这样高明的问答，这样高明的逻辑哲学，一般学生怎么听得懂啊！那答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