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宝祐四年(1256)丙辰科殿试文天祥状元文章现代白话文翻译。

梦古先生注译

策问——（题目，即天子的提问）

天子：听说道的根本来源于天，超越了无极太极的奥妙，实际上并不脱离日常事物；它的根源在于阴阳五行的深奥，但实际上并不超出仁义礼智、刚柔善恶的范围。

天表现得澄澈而清明，地表现得宁静而和靖，人表现得昭明而正直，这都是什么道理呢？

历代圣王相传授的，都是这唯一的“道”：由修身而治人，由格物致知而齐家、治国、平天下。都是以精神心术为本而通达礼、乐、刑、政。这个本体非常微妙，作用广泛，历经千秋万代而不变。

然而功绩和教化有深有浅、验证的效果有快有慢，这是什么缘故呢？

朕以寡人之有限的见识来治理国家，希望能用大道实现天下的治理清明。多年来，用意愈努力，但道却愈来愈远离，还远远没有达到心中理想的样子。

我心里产生了疑惑。你们各位大臣明达先圣的学问，此次都聚集在朝廷之上为朕出谋划策，必定有深刻而切中要害的高论，朕将以虚心的态度来倾听你们的意见。

《三坟》以前的书，大道难以名状；《五典》以来的书，常道才开始著述。大道使日月星辰遵循上天的规律，鸟兽草木遵循大地的规律。

“各种功绩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和治理，四方蛮夷都归顺称臣，百工都在各自的行业里繁荣兴盛，百姓的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安定和谐”，这不是自然之圣功教化的验证吗？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的人心、道心寥寥片语，危微精一的玄妙不能以言语概括。

为什么有人违背誓言？为什么有人怀疑？为什么风俗不如结绳记事的时代？为什么治理方式这么繁杂，而不能像古代那样直观明了？

为什么不同的帝王在劳碌与安逸方面会有所不同呢？还是随着时代发展有所增减、道的运用有所不同呢？

至于说设立法典和官制，这大概是为民众设立的准则，不过也就是讲求治、教、礼、政、刑、事罢了。难道治理之道之外还有其他的法则吗？

从那时以后，通过观察理性和欲望的消长来检验世道的兴衰。阴暗浑浊的日子总是很多，而光明正直的日子却很少。

刑名法家、杂家、霸道、佛、道以及还有其他一些异端思想，都离真正的大道相差甚远，简直没办法用来议论或评判。然而致力于道德教化的人，不能忘记“上郡、雁门”（汉武帝时代李陵将军被灭族事件）的警示；实行仁义的人，不能没有“轮台悔过”的反思（汉武帝晚年《轮台罪己诏》反思穷兵黩武的危害）。

更有甚者，有的治理方案是平时不注重积累仁德，而只凭借纲纪法度运行，这mgxs789又是为什么呢？

朕对上天恭敬、对臣民爱护，早起晚睡地日夜勤奋，从来没有片刻安宁。但治理久久未能和谐融洽，教化久久未能取得成功。

天灾接连而至，百姓生活艰难而未得到安定满足，人才缺乏而士人的思想行为浮躁，国家资财竭尽而兵力衰弱，符节恩泽未能明确，边境防守又很危急。

是大道不足以治理天下呢？还是我们在推行和实施过程中有所欠缺呢？

然而“不息则久、久则征”，只有持续不断地努力才能长久，长久才能显现成效。但现在为什么还没有显现成效的迹象呢？“变则通，通则久”，变革才能通达，通达才能长久。但现在我们可以频繁地更改政策吗？

各位要深思熟虑、反复推敲，不要过于激进，也不要泛泛而谈，要符合我询问的细节，以及延揽贤才的意愿。

（提问部分完，下一篇开始文天祥的对策回答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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