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凌虐分尸时,老婆和竹马把酒店的床震塌了。
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嫁给你是我这辈子的耻辱!滚远点,别耽误我跟竹马造人!”
三日后,她为一个诡异的凶杀现场做犯罪心理侧写。
根据现场,她推测凶手是蓄意报复的惯犯,而死者生前遭遇了惨绝人寰的虐杀。
她却没推断出,被残忍虐杀的,是她最恨的老公!
1
我死后被分尸烹煮,凶手将煮熟的尸骨冻在了冷柜。
三日后,凶杀现场被意外发现。
警察望着红漆描绘的满墙壁画,怒不可遏。
经过测试,暗红色红漆为人血。
酷暑炎热,鲜血干涸后散发的腥臭味引来了不少蚊蝇。
宋春雪对着活灵活现的壁画,眉头紧锁。
她是市局年轻有为的犯罪侧写师,极善从细枝末节处揣摩罪犯心理,刑侦疑难案只要有她参与,绝对能找到突破口。
警察在拆迁楼地库来回找了几圈,都没有重大发现。
“这里应该是第一凶杀现场!”
在得出基本判断后,众人都望着宋春雪。
只见她脸色苍白,细密的汗珠从双鬓滑落她都忘了擦。
“宋老师?你怎么了?”
宋春雪见多了各种残忍的凶杀现场,历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此刻她的异样,让大伙诧异。
她捂着胸口,有些呼吸困难:
“凶手穷凶恶极,可能有双重人格,被害者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这幅壁画,至少历时一天完成,为了确保血液随取随用,受害者是在壁画完成后才彻底死亡。”
刑侦队长刘队闻言,面色愈发凝重:
“双重人格?这么巧?”
痕迹科已经在地上搜寻到不少碎肉组织。
宋春雪艰难的闭上眼,良久才道:
“壁画的风格迥异,笔触却都出自一人之手,错不了!”
“根据画上的内容,可以推断死者为男性,死后被肢解。”
宋春雪是我引以为傲的老婆,仅仅一幅画就让她得出了精确的结论。
刑警跟着警犬,找到了一片熟肉。
宋春雪看了一眼腐臭的肉,艰难道:
“果然如此。”
刑警不解:
“宋老师此话何意?”
“我怀疑凶手是蓄意报复,很可能就是上次连环凶杀案的漏网之鱼,只是手段升级了,!”
所有人闻言,都立在原地给自己家属打电话叮嘱注意安全。
宋春雪立马打给了白月光周煜。
周煜过了许久未接,宋春雪不仅没有恼怒反而焦躁不安,直到电话通了她才松了口气:
“阿煜,你没事就好。”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是我在梦里贪恋无数次,却到死都没能听到的。
她果然没有想起我,开始在画板上快速描绘。
只是运笔极稳的她竟然画出了蜿蜒的线条。
我飘到她面前,才发现她手抖得厉害。
我知道,是过去的案子让她留下了阴影。
刘队递了张纸巾给她:
“小宋,别有心理负担,若是觉得难受你先出去透透气,我们取证拍照后,你回局里对着慢慢琢磨。”
宋春雪却固执不肯走。
她深吸口气擦了汗,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心理素质过硬,在调整后,笔终于不抖了,只是笔尖落在纸上,极其用力,好似要把画纸戳个洞才甘心。
她试图根据以往受害者的特征来描绘,却停在了起笔处。
她再次看向壁画,用电筒从上到下细细描摹了整幅画的轮廓。
她的手几乎拿不稳电筒了。
2
我莫名有些兴奋,宋春雪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只见她翻出了我的电话,犹豫再三按下拨通键。
可她等了三秒不到便挂了。
比起她耐心等待周煜接电话,我这个三秒算她给我的格外恩赐了。
她满脸嫌弃的踢了踢墙脚:
“傅云霆,我真是中邪了才会找你!”
也许是我没秒接她电话,也许是过去那件案子让她烦躁,周煜发来的信息都无法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刘队,地上有划痕!应该是死者留下的!”
宋春雪小跑过去,蹲在地上仔细看。
划痕必须迎着光才能看清。
宋春雪立马在纸上快速描绘出那些毫无规律的痕迹。
我迫切的希望她能从痕迹里读懂什么,可惜,她看了一眼就把画纸交给了物证人员。
回到警局,宋春雪的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怕。
顾不上换衣服,她便一头扎在办公室侧写凶手画像。
只是,她一如既往的在描绘到凶手轮廓时就戛然而止。
我急得恨不得冲下去帮她描绘五官。
在垃圾桶堆满废纸时,她无力的摊在椅子上。
在她一筹莫展时,警局的下水道堵塞了。
工人过来通下水道,却意外发现了一包发臭的肉。
“脑子有病吧,这么一包肉煮熟了不吃给丢下水道?拿去喂野猫野狗也好啊,真是无耻又缺德!”
随着工人不断捞起来的熟肉,刑警发现了不对劲。
宋春雪听到动静赶过去,工人已经在绿化带吐得面无人色。
刑警们立马开始专业打捞。
恶臭和腐臭似乎包围了整个警局。
他们在长长的下水道打捞了一整天,路人绕着警局不敢靠近。
为了避免恐慌,警局对外只说是下水道堵了。
一直到晚上,才算打捞完。
煮熟的冻肉在高温恶臭的下水道解冻后,快速糜烂腐臭。
若非抛尸在警局附近,可能真的会被人当成猪肉清理了。
宋春雪白着脸,强迫自己走进了停尸房。
我飘在半空不敢进,实在是太臭了。
“尸体都找全了吗?”
“粗略看了下,就差头骨了,不排除还有遗失的部位。”
“从骨盆和骨架看,死者为男性,约27-30岁,死因是血尽而亡,肌肉在生前有被反复切开的痕迹,死后被分尸烹煮。”
女法医一口气说完,跑到卫生间吐了一通回来。
宋春雪再也忍不住,也急奔到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她滚滚而下的生理性泪水,让我觉得抱歉。
生前,我曾让她因为怀孕吐到怀疑人生。
死后,我的尸体又让她如此恶心。
我一如既往的不讨她喜欢。
疲惫的刑警连夜召开会议,宋春雪大胆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个受害者,大概率就是1号凶手现场的受害者。”
“死者生前遭受虐刑,我断定是仇杀,尸骨抛尸警局附近,是凶手在挑衅我们。”
“作案手段和之前的犯罪团伙有异曲同工之处,我怀疑我们之前落网的鱼里,漏了一只大鱼!”
我飘在半空,毫不吝啬我的掌声。
法医张明沉着脸道:
“死者的尸体可谓是处理的天衣无缝,除了DNA鉴定,尸检已经无法提供死者身份信息,目前,DNA鉴定也不能能快速得出结果。”
我知道,烹煮后的尸体,会加大鉴定的难度。
3
次日,同事拿了一个快递包裹给宋春雪。
寄件人写的我的名字。
“宋老师,你的快递。”
宋春雪一夜未归,满眼都是疲惫。
“好像是傅哥送来的...”
她正准备去接包裹的手一顿,立马收回。
一脸厌恶的道:
“帮我丢了吧,以后他寄的快递,都直接丢垃圾桶。”
她连多看一眼那个包裹都嫌恶心。
刘队走过来,叹着气帮宋春雪开了包裹:
“小宋,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呢?过去的事该放下了,云霆说来也是受害者,少年夫妻老来伴,你不要总这样...”
说着,包裹打开了,一件满是红色颜料的白衬衫掉在了地上。
一股腥臭味飘散开来。
宋春雪立马捂着鼻子翻白眼:
“我就说丢了吧,傅云霆现在为了恶心我,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鉴定科的人出于警觉,戴着手套将衬衣捡了起来,凑近闻了闻:
“这什么颜料,怎么这么臭?”
“有点像尸臭味...”
有女警员受不了那个味,往后退了几步。
张明听到动静,过来摸了一下颜料:
“就是普通颜料,可能是劣质品。”
“我就说他恶心,你们不信,还总替他辩解。”
“这件衬衣是我给他买的,这是他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耍的新把戏,越是搭理他,他越来劲!”
她脸上的嫌恶犹如我是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原来,她还记得这是她送我的衬衣啊。
可是她似乎忘了,这是我们结婚时的那件。
婚礼结束后,这件衬衣就被我当珠宝一样收了起来。
在我心里,这件衣服同她的婚纱一样,是我们爱情的象征。
她能剪了婚纱泄愤,可我再卑劣,也不会毁了这件衣服来恶心她!
刘队深知我有多爱宋春雪,叹口气道:
“云霆不是这样的人,他自从受伤退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夫妻一体,你多体谅他吧!说不定中间有什么误会...”
宋春雪最反感同事替我说情。
当即打断了刘队的话:
“能有什么误会?退役又不是我害得,他自己工作失误,心理素质不过硬。”
“害死了我姐不说,还对她做下那等下作之事.....他就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我只要想到他做的事,就后悔嫁给了他!”
“你们以为他还爱我吗?不过是演给你们看的,不用因为他曾经也穿这身警服就高看他一眼,如今不也学会了小人手段来作弄我恶心我?”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不如加班加点多破几个案子为受害者伸冤。”
她如机关枪一样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我飘在半空,心如刀绞。
在她心里,我竟不堪到让她后悔嫁给了我。
那谁配娶她?
是她的白月光周煜吗?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中,宋春雪将白衬衣丢进了垃圾桶。
她似乎依旧不解气,拿出手机给我飞速编辑信息:
“能不能成熟点!求原谅不成就露出真面目来恶心我吗?”
“你就算毁了我送你的所有东西,我都不会心疼一下,我只当自己多年的青春喂了狗!”
“你要有本事,就签了离婚协议,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否则,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宋春雪是真的恨我!
饶是死了,我也不可控制的心脏抽痛。
我再也不会恶心她了,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