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总说，我弟才是家里的根
可他却逃课上网早恋不高考，花钱大手大脚
后来，他欠下巨额赌债，偷卖家里房产，卷了家里所有存款，逃之夭夭。
爸爸被活活气死
妈妈得了癌症，却因为没钱动手术，只能在病床上等死。
而我，在去打工赚药费的路上，被几个流氓拖到小巷子里凌辱芝至死
没人知道，爸妈死后，双双重生在我辍学那一年。
01
「你干什么去？」
我妈一把拉住准备出门的我，我下意识抬起手护住脸。
可接下来却被我妈抱在怀里。
「小慧，妈好想你！」
我震惊的不敢动，就在2个小时前，我妈凶狠的话语还在耳边里回响。
「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有啥用，早点打工，早点嫁人，将来挣钱给你弟娶媳妇！」
现在却紧紧抱着我，力气大到让我有些喘不过气，面对我妈的变化，我局促不安，生怕这里有什么陷阱等着我。
「妈，我答应你，我不念了，我明天就出去打工！」
听到我这么说，我妈猛地松开紧抱着我的双臂，不自然的表情却掩饰不掉眼神中的悔意。
「是妈头脑不清楚，你学习从来不用我们操心，成绩还好，将来是要考大学的，怎么能让你辍学呢！」
我愣愣的看着我妈，就在我诧异我妈的变化时，弟弟陈浩从外面回来。
「妈，我饿了，做饭了吗？」
说着把球鞋甩到一边，走到我身边下意识的用手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那是你姐，没大没小的！再说了，这才几点，你爸都还没下班，吃什么饭，饿就先忍着！」
很显然，弟弟也对母亲的变化有些懵！
「姐，你是不是在妈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你小心点，小心爸回来不让你吃饭！」
从小的溺爱，母亲在陈浩眼里并没有什么威严，此刻只把母亲的变化赖在我头上。
「我可没有」
我赶紧解释，中午就因为弟弟我连饭都没吃，晚上再不吃，恐怕肠胃炎又疼到夜里睡不着。
「臭小子，你还敢威胁你姐，等你爸回来，看怎么收拾你，这周你逃课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说着，我妈起身揪着我弟的耳朵就往屋里扯。
「妈，你是疯了吧，从小到大你可从来没骂过我，别说揪我耳朵了！」
陈浩气急了，刚要推开我妈，我爸推门而入。
冲到我弟面前，一巴掌扇在弟弟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整个房间的空气瞬间凝固，但很快就被陈浩的咆哮声打破！
「爸，妈你们打我？妈，你看我爸，他打我！」
陈浩一屁股坐在地上，家里的小皇帝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
见爸妈面露凶色，陈浩猛的站起身，把所有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扯住我的头发就要打我，头皮的刺痛传遍身上每一个毛孔，我刚要拼尽全力反击，就听见我爸大喊。
02
「陈浩，松手！你这个混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爸拿起曾经打我的藤条抽在了陈浩身上，陈浩傻愣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抓着我的头发。
「啪」
「啪」
「松开！」
随着藤条的落下，我爸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
这样的父亲我太熟悉了，只不过，原本应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却发生在陈浩身上。
很显然，我和陈浩都没能反应过来。
陈浩从没想过，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父母，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而我，早被泪流满面的母亲抱在怀里安慰着，我木讷的任由母亲摩挲着脑袋，看着父亲一下又一下举起的藤条。
房间的吵闹声，在耳朵里越来越空洞，陈浩因为逃学的事情，被父亲关在房间不允许吃饭，母亲对此丝毫没有心疼之意，反而做了一桌子菜。
看来，他们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做法也有区别对待，就在我埋着头嚼着白饭，想象着父母即将对陈浩展现父慈母爱的画面时。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块排骨。
以往，桌上出现再美味的菜肴都跟我无关，我也习惯了低着头吃着白饭和上一顿的剩菜。
看见排骨，我愣住了。
「慧慧，多吃点，瞅你瘦的」
父亲的声音从我身侧传来，我紧张的不敢抬头。
见我不动，父亲长叹一口气。
「吃吧，这是你妈专门给你做的，以前，是...爸对不住你！」
我鼻子一酸，眼泪不听话的夺眶而出，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埋怨在此刻瞬间爆发。
就算如此，我也不敢哭出声音更不敢抬头，我不清楚此刻的父母会用怎样的眼神看我。
我只能感觉到餐桌的微微颤动。
隔天我早早起来，看着依旧紧锁着的卧室门，我有些好奇，我妈竟然能舍得让她的宝贝儿子不吃晚饭。
我背着书包准备出门。
「慧慧，你先等会儿！」
父亲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个鸡蛋。
「带去学校吃」
我愣了一下，接过鸡蛋，温热。
一整天，我都在恍惚中度过，父母这是怎么了？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中了邪。
「陈慧，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老师？难道爸妈来学校给我办退学了？我就知道该来总会来，就算中邪也不可能短短几个小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03
我忐忑的走到办公室，推开门，并没有看见父母的身影。
「陈慧，来，你过来！」
老师见我来，招呼我过去。
「陈慧啊，上周你的作文拿了第一，正好有一个7天作文竞赛夏令营，要是能在这个竞赛中得奖对你高考有好处！」
「夏令营？」
我小声嘀咕。
「对，你回家跟你爸妈商量一下，报名费1200吃住都含，机会难得！」
我心里明白我根本不可能参加，假期我妈已经给我找好了打工的地方，我根本没时间去什么夏令营。
「老师，我就不参加了！」
我想了很久，还是开口。
「1200也不贵，这可是个好机会，以你的能力拿个前三肯定没问题，高考时候可是加分的。」
高考，前三，夏令营
我心里已经认定这些跟我没关系。
见我半天不说话，王老师有些着急。
「行吧，你先回去，你父母那边我来说」
「别，王老师，我真的不去了！」
听到王老师要打电话给我爸妈说，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上课铃响起
「好了好了，你就别操心了，回去上课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剩余的三节课，也不知道是拖着什么样的心情回的家。
去年，因为2天的春游要交80块钱，父亲大骂我是赔钱货，也因为这件事，父母觉得我上学没用还费钱，趁早退学，还能多赚点钱，早点给陈浩攒老婆本。
一进门，父母都在，我下意识的撇了一眼陈浩的卧室，依旧上着锁，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
「爸妈，我回来了！」
我根本不敢提夏令营的事情，迈着腿准备回房间。
「慧慧，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妈的话，让我愣在原地。
「那个，那个夏令营我不去，我跟老师说了！」
「你作文得了第一怎么不告诉妈？这可是好事啊！」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妈走到我身边拉我坐到沙发上。
我低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皱着眉抽着烟，瞬间我的心跳加快。
「这钱给你，」
父亲把钱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回了卧室。
我惊讶的看着桌上的钱。
「妈，你们这是同意我去了？」
妈妈点头，「你爸是个锯嘴葫芦不好意思说，妈来说。」
「以后，爸妈再也不会偏心，你也是咱家的宝。你想去夏令营，想补习别怕花钱，爸妈都会支持你。」
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意识到，父母的变化可能是真实的。
陈浩被饿了三顿，从房间被放出来以后对着爸妈痛哭流涕，发誓会痛改前非。看着陈浩硬挤出来的眼泪，我什么话都没说。
鳄鱼的眼泪，从来不值得人同情，在这个家里，我受到的打骂几乎都和陈浩有关。
04
陈浩5岁那年，为了抢走我手里的棒棒糖，故意在我爸开门回家的一瞬间，摔倒在我面前，大哭。
在我爸眼里，是我这个大他三岁的姐姐护着手里的棒棒糖推倒了弟弟。
父亲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棒棒糖，还不忘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
「你都多大了，跟你弟弟抢！」
他不知道的是，5岁的弟弟今天已经吃了3个棒棒糖，妈妈不想弟弟长蛀牙才把弟弟吃了一半的棒棒糖硬塞在我手上。
这是我第一次挨打，但不是最后一次。
上小学，陈浩为了不写作业，偷偷把作业本塞进我书包里，说要不是我拿错了作业，他也不会不写，之后我被罚当晚不能吃晚饭。
父母也不是没察觉陈浩的谎言，一个孩子，骗人能有多严谨？只不过因为陈浩是男孩，爸妈总说弟弟才是陈家的根，我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
这才一次一次纵容陈浩，任由他往我身上泼脏水。
在这样环境熏陶下，陈浩从小到大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姐，更是以捉弄我为乐，每次我挨揍，他都站在一旁看热闹。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愈发想要逃离这个家，我知道，只有我拼命努力的学习，考上大学，才能彻底拜托他们，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不在乎陈浩对我的捉弄，一心放在学习上。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够了，我以为我考上大学就能摆脱陈浩，远离我爸妈。
然而，一切都是我想的太天真。
前段时间，班级里组织了互助小组。
我互助的对象是同班的霍明宇，他偏科很严重，英语和数学都不好，唯独语文和历史极好。
在这之前，我对霍明宇的印象还是那个一到数学课就睡觉的咸鱼。
不过数学老师不仅不生气，还利用午休时间给他开小灶，真让人羡慕。
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霍明宇把数学作业扔给我。
「帮我写了呗！我看它头大的很。」
还没等我说话，陈浩不知道从哪钻出来。
「陈慧，可以啊，这帅哥长的挺帅啊，啧啧，帮人写作业都不帮你弟我写？怎么？男朋友？」
「陈浩你别太过分！」
虽然陈浩刚上初二，身高已经比我高了一个头。
「你谁啊！臭小孩，放学不回家在这晃荡什么？」
霍明宇可不惯着陈浩。
「怎么，你追我姐之前不打听打听，她还有个弟弟？」
我拉着陈浩，想阻止陈浩继续说。
「你姐？你姐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个垃圾弟弟！」
05
陈浩很明显被霍明宇惹怒，挣脱我的手，举起拳头朝着霍明宇招呼过去。
我试图阻拦，却被陈浩推倒在地。
见状霍明宇一拳打在陈浩脸上，陈浩捂着鼻子，鼻血顺着指缝流出，见到血之后，陈浩像一头发了疯的小兽，不顾一切和霍明宇厮打在一起。
后来，在几个大人的拉架中，两人才分开，陈浩没能占到便宜，一瘸一拐的往家的方向走，临走前怨恨的看了我一眼。
霍明宇从地上捡起数学作业。
「这回能帮我写了吧！」
我沉默的接过作业，霍明宇拍拍腿上的灰。
「同样都是一个爸妈，生出来孩子怎么差别这么大！」
霍明宇轻飘飘的一句话，在我耳朵里却格外刺耳。
是啊，同样的爸妈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也就是那天，回家以后的我，遭到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那天我刚进家门，鞋还没来得及脱掉，电视遥控器直接砸到我的脑袋上。
「你还有脸回来？我送你上学是为了让你去谈恋爱的？」
「我没有！」
「没有？没有这是什么？」
父亲冲到我面前，一把抢过我怀里的数学作业！
我双手颤抖，后悔刚才没有把数学作业放进书包。
「这是我们班的学习互帮小组.....」
啪！
不等我说完，一巴掌落在我脸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撒谎成精的女儿，你撒谎就罢了，你还让人打你弟？你怎么这么狠心？」
父亲手里已经准备好了藤条，看着沙发上幸灾乐祸的陈浩，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没用。
一个小时后，父亲打累了，这才罢休。
「滚回房间，晚上别吃饭了！」
我颤抖着从地上捡起已经被父亲撕的不成样子的作业本，颤颤巍巍的回了卧室。
习惯性的从抽屉里拿出止痛药，硬吞了下去。
「这女儿读书就没用，你看看这才多大，就想男人了！我看趁早让她别念了！」
我蜷缩在床上听着客厅了父母的对话。
「都读到高二了，现在辍学也没成年，怎么也等着高中毕业，这样外出打工也好找工作。」
我以为母亲能帮我说话，我还是想的太多。
「哈哈，早点赚钱还能帮我攒点钱娶媳妇！」
「我大儿子，这么点就知道攒老婆本了？你放心，爸妈给你准备着呢，你现在的任务就试好好学习」
母亲回应陈浩的语言就像一把刀，一层层划开我的心。
06
我发起高烧，父亲走到卧室门口，只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我。
「行啊，装病是吧！不起来就别念了，明天就让你妈给你办退学！」
迷迷糊糊中，我爬了起来，如今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上学。
这是我能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如果不能再上学，将来的我就什么都不是。
「陈慧，你这副德行你那个小男友看见还能喜欢你吗？」
陈浩嘴里嚼着油条，看着扶着墙走出房间的我，讽刺着。
没有理会他们任何一个人，踉跄的出了门，在学校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回到座位上坐好，我该庆幸昨晚我拼命护住了脸，脸上并没有留下藤条的痕迹。
除此之外，我浑身上下全是青紫的印记，我把校服袖子往下拽了拽，遮挡住手腕上的伤痕。
「我数学作业呢？」
霍明宇的声音从我头上传来。
「对不起啊，作业我弄丢了！」
我小声回答，我尽力了，那作业本我怎么也拼不成原样，而且我颤抖的手根本拿不住笔，不光霍明宇的作业我没写，我自己的作业也没写。
霍明宇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你抬起头我看看！」
我没有说话，霍明宇上手拉住我的胳膊。
「嘶」
手腕上的疼痛感让我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
霍明宇瞬间撒开的手，蹲下身。
「你怎么脸色真么难看？病了吗？」
「霍明宇，上课了，你还不赶紧回座位」
班主任站在门口。
「老师，陈慧好像病了！」
听到霍明宇这么说，班主任走到我身边，用手试探了一下我的额头。
「这么烫？叫你家长来把你接回去，休息一天吧」
「老师，我没事，我吃了药，一会就好了！」
我尽力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
「你这孩子真犟，学习不用这么拼命，身体要紧那你去医务室躺一会儿」。
班主任找了两个女同学的把我送到医务室。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正对上霍明宇的关切的样子，见我醒了，霍明宇这才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你家捡来的？我没别的意思啊，大课间的时候，你弟找来了」
「他来干嘛！」
「能干嘛，我瞅他就烦，这不我就来找你了！」
霍明宇一副玩世不恭样子。
「你赶紧回去上课吧，我没事！」
我生怕现在这个场景再被陈浩看见，在他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就是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免不了的又是一顿毒打。
08
好不容易熬到我上高三，陈浩开始早恋，还迷上了网络游戏每天在家的时间极少。
我以为我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却在我18岁生日当天收到一个让我震惊的礼物。
自从有了陈浩之后，我的生日经常被父母忘记，就算想起来了是年幼陈浩叫嚷着要吃生日蛋糕。
生日这天，我放学回家，看着桌上的生日蛋糕和一桌子的菜，有些恍惚。
「小慧回来了？快去洗手，等你弟回来以后一起给你过生日！」
母亲的话让我很是不安，总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哟，整的挺不错啊！妈我18岁生日可不能比这个差啊！」陈浩回来第一件事从桌上拿了只虾，放进嘴里。
「臭小子，慢慢吃，都是你的，等你18岁，咱们去酒店！」
说完这句话我妈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行了，人都回来了，吃饭吧！」
我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切完蛋糕，母亲顺手就把最大的一块蛋糕放在陈浩面前。
「小慧啊，你看你也这么大了，我跟你爸也商量了一下，你爸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你就早点退学，妈都给你找好工作了！」
「妈，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等我上了大学，平时也可以勤工俭学的！」
我放下筷子，带着恳求的语气，我真的不想失去上学的机会。
「别跟你妈顶嘴，能让你上高中就不错了，将来嫁人了不还是一样。」
父亲皱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不敢说话，握紧拳头。
「陈慧，你不想打工也行，趁着现在年轻，找个人嫁了，18岁的新娘彩礼应该挺高的吧」
不敢想象这句话是从15岁弟弟嘴里说出来的话。
「陈浩，你闭嘴！」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父母面回怼陈浩。
「你弟说得也没毛病，在村里可不就是年龄越小越值钱，行了，赶紧吃饭！」
看着生日蛋糕上插着的18两个数字，我感觉那就是对我的宣判。
我不想嫁人，不想被当做货物一样被换彩礼。
可……
爸妈又怎会顾及到我的意愿？
我的未来，即将陷入永恒的黑暗。
09
我本来已经绝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