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拯救落魄太子,我退婚奉旨和亲,太子转头娶了我庶妹。现在我受到惩罚死了,他怎么又哭了呢?

小阿栀 2024-08-01 17:59:50

太子最落魄那年,我请旨退婚,他娶了我的庶妹。

后来他东山再起,十里红妆迎我为正妻。

人人都说我好福气,骂庶妹鸠占鹊巢不得好死。

太子割了这些人的舌头,和庶妹当着我的面亲热。

后来我怀孕了,他给我筑金屋,说我再不听话,他就把孩子送走。

可他不知道,孩子出生那日,就是我的死期。

周怀景娶我那年,是妹妹谢莺嫁给他的第三年。

他们都说周怀景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气我。

现在气消了,他十里红妆迎我为正妻,从此只会爱我一个。

可他们没有告诉我,谢莺已经有了周怀景的孩子。

第一次见到章儿的时候是在我和周怀景的大婚之日。

那孩子可真可爱,糯糯小小的一只,乖巧地坐在娘亲怀里眨巴着眼,看着我。

然后哭了。

「我只要我的娘亲,不要你当我娘亲!」

我欲图抱他的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谢莺拍着他的背,泫然欲泣:「姐姐是侯府嫡女,想嫁什么样的好男人不行,为什么非要破坏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

「我只有太子殿下和章儿了,姐姐这么做,就不怕将来下地狱吗?」

「大胆!」

侍女小桃冲上去替我打了她一巴掌。

她连哭都忘了,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我心中舒爽,却忘了这把是母子局。

巴掌还没实打实落在谢莺脸上,章儿就哭天喊地,骂我恶毒,说我拆散家庭不得好死。

他说的也没错,我的确是快死了。

不过我瞒的还不错,他娘亲不知道,周怀景也不知道。

没多久,骂声就传到了前来道贺的宾客耳中。

「身为太子殿下的长子竟这般性情恶劣,可见其母品性。」

「他母亲是庶出,这些年鸠占鹊巢,如今该还的也该还回来了。」

「将来咱们太子妃娘娘的孩子才是东宫嫡子,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没等说完,这人的脑袋就落了地。

「舌头既然不想要了,那就用来泡酒。」冷蔑的声音由远及近。

侍卫收剑,向旁边一站,一身玄色常服的周怀景从外面走进来,接过喜带,与我并肩而立。

婚礼继续。

谢莺抱着孩子悠然地坐在座位上,一会儿喂块蜜饯,一会又拿着波浪鼓摇啊摇。

小小的声响盖不过锣鼓喧天,却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周怀景的心。

谢莺远远地冲我笑。

让我讶异的并不是谢莺有恃无恐的态度,而是嗜酒如命的周怀景不喝酒了。

可即使没有喝酒,他还是回来得很晚。

在那之前,谢莺先轻手轻脚地过来了,笑着向我陪不是。

「都是章儿,一直缠着妹妹讲故事,妹妹不识字,对着话本子也憋不出几个字来,以往这个时候都是殿下……」

她话锋一转,善解人意地笑道:「姐姐放心,章儿说了,今天把爹爹让给姐姐,只是一天不听故事而已,不碍事。」

她从小到大笑起来都是那样好看,小时候总是安安静静地跟在我和周怀景身后,跌了碰了也不哭不闹,抬起一双小鹿似的眸子说没事。

我就刚好相反,遇到什么事都爱哭,几滴眼泪就能轻松换来爹娘的疼爱和周怀景的关心。

我说想吃荔枝,他能跑死八匹马为我摘来。

我说想和他成亲有个家,他当天下午就求了圣旨拎着东西跑去我家和爹娘提亲。

周怀景爱我,世人皆知。

「真巧,姐姐这对木雕我也有。」

谢莺不知何时打开了我的嫁妆盒,从里面拿出两个木雕。

「谢莺!」

她悠悠看过来,唇角一勾,当着我的面啪嗒一声把木雕摔碎了。

「对不起啊姐姐,实在是这木雕和太子殿下刻给我和章儿的太像了,我一时恍惚,手滑了一下。」

「姐姐不会介意吧?」

她连做坏事时都是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

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疼,我不动声色地上前,打了她一巴掌。

「当然会介意。」

「谢莺,我是太子的正妻,你怎么还叫我姐姐?」

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温柔无害的女人。

谢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差一点就要撕去伪装。

下一秒,她跪在了地上。

「太子妃娘娘罚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别为难章儿。」

看见她身后周怀景那张阴沉的脸,我忍不住嗤笑出声来,抹了把脸,让人把碎成渣的木雕拿去扔了。

「等等。」

周怀景拦下小桃,拿过那两只摔得面目全非的木雕。

我以为他记起那是我们小时候的定情信物。

「是不喜欢孤给你和别人一样的东西吗?」

他把谢莺扶起来,谢莺愣了愣,微微点头。

「那下次孤送你别的」,他温柔得看不出一点脾气,「先回去陪章儿。」

谢莺膝盖还没跪热乎就走了。

她一声没吭,也没再添油加醋在周怀景面前参上我一本,特别乖地走了。

其实我挺希望她在周怀景面前闹上一闹。

周怀景哄她哄累了,就不会再闹我。

我是真的没有力气再陪他闹了。

「谢晚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肚量只有这么小点?」

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屑被一点一点清理干净,连带着那两只残破的鸳鸯木雕一起,不知道要被扔到一个多小多脏的地方。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春宵一度。

周怀景闹够了,躺在我腿上拿着我的肚兜比划。

「只是个木雕,回头孤再雕个一模一样的给你就是了。」

我没有回答。

「谢晚仪,孤在和你说话。」

他不高兴了,覆身上来,滴酒未沾,清醒得不能更清醒。

「周怀景,你为什么不喝酒了?」

他怔住看我!,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

「殿下您快过去看看吧!小皇孙不停地哭,怕是又发癔症了。」

「春荷,别打扰殿下和娘娘休息,章儿没事。」

谢莺温柔的声音紧随其后,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担忧。

周怀景没有犹豫,一个鲤鱼打挺穿衣夺门而出。

他并没有打算等待我的挽留。

有朝一日我要离开他时,一定一定,也要这般无情。

章儿没发癔症,而是做了噩梦。

第二天小桃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气坏了,说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随他娘亲,惯会耍些小手段勾人。

「小皇孙说他梦见屋子里多了个弟弟,爹爹天天去哄弟弟,都不给他讲故事陪他玩了。」

「这府中除了他哪还有别的小孩子,太子殿下难道不是在整日围着他和侧妃转……」

「不过……」她高兴地看着我,「不过这小孩子做梦有时候还挺有准头的,娘娘,您说会不会是……」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我衣衫下平坦的小腹,然后笑成一团。

午后,一只蹴鞠忽然闯进了我的院子,不用想也知道是知道是谁的。

「呜呜呜她不是我母亲,她是坏人,会抢走我爹爹!我不要让她住在这里!」

旁边的侍女说:「可是太子妃娘娘还是您的姨母啊小殿下。」

「才不是,外公不喜欢她,外公只喜欢娘亲和我。」

「爹爹也不喜欢她,根本没有人喜欢她!」

他算是学到了他娘亲的精髓,骂完就哭,最后周怀景被他哭来了,当着我的面把他抱在怀里哄,扛在肩上骑大马。

「娘娘拿走了蹴鞠不还给章儿!」

「我昨天看见娘亲偷偷抹眼泪了,她从娘娘房间回来的。」

「以后有了弟弟,爹爹会忘了章儿吗?」

小孩子瞪着天真的双眼窝在父亲怀里,哭一声,周怀景能把天边的月亮摘给他。

中间还不忘偷摸看我。

周怀景是他爹,我可不是,不会惯着他。

我压下喉口腥甜,踢走了地上的蹴鞠,冲周怀景灿烂地笑。

「这破柳枝我才不稀罕,周怀景,你给我做个金的吧。」

我这人胜负欲强,受不了一点委屈。

那小东西向我下战书,我当然不能当孬种。

周怀景盯着我看了一会,轻嗤。

「都多大的人了,跟个孩子有什么好争的。」

他把蹴鞠捡起来递给章儿,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玩去吧。」

我冷笑一声,把那蹴鞠又夺了回来,耍无赖似的,他不答应,我就不撒手。

「谢晚仪!」

周怀景作势要抢,一瞬间,我们仿佛回到从前,回到某个踢蹴鞠抢纸鸢的下学路上。

青梅竹马,多好啊。

可惜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玩倦了,我就把蹴鞠随手扔给了周怀景身边的侍卫。

周怀景接了个空。

回到寝宫后,我想了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拿出纸笔来给娘亲写信。

我娘是皇后娘娘的手帕交,只要她稍微传句话,谢莺和她儿子几十年后继承皇位这条路就断了,再也扑腾不起来。

我在心里把这流程预演了好几遍,想想就爽。

可一落笔,心思却不知又飘向何处,最后只留下短短几个字:

「娘亲启信安,女儿一切安好……」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唉,这信算是毁了。

我扔了笔,整个人靠在摇椅上放空。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两个月后的一个中午,两个小太监端着月银过来。

我喝着瘦肉粥,看也没看,示意小桃给赏,顺便把人送出去。

结果走了一个,另一个却留下了。

一脸谄媚,看着就没什么好事。

他嘿嘿笑着,将盛银子的盒子打开,竟还有个里层。

「祝殿下娘娘举案齐眉,恩爱到老。」

盒子里头躺着个金镯子,还用珐琅装饰,很是好看。

「给我的?」

「是,殿下说金蹴鞠实在难寻,寻来也不实用,还不如将这珐琅金镯拿来给娘娘,配的上娘娘的身份和如花容颜。」

「只给我一个人的?」

「当然。」

我眨眨眼,端详起这东西来。

「可是,他为什么要你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送来呢?」

我托着腮,其实只是在自言自语,并没有责怪这小太监的意思,可他却啪地一声跪下了。

我不傻,马上就懂了其中的意思。

「拿出去,我不要了。」

镯子被我往地上一扔,正巧砸在了周怀景脚边。

他屏退下人,把那镯子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走过来亲自戴在我手腕上。

「不是金蹴鞠,生气了?」

我是生气了。

气的是周怀景那样在乎谢莺。

给我送个东西都要裹个里三层外三层,生怕了她瞧见了伤心误会。

我谢晚仪不是门口的乞丐,看不上他这点施舍。

镯子又一次被我扔了。

「谢晚仪!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孤!」

他终于怒了,握住我肩膀的两只手越攥越紧。

可马上,他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来。

「谢晚仪,几日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没力气推开他,看着他没说一句话。

他有些恍惚,语气渐渐软下来。

「就非要金蹴鞠是吧?好,孤明日就请专人给你打造,满意了吗?」

我像只提线木偶一样倚在他手心,他要是走了,我没了支撑就会倒在地上。

可偏偏就是这样巧,隔壁响起寝殿里谢莺的哭声。

一声一声,撕心裂肺。

你会再次把我抛下吗?周怀景。

那时候傻,不知道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我其实就已经输了。

章儿得了天花。

不同于上次半真半假的噩梦,这次是货真价实会要命的病。

而最可笑的是,几个太医竟齐齐指证这病是从我宫里传出来的。

「三天前,微臣曾给娘娘身边的侍女小桃问诊,隐隐觉出有此症,还特意叮嘱小桃姑娘告假静养,不要接触他人,没想到还是……」

周怀景看向我。

我坐得四平八稳嗑着瓜子,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

不是我做的,小桃生病后也没接触过章儿,我没必要道歉。

可别人不这么想。

他们不知从哪抓来告假回乡的小桃,把她绑在麻袋里要扔下河。

周怀景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怀疑我,所作所为却在处处打我的脸。

「小桃是我的陪嫁丫头,你要处死她,就是不给皇后娘娘面子。」

周怀景现在是太子,有爱的女人和孩子,我的确没什么能威胁他的了,退无可退,我只能搬出皇后这张牌。

他没有放人的意思。

我有些急了,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刻意讨好。

「放过小桃吧,她根本没有碰过章儿。」

周怀景瞧着我冷冷一哼,笑了:「谢晚仪,你终于服软了。」

我没理他,向前去看小桃。

没等我让人把小桃放出来,谢莺突然从殿外一路跪着过来,素白的脸没有上妆,我见犹怜。

「殿下,妾服侍您三年没有求过什么,可章儿是妾的命根子,任何人都不可以……不可以害他!」

忽然,她通红着双眼冲过来,不知从哪掏出把锋利的剪刀,在那麻袋上拼命地刺。

「谁都不可以害章儿,谁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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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栀

简介:变幻莫测小阿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