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失败，我被虐杀之时，老婆正在为她的白月光煲汤。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老婆打电话说遗言，却被打断。
“少用死来吓我，要死你就赶快去死，别在这里烦我！不知道我有多忙吗？”
当晚，她被叫回刑警队加班破解一起碎尸案。
整整七天，碎尸案毫无进展。
当她终于找到了DNA信息，比对成功，出现了我的脸以后，她疯了。
1
我的尸体已经被分解成十几包，抛散在了城市各个角落。
警察只找到了其中两袋，DNA数据库里找不到我的信息，无法确认身份。
“这尸体太惨了，才二十多岁，大好年华被分解了不说，生前还遭受了无数非人虐待。”
法医的声音响起，让我看到了碎尸旁边的老婆王依然。
她皱着眉，语气中透露着疑惑。
“这手段不像是虐杀，倒像是刑讯逼供。”
是啊，卧底被发现当然要逼供内部信息。
但是就算到最后一刻，我也没有透露任何组织的秘密。
王依然翻看着照片，更加疑惑。
“为什么数据库会没有信息呢？难道身份特殊？”
没错！
我激动起来，成为卧底后我的信息就被抹除了。
她能顺着这个线索找到我吗？
法医摇摇头：“不清楚，已经申请了更高一级权限。”
这时，一名警员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进来。
“应该是死者的一部分，在下水道找到的。”
法医开始检查尸块。
可以看到里面有衣服的残片，拼凑出“豪庭”字样。
几人惊呼。
“豪庭会所！死者难道是豪庭会所的人？”
法医犹豫片刻，看向了王依然。
“王警官，您丈夫不就是在豪庭会所工作吗？要不要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王依然不屑摆手。
“他才不会有事，刚才又给我打电话耍无赖，烦都烦死了！全市的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是他。”
我苦笑，她最讨厌在同事面前提到我。
有一个辞去警察，去当不学无术的会所打手的老公，是她终生的耻辱。
我的确给她打过电话，只是想说最后的遗言。
却没有说出口。
忽然，警员皱眉看向王依然：“王队，代号老鼠的卧底，有多久不和我们联系了？”
听到这话，王依然仿佛如梦初醒，下意识地拿出手机。
脸色一白：“半个月了。”
“不正常！”
众人心中都冒出难以置信的猜测。
“很可能是老鼠被发现了，遭遇不测。”
“老鼠的身份只有王局知道，要不继续检测DNA，等王局来了再请他定夺？”
王依然点点头：“这样也可以，我们也继续走访本市其他失踪人口，不能懈怠。”
她打电话给王局，汇报了情况。
王局瞬间能猜到是我，但是不忍相信。
只是说立刻赶回来，让大家继续搜查。
我有些愧疚，感觉辜负了王局的信任。
随后，就把我的尸体送回了停尸间。
王依然疲惫地回到家，我的灵魂也一直跟着她。
进门后漆黑一片，王依然皱眉。
“搞什么鬼？快开灯！”
口气就像是在命令一个奴才。
没有声音。
“李林，我在和你说话！”
王依然越来越不耐烦：“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我的耐心有限！”
寻常，只要王依然有任何吩咐，我都会像一个真正的奴才一般准时完成。
可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收到任何回应。
2
确定家里没人，王依然给我打电话，无人接听。
她罕见地没有发怒，只是嘲讽一笑。
“这个时候还玩这种流氓手段，也就只有你这个废物了。整天除了耍心机骗人，你还会什么？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她完全无视我。
也好，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厌恶了。
只是不找我的话，你该怎么破案呢？
一连几天，这个案子没有丝毫线索。
所有失踪人员都被排查了一遍，没有任何人能对得上。
王依然一脸疲惫。
唯一知道我身份的王局，从外地赶回来看到我尸块的那一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王局，这个人难道是老鼠吗？”
王局仔细盯着，但是依旧摇摇头：“我不能确定，等DNA鉴定结果吧。”
我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没有一块好肉。
这一切，都是在我活着的时候做的。
“老鼠到底是谁？”王依然忍不住问。
王局没有说：“在确认死者身份是老鼠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是为了保护卧底的生命安全。
王局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警察，正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才甘愿去做最危险的卧底。
临死之前，我还把最后的秘密吞进了肚里，也不知道折磨我的人有没有找到。
只要他们找完整我的尸块，就能真相大白。
没有任何线索，其余警官再次提到了我。
这一次王依然没有拒绝，带着人第一次去了豪庭会所。
会所老板表示，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我了。
对整个会所进行了调查，王依然难掩厌恶。
“又逃班了，整天不知道该干什么！”王依然踢了一脚监控：“连当一个流氓都当不好，这个人活在世上有什么用？”
我急着想要回应她。
但她根本听不到。
她不耐烦地打电话留言：“李林，你真的长本事了啊，竟然敢和我玩失踪。很好，这次你就算死在外面，我也不会再去看你一眼！”
说完，她径直离开。
我拦在她身前，想告诉她，我真的没有玩失踪。
她从我身上穿过，脸色阴沉，目光中透露着刺骨的冰寒。
我愣住了，王依然真的是对我厌恶到极点。
只是来到我待过的地方，就感觉难以忍受。
刚离开，王依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震动的铃声拉回了我的思绪。
通话页面显示【张飞宇】三个字，我的心中顿时泛起阵阵苦涩。
王依然原本愤怒的表情，也瞬间变成温馨。
接通电话，温柔的男声传来：“依然，我给你做了晚餐，来尝尝吧。”
周围安静下来，原来他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我工作快结束了，这就过去。”
王依然语气柔软，是从未对我有过的声音：“放心，不会辜负你的。”
两人浓情对话后，就挂断了。
王依然从手机翻出来一个文件，在单位打印了出来。
离婚协议书。
我呆呆地飘在空中，满脸是泪。
原来，她已经想要和我离婚了。
3
王依然来到了张飞宇的家。
我看着她轻车熟路地躺在沙发上，不由得一阵恍惚。
这样的王依然，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每次回到家，王依然都会找茬发怒，恨不得马上离开。
更不要说这么放松地躺着，全无防备，仿佛这里才是她的家。
张飞宇走过来，她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谢谢你的晚餐，放心，明天我就会和爸爸说，我要和那个废物离婚。”
张飞宇摇摇头。
“不用这么着急，我和你在一起，不在乎那种仪式。”
王依然拒绝：“不是仪式，是我受不了和那种人在一起的生活！只要和他在一起，我都难受得不能呼吸！”
“你太可爱了！”
张飞宇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恍惚地看着她。
王依然从来不让我摸她的头发，说这是职业病。
原来，这种职业病，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早就知道，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
我痛苦地想要闭上眼睛，不想再看这种画面。
一刹那，我看到张飞宇胳膊上露出的虎头文身。
我怔住了。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个文身，我见过！
一年前，豪庭会所背后真正的老板露面，我们所有人头都不敢抬。老板的脸上还戴着面具，除了二把手以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当时，豪庭会所被官方盯上，情况紧急。
一把手很愤怒，在教训其中一个小弟的时候，露出了胳膊上的文身。
和张飞宇的如出一辙。
此时此刻，一个无比荒唐却又合乎情理的猜测，涌上我的脑海。
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惊慌涌上心头，我疯了一样扑上去：“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靠近王依然！”
但是没有人能注意到我。
我拼尽全力，但是连空气中的尘埃都没撼动半分。
幸好，王局突然的电话，把王依然叫回了警局。
我终于放松下来。
跟着王依然刚进入王局的办公室，她直接拿出来离婚协议书。
“爸，我要和李林离婚！”
王局是王依然的亲生父亲，也是我的岳父。
满脸愤怒的王依然，并没有看到王局苍白凝重的脸色。
“爸，我和这种败类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能再一起生活下去！”
王依然说得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击打在我的心上。
王局依然没有理会，只是颤抖着拿着手中的DNA检测报告，眼中的悲愤难以掩饰。
看到这一幕，我真的很想告诉王局，没有必要。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您不必伤心。
仿佛失去了所有精力，王局躺在椅子上，眼圈红润，
“爸，您怎么了？”
王依然终于发现了王局的脸色，有些疑惑。
“看看这个吧。”王局把报告递给了王依然。
王依然皱眉看了两页，就看到DNA检测结果上我的名字，李林。
她呆滞在原地。
“怎么会……”王依然喃喃自语：“死的人怎么会是他，他不是一直在豪庭会所吗？”
片刻，王依然咬咬牙：“死得好，这样的败类，才是真正的死得其所！”
我苦涩一笑。
难道直到我死，王依然都没有一分一毫地相信我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老鼠是谁吗？”
王局打断了王依然的话，痛苦而又绝望地看着她：“现在，我能告诉你，老鼠是谁了。”
王依然猛地抬起头。
“老鼠，是李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