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十三年的未婚夫,带头抄了我家,还说我该死,我死后,他却求我别死……

布瑞 2023-09-20 10:01:03

贵妃娘娘一句话,我爹被赐死,我全家被抄。

抄我家的是我青梅竹马十三年的未婚夫。

他在我们婚事前夕消失了一个月,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将我带上枷锁时,比求娶我时还要畅快。

他说我全家都该死。

后来,我死在他怀里时,他却哭着求我别死。

1.

贵妃娘娘腹中的皇子没了,她一句话,我爹成了谋害皇子的罪臣。

我爹被赐死那天,韩山亲自抄了我的家。

韩山是我青梅竹马十年的未婚夫,若不是成婚前他奉旨前去治理水患,此刻,他已经成了我的夫君。

在狱中,我问他:“你还是我的韩山吗?”

他看着我,不避不让,“是,也不是。”

“我原本,叫做韩泽。”

圣上新封的太尉名叫韩泽,原来竟是他。

我向他下跪,将以血书写的御状递给他。

我求他, “韩山,我爹从医数年从未害过人,求你还他清白。”

我爹是无辜的。我爹曾告诉我,贵妃怀的那一胎是个死胎,无论如何,都保不住。

御状里,有他的行医记录与用药明细。

他冷冷地俯视着我,冷笑着问: “从未害过人吗?”

我顿住了。

我记忆里的韩山,对我永远温和,永远带着笑意。

他不会这样看着我。

“韩山,”我朝他重重一磕,头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出了血。

“看在我爹对你的养育之恩的份上,看在我对你多年情意的份上,能不能......”

他终于接过我写的御状。

下一秒,他将那份御状撕的粉碎。

我心一下子寒到谷底。

“不要......”

我在地上拼命捡着碎屑,企图将御状拼好。

一只绣着金线的锦鞋狠狠踩上我的手,坚硬的鞋跟碾过我的指甲。

钻心的刺痛从指尖窜入心脏,我疼的惨叫起来,想缩回手,对方却踩的更加用力。

我听见他说,“华儿,不要脏了你的脚。”

朝华收回脚,半蹲下来,“苏璟同皇后谋害我母妃,证据确凿,皇后自尽,太子被废,你还敢状告我母妃?”

啪——

她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力道大得让我摔倒在地。

朝华鄙夷地俯视看我,冷哼了一声,“罪臣之女,理应送入教坊司,但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她亲昵地挽起他的手,“送去军营里当军妓是不是更好?”

他理了理朝华的鬓发,“让她当家奴,可好?”

朝华一下子不高兴了。她赌气道:“韩泽哥哥,你是不是还对她有情?”

“我听闻,你们曾有婚约,说起来,她是你的妻?”

“怎么会,我与她只是逢场作戏,我要娶的人,只有你。”

“苏家的人,都该死。”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牢中的烛光落在他脸上,明暗间,他看向我的眸色满是狠戾,恍若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他柔情地将朝华拥入怀中,全无看我时的冰冷,“不过,把她放在身边折磨,不是更好?”

我如坠深渊。

2.

看着他,我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地牢里。

那时我还小,不知是何人将我掳走,也不知在地牢里关了多少天。

一开始有人给我送饭,渐渐的,就没人给送饭了。

我饿的快要死掉时,他出现了。

我害怕地蜷缩在角落里,看着他向我伸出的手,迟迟不敢回应。

他说:“相信我,我带你出去。”

他虽一身破烂,满是泥泞,却像一束光,带着我逃了出去。

刚逃出,便遇上了带人来寻我的阿爹。

他说他父母已亡,被人贩子掳到这里,无处可依,无处可去。

我爹便收留了年幼的他,渐渐的,他成了我的家人,我们青梅竹马十三载,他望向我时,眸子里永远是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我们渐生情愫,他也向我爹求娶我。

我娘走的早,我爹只愿我能寻得良人,不计较他的出生。

但他执意给我更好的未来,他在殿试一鸣惊人,成了辅佐太子的能臣。

他南下赈灾前,明明让我等他回来。

他许诺,等他回来,就予我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这一去,他消失了一个月,回来后,就抄了我家,亲自将我爹送上了断头台。

我想不明白,为何他消失又回来后,就什么都变了。

以前,他满心满眼都是我。

如今,却冷眼冷语地对我。

原来韩山是他的假名字。

他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他爱上了我的仇人,成了她的韩泽哥哥。

他不再是我的韩山了。

3.

太子被废后,韩泽成了静王的左膀右臂,还与他的妹妹定了婚。

他好像忘了太子对他的知遇之恩。

就像忘记我爹对他的再造之恩,忘记我与他十三年的情意一样。

如今,他与我们的仇人为伍。

我入了奴籍,被韩泽带回了他与朝华将要成婚的府邸。我曾经的家——苏府。

我曾是这里的主人,如今却成了最下等的奴隶。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醒来就消失的噩梦。

但我每日醒来,看到的是堆成小山高的泔水桶。

天还没亮,我就要守着一盆又一盆的冰水,不知疲倦地洗刷泔水桶。

我曾精心护理的双手,泡在冷水里不停搓洗脏物,洗得双手破皮,长满红疹,破碎的指甲一直没有长好。

朝华故意在我干活的院外放风筝,她的风筝飞的很高,她的笑声穿过围墙,她说:“韩泽哥哥,快看我的风筝啊。”

我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我将手放进冷水里,红疹又痒又痛。

钻心的疼痛蔓延全身,我说服自己,是手在疼。

不是心,不是心在疼。

与我一起的小丫鬟可怜我,替我给手上了药。

第二天,小丫鬟就被抓到朝华院中。

我赶到时,朝华正挥动着皮鞭,一鞭一鞭地抽在小丫鬟身上,抽的她皮开肉绽。

朝华是要这府中所有人都不能对我好。

她抽的有些累,韩泽掏出手帕,体贴地为她擦去额间的汗。

我求朝华饶了小丫鬟。我不愿让无辜的人因我受难。

朝华停下手,嗤笑道:“饶了她,那你替她受?”

说罢,朝华一鞭子抽到我腿上,疼的我跪倒在地。

双腿火辣辣的疼,我忍住没有吭声。

她又抽了我几鞭,见我丝毫没有吭声,只道无趣。

“华儿,何不这样?”

一旁的韩泽突然出声。

他从朝华的手中拿走皮鞭,扔了出去,“跪着捡回来。”

他指的是我。

他不仅将我对他的爱踩在脚底,还要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

我近乎执拗地看着他,企图在他冰冷的眼中看到其他情绪。

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何会如此待我呢。

我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小丫鬟,硬着头皮朝着皮鞭爬过去。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看我这副模样的表情,平静地像是看一只快要被碾死的蚂蚁,带着与他毫不相关的冷漠与淡然。

跪着将皮鞭捡回来后,朝华来了兴致,她又将皮鞭丢了出去。

她笑着,加重语调,她说:“用嘴,给我叼回来。”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我一时没有反应。

见我不动,朝华示意一旁的侍卫鞭打小丫鬟。

在侍卫动手前,我朝着皮鞭又爬了过去。

我咬紧牙关,仍由自己被屈辱感淹没。

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等大仇得报,我就解脱了。

再一次捡回皮鞭,朝华让韩泽来扔。

他扔的很远,我爬了很久,爬到膝盖出了血。

爬回去时,他们已经离开。

我倒在地上,听着他们嬉笑的声音远去,一直没有爬起来。

在这的每一刻,对我都是一种羞辱。

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可我得撑到他们成婚那天。

4.

朝华公主的生辰到了。

韩泽为她准备的生辰礼是十里花灯。

繁光点亮黑夜,数盏明灯漂浮而上,光华璀璨,融融如海。

朝华在花灯中欢呼雀跃,又紧紧扑进他怀里。

他们宛若一对壁人。

他也曾这样拥着我,那时他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慕仙。”

那日是上元节,天上有明灯千盏,也是如此美景。

我们共同放天灯许愿,我问他许了什么愿,他便是那么回我的。

那是我们的约定。

那时他对我真好。

他若与其他女子走的太近,我便会生出醋意。

所以他一直很注意与其他女子的距离。

有次我发现他瞒着我与一位技艺高超的绣娘来往甚密,还一度生他的气。

后来我才知道,他找绣娘定制了一条锦绣罗裙,作为我的生辰礼。

以往每年我的生辰礼,他都会精心准备。

除了今年。

以后,都没有了。

为什么我与他的十三年,比不过他消失那的一个月。

人的心,真的那么容易就变了吗。

5.

夜深了,我在黑夜里一点一点掘着梨花树下的土壤,终于挖到深处的一罐梨花酒。

他为我酿的梨花酒,抄家时被打碎的只剩下这一罐。

打开盖子,浓郁的酒香弥漫而出,我仰头喝了一口。

呛的我猛烈咳嗽。

他酿酒时曾说,梨花酿酒,相思入喉。以后他出行未归时,我可以酒慰相思。

我说酒不好喝。

他打趣道他以真心酿酒,酒色醉人,需得细品。

以后春暮冬雪,他会与我同饮。

他骗了我。

这酒好辣,还很苦。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梦见了他,以前的他。

我一看见他就哭了。

他心疼地看着满脸泪水的我,笨拙地为我擦眼泪。

他说,杳杳,不要哭。

我说,我好疼,我的心疼的要死过去了。

我哽咽着问:“韩山,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他抱着我,嘴里呢喃着:“对不起。”

我抱着他一直哭,“韩山,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他只是抱着我,声音哽咽道:“对不起,杳杳。”

我从梦中惊醒,他和煦的面容还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

十三年里,韩山从未骗过我。

我不禁问自己,我的韩山,他真会如此对我吗?

眼前人,还是彼时的那个人吗?

耳边传来他咳嗽的声音。

我望向韩泽的房间。

我知道,他的咳疾又犯了。

他从小便有咳疾,我爹说,这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无法根治,只能缓解。

以前,他犯咳疾时,我会整夜陪着他,用紫菀香为他缓解不适。

紫菀有润肺下气,消痰止咳之效。

便于取药,我在他屋前种满了紫菀。

我摘下屋前的紫菀,进了他的房间。

我要确认一件事。

6.

他已陷入沉睡,但却止不住的咳嗽。

我贪恋的看着他的脸,那张我深爱过的脸。

我不敢弄醒他,轻轻的走到他身旁,抬手覆上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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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it 6
    2024-05-22 22:04

    情深不寿,令人扼腕……

  • 2024-02-03 13:50

    写这么好干什么,是像哭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