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整容后,失踪了,爸妈说我们家是独生女,几年后,我也踏入了那家整容医院

西墨故事 2024-06-20 10:00:46

文/元曲

四年前,姐姐一脸死寂,走进了巷口的整容医院。

第二天、第三天……她一直没有回来。

父母去找过一次,拎着棍棒家伙。

结果是灰溜溜地回了家,把怀里的一打打纸币藏在床垫下。

回头捏着我的耳朵警告我:「记住,你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

我要姐姐!

秘密一定就藏在整容医院。

我闯了进去,没曾想将自己永远献祭给了它。

1

姐姐失踪的第四年,我从墙缝的夹层里找到了她的日记本。

其中点点滴滴。

有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阴暗角落。

那时姐姐刚十八岁。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只守着一个四处漏风的小平房。

更别提买煤的钱。

这天,妈妈破天荒给姐姐盛了碗热汤:「大妮,爹妈养了你十几年,是时候该回报我们了。」

姐姐喝着汤,默默流眼泪。

妈妈叹口气,补充:「你这么疼二妮,也不想她被活活饿死吧。」

我看到姐姐的目光,似愤怒,似不甘,最后归为一潭死寂。

未来的几日,爸妈软硬皆施。

姐姐笔挺的脊柱,终于弯了下来。

买姐姐的人来了。

带来了几个花花绿绿的袋子。

里面装的是我从来没吃过的糕点。

一块块,冰冰凉凉。

小口小口,在嘴里慢慢化作甜腻的浆糊,才舍得咽下。

姐姐一口都不吃。

任凭我塞到她嘴边。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吃的可是我的血肉,你明白吗?」

我无措地看着被甩在地上的糕点,跌得扁平。

「二妮,对不起。」

姐姐抱住我,嚎啕大哭。

那时我最后一次见她哭。

大人们说的话我听不懂,只隐约记得,她们说姐姐长得不好。

尤其鼻子,生得扁平,我想大概是和地上那块糕点一个样。

妈妈拉着我的手只叹气:「要是二妮长大了就好了。」

那群人看向姐姐的眼神带着些挑剔,看我的确是惊喜和贪婪。

我往妈妈身后缩。

他们拉着姐姐左看右看,最后说:「其实除了鼻子,五官倒也还行,实在不行去整容吧。」

他们扔下几张纸币,嘱咐妈妈带姐姐去整鼻子,完事了他们会来把人接走。

妈妈捏着那钱,把姐姐送进了巷口的整容医院。

之后,只剩妈妈一个人出来,一脸喜气洋洋得拉着我回家。

明天。

妈妈说明天,我们就可以去买肉吃了。

我不知道整容是什么,但也许,姐姐从那里出来后,就会变得漂亮。

可是后来无数个明天,姐姐依然没有回来。

买姐姐的人又来了一次,人没接到,只把爸妈打了一顿出气。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向懦弱的爸妈拿着棍棒家伙进了整容医院。

从此以后,「姐姐」这个词成了我们家的禁忌。

是什么力量能将一个人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是那一打打的钱吗?

在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一个姐姐的时候。

我找到了这本日记。

姐姐在里面写,那家整容医院的老板娘是个怪人。

告诉姐姐她去整容不收费。

姐姐在日记里控诉爸妈不配为人父母。

最后一页又说,感谢父母生养之恩,她会去整容医院,为了报恩,也为斩断最后一丝亲子情分。

模糊的记忆随着字迹变得鲜明。

那家整容医院一定有问题!

我决定去一探究竟。

毕竟,这是姐姐留下的最后的线索。

2

四年过去,整座城焕然一新。

只有这条巷子,像是被遗忘的角落,依然是当初的模样。

巷口的整容医院的牌匾没有更换过,却依旧焕然一新。

我绕到后身,攀上那座矮墙。

上面的玻璃渣子割破掌心,顾不上疼痛,急忙找了个门钻了进去。

关上门,便是无尽的黑暗。

一片寂静,只剩下心跳声,和周围嘶嘶出气的声响。

屋内的气温比外面低得多,我控制不住地发抖。

拿出特意带着的手电筒。

打开最低一档,借着暗黄的灯光,看清了面前陈列着的一排排架子。

上面放着一个个小盒子,上面贴着标签。

我屏住呼吸,踮着脚慢慢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因为对面那扇门外,便是整容医院的正厅。

走近,才看清标签上的两行字,皆是一个地名加上一个名字。

冥冥之中,我觉得姐姐的名字也在其中。

「湘市——林亚」

「禹城——李翠翠」

是姐姐!

我捂住嘴。

迫不及待拿下那枚盒子。

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我急于寻找姐姐的线索,手电筒照向四周。

除了层层叠叠的架子,便是周围几个立着的冰箱。

嘶嘶声便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

我打开,里面是沸腾的「冰水」。

咕噜咕噜,冒出来的气也是极冷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隔着雾气,勉强看清里面也是一样的盒子。

理智告诉我不能伸手去拿,借着旁边的把手,我拿出来一整列盒子。

「冰水」被带出来,滴在地上,瞬间化为乌有。

我伸手想去拿盒子,瞬间指尖一阵刺痛。

一个没拿稳,噼里啪啦,盒子散落一地。

「谁!?」

门外传来尖细的叫声。

我惊慌地后退几步。

慌乱着往门外跑的时候,手电筒照到了跌破的几个盒子。

腿瞬间软成一团。

连滚带爬地翻过墙体,我缩在角落里捂住嘴喘息,恐惧的眼泪止不住地滚落。

那些敞开的盒子里,滚落在地的,赫然是人的眼球和白骨。

而翻过墙体的那一瞬,我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眸。

是个男人,原本鼻子的位置,是个血洞。

而一旁蹲下来捡盒子的女人轻笑着:「没事,不知道哪里来的偷窃小老鼠,你乖乖过去躺着,我收拾完继续给你手术。」

3

我回到家,哭喊着爸妈。

「我找到姐姐了,不,我是说,那个整容医院的老板,是杀人犯!」

「她把姐姐割碎了,放在冰水里!」

爸妈对视一眼,拉扯着把我弄进屋。

「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你没有什么姐姐。」

我拼命挣开他们的桎梏,冲到藏着姐姐日记的墙缝边。

身体一寸一寸冷下去,里面还哪有姐姐的日记。

墙缝也被填平,水泥还没干透。

「死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妈给你说了门亲事,赶明儿你就嫁过去,别在家里让我操心了。」

我回过头,探究地看着他们。

「为什么把墙缝填上了?」

「坏了就填了呗。」

妈妈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那是姐姐啊!姐姐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

「姐姐的日记呢!就放在那的!」

「都说了你没有姐姐,哪来的什么日记,这孩子,是不是得了什么幻想症。」

我才意识到,爸妈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相反,他们才是想隐藏一切的人。

我夺门而出,借了个手机报警。

4

警车的嗡鸣声传来。

我终于安下心来。

姐姐,就算你可能已经不在人世,我也要弄清楚一切。

「你报的警吗?」

我点点头。

他们带着我走进了整容医院。

里面和正常的整容医院没两样,四处贴着宣传海报。

散发着细微的消毒水味。

一旁的桌子上,两个人正在喝茶。

一个是老板娘,另外一个是刚刚看到的男人。

原本的血洞消失不见,只能看见一个近乎完美的鼻子。

我惊得退后一步,被身后的警察扶住。

老板娘站起身来,伸手抚平旗袍上的褶皱,举止优雅,面上带笑。

「这是怎么了,连警察同志都出动了。」

她深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是第一次见我一样。

可我知道,刚刚她明明看见我了。

还漏出和现在一样的笑容。

「有人报警你这里出现人体组织,需要进行全面搜查。」

「什么?人体组织?」老板娘错愕得张开嘴:「警察同志你可别吓我。」

我悄悄指了指对面的门。

警察没理她,径直向前走去。

老板娘侧身让路,丝毫没有想阻拦的意思。

男人依旧冰冷着一张脸。

到了门口,我猛地回头。

老板娘正凑近了抚摸男人的鼻子,笑的满意。

心头一跳,我猛地推开了面前的门。

感应灯应声亮起。

那些陈列着的瓶瓶罐罐不见了。

只剩一屋子的一次性医疗器械。

「怎么不见了……」

警察走进去,在每个架子上扫视。

最后连后院也检查过了。

没有任何位置,或者任何可能的位置,藏着我所说的那些人体组织。

我瘫坐在地上。

「这死孩子,一会没看住就出来闹!」

「警察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是爸妈的声音。

衣领被人拉扯,我被迫站起身。

「这孩子有妄想症,老觉得自己有个姐姐失踪了。」

真的吗?一切都是我的妄想?

「报假警也是要依法处理的,给你们一次机会,以后把孩子看住了。」

难道我真的没有姐姐?

不然,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血洞,那些消失眼球和骨头,要怎么解释?

「好的好的,麻烦警察同志了,以后我们一定好好教育这孩子。」

「有病就去治,别出来浪费社会资源。」

「是是是,您说的对。」

……

爸妈点头哈腰地道歉。

老板娘走上前,手抚摸上我的头顶。

「吓坏了吧,好孩子,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她,没错过她眼底流露出的一丝怜悯。

「我没看错对不对!」

她只是笑,挽住身侧男人的手臂。

我被爸妈绞住胳膊带着走,一步三回头,直到那扇门再次被紧闭。

5

姐姐。

姐姐。

李翠翠。

你在哪?

「湘市——林亚」

「禹城——李翠翠」

几行字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要去湘市!

我要找到那个叫林亚的人,她和姐姐的失踪一定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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