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被抄家那日，我的夫君三皇子为了她顶撞新帝，自刎殉情。
丝毫不顾及已有身孕的我。
与我相敬如宾的夫君，爱了我的庶妹十余年......
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再醒来时，看着忏悔不已，满眼深情的渣男。
我缓缓勾起嘴角：
「三殿下，如今该唤我一声皇嫂了......」
1
惠安三十九正月四日年。
圣上驾崩，太子李泓羡顺利登基。
五皇子联合梁王起兵造反失败，五皇子党以及梁王党抄家下狱，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娘娘！娘娘！不好了！殿下......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忤逆皇上，为反贼辩驳，最后竟....竟拂袖离去！」
紫雀慌里慌张跑进店来，扑通跪在我脚边。
滚烫的茶水滴在手上我也毫无察觉，只觉一个晴天霹雳从我耳边落下。
我退倒在花梨木交椅上，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殿下一向最有分寸，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怎会如此糊涂......
替反贼说话，这可是要杀头的！
如今新帝雷霆手段掌握大权，五皇子李泓奉与梁王等反贼已被斩首示众，只剩一众亲属女眷赐鹤顶红。
「爹爹呢？爹爹怎么不拦着殿下！」
我父亲作为两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坚定地中立党，从不站队，因此极得皇帝器重，可延家族百年荣光。
当年因着母亲与贤妃娘娘定下婚约，我作为相府唯一的嫡女，便许给了三皇子李泓昶做正妻。
自贤妃娘家失势，五皇子外祖家权倾朝野，太子和五皇子分庭抗礼，殿下也明哲保身，再无心皇位，如今怎么会......
「相爷如何能想到三殿下会说出这种话呀！」
若新帝初登大宝，若有心杀鸡儆猴，以此立威......
后面的事我不敢在想下去。
「紫雀，快去备马，随我去寻殿下。」
还未等我吩咐完，李泓昶身边的小厮跑进来。
「娘娘！娘娘！相爷他抱着五皇子妃的尸身，自......自刎了！」
脑子嗡的一声，我几乎有一瞬间的失明。
我的夫君死了。
就在我想着如何让爹爹为他开脱，他却抱着别的女人的尸身，殉情了。
2
我来到五皇子府上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人，被赐死的尸体一具一具的往外抬，御林军将府邸围的水泄不通。
殿里，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一具是我的夫君，另一具是五皇子妃，也是我的庶妹虞清。
李泓昶将虞清抱在怀里，微微勾着唇角，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安详死去。
他从未这样抱过我，和我成婚，好像只是他完成的一件公务。
我的夫君为了我的庶妹忤逆皇帝，最后殉情。
一时间，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我摸着小腹。
他全然不顾及我的处境，他甚至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我为他的担忧，与他十余年的情分，好像一个笑话。
新帝仁慈，没有因李泓昶的行为迁怒于我，保全了我的性命。
我在处理李泓昶的旧物时，在书房的暗匣里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箱子。
打开后，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里面有手帕，玉钗，等女儿家的东西。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虞清的东西。
手帕右下角绣着她的闺名。
还有一个金丝荷包，绣面已经有些粗糙了，看得住经常被人摩挲。
我打开荷包，里面有一张纸条【吾妻清清】。
哈哈……
我这么多年的陪伴，在他心里一文不值，虞清才是他的妻子。
我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撕扯，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胃里一阵翻涌，我不知是孕吐还是被这一幕恶心到了。
李泓昶年少时就对虞清一见钟情，他喜欢虞清的纯洁与坚韧。
生在皇家，尔虞我诈，虞清在他心里留下一方净土。
他会带虞清骑马，带她逛花会，带她去屋顶看星星。
他渴望与虞清相守一生，但他也知道，他的母妃贤妃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庶女。
料理完李泓昶的后事，我进宫给贤太妃请安。
李泓昶的事并没有牵连到贤妃。
她被封为太妃，移居寿康宫，享天伦之乐。
高位上的女人一下子失去了丈夫和儿子，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几岁。
贤太妃看着我，没了往日婆媳的和蔼。
鲜红的指甲指着我，对我充满了恨意。
「你还有脸来见哀家？」
我知道贤太妃心里有怨，怨我没有看住李泓昶。
「唉也只能怪哀家，若是当年嫁给昶儿的是虞二小姐，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我愣愣地看向她，原来，她早就知道李泓昶心悦虞清多年。
「你....咳咳......你这几年无所出也就罢了，还拢不住夫君的心！」
贤太妃越说越激动，指着我的手指微微颤抖。
「我昶儿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我几年无所出，李泓昶与我成婚后，进我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如何能怀孩子。
我的心如一潭死水，任由贤太妃痛斥。
从寿康宫出来时，我整个人都浑浑噩噩。
一路上，经过的宫人请安都偷偷瞥我。
也是，毕竟我现在是整个京城的笑话。
经过螽斯门时我脚步越来越沉，感觉小腹也胀痛的厉害。
「啊！血！娘娘你流血了！」
紫雀的声音在我耳边都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我失去了意识......
3
再睁眼时，我正拿着赐婚圣旨看了又看。
我揉了揉眼，面前是闺房里熟悉的雕花梁木。
铜镜里是我十七岁时稚嫩的面庞，因刚被赐婚给心慕之人，此刻红扑扑的。
今日是我十七岁生辰。
陛下为表重视，在这一日，一并为我与皇三子李泓昶赐婚。
我的心砰砰跳的厉害，手心出满了汗，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还好，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我攥紧手中的圣旨，那就让李泓昶看看，背叛我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他心中纯洁的白月光是个内里什么样的烂人......
众人正在前厅陪我父亲母亲说话。
我的生日宴办的即为隆重。
皇子王孙，世家公子贵女都下了请帖，宫里皇帝和娘娘的贺礼也都悉数到了。
我穿过层层回廊，一路上小丫鬟屈膝请安唤我【大小姐】。
我已经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前世的点点滴滴仿若一个噩梦。
我转动着腕上的青玉镯子。
当下的任务是先要把这个晦气的婚约退了......
只是圣上赐婚，怎么轻易退掉。
若要保全我与虞家，那退婚的缘由必不能在我......
正当我敛眸沉思时，突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丫鬟。
那是......三妹妹身边的丫头云儿。
坏了！
我突然想起来，前世就是今日，虞清买通了门房丫头和云儿，将醉酒的梁王家的庶子引到了三妹妹虞姣的院子里，毁了虞姣的清白。
我攥紧手中的帕子，虞清这个畜生！
虞姣才十四岁，还未及笄，她怎么下的去手！
紫雀来寻我：「大小姐，前厅正等着你呢。」
我让紫雀附耳过来，吩咐给她一些事情。
紫雀眼睛越睁越大，瞳孔里满是震惊。
我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听我的快去办。」
这一世，我一定不能让三妹妹被虞清毁了！
4
我来到前厅时，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
我依次给父亲母亲请了安。
上一世的老熟人都在，虞清、三皇子李泓昶......
甚至还有太子李泓羡，这个最后的赢家。
我压下眼底的恨意，端起得体的笑。
皇子王孙，世家贵女，名门公子，京城数得上人悉数在场。
我听着众人的奉承，推杯换盏，眼睛时不时瞟过虞清和李泓昶。
李泓昶双眸盛着笑意，目光温柔，虞清含羞带去，娇俏可人。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我真是有些膈应。
「大姐姐如今得偿所愿被赐婚给三殿下，妹妹着实为姐姐开心。」
虞清假惺惺地向我道贺，站起来向我与李泓昶盈盈一拜，轻咬樱唇，看着倒像是满脸遗憾又深情。
李泓昶果然一脸疼惜的看着虞清，捏着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
「看这身行头，二妹妹必定是高兴的。」我淡淡的睨了虞清一眼，阴阳怪气。
今天是我的生辰宴，虞清打扮的格外出挑，一身云锦绣的粉白色长裙衬的她更像朵亭亭玉立的白莲花。
「二妹妹这衣裳到衬你，只是，这云锦可是稀罕物。」
这云锦，还是李泓昶送她的。
虞清被我说白了脸，顿时咬着唇泫然欲泣，水汪汪的桃花眼不停地看向李泓昶。
「这是我送给清清的。」李泓昶冷淡的声音响起
李泓昶以前从未顾忌过我。
以前是，如今也是。
大庭广众之下，与我有了婚约，却直呼虞清闺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
也是我前世眼瞎，才没发现两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暗中苟且。
「二妹妹尚未出阁，三殿下这么做，要让外人怎么想二妹妹呀......」我意有所指道。
「你......」李泓昶皱了皱眉，眸中满是厌恶。
但我不在乎，不再像上一世般处处讨好他。
「三弟失礼了。」太子李泓羡放下茶杯淡淡开口。
我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李泓羡会帮我说话。
我看向他，却一眼撞进了他的眸子里，汹涌深邃。
从上一世他的雷霆手段平定朝野，我就知道，这个太子并非表面的风光霁月。
父亲皱着眉，也看出了不对劲，想平息此事，还未开口，虞清房里的春月就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母亲开口训斥。
虞清脸色一下变了！
按她的计划，现在跑进来的应该是三妹妹身边的云儿，怎么会变成她房里的春月呢！
「老爷夫人！梁王的三公子强行闯进了二小姐的院子！」
众人哗然！
「爹爹......怎么会这样」
虞清脸色煞白，几乎要晕过去了。
李泓昶连忙扶住颤抖的虞清，柔声安慰。
梁王的三公子李玄酒醒时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喝醉了让丫头引自己去客房休息，无意进了二小姐的院子。
李玄是京都有名的浪荡子，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流连花楼酒肆，还未娶妻，院里妾室成群，谁要嫁给他这辈子就完了。
上辈子虞清就这样毁了虞姣。
「客房和二妹妹的清芜园可是两个方向，怎就这么巧，不会是二妹妹得罪了什么人吧。」
我拨弄着丹蔻染得指甲，状似不经意间说。
「你胡说什么！」
「虞相，清清性情温婉，你最是知道，此事必定有人刻意陷害！还请虞相查明此事！」
李泓昶厉声打断我的话，眼里全是冷意。
看着李泓昶为虞清说话的样子，我感到有些讽刺。
上一世，不管是我被贤妃训斥还是被他的爱妾刁难，他都不曾替我辩白半分。
是啊，心里没有，自然是不心疼的。
李泓昶开口想替佳人出口气，却没注意到虞清难看的脸色。
这件事要明察，必然会查到虞清妄害虞姣。
她一口咬定是小丫头犯懒没给李玄引路闹出今日的事，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虞清的清白虽保住了，但也留下了丑闻。
5
「虞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令我失望。」
众人都离开后，李泓昶在我回芷欢苑的必经之路上等我。
就是这种失望又痛心的眼神
上一世李泓昶每每对我表现出这种神情，我就心慌，就妥协。
而现在，我只觉得好笑，我索性也不装了！
「如此让殿下失望，臣女便放心了。」
「殿下如此疼惜二妹妹，不如去回了皇上，将你我二人的婚约改为二妹妹。」
「若是爱着一个女人，再利用另一个女人，那可......真够窝囊。」
我无视身后震惊又愤怒的李泓昶，去了三妹妹姣兰苑。
虞姣看到我时还心有余悸。
虞姣生母已经去世了，她一直由不受宠的李夫人养着，经此一遭，虞姣跪下恭恭敬敬地给我磕了头。
「多谢大姐姐救命之恩，妹妹没齿难忘！」
我救虞姣，除了尽一个做长姐的职责，还有一个原因。
上一世，就是因为虞姣在醉仙楼捡到了梁王和五皇子来往密谋起兵的书信
虞姣被李玄和他的小妾折磨的忍无可忍，将书信交给了太子。
虽然不知道我帮虞姣逃离了李玄这个坑会不会改变命运，但我不忍她在落在李玄手里。
6
没有李泓昶的日子里，我过得很舒坦。
梳理了上一世的重要节点。
这一次，我要亲自毁了李泓昶和虞清这对狗男女。
各种各样的宴会我都称病推脱了，如今圣上赐婚我与三皇子，虞家本就势大，又成为皇亲，自然有的人想要巴结，连带着虞清都被世家夫人重视了不少。
虞清每日里出门结交达官贵女。
她没有一个身世显赫的娘亲，有些路只能自己铺。
在宁国公府办的曲水流觞宴会上，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当场向虞清表达思慕之情。
虞清一口回绝，称自己已有心悦之人，纵然这辈子与他再无可能，但还是想在等等。
这话传到李泓昶耳朵里，他自然心疼万分，当即将各种珍玩玉器秘密送到了清芜苑。
太后召我进宫，我在太后那陪她老人家坐了一个时辰，出宫时刚好遇见了李泓昶。
已经撕破脸皮，我本想装作没看见。
谁在李泓昶却拉住了我，眸光微闪，声音柔和：「欢儿妹妹来给皇祖母请安。」
「你日后就是皇祖母的孙媳了，皇祖母疼爱你是正常的。」
我冷眼看着李泓昶，他这么殷勤，必定有事。
他说虞清生母早已过世，要我去求我父亲母亲，将虞清记到我母亲的名下。
我突然想起来，前世也是这样。
在李泓昶的几句甜言蜜语下我去求了我父亲母亲，将虞清记在了我母亲名下，成了虞家嫡小姐。
要不然她也不会嫁给五皇子做正妻。
他挥了挥手，小厮抱着一个锦盒交给我。
李泓昶语气微柔「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和你很相配。」
一枝白桃点翠珠钗。
李泓昶从来没有给我送过礼物，只有这一次，也是他诱哄我帮虞清。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睨了一眼锦盒里的东西。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三殿下若将它送给二妹妹，她一定欢喜。」
李泓昶和虞清还真是好打算，打定了要踩着我向上爬。
上一世她记在我母亲名下，我母亲也从未亏待她，她竟然将我与李泓昶夫妻不睦的消息几次三番的带给母亲。
让本就身体不好的母亲心情郁郁，身体越来越糟糕。
好，她不是妄想成为嫡女吗？
我成全她。
回到相府，我就去了父亲苑里。
虞清的生母早已去世了，她在宋夫人苑里长大。
我翻了个白眼。
她不是打着思念亡母，孤苦无依的名头让李泓昶来劝说我。
那我就帮我的好妹妹尽她的孝心。
我向父亲提出要将虞清的生母入宗祠，给她一个名分。
虞清养在宋夫人名下，虽然在她婚嫁上帮不了什么忙，但也不会拖她的后腿。
但是如果给她生母名分......
她生母是父亲当年替皇帝南巡时与一歌姬一夜风流所生。
宋夫人好歹是知书达理，正儿八经的良妾。
若是人们知道生母是歌姬，不知虞清的婚事还好不好说......
虞清为生母磕完头，从祠堂出来。
我特意在外面等着她。
她眼睛红红的，看我眼神如淬了毒一般，满是怨恨和不甘，回到清芜苑后虞清砸了一地的东西。
偏偏又不能去找父亲闹，不然就是不孝，那她纯洁善良小白花的人设就崩了。
我把玩着自己乌黑的发丝，笑地漫不经心。
慢慢来。
一件件，一桩桩，上一世你们从我这拿走的，都得还回来！
7
露水台是京都最大的寻花问柳之地。
入夜，我用换上一袭玄色长袍，用玉冠束起头发，倒像是谁家俊俏的少年郎。
我提前来约好的房间等太子。
那日生辰宴，我让人准备了各种彩头回礼。
其中给太子的回礼中，夹了一封信，
我也在赌，赌李泓羡会信我。
很明显，我赌赢了。
李泓羡亦是一身低调的玄色衣袍。
他推门进来看到我时，明显一愣，眼睛里有震惊，也有一丝不易可查的惊艳。
我跟他做了笔交易。
我帮他扳倒李泓昶的外祖家帝师，而他要帮我退了和李泓昶的婚。
上一世李泓昶的外祖家，也就是当朝帝师，贪污上万两白银，导致江北饥救灾荒迟迟无法落实。
这事被太子党捅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大怒，三皇子党也由此失势。
但李泓羡查到证据也废了好大的劲。
所以我有上一世的记忆，帮帮他，也算卖他个人情。
李泓羡微微挑眉，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做。
从上次我的生辰他就看出了端倪，相府大小姐并非外界传言爱慕三皇子。
我转着茶杯和他打太极，他没有完全信我说的话，这是上位者该有的多疑。
但同样我也不能把我的底牌交给他，我避开他几次致命的发问，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让他完全相信我的话不可能，我的只要引起他的怀疑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会顺藤摸瓜查到帝师做的腌臜事，毕竟李泓昶养的暗卫和情报网也不是摆设。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相府了，不然该惹人怀疑了。
我站起身经过李泓羡时，他好像并没有放我走的想法。
「虞姑娘芝兰慧心，如若不能给孤一个满意的理由，孤实在不能放你回去。」
李泓羡无疑是美的，尤其是抬眸轻笑，霁月无双。
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是不会让我走的，他不会允许我这么一个变数参与到储位之争来。
我弯下身子，手臂撑在他椅子靠背上，将李泓羡困在我与椅子之间。
我一寸一寸凑近他，呼吸喷在他脖颈间，轻声低语：
「理由么......我对三皇子没兴趣，我心悦的是殿下您，我想要......太子妃的位置」
趁李泓羡表情空白，眼含震惊愣神空间，我像一个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登徒子，拍拍袖子离开了。
8
我心情还不错，既达到了目的，又胡乱编了个借口恶心了李泓羡。
一路哼着小曲回到芷欢苑。
紫雀问我今晚还要不要绣给太后的生日贺礼寿字图。
一幅画般大小的寿字图已经完成了一半，走线流畅，针脚细致，金丝线在烛火下映出好看的光泽。
上一世，虞清派人打听到了我给太后6旬大寿的生日贺礼是我亲手绣的寿字图。
虞清便用云丝线缠金丝线绣了一副百寿图，故意跟我准备一样的贺礼，在太后生辰宴上故意打我的脸，出尽了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