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六十年代末生人,那时候物资稀缺,人民生活相对落后,农村有很多穷人吃饭都成了问题,生产队五十年代末就开始了,我们正好赶上了那个贫穷的年代。
我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农村,三间表面砖里边土坯的房子里,西边一间土屋当做做饭的厨房,也是摇摇欲坠,黑乎乎的房顶,是烧柴做饭熏的,锅台风箱在土屋的西南角位置,挨着锅台就是放柴火的地方,有时候烧玉米秸秆做饭,有时候烧棉花秸秆做饭,大多数都是玉米饼子,几根咸菜丝就是一顿饭,中午擀面条放上几根绿色韭菜叶也是一顿饭,晚上玉米饼子,锅底玉米汤,几乎家家都一个样,穷的清汤寡水的,谁也不笑话谁家,一样的清贫。
我上村里的小学校,每天放学回家,就赶紧掀开锅盖找玉米饼子,掰下一块放在嘴里,狼吞虎咽的,饿啊,吃的那叫一个香,有时候都顾不得去腌咸菜的大缸里去捞一块咸菜。半个玉米饼子就已经下肚了,非常饿得快,每次这样子我奶奶都笑话我,说我是小恶狼,说过我火化食,我也不懂是啥意思,可能说我消化太快了吧。
我的一个同龄傻闺女,和我同岁,她的傻娘经常领着她来我家玩,我奶奶我就给她半个玉米饼子,我俩个就坐在我家北屋门口两边的蓝砖砌的门墩上吃着香喷喷的玉米饼子,这个女孩叫翠翠,她的傻娘叫秀完,不知道是不是丸这个字,好多小孩喊人家傻丸丸,因为我也喊过,小孩都特别的调皮。
那时候她家里最大的是个男孩,老二就是这个翠翠,还有个老三也是个男孩,别老人家一家子挺傻,但是人家三个孩子长的特别的漂亮,个个都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特别的白,真好看,除了傻和穷,那就是简直了,太好看了,我都偷偷的羡慕和嫉妒过。
一家子三个孩子长的越来越大,我见的越来越少了,因为我去了省会了,她家离我家不近也不远,她家在我家的北边大街往西一拐路北胡同里,大了很少去她家了,最后一次去她家,是大过年的,大街上爆玉米花的,我大晚上的去捡过一次玉米花,再知道以后她的家事情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他家大儿子娶不上媳妇,二十多岁后和他家妹妹有了那个事情,大肚子了,嫁给了七八里地以外的一户人家,后来生了个女孩,然后这个叫翠翠的女孩得了白血病死了,这个时候这个女孩才二十多岁,这个女孩的哥哥现在六十岁了,也不知道他弟弟怎么样了,可能也是个光棍吧。一家子活的非常的悲惨,两位老人早就走了,着三个孩子的傻娘一个眼睛还有毛病,就是一只眼睛,那一只整天闭着,我记得很清楚。
那个时代,这样的事情在贫穷落后的村子里这么不算什么怪事,可以说是非常的普通,各种怪事,好像怪胎一样,存在即合理,实在没办法去说,以后我再去了我娘家村子里,我再问问这一家子后代也么样了,还在过着怎么样的日子,那个小儿子到底有没有娶上媳妇?
我这个人特别的怀旧,小时候的人物个事情一遍遍在我脑海里像电影一样一直倒放,我就喜欢怀念小时候的玩伴,小时候经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