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给我和沐一沐最后一分钟的交谈时间。
我紧紧地攥着沐一沐的手,心酸的很,但是我那干枯的泪腺就是没有涌出泪水来。
沐一沐已经哭成了泪人。
“文燕,我的妹妹,今后哥哥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活着——”
“哥,你在里面好好改造,我们还会见面的,你不要担心我——不要哭,文燕都不哭——”
沐一沐抹去泪水:“文燕,哥哥不哭!文燕,你还记得我和沐燕的一张照片还有我那个不离身的小饰品吗?”
“哥,我当然记得。那两件东西可是你对沐燕姐姐的念想。”
“那照片和那小饰品都在警员手里,你记得取走啊。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沐燕,你就交给她——”
“沐哥哥,沐燕姐姐的特征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比我大八岁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她小时候瓜子脸,一双大眼睛,最主要的是沐燕姐她和我一眼,脖子上有一颗黑痣,对不对?”
“文燕,看来哥哥没有白疼你!沐燕的情况,你说的很对!”沐一沐说:“假如你要是有机会见到沐燕,一定要带她到我父母坟前磕个头。”
“哥,我知道!我会的——”
“哥哥没有本事,又害你连个家没有了,今后生活要靠你自己了……”
“哥,八年前我就认定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对,我还有沐燕姐姐——”
“时间到了,别说了。沐一沐该回去了。”
警员把沐一沐拉走了。
“哥,哥哥——”
“妹妹,好好地活着啊!”
一切都太悲惨了。
沐一沐金小峰张萌飞虎他们都进去接受他们应得的惩罚去了。
现在我还被限制着人身自由,接受着调查。
李茹和飞龙早已逃之夭夭。
回到关着我的那个小屋,心乱如麻,心痛的在滴血。
想想自己从记事起遭到的苦难,想想沐一沐这些年对我的恩德,我不禁再次在心里骂着苍天的不公。
第二天上午。
我被警员带到审讯室。
看着面前的三个干警,心里厌恶的‘哼’了一声。
“文雨燕还蛮有情绪吗?”一个人问着:“知道你犯的罪吗?”
我顿时一愣:他们怎么知道我叫文雨燕?自从跟沐一沐来到这暖城,和沐一沐李茹生活在一起,没有人叫我文雨燕的?我一直叫文燕的,他们怎么知道我叫文雨燕啊?
现在是什么情况,眼前的警察竟然叫我文雨燕。
还有那天沐一沐说我姥姥那个恶毒老女人竟然没有被我毒死,我的姥姥竟然还活着,真是奇怪——
警员又呵道:“想起来你犯的罪了吗?”
“你问一百遍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你们说的‘金手指’的事情,我也没有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我嚷嚷着:“再说了,你们有什么证据我有罪,你们再这样对我,我就去告你们,告你们非法拘禁我——”
“小嘴蛮厉害呀!还告我们!”一个警员冷笑着:“告诉你,我们找你文雨燕已经找了很多年了,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也接受教育这么多年了,可惜啊,你现在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曾经犯下的罪过。”
我道:“你们搞错了,我叫文燕不叫文雨燕。我曾经也没有犯下什么罪过。”
“还嘴硬!我来告诉你,你是冷镇冷家湾人,出生就没有父母,你是跟着你姥姥舅舅舅妈生活的,你还有一个表哥叫冷锋——”
我整个人僵硬起来,看来一切都瞒不住了——
我的思绪飞到了八年前那些悲惨的场景里——
警员大叫:“文雨燕,文雨燕!说,当年是不是你下毒想毒死你姥姥?”
“啊……”我惊醒过来:“我没有毒死她,她没有死!”
我激动的反驳着。
“你姥姥当年是没有死,但是她喝了你那碗加糖老鼠药茶后,就瘫痪了,到如今还不能下床呢!”
老巫婆瘫痪了——
我心里乐开了花,嘴里情不自禁的冒出来了两个字:“报应!”
“你说什么?”
我不理会警员的审讯,尽情的幻想着那个老女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想着舅舅舅妈还有冷锋他们伺候她的样子;想着他们曾经对我恶毒的事情——
我笑着:“看来,老天对我还是公平的,幸亏没有毒死老女人,老天让她半死不活的喘着气,也是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啊!”
“文雨燕,你这个小姑娘,你要老实交代问题。我们会酌情处理你的事情,如果你要是在执迷不悟顽固不化有抵触情绪不好好的回答我们的询问,我们可就真对你不客气了啊?”
我笑了笑,一副轻松的表情。
“我交代,我以前是叫文雨燕,现在叫文燕。八年前我是想用耗子药毒死那个老恶毒女人来着;没想到她的命还和我的命差不多是那么的硬,那么大的药剂竟然没有毒死她。哼,一定是那些耗子药是假药,也算她命大,假药不害人啊——”
“交代问题。”警员说:“你就庆幸那耗子药是假药吧,要不然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于是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之前犯下的罪过和我受到的那些虐待事情,都统统的向干警交代了一番。
我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我说的遭遇状况,居然让三个警员感动的泪流满面起来。
那个做笔录的同情道:“文雨燕的命好苦,那个冷家湾村的人一个个也都太愚昧无知了,从她出生就被他们说成是扫把星转世!文燕说的没有错,和我们调查的没有出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