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改嫁对象是我们学校学霸他爹。
我乘势跟着蹭进豪门。
「汤妍，靠你钓金龟婿，我是等不及了，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我内心嗤笑：妈妈，你能嫁进付家我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啊。
但你和那个男人，都必须出局！
1
爸爸出车祸离世还没一个月，妈妈就拿着他的死亡证明和付康办理了结婚登记。
「妈，带我一起去吧！」我恳求着。
妈妈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汤妍，你也知道的，付家还有个独生子，你付叔叔要征得他的同意，你才能进门。」
我自信地看着她，「妈，他会同意的。」
继父的儿子叫付渊，和我同一个高中，比我高一级，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学霸，但目中无人。
妈妈一直让我上贵族学校，就是为了从小接触上层圈子的孩子。
以便未来有个乘龙快婿，但没想到她自己已攀上高枝。
我也沾沾福气，跟着妈妈进了付家门。
2
「叫…」妈妈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完成了指令。
「爸！」声音响亮而真挚。
付康爽朗大笑：「哈哈哈，好，很好！我就想有个女儿，这下如愿了。」
他随后指了指沙发上的男孩，「付渊比你大一岁，以后就是你哥。」
我开心地点头，「我也有哥哥啦！」
付渊连头都懒得转过来，更别提打招呼了。
我当然是很识相地走过去，「你好，我叫汤妍！」
他还是滑动着手机没有抬头。
我回头看向妈妈，她和付康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样，旁若无人的亲昵着。
我慢慢捏紧拳头，不禁有些反胃。
3
「你们听说了吗？汤妍她妈和那个谁爸爸…」
「你们猜，我今天看到汤妍妈妈从谁的车上下来？」
「也太不知检点了。」
……
我生来不是有钱人家孩子，爸爸老实巴交，妈妈花枝招展，已经习惯了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因此受过的言语霸凌，人身攻击，不计其数。
我的生父，软弱无能，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最终是双眼紧闭了。
「汤妍，以后爸爸妈妈分开，你要跟谁？」从七岁起，妈妈就不断给我灌输她会和我爸离婚的想法。
「要跟妈妈。」我每次都斩钉截铁地回答。
既然我不能选择自己的生父生母，继父我总该努力一下吧。
所以，此刻眼前恩爱的夫妻，怎能没有我的一份功劳。
4
半小时后。
「妍妍，你上二楼去看看，最里头那间我特意给你留的。」妈妈终于想起我来，「还不帮我家妍妍抬行李？」
旁边的佣人这才急急忙忙过来扛行李。
当晚躺在几万大洋的床上时，我才感觉到了真实。
新学期开学，再到学校听到同学们的七嘴八舌：「一假期不见，汤妍不会和她妈一个德行傍上大款了？」
「今早，我看她是从一辆劳斯莱斯上下来的。」
「但是那个司机好像很老，太恶心了。」
……
我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说道：「那是我爸的司机，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窃窃私语声突然停止。
能让她们闭嘴，这感觉，真的略爽。
5
如愿进了付家，我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富二代」，虽然是蹭的，但也无所谓。
我把这里完全当自己家。
付渊把我当空气，我也照样当他不存在。
在学校，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另一层关系。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但一切又都变了。
我从初中就和付渊是一个学校的，他一向是学霸人设，也从不和别人打交道，目中无人，极度自负。
自然很少有人知道他家的情况。
而我，恰巧是他亲妈的骨髓捐献者。
「妍妍，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妈妈像中大奖一样激动地握着我的手。
「好的，我愿意。」
就这样，作为我的监护人，妈妈签了同意书，16岁那年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也就从那时候起，妈妈和付康开始频繁联系，勾搭上了。
然而付渊妈妈，不到一年就复发了。
「她快死了。」付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低头吃着饭，手不自觉顿了顿。
随后妈妈起身回房间去继续讲电话了。
付渊缺席了期中考，唯一一次让出了年级第一的位置，没人知道那是因为他失去了妈妈。
6
在此之前，我和付渊从未说过一句话。
直到爸爸车祸去世，我主动找了他。
微信上，我输入了好友申请：
【如果你让我也进家门，我可以帮你。】
时隔一天，没有通过。
【杀人偿命】
打完这四个字，我又提交了一次申请。
不到五分钟，他通过了。
只简单回复了一个字：【成】
爸爸出车祸后，肇事逃逸的司机后来去自首了，还付了我们100万的赔偿金。
他说因为太害怕，所以车子已经被销毁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竟然能开那么好的车，赔那么多的钱，按照常理谁都不会信，可偏偏贪财的妈妈信了。
要不是那时我正在和爸爸打着视频电话，一切都会石沉大海。
「他…他快死了。」
剧烈撞击声后，我竟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我十分敏感，是付康的声音没错。
他就在车祸现场！
7
「妍妍，我和你爸还是决定举办个婚礼，免得那些人总说闲话。」看着妈妈满脸笑容，我假装不经意提了句：「我亲爸才死没多久，这合适吗？」
「合适！刚好冲冲喜，日子就定在11月7日。」
「11月7日？」我琢磨了一下这个日期。
「没错，就是他前妻的忌日。辞去旧人，迎接新人，没毛病。」
这套说辞，我内心都气笑了。
「付渊不会同意的。」我提醒着。
「老子都没问题，还管什么小的。」说完她起身，「我去美容院做做脸，再去挑礼服…」
自言自语着走远了。
8
良辰美景，黄道吉日。
我也在婚礼上露脸正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唯独不见付渊的身影。
席间我收到了付渊的信息：
【抑郁，也会让病情复发。】
付渊妈妈当时病情加重，肯定少不了我妈的因素。
我思考了几秒，按下手机键：【五五分。】
等待了大概一分钟，【属于我妈的，一分都不能少。】
付渊爸妈其实不是富二代，都是依靠自己，赶上房地产的风口起家，即使如今大环境不好，但光靠吃老本都够后面好几辈。
付康和我妈结婚前，已经做过财产公证，其实属于她的并不多。
和付渊的这门买卖怎么也不会亏，安心输入【可以】，趁机再多问了一句，【你爸有一辆蓝色路虎对吧？】
【二手卖了。】
爸爸出事时，我视频电话在变黑前能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一辆蓝色路虎。
那辆妈妈半夜私会送她回来的车，即使没看到车牌号，我也能识别出来。
付康不可能那么短时间内卖了，再说有钱人直接报废也不卖二手吧，他又不缺钱。
除非，他心里有鬼。
9
「老付呀，啥时候帮妍妍改姓顺带办手续？」妈妈在饭桌上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用余光关注着付康的反应。
「汤妍挺好听的，不必改。」爸爸笑眯眯地回答。
妈妈的心思，谁能不懂，她开始撒娇：「哼,妍妍以后会像亲女儿一样对待你的...」
「我既然已经让汤妍进家门了，就是认她。」付康的态度严肃了一些。
妈妈见状，识相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随后她话锋一转，「明年我俩争取给妍妍和付渊生个妹妹，那样最好。」
「吭...嘡...」一声，付渊摔下碗筷，「以后我不回家吃饭了。」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了饭桌。
我小心翼翼地咀嚼着嘴里的没吃完的菜，不敢吭气。
「小孩就这样，没事。」妈妈还在事不关己般给付康夹菜，「妍妍你是喜欢妹妹还是弟弟？」
我真是佩服我亲妈的心理素质，怪不得她能嫁进豪门。
「我都喜欢！爸妈开心，我就高兴。」我是学得很快的，「付渊哥哥那么聪明，都是遗传了付爸，所以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都会又靓又聪明！」
「哈哈哈...」付康大笑起来，「怪不得我想要女儿，简直就是小棉袄。」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们，心里冷笑，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多生一个，增大分子，饼越分越小。
10
自从有了个富豪的老爹，我在学校的小跟班数倍增长。
有追着给我补课的学神，也有陪我锻炼身体的运动阳光大男孩。
而我偏偏就看中了对我避而远之的李芊宏。
他和我同级不同班，天天一个人走着，也不搭理谁。
要说付渊是富过头的傲慢，那李芊宏就是穷到极致的孤傲。
「李芊宏，对吧？」我的问题打断了正在天台上背书的他。
李芊宏停顿了几秒，背对着我的他并没有转过身。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他接着背诵。
我上前了几步继续问道:「李志是你爸吧？」
这次他回头了。
我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怕啥？」
顺道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不是你爸，我能这么快过上好日子吗，只是辛苦你爸了，还要蹲那么久的大牢。」
李芊宏的眼里突然多了几分愤怒。
「但是你还这么用功读书干嘛，你家底子可不好瞧，你爸都肇事逃逸让人死了，」我死死盯着他，「死的是谁，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杀人犯的儿子！」
我用余光看到他青筋暴起的拳头，颤抖不止。
穷人家的孩子比起其他人，自尊心更强，说谎能力更弱。
「我爸，根本没有撞人！」李芊宏咬牙切齿地说。
「很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11
我已经观察李芊宏一个多月了。
他是住校生，平时除了学校，经常去的另一个地方就是医院。
「妹妹还好吧？换了最好的药，应该有所改善吧。」我平静地看着他问。
「汤妍，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我爸也因此付出了代价，你还要怎样？」李芊宏无奈地皱着眉。
「我要真相！」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何尝不想要真相？但在生命面前，在金钱面前，真相一文不值。」
我抬头望向天空，忍着怒气，「你爸和付康什么关系？」
「不认识。」
「也是，你爸替谁背的锅，做了替死鬼，又何必知道。」我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我找你不是为了揭你伤疤，我只是希望你在探望你爸爸时候，问他有朝一日找到真凶时他是否愿意翻供？」
说完后，径直走下了楼梯。
12
进付家后的第一个年如约而至，亲朋好友欢聚一堂。
「付渊今年就要高考了，有没有心仪的大学？」妈妈难得关心起付渊。
「星大。」付渊也是破天荒地回复了她。
我夹菜的手不禁抖了一抖，星大？我们市那所勉为其难评上的211大学。
学校第一名要考星大，老师们不得喷一口老血。
「星...大？」妈妈不可置信地重复，「那样是不是太屈才了？你还小就得去北上广大城市多看看呀，以后还可以出国...」
「我就去星大，」付渊轻笑着，「阿姨您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意见。」
「去星大也好，一上大学就可以帮我来打理公司，趁早接手。」付康插话打了圆场。
妈妈立马接应，「是是是，星大好，离家也近。我们妍妍以后也考星大！」
哼，我在内心气笑了。
13
付渊给我发了他爸之前那辆蓝色路虎的照片和资料。
我从司机那里旁敲侧击，知道那辆车早在爸爸出事前两个月就没开回过付家了。
难道真的被卖了？
我查了付康名下的车，确实没有过那一台蓝色路虎。
当初李志自首时，事故车的车主的确是他自己。
不对，李志是绝对买不起这辆车的，即使是二手的。
「不，我不会听错和看错的。」我不断暗示自己，「他一定有破绽的和疏漏的地方。」
我打开微信，找到付渊的头像。
【书房柜子里保险箱的密码】
【？】
他很快回了信息：【不知道】
我盯着消息框，陷入了沉思。
14
这天周六，付康没在家。
「妈，你知道爸爸书房保险箱里装了什么吗？」我试探着问妈妈。
「哪个保险箱？」她一脸疑惑。
我拉着她直接来到书房，「妈妈，您真是没有一点文化涵养，是不是都没进过书房？」随后指给她看，「诺，你看。」
「啊？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保险箱。」
「意思其他地方还有？」我不禁好奇地问。
「我们卧室就有一个呀，」妈妈把嘴放到我耳边，悄悄地说：「里面有很多珠宝和财产资料，你爸说都给我。」
妈妈得意地合不拢嘴。
「妈，我想看看。」我撒娇道，「行不行呀，我的好妈妈，不然我不信！」故作生气状。
「好好好，谁让你是我的亲女儿！」
来到爸妈的卧室，我假装四处张望，实则用余光看妈妈按密码时的数字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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