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城》之:最后的贞节牌坊(36)——给她点颜色看看

二哥雨二 2024-10-10 15:51:04

李石头的伤,好了,他又神气地走在街上,似乎在告诉人们,有纪大人这座靠山在,他李石头还是一条好汉,而姐姐李香云却一直神三鬼四地嘟噜着,让他着实有点烦恼,老爹气得已经不能起床了,更让他恼火,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小气鬼,成就不了什么大事的,千金散尽还复来,那点钱算得了什么?

看着和一个年轻女人说完话要走的田银根,李石头咬了咬牙,还是快步赶了过去,那颗金头,田银根可是分文未给的。“石头,恭喜了。”田银根看到李石头向自己走过来了,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根哥,那东西,你看?”李石头给田银根提着醒,意思是该给钱了。

“东西,啥东西啊?”田银根一脸惊讶地说道,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根哥,给兄弟开玩笑哩不是,啥东西,你还不知道,难道非让兄弟说明不行。”李石头步步进逼着。

田银根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差你什么东西,你在赌场里欠我的钱,也算球了,不给你计较了,走球吧,别在这儿瞎诈乎了,小心老子剥了你的皮。”田银根恶狠狠地瞪了李石头一眼,警告着他。

“田银根,你这可是昧着良心说话的,那颗金头,可是说好的卖给你的,怎么就不承认了呢?是不是想讹兄弟啊,门都没有!你是他们纪家的内弟,不错,姓李的我同样是,这层脸面,你也不顾了。”李石头似乎急了,说出狠话来。

田银根似乎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他说事,因为远远的,已经有人向这边张望了,于是随口说了声:“三天后,到我家吧,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说完急匆匆地走了。李石头朝着田银根的身影,狠狠地吐了口唾液,骂了一句,走了。鸿福阁酒楼、蔡记酒楼,自己去不了,翠花那小店里,调个凉菜、喝上两口还是可以有的。

田银根扭了一圈,心里想着,二姐夫真是太心慈手软了,把这小子的活在大牢里给做了,哪儿还会有这回事?让他在大街上办自己的丢人,奶奶的,这丢人的事,田银根绝对不能接受,得想个办法,把这小子重新弄进去,让他彻底老实了。田银根想着心事,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后街孙家的地盘,是靠近城东北角的几户人家。

一棵大榆树下,孙习正蹲地树下抽烟,这个吃软饭的王八羔子,装得还他娘的挺像回事呢?田银根走了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孙习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向田银根行了礼。田银根想了想,看来,李文忠已经到孙习家里查案子了,这案件较为复杂,恐怕一时半会也查不明白。田银根笑了,说道:“习啊,你哥孙学,这些日子可是发了大财啊,这几十个学生的吃喝拉撒,油水不少吧。”

孙习苦笑了一声,说道:“田镇长,这亲兄弟可是分开家过的,谁家是谁家的,我这日子,过得可是紧巴巴的啊。”田银根笑了,说道:“习,只要听话,比你哥好的差事多着呢,柴德金那儿,正缺人呢,你五叔给我也说过了。这事啊,田某给你办,回头再给你老婆说说,李大人是个好官,但他未必会答应你这事,他是不会接受你们送的钱的,因为你们就没有这个资格,他也不敢接你们的钱,受礼这事,是怕污了他的名声。但你给我记好了,千里来做官,为的是吃和穿,清水是养不了官的,你们两口子合计合计,看看能拿出多少来,不够的话,田某先给你们垫着。习,等进了班房,当了衙役,那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地往腰里装,可得抓紧了。这,又该催皇粮了,这里边,油水,呵呵,问问你五叔就知道了,习,我走了啊。”

孙习忙不迭地感谢着,又看了看家门,那个李大人勘查作案现场,似乎还没有结束,自己老婆也不知道会不会说上话,听田银根的意思,他和这位李大人挺好的,看来,自己想当禁卒这事,还是有希望的。孙习内心高兴着,往街上走去,今儿个高兴,他得喝点去。

李香云这一次没有哭天咒地地闹,而是极度认真地拉着纪文孟找到了族长纪文玉、看家庙的纪文德和大哥纪文论,诉说着这个家庭的不公,老三纪文庸,仗着自己是个当官的,把持着整个家业,煤矿上收入多少,他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地、收多少粮,他们两口子也根本不知道,分多分少,都是他老三一个人说了算。这个家里,似乎他两口子是多余的,她要查账,她要分回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他甚至提出,真不中,分家另过,也免得落个财主的名声,过着长工都不如的日子。

等李香云表达完所有的意思,纪文玉冷冷地说道:“作为族长,管理着咱纪家一大家子,文孟家里,我不得不告诉你,今天是这样子说事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纪家,还没有母鸡打鸣的先例,你要是想闹,你尽管闹,我再次告诉你,九叔临终说的有话,等三位婶母去世之后,家业一分为三,一房一份,如有一人在世,这家,是断然不能分的。”纪文玉说完,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李香云早已倒在地上,撒起泼来。

纪文论看了老二一眼,说道:“不嫌丢人!”也站了起来,李香云杀猪般地嚎叫起来:“丢人,我李香云不怕丢人,石俊妮也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了个野种,倒来分家产了,还要独分一份。你纪老大嫌丢人,我看你哥俩就是丢人虫,凭啥你哥俩要合得一分产业啊,凭啥啊?我的天啊,你哥俩是哪个野女人生的啊,从哪个破裤裆里钻出来的啊?凭啥啊,纪老大,你管着这好地,他老三管着煤矿,纪老二,你他娘的是从那老女人屁股沟里生出来的啊,浑身发臭啊……”

李香云无休无止地嚎叫着,纪文论又狠狠地瞪了一眼,也走了,纪文德慢慢地站起身来,铁青着脸,低声说了句:“给我憋住!”李香云一愣,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立马大声哭闹起来,纪文德飞起一脚,踢在了李香云的肩膀上,冷冷地说道:“姓李的,你可以到官府去告我,今天我打定你了,搅家不贤的玩意儿。”说完,顺手从院子里拿出一根棍子来,李香云一看,气势全无,嘴里小声嘟噜着:“大辈子哥打兄弟媳妇了,大辈子哥打兄弟媳妇了……”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男人,早已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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