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我一定不会错过梦中情校。
好消息是我回到了高考前,坏消息是我重生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原身被家人非打即骂百般欺辱,可谓是天崩开局。
我却抓住机会将他们打包送去吃牢饭,自己也考上了北大。
人生如高考,其实也可以易如反掌。
1.
上辈子我因为发烧导致高考没能正常发挥,与北大失之交臂。
再一次醒来,我竟然又回到了2024年的三月,离高考还有一百天。
我刚准备庆贺一番,才发现,这里和我记忆里的高中宿舍完全不同。
环境逼仄狭小,采光极差,压得人喘不过气,应该是一楼
正当我疑惑之际,一个老太婆将饭盆扔了过来,语气不善道:“赶紧吃完了去干活!”
我低头看了一眼盆中之物,说是剩饭剩菜都是昧着良心硬夸了,怕是喂狗狗都不会吃。
“这玩意儿是给人吃的吗!”
她好像有些意外我会这样说,随即又鄙夷地一脚将饭盆踢翻,朝我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还把自己当公主呢?挑这挑那就别吃了,喂鸡去!”
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什么人啊?
啪——
我还没弄清现状,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打在了我脸上,我来不及闪躲,被迫挨了这么一下。
好痛!
接着一个男孩凑到我面前,他对着我做出一个鬼脸,得意道:“姐,奶奶叫你干活你就老老实实干,快点干完了去把我的衣服也洗了,要手洗哦。”
我迅速分析了眼前的情况,虽然对方是一老一小,但我现在的身体更加瘦弱,一打二我暂时还打不过,只能佯装听从他们的吩咐开始干活。
喂鸡的过程中,我接收到了原身的记忆,并很快弄清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我是重生没错,但我没有回到自己身上,而是重生到了一个长相和名字都与我几乎一样的女孩身上。
我叫陈窈窈,窈窕淑女的窈。
原身叫陈夭夭,夭折的夭。
我在心里暗自感叹,心肠得有多坏的家庭才会想到给她取一个这种几乎是诅咒的名字啊。
原身本是青春活泼的年纪,却要被逼伺候家里的衣食住行,自己却只能待在狭小拥挤的杂物间里,吃着故意放馊了的“福根”。
我难道重生成了这一大家子的仆人吗?
可刚才那个弟弟长得跟“我”也不像啊,记忆中,原身的外貌跟这个家里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相似之处。
洗衣服的时候,原身的弟弟又跑过来朝我扔泥巴,骂道:“陈夭夭你也不看看自己手上的茧有多厚,一层又一层的脏死了,你也配直接碰我的衣服!”
他和他的同肆意伴嘲笑着我身上的污浊,揪着我的头发就要把我往水池里摁。
2.
我想要抬头反抗他们,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并不为我所动。
就在我感觉要喘不上气的时候,他们终于松开了手,我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贪恋空气。
我刚才拼命挣扎的时候,熟悉的窒息感让我以为我又要死了。
或许原身以前经常被他们这么折腾,知道挣扎无用,也可能是原身早就不堪欺辱,放弃挣扎只求解脱。
她是解脱了,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来替她受罪!
老太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瓜子皮就那么随地吐到地上,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她的宝贝孙子。
只是那疼爱的目光一转到我身上就立刻变成了防贼般的阴狠:“傻愣着干什么,还有那么多活等着你干呢,地那么脏,你没长眼看不见啊,还不快给我扫干净!”
身体下意识听话拿起扫把上前去扫,却被她故意伸脚绊倒在地,害我一头撞上茶几角上。
我眼前一黑,只觉头晕目眩,险些站不起来了。
“装给谁看呢,要是你爹没有喝醉了摔伤,早揍你了,赶紧干活去!”
老太婆说完还想抬手一拳往我的肚子上砸去,我借机抓住她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老娘可不是原身那个逆来顺受的包子,想让老娘伺候你个老不羞的,行啊,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坦!
老太婆吃痛,随即她用另一只手拿起拐杖死命地敲打我的脊椎骨。
我重生过来本就又累又饿,被她打了不知道多少下,直接无力地晕过去了。
这尼玛重生的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那些一重获新生就大杀四方的爽文情节果然只存在于影视小说里,怎么到我就变成比上辈子还惨的丫鬟命了?
晕倒之前我还在想,贼老天你几个意思啊,把我弄回高考前不让我好好复习备考,让我饿着肚子挨打挨骂还要干全家的活,你特么搁这儿玩我呢,还不如把我送回去!
然而再次醒来,我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一睁眼发现我还是躺在晕倒的地方,甚至没有人把我挪到那个破储物间。
那家人就在旁边的餐桌上吃饭,对于我的惨状所有人似乎都习以为常,根本无人在意我。
我将期待的视线投向原身的母亲,都说为母则刚,若我能唤醒她内心的母爱,或许她会成为我唯一的希望:“妈,我好难受,帮帮我!”
3.
她却呵呵一笑,扇了我一巴掌:“你还想让妈帮你,你连你奶奶都敢咬,我们没打死你就不错了。”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生理泪水顺着我的脸流下,混着血汗非常粘腻。
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原身的大伯擒住了我的双手,他们把我关在了屋外罚站。
三月初正处在倒春寒的时候,夜晚的风格外刺骨。
好冷,我似乎又发起了高烧。
哪怕是这样,这一家人也不肯放过能压榨我的最后几个小时,等他们吃完了饭,只留下一片狼藉叫我收拾。
原身所在的高中,高三生一周只放半天假,周日下午回家,周一早自习之前又得返校。
于是懒惰又恶毒的家人们恨不得把全家一周的家务活都攒到原身从学校回来后干。
原身的同学们都期盼着星期天能回家吃父母精心准备的丰盛大餐,可以在舒适的房间里放松休息。
但原身回家后面对的却是堆积如山的家务,和家人突如其来的打骂,晚上干完活还得等家人都睡着了才能偷偷摸摸地挑灯复习,甚至没空合眼睡觉。
因为她要在七点之前赶到学校早读,就得在六点前准备好全家人的早饭,这就意味着她最晚五点就要开始做饭。
原身不是没想过逃走,但她的所有证件都被他们藏了起来,他们不怕拿捏不了原身,没有身份证,原身不光哪里都去不了,连高考都无法参加,所以只能无奈忍让。
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怀疑,原身真的是这个家亲生的孩子吗,跟她弟弟相比,这也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吧?
我上辈子是独生女,对于重男轻女的现象只有耳闻,今日一见才算是长了见识。
不过我纵有重生加持,大部分的考题也记不住了,而且我的重生可能会带来蝴蝶效应,要是陈夭夭参加的高考是跟我上辈子考的不是同一套卷子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得自己学,到时候高考考场上任它考题九九八十一变,我自当以知识应万变。
一想到这里,我又打起了鸡血,在杂物间里无声刷题,准备用题海战术应对各科,只等高考之后能彻底远离原身这极品的一大家子。
但在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我听到了“吱呀”一声。
那是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个点了还能有活找我干?
4.
我本来还有点害怕,一见开门的不是老太婆和原身那个冷漠无情的妈,而是大伯后稍微松了口气。
随即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大伯又不是这具身体的亲爹,深更半夜的不在自己屋里睡觉来杂物间干什么,总不能是来给我检查盖被子的吧?
大伯打开门看到我还没睡,有些惊讶和尴尬,很快他便换了副嘴脸,他用满是贪婪的眼神看着我,故作亲切道:“夭夭,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见他一步步地向我逼近,目光炽热地上下打量我,我感觉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我身上爬过,说不出的恶心。
“大伯,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伯舔了舔嘴角,猥琐地笑道:“夭夭,你又不是咱们家亲生的,只要你从了大伯,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什么,原身居然真的跟这个家没有血缘关系?
我说呢,怪不得他们从来不把原身当人看,感情就是因为这个!
大伯向我了扑过来,就要对我上下其手。
“不要,滚!拿开你的脏手,别想碰我!”
我迅速拿起小台灯朝他的裤裆方向捅了过去,如愿听见他发出了凄厉的痛呼声。
“啊”的一声惨叫也把家里其他人都惊醒了,他们逼我跪下,所有人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
我的膝盖好痛,可明明错的不是我,凭什么是我一人受罚。
大伯语气不善地把一切推到我的头上:“陈夭夭,大伯也是关心你,你非要说我想对你做点什么,一点教养都没有,满嘴谎话,这些年家里供你读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吧!”
我在心中冷笑,先不说小学初中是九年义务教育,能念高中也是靠的成绩优异,让学校主动免去了学费书本费住宿费和伙食费,这个家没出上半毛钱。
刚准备怼回去谁才是真正谎话连篇的人,我却听见了更加不可思议的话。
原身的妈妈说:“陈夭夭,赶紧给你大伯道歉。”
我错愕地看向对方,就算你是原身的养母,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凭你一张嘴,黑的就能变成白的吗?
老太婆又是一拐杖打在我的身上,目光阴冷地看着我,骂道:“你不说对不起怎么还瞪人,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5.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想站起来反击他们,却被弟弟陈耀祖押着,还来不及做点什么,头又被迫重重撞到了地上。
真疼啊。
陈耀祖看笑话般在我耳边放声怪叫:“姐姐活该啊!姐姐该死”
好似不解气一般,他又往我的身上扔石头,大伯走过来用尽全力地踹了我一脚。
这一下好像打开了所有人心底的不满,他们一拥而上,对着我拳打脚踢,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肆虐的快感。
陈耀祖打累了,拿出手机对着我的脸拍视频。
我的头根本无力抬起,他就揪着我的头发强迫我露出脸。
不要再打我了!不要再拍了!
我在心中怒吼,只恨重生得来的身体太过弱小,不能奋起把他们所有人打趴下。
然而我迟迟不肯示弱引来了他们更加激烈地打骂,我猜要不是怕坐牢,他们肯定能下毒手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