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年报名参军不被批准,接兵干部坚持带我走,就此改变了人生
"娘,我要参军!"
我一脚踹开家门,嗓门比平常高了八度。娘正在灶台前忙活,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把锅铲扔了。
"你说啥?"娘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那年我刚满18,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家里就我一个独子,爹是村里的木匠,娘是裁缝。日子过得还算殷实,但我总觉得少了点啥。村口的大喇叭天天喊着"保卫祖国是每个公民的义务",我心里那个痒啊,就跟猫爪挠似的。
"我说我要去当兵!"我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大了。
娘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她放下锅铲,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莫不是发烧了?说胡话呢?"
我赶紧躲开:"娘,我没病!我是认真的!"
娘叹了口气,摇摇头:"春锋啊,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你爹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干不动活了。你要是走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我咬着牙,心里一阵纠结。我知道娘说的有道理,但那股子劲儿就是压不下去。
正僵持着,爹回来了。他一听说这事,二话不说就把我拉到了院子里。
"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在家里待得不耐烦了?"爹的声音有点发抖,"你知道当兵有多苦吗?你这身子骨能受得了?"
我倔强地昂着头:"爹,我不怕苦!我就想为国家做点事!"
爹的脸沉了下来:"你在家好好干活不就是为国家做贡献吗?非得端枪杆子才算?"
我憋着一肚子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这时,村支书老刘来了。他一听说这事,眼睛一亮:"好啊!咱们村终于有人想去当兵了!"
老刘的话给了我底气,我挺起胸脯说:"就是!我要去保家卫国!"
可是爹娘还是不同意。老刘劝了半天,他们就是不松口。最后老刘说:"要不这样,你们先别急着拿主意。过两天征兵的人来了,让春锋去体检。要是过了,咱们再商量。"
就这样,我总算争取到了一个机会。那几天,我天天跑步锻炼,生怕体检过不了关。
终于到了体检那天,我早早就起来了。娘给我煮了个鸡蛋,眼圈都是红的。我强忍着没掉眼泪,匆匆吃完就跑出了家门。
到了乡里,我才发现来体检的人不少。有的是自愿来的,有的是家里逼着来的。我排在队伍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轮到我体检的时候,医生让我撩起衣服。我照做了,心里直打鼓。医生拿听诊器在我胸口前后听了听,又量了身高体重,最后让我做了几个动作。
"身体不错,"医生点点头,"合格!"
我心里一阵狂喜,差点蹦起来。可是等我回到家,却发现爹娘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真的想好了?"娘红着眼睛问我。
我咬着牙点点头:"想好了!"
爹叹了口气:"那行吧,你自己的路自己走。不过记住了,当兵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受不了了,可别哭鼻子!"
就这样,我总算得到了爹娘的同意。可是没想到,麻烦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征兵干部来村里筛选。我心里美滋滋的,以为这下铁定没问题了。可是当我看到名单的时候,却傻了眼——我的名字竟然不在上面!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急忙忙跑去问征兵干部。
那个叫李大勇的干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名单:"哦,你是刘春锋是吧?你的体检是合格的,但是你家里情况特殊,所以没有被选上。"
我愣住了:"啥叫特殊情况?"
李大勇解释道:"你是独子,而且你爹娘年纪都不小了。按照政策,像你这种情况是可以免服兵役的。"
我一下子就急了:"可是我想去啊!我不想免!"
李大勇摇摇头:"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政策就是这样规定的,我们也没办法。"
我站在那里,感觉天都塌了。我不甘心地问:"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李大勇看我急得满头大汗,有些于心不忍:"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消息。如果到时候真的缺人,我再考虑考虑。"
我垂头丧气地回了家。爹娘看我这样子,反倒松了一口气。可是我心里那个劲儿还是不消,整天闷闷不乐的。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那天晚上,李大勇突然来到我家。他一进门就说:"刘春锋,你还想不想去当兵?"
我一下子就精神了:"想!当然想!"
李大勇笑了笑:"那好,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就走。"
爹娘听了这话,脸色又变了。娘赶紧问:"这是咋回事啊?不是说不能去吗?"
李大勇解释道:"是这样的,上级临时增加了一个名额。我看这娃娃这么想去,就给他争取了一下。不过你们得想清楚,一旦走了,就得至少服役三年。"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想清楚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爹娘虽然还是不太情愿,但也知道拦不住我了。娘红着眼睛给我收拾行李,爹坐在门槛上抽闷烟。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行李站在村口。娘塞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她连夜赶出来的新衣服。爹拍了拍我的肩膀,眼圈有点发红。
"娘,爹,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干,让你们骄傲的!"我强忍着泪水说。
李大勇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跟着李大勇走了。走出老远,我还能听到娘的哭声。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既兴奋又忐忑。
就这样,我踏上了参军的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彻底改变我的人生。
到了军营,我才知道当兵有多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训练,跑步、俯卧撑、站军姿,累得我直想吐。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硬邦邦的板床上,常常偷偷流泪,想家想得不得了。
可是我咬着牙坚持下来了。慢慢地,我开始适应了军营的生活。我的身体越来越结实,人也变得更加坚强。
在部队里,我认识了一个好兄弟,叫张志远。他是城里来的大学生,比我懂得多。我们俩成了最好的朋友,经常一起训练,一起聊天。
有一次训练的时候,我不小心扭伤了脚。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可是我硬是一声没吭。张志远看出来了,二话不说就背着我去了医务室。从那以后,我们的感情更深了。
在部队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是也有很多快乐的时候。记得有一年春节,我们在营区里包饺子。我包的饺子歪歪扭扭的,可是吃起来味道还不错。那天晚上,我们唱歌、跳舞,热闹得很。
慢慢地,我在部队里也有了点名气。因为我吃苦耐劳,训练成绩一直很好。班长经常表扬我,说我是个好兵。
有一天,连长把我叫到办公室,说要推荐我去上军校。我听了都傻了,我一个农村娃,还能上军校?
可是连长说:"春锋啊,你小子有潜力。好好学,以后说不定能当大官呢!"
我激动得不行,赶紧给家里去了封信。爹娘收到信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村里人都说,刘家的儿子有出息了。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训练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伤到了腰。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事,可是越来越疼。去医院一查,医生说我的腰椎出了问题,必须休养一段时间。
这下可把我愁坏了。上军校的事泡汤了不说,就连能不能继续在部队服役都成问题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觉得天都塌了。
张志远每天都来看我,给我带好吃的,陪我聊天。他安慰我说:"别灰心,你小子命大着呢!这点挫折算啥?"
可是我还是很沮丧。我想起了爹娘,想起了家乡的一草一木。我突然很后悔,觉得自己太任性了,为什么非要跑来当兵呢?
就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李大勇来看我了。他坐在我的床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春锋啊,别灰心。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要带你走吗?"
我摇摇头。李大勇笑了:"因为我看你小子有股子劲儿。现在困难来了,你可不能怂啊!"
听了李大勇的话,我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伤养好,重新回到部队。
在医院里,我每天坚持做康复训练。疼得我直冒冷汗,可是我咬着牙坚持下来了。终于,在我住院三个月后,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
回到部队后,我比以前更加刻苦。我知道自己错过了上军校的机会,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永不放弃。
几年的军旅生涯很快就过去了。在我退伍的时候,连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说:"春锋,你是个好兵。我相信你以后在哪里都能干出一番事业。"
我带着连长的祝福回到了家乡。村里人都说我变了,变得更精神了,更有气质了。爹娘看着我,眼里满是骄傲。
回到家后,我没有闲着。我把在部队学到的知识和技能都用上了。我帮村里修路、打井,还办了个小型加工厂,让村里的年轻人有了工作。
慢慢地,我们村的面貌变了。街道变宽了,房子变新了,人们的腰包也鼓了起来。村里人都说,多亏了刘春锋啊,给我们村带来了新气象。
有一天,我正在厂里忙活,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李大勇!原来他退伍后来到了我们县里工作。
李大勇看着我的厂子,啧啧称赞:"春锋啊,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在部队学到的本事。"
李大勇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啊!你小子没给我丢脸。我当初选你,果然没看错人!"
听了这话,我心里热乎乎的。我突然明白了,当初那个决定,真的改变了我的一生。
如今,我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人了。每当我回想起那段峥嵋岁月,心里总是充满了感激。感谢李大勇给了我那个机会,感谢部队教会了我那么多,也感谢爹娘的支持。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没有参军,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我现在还在村里做个木匠,或者在城里打工。但是我知道,我不会后悔。因为正是那次选择,让我成为了今天的自己。
现在,每当我看到村里的年轻人也想去参军,我总是会鼓励他们。我告诉他们,部队是个大熔炉,能够锻造出真正的男子汉。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人生也渐渐步入了晚年。可是每当我听到那嘹亮的军号声,我的心里依然会涌起阵阵激动。因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永远有一个烙印,那就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