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泽西州孟洛市史坦利街一处高档社区的房间内,男女欢爱的声音萦绕着,刺痛着房间外女人的心。女人坐在客厅,死死地盯着房门,此时的她恨不得把里面的狗男女撕成一半一半,可是她忍住了,因为算着日子,这个男人也该死了。
一、
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新泽西州的一个小区里,一声尖叫划破了黑夜。随之而来的,是男女之间的对骂。
“王晓业,你为什么要带女人回家?”女人歇斯底里,眼里满是失望。
“李天乐,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个事情,我们两个已经找了律师签了离婚协议,预约了时间登记离婚,现在我是自由身,而且这房子有我的一半产权,我们现在就是室友的关系,你管我带男人回来还是带女人回来。”
这个年仅四十的男人叫王晓业,他不理解眼前这个女人为何还要歇斯底里地发疯,全然没了往日温柔体贴的模样。
和她结婚这几年,他感觉他被她囚禁在婚姻的牢笼里面,连呼吸都没有自由,要不是他没有足够的资金再买上一套房子,他早就想搬出去了。
李天乐一时语噎,他说的也没错,可是为什么他能这么快地放弃这十几年的感情,为什么转身就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丝毫不顾及往日的夫妻情份,她为了他抛弃了昔日的恋人,不顾父母反对,跟随他来到美国,就算在美国吃糠咽菜,一日一顿饭她也没有后悔过,因为她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可如今......
李天乐看着这偌大的房子,她感觉自己要心痛到窒息。自己要在辛苦打拼的婚房里面,看着自己昔日恩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调情。“你对我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王晓业搂着身边娇俏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王晓业看到你李天乐就恶心。”
李天乐如同遭雷劈一般愣在原地,以往吵的再凶,王晓业也断不敢这么跟自己讲话,“那我为你放弃的一切算什么?如果我嫁给陈华,或许我的日子会幸福很多。”
陈华是李天乐的初恋,如今她听说他在国内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好不自在,反观自己,为了眼前这个负心汉,竟然抛弃陈华想到此,李天乐拿起身旁的杯子就朝着狠狠地朝着王晓业扔过去,王晓业一个没有闪开,额头上被砸出一个包,痛得王晓业当场就发了怒,“觉得陈华好,那你现在就回国去找他嫁给他啊!”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的心爱之人看到自己狰狞的面孔,王晓业跟刚刚和他欢爱完的女人轻声说了几句,那女人温顺乖巧地走了。
而王晓业向前几步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那个杯子砸的,他脸色似乎不大好,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我们还是约法三章吧,不然你这样会吓到我女朋友的。”
提到女朋友时,李天乐分明从他眼眸里看出了当年她和他恋爱时候的光。李天乐正想应上一嘴,不料“砰”一声,只看到王晓业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李天乐摇晃着地上的王晓业,却得不到一点回应。李天乐着急忙慌的打了急救电话,在救护车来到之前,王晓业都完全失去了意识。
二、
“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公,我们还有一个儿子,要是他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美国普林斯顿医疗中心的走廊处,李天乐一边下跪,一边抓着给王晓业问诊的医生大哭,看起来要伤心地一度晕厥过去,整个医院走廊都回响着她的哭声。
“这位女士,你的先生只是流感,吃几天药就好了,请你不要担心。”主治医生温柔地说着,他想这对亚裔夫妇的感情可真好,一个小流感而已,妻子便如此担忧。
一旁的小护士也连忙把李天乐拉起来,轻轻地拍着李天乐的背以示安慰。
“什么?你说她只是流感?”李天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是的,这位女士,最近我们这里流感高峰期,你先生只是得了流感,身体不支晕了过去而已,他现在已经苏醒了,您可以去病房看看他。”小护士贴心的引着李天乐到王晓耶刚刚安置下来的病房。
李天乐在门口便看到王晓业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昔日帅气的脸如今已经变得又黄又黑,像极了长时间卧病在床没有生气的植物人。
李天乐没有喊醒王晓业,只是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王晓业的床头静静地看着他。她怕王晓业醒来,和他又是一顿争吵。
李天乐似乎感觉到生了病的王晓业才真正的属于她,因为这个时候他不会对着她嚣张跋扈的男人,全然没了平时满身是刺的模样。
李天乐在护士的提醒下,回家收拾了几件王晓业的换洗衣物,顺便熬了一些鸡肉粥。
可是此时,王晓业已经连水都喝不下去了,吃什么吐什么,身体很是虚弱。照顾王晓业的护士却感觉这个病人哪里不对劲。
虽然目前病人的各种特征都和如今的流感症状很是相似,可是其他流感病人都没有像这个病人那般严重,连吊水都没有办法缓和他的症状。
可是护士也没有任何依据,只能生生压下自己的疑问。
没过几天,王晓业开始出现脱发症状,大把大把的脱,这让护士心中警铃大作。“病人出现恶心,呕吐,头痛,头晕,嗜睡症状,一开始以为是流感,但是如今却出现了脱发,难不成是铊中毒?!”
铊作为一种稀散贵金属,被广泛用于电子、军工、航天、化工、冶金、通讯等各个领域,但是铊于人体的危害莫过于水银,它在人体中长时间累积甚至会诱发基因突变。
护士赶忙跑去和医生汇报自己的发现,这里的主治医生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此时他听护士这般汇报,也拿捏不准是流感还是铊中毒了。
不管如何,做个检查,如果不是也好安心下来。很快,王晓业便被推去做了血常规,尿检,X光等一系列的检查。
那个时候,检查的结果并没有那么及时,再过几天结果出来的时候,医生和护士才完全确定下来,这个患者是重度的铊中毒,而且这个程度,根据患者职业判断,不可能偶尔能接触到如今致死量的铊,所以不是自杀就是他杀,可是在救治过程中,王晓业一直积极配合治疗,求生意识很强,那便可以排除掉自杀这个选项了。
铊的最小致死剂量是5mg/kg~7.5mg/kg的剂量,而他们根据检查报告,王晓业的摄入量远不止于此。
很快,医生和护士报了警,把王晓业铊重度中毒的情况跟李天乐说清楚,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李天乐在医院哭得晕厥了过去,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年少的爱人就这样离开自己,医生不忍,告诉李天乐美国境内确实有可以针对铊中毒的解毒剂,叫做普鲁士蓝解毒剂,可是那个解毒剂只有位于田纳西州的橡树岭国家实验室才有,从普林斯顿医疗中心去到橡树岭国家实验室,需要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可如今王晓业这个症状,怕是等不及了,退一万步讲,就算王晓业熬到了解毒剂回来,这五脏六腑都已经被侵蚀干净了,解毒剂也只是一个缓解他死前痛苦的存在而已。
“就算只是缓解他的痛苦,我也要把那个解毒剂给送回来。”李天乐哭喊着,等医生交代完地址和解毒剂的保存事项,她便急匆匆地开着车走了。
可还没等到李天乐回来,王晓业在最后一次呕吐中失去了意识,在送去抢救室的路上撒手人寰。
李天乐堪堪赶回来的时候,王晓业的尸体已经凉透了。李天乐趴在王晓业的尸体上哭得上气不接下去,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医护人员也在一旁落了泪。
可就在李天乐哭得惊天地泣鬼神的时候,警方闯进了医院,带走了李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