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桂芳,今年59岁。两年前,我卖掉了自己的房子,为的就是救儿子的公司。当时我满怀希望,以为这样就能换来儿子的孝顺。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等待我的竟是被扫地出门的结局。
那是个寒冷的冬天,儿子小明突然来找我,说他的公司出了问题,急需一笔钱周转。我问他需要多少,他支支吾吾地说:妈,至少得100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愣住了。我一个退休工人,哪来那么多钱?可是看着儿子焦急的样子,我心一横,说:妈这就去把房子卖了。
小明惊讶地看着我:妈,您真的愿意卖房子?
我笑着说:你是我儿子,我不帮你帮谁?
就这样,我把自己住了30年的老房子卖了。拿到钱的那天,小明抱着我哭了:妈,您放心,等公司好起来,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我欣慰地拍拍他的背:妈相信你。
卖了房子后,我搬到了小明家里住。刚开始,小明和儿媳对我还不错,有时还会给我买些补品。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儿子。
可是好景不长,儿媳的态度慢慢变了。一开始只是些小事,比如嫌我看电视声音太大,说影响她休息。后来越来越过分,连我在厨房做饭都要被挑三拣四。
有一次,我炖了一锅排骨汤,儿媳闻到味道就皱起眉头:妈,您能不能别总做这些油腻的东西?我们现在都讲究健康饮食。
我笑着说:这可是好东西啊,补钙的。
儿媳冷冷地说:那您自己喝吧,我们不喝。
说完,她就拉着小明出门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厨房里。看着那一锅冒着热气的排骨汤,我突然觉得很心酸。我辛辛苦苦做的饭,在他们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下厨了。每天就窝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看电视,刷刷手机。可即便这样,小明和儿媳还是觉得我碍事。
终于有一天,小明把我叫到客厅,一脸严肃地说:妈,我和小李商量了一下,觉得您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我们工作都很忙,您在家里也无聊,不如去找个老年公寓,跟同龄人一起住。
我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是要赶我走?
小明有些不耐烦:妈,您别这么说。我们是为您好。您看您现在天天闷在家里,多没意思。去老年公寓多好,有人陪您聊天,还有各种活动。
我苦笑着说:可是,我哪有钱住老年公寓啊?我的钱都给你救公司了。
小明沉默了一会,说:那您先去住您姐姐家吧,等我们有钱了再说。
就这样,我被赶出了儿子的家。我不愿去打扰姐姐,就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在街头游荡。
第一天晚上,我睡在公园的长椅上。夜里很冷,我裹着从家里带出来的薄毯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能这么狠心?
第二天,我去找了以前的一个老同事。她现在开了个小超市,听说我的遭遇后,很同情我。她说:桂芳,您先在我店里帮忙吧,就当是打发时间。我给您一个月2000块钱。
我感激地接受了。虽然工作很累,但至少让我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每天晚上,我都睡在超市的小储藏室里,虽然简陋,但总比睡公园长椅强。
一个月后,我鼓起勇气给小明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儿媳不耐烦的声音:喂,找谁啊?
我颤抖着说:我是妈啊,能和小明说句话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小明冷淡的声音:妈,有事吗?
我哽咽着说:儿子,我想回家。
小明叹了口气:妈,我不是跟您说了吗?等我们有钱了再说。现在家里真的住不下。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就在这时,我的老同事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桂芳,别难过了。您要是不嫌弃,就一直住在我这里吧。我把您当亲人看待。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起来。我想不到,对我最好的人,竟然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老同事。
从那天起,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也许,我不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也许,我应该为自己而活。
现在,我依然住在老同事的超市里,每天帮着打理店面。虽然生活简单,但我感到很充实。我开始学着独立,学着坚强。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不再害怕了。因为我明白,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有希望。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套我住了30年的老房子。我不知道小明的公司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否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妈妈。但我已经不再纠结了。我告诉自己,往事不可追,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每天晚上,我都会在超市的小储藏室里,对着镜子说:王桂芳,你是最棒的。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你可以靠自己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