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为我洗手作羹汤试图把我困在皇宫,可我本就是自由的鸟,怎会轻信男人的谎言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4-05-08 09:58:30

母国被破后,我成了敌国皇帝帐中人。

为了活着,我拼命讨他欢心,无名无分侍奉他良久。

他却冷淡一句:“不过闲时一消遣。”

后来我带球跑路。

再次相见时,他看着被打扮成男娃的亲生骨肉发了疯。

“放着朕的皇后不做,跑来乡间当寡妇。”

“还拿我矜娇的女儿,当儿子养?”

......

1

母国被破时,我被侍卫从冷宫中强掳了出来。

听说那天,我那自诩天命的便宜父皇被敌国皇帝袒裼裸裎地当场剜死在龙椅之上。

四个哥哥负隅顽抗,也没能逃过头颅高悬城门的下场。

改朝换代,外头锣鼓喧天,鞭炮不要命似的响。

殿内我们这些旧朝的女眷却被押解起来,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等待贵人发落。

说是发落,到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等待着我们的,左不过是发卖流放处死这三个下场。

阖宫女眷无法左右政事,家国被破却得跟着受无妄之灾。

就像我出生起连父皇的面都没见过,到最后竟然也占了个公主的名头。

后宫女眷期期艾艾跪了满殿,我那平日里端得高高在上的母后不堪重负,趁着当差的宫女太监不注意,偷偷拔出了私藏在发底的素簪,然后毫不犹豫地插进了自己的小腹。

可惜哪有那么容易。

侍卫带着御医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将她像破布一般抬了起来,几剂猛药下去,鲜血流了满屋,愣是将她神志唤起,压着她的手按跪在了原地。

这一大屋子的人谁不知晓,我们没有死的权利。

就算要死,也得等新皇发落之后再死。

众人只能看着皇后的样子哭成一片,各自为各自的下场担心。

太监尖喉一叫,是新皇到了。

他身后乌泱泱的跟着一堆人,都是于新朝社稷有功之臣。

皇上没有客气,大手一挥赏下恩赐。

恩赐的东西,自然是我们这群前朝余孽。

拿来随意亵玩的东西没有人会嫌多余,很快大家陆陆续续都被选走。

只留下几个姿色上乘的女眷,人人心照不宣,那是留给新皇挑选的。

侍卫晃过我身边带起一阵风,将我旁边的六公主压了出去。

太监掐着兰花指捏起了她的下巴。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

“果真国色天姿,听闻她是前朝皇帝最疼爱的女儿,不到十三便赐了封号,尊贵得很。”

另一个声音冷哼:“国破家亡,再尊贵又如何,左不过是成为咱们皇上的帐中宠罢了。”

他们议论声不算小,又或者原本也用不着避讳我们这些人。

六公主自小荣宠加身,被灭门之辈羞辱如何能忍。

此刻脸色青白,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她要是真撞死了,我们也算是玩完了。

他们想死,可我不想死。

于是我在六公主以死明志前站了出来。

我膝行两步,挡在了六公主身前,直视着大殿之上的一片明黄:“我六妹自小娇贵,哪里懂得这些伺候人的规矩,收她做帐中宠多无趣。不如收了我,我也长得好看,懂伺候人,力气还大,肯定比她有趣。”

我一席话赶在侍卫来拉我之前喊完,正当他们要将我拖下去的时候。

安静的大殿上突然传来两声笑声。

是皇上笑了。

那一刻我似有感召。

抬起头,撞进了那道灼人的目光里。

他指着我说:“行,就她吧。”

2

我连夜被送进了新帝的昭和殿。

伺候侍寝的嬷嬷将我按在浴桶里里里外外搓洗了好几遍,还是不满意。

“再怎么说曾经也是尊贵之身,怎么皮肤生得这样糙。”

我默不作声,只是舒展身体将香膏又细细抹了一遍。

无论前朝今朝,后宫从来都是吃人的地方。

我没有生母,一出生便在冷宫。

苦困之时鼠兽蛇虫尚且饱腹。

冬日里浑身的冻疮被草堆熏得瘙痒难耐,可是不想被冻死,就还得往上凑。

小小的孩子要谋生、要生存。

不像贵人们酒酣耳热,还有精力去管手上的茧生得糙不糙。

我不是没听到她们在背后骂我叛国奴,可我只是想活着。

前朝的恩惠我未食过一厘,可它覆灭却要我大义。

我做不到。

我只是本能的想靠自己求生,所以我红着脸,讨好皇上。

我生了一副好容貌,此刻红烛倒影在我眼眸里,应是绝世荣光。

我本以为他要说些让我安分之类的云云话语,可他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盯着我久久,久到我脊背发凉以为哪里触了他的眉头,他才突然笑着来拥我。

我对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似乎很喜欢笑。

行欢过后,我的待遇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掌事的嬷嬷不骂我了,还给我穿了新衣裳。

一日我陪着皇上用膳,他替我盛了一碗鱼片汤。

我惶恐接过,觉得这个时候理所当然应该夸些什么。

于是我狗腿子一样对着他笑:

“皇上真是妾的福星,多亏了皇上,妾才能吃到这样好的东西。”

“这鱼片又薄又软,可比干硬的蛇皮好啃多了。”

我本意是想示弱讨他欢心。

可他好像并不喜欢,听到我的话只是愣了愣,随后放下碗筷走了。

我怔忪在原地百思不解,索性也不去想。

贵人们本就喜怒无常,要是我字字在意,不知得多难过。

可他晚间的时候又回来了。

今日中秋,他参加完夜宴浑身醉意,回来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我本以为他会很急,但他只是将我抱着去了廊亭。

廊庭下月色凄清,我抬头才发现月亮真的很圆。

往年中秋之节贵人团圆,以免冲撞贵人,冷宫会早早上锁。

冷宫看过去的月亮从来只有一角,所以我不曾见过。

我看得痴痴,等回过神儿,才发现他已经坐在了我身侧。

阖宫的宫女太监都去过节,昭和殿被他遣得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以为他想在外面,手刚伸了过去,就被他按了下来。

我有些发愣,问他:“皇上不想吗?”

等了好久,等到我以为他真的醉酒了。

他才淡淡回了一句:“想。”

哼,还以为会有什么新意的回答。

我在心里暗暗给他翻了一个白眼,面容却讨好地靠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微醺的缘故,这一次他的话格外多,也格外温柔些。

渐渐地,我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缓口气的功夫,他半靠着问我:“我好像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从前。”

我愣了愣,前朝往事在这里是忌讳,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

刚想拒绝,他又开了口。

“你跟我说说吧。”

3

可能是他今天实在温柔,恍恍惚惚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想拒绝他了。

于是我向他提起冷宫,提起花嬷嬷。

我生母生我时,被人陷害含恨难产而亡。

因为是个女婴,生母又犯了大错,后宫无人想接手我这个烫手山芋,所以我一出生便被丢弃在了冷宫里。

十岁之前,我不曾出过冷宫。

理所应当的认为世间只有冷宫那一块小小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疼痛饥饿是最平常不过的感觉。

我那时尚没有能力自保,被宫里的其他人当马溜。

他们开心了把我浸在井里,难受了把我拴在树下。

如此反反复复的过了很多年。

直到有一天,冷宫里来了位嬷嬷。

嬷嬷从前不是嬷嬷,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老人儿。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被皇上贬斥至此,但我知道她是个好人。

冷宫里是最势利的地方,有她在,别人不敢欺负我。

她教我识字,教我为人处世,还教我要活下去。

后来我日子过得稍好些,她却死了。

不过我没空为她伤心,因为后来更多的人死了。

然后,国破了,我降了。

我不知道那晚絮絮叨叨地跟皇上说了多少,只记得最后他沉默良久,看我的眼神中全是悲伤。

我不明白悲伤这种情绪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脸上,但我知道他沉默便是不高兴。

于是我更加卖力,诚惶诚恐地收了声,问他:“皇上是不是觉得妾很聒噪?”

他依旧没吭声,连看都没有看我一下。

沉默意味着惩罚,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

只好嘿嘿笑了笑,不再为自己找补,然后继续看月亮。

我知道他或许会觉得我恶心。

世人都盼着做大义之人,都要像六公主一样忠贞才好。

而我是泥腿子,原本就是最该死的。

但我想活着。

我什么都不求,可没有人喜欢死,不是吗?

......

皇上不来了。

他对外给出的理由是新皇登基政务繁忙,但我知道多半是因为我跟他说了那些话的缘故。

不来也好,那些话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

乍一下全跟他说了,其实我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不来,我就在昭和殿的后院隐蔽处辟了一片菜地,种了些菜苗,日日盼着他们长大。

我总不能全凭他心情过活。

人要早为自己做打算,这是嬷嬷交给我的。

可我没想到,我已经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却还是有祸找上门来。

我被“请”到了静妃的合欢宫。

她长长的指甲划过我的脸留下一道血痕,我被迫抬起头。

那双玉似的桃花眼俯视着我,眼里却是浓浓的妒火。

我什么话都还没说,她的掌事宫女走上来,先给了我一个巴掌。

“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视静妃娘娘!”

那巴掌尝起来比冷宫的拳脚实在是轻太多,像风一样。

可我也不是喜欢讨打的贱胚子,我多年式微,早就将那点儿莫须有的自尊看得比什么都轻。

面子能有多重要,不如一块能饱腹的面饼子来得实在。

4

她说我胆子大,我便把头低下来,帮她把鞋上的那点污秽擦了个干净。

我伏下身,跪得端端正正。

“娘娘金尊玉贵国色天姿。奴婢不过前朝一余孽罢了,靠着皇上与娘娘手里漏出来的那点子恩惠过活。可不敢有什么僭越的心思。”

她听我说这样的话,脸上的阴霾果然一扫而光。

她高兴了,便又夸我识相。

我也陪着笑,继而再观察一下她的面色。

我知道她在为皇上让我住进昭和宫的事生气。

贵人赌了气,可她不敢拿皇上出气,便只能拿我出气。

我得让她这口气顺了,日后我才没有危险。

到了夜里,我替她掌烛台。

融化的烛油浇在我手背上钻心得疼,可我不敢挪动分毫。

我在昭和殿无名无分,她踩死我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火光照得她脸色阴阴晴晴,我知道她今日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直到蜡烛熄灭,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熟练地落跪,她掐上我的脸,话题转得没影儿。

“听说你不在前朝公主排行里。”

我一愣,随即笑脸相迎,谄媚道:“是啊,奴婢曾经只是冷宫里人微言轻一介废人,又怎敢高攀公主身份。”

我本以为她是想以此来羞辱我,便顺着她的意思自贬。

谁知她话锋一转,玉指轻敲:“那你们那忠贞不洁的六公主,是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她话一出,周围的宫女太监交头接耳的笑着。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何无端提起小六。

但我不敢怠慢她,仍恭敬回她:“比奴小。”

她笑意更深,也不解释,只叫人提来了一个鸟笼。

里面装了两只绿毛鹦鹉,也是一大一小,唧唧喳喳的叫着,很是可爱。

她送了我便打发我走,笑意越发意味深长。

我谢了恩,却突然顿了顿。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步履匆匆地慌忙往昭和殿赶。

皇上没回来,他身边的太监却在。

我管不了那么多,匆匆忙忙拉住他。

“请问公公,月余前处置前朝余孽,前朝六公主去了何处?”

太监大吃一惊,好似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还是恭敬为我解答。

“小主不知道吗?”

“那六公主可不比小主识趣。她性情刚烈,皇上特意嘱咐了,送到镇国大将军府,要让大将军好好调教调教。”

那一瞬间,我几乎停滞在昭和殿前。

皇上果然是诛心好手,实在是懂得如何才能叫人生不如死。

灭我母国时,镇国大将军为首挂帅。

小六性格那般忠烈,此刻落入灭国仇人之手,不知该如何承受。

第二天,宫婢来报,说静妃送给我的两只鹦鹉都死在了笼子里,慌张地问我怎么办。

我笑了笑,让她下去,只暗自将两只小鸟的尸体捧去了后院。

她知道我是聪明人。

所以鹦鹉会不会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不会懂她的心意。

后宫之中真心瞬息万变,可地位不会。

贵人高兴便赏赐,贵人生气便惩罚。

静妃是在提醒我。

若我不懂规矩,等到一朝失宠,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我想将命握在自己手里,我就得为自己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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