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画展,他包了场,牵着白月光走出,欢声笑语不断,原来,我是不懂艺术的那个。

不负朝夕 2024-08-12 13:33:02

沈厌离是位画家,一幅画能卖十几万。

我求了他无数次,想去参观一下他的作品。

他一次又一次拒绝我,理由是不懂艺术的人没资格进入。

又一次没脸没皮的请求后,他终于同意带我去艺术展厅。

我精心打扮一番,站在展厅门口时,却被保安拦住。

他们说,今天沈厌离先生包了场,只属于他和夫人。

傍晚,沈厌离牵着他的白月光走出,欢声笑语不断。

原来,只有我不懂艺术。

1

沈厌离包场艺术厅展览的新闻上了热搜。

许多人在底下评论,当沈厌离的女友可真幸福。

无数人羡慕嫉妒的同时,沈厌离甚至出面回应:我家宝宝对我画的东西感兴趣,为了避免影响到大家,这才包了场。

温柔中带着张扬的态度更是引起热烈的回应。

我看着热搜,内心泛起阵阵麻木的异样感。

看着图片里携手如热恋中的情侣,似乎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好像,结婚八年里,他从未带自己去看过他的画作,甚至是他的工作室,自己都禁止入内。

我求了他无数次才换来的机会,却被另外一个女人轻飘飘的一句感兴趣便取代了。

我又不傻,不懂艺术这样的借口,太敷衍了。

呆呆的在街头站了许久,目光望向对面灯火通明的展厅,明明很近的距离,却又似乎很远。

还是回去吧,他今天在忙。

我转身离开,走向十字路口。

展厅的位置偏僻,根本没有车愿意来这里。

我站了许久,直到路灯亮了,也没有见到车影。

手机铃声响起,是沈厌离打过来的。

「今晚有点事,没能陪你去展厅,下次有机会的吧。」

我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的谎言天衣无缝,殊不知我根本不想去拆穿他,总是微笑着和他说没关系。

可是天真和一厢情愿并没有换来幸福,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漠视。

「怎么不说话,听不到?」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没关系,以后再说吧。」

我轻声开口,冲路过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所以你在哪里?」

「别告诉我,你不在家做饭跑出去鬼混……」

「我在展厅门口。」

一句话,让他声音戛然而止,忽然变得沉默。

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

他也来了,只是身边的人不是我。

「站在那儿别动,我去接你。」

我手臂微僵,看着询问目光望过来的出租车司机,轻轻挥手。

没有缘由,我再一次选择相信他。

夜深了,黑暗一点点将周围吞噬,只剩路灯下微弱的光亮支撑着我坚持下去。

我蹲在路灯下,蜷缩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直到深夜,他还是没有出现。

事实证明,信了他的鬼话没有一点用。

从嫁给他开始,他就用谎言编织成网一点点将我束缚。

如今,又一次骗了我。

沈厌离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图片。

宽厚的胸膛中央,一对细腻白皙的手臂紧紧缠绕,指间夹着一束玫瑰花。

我微微摇头,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八年光阴,只是证明自己错了。

也许该放手了。

2

「帮我弄个离婚协议。」

「嗯,我想好了,打算和沈厌离离婚。」

朋友宋予朵毕业后当了律师,刚好专业对口,对我也熟悉,省得麻烦。

她不止一次劝我离婚,让那个混蛋滚出我的世界。

或许是太过爱他,我总是笑着摇头,一次又一次独自吞下悲伤,以至于让自己身心俱疲。

所以这次,朋友毫不犹豫,立刻答应下来,说明天就能把离婚协议发给我。

挂了电话,我倚靠在床边,望着门口微微摇动发出清脆声音的风铃。

昨夜的十字路口没有他的身影,甚至凌晨回到家,屋子里也没有。

换做平时,我肯定打电话,关心的询问他去了哪里,有没有好好休息。

如今,他去了哪里,在干什么,我已没有兴趣。

我起身想为自己做一顿早饭时,门开了。

沈厌离匆匆甩掉脚下的鞋,径直躺在床上。

浓郁的酒气伴随淡淡化妆品的香气,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唇印。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向厨房。

没过多久,卧室里传来电话声。

「我到家了,放心吧。」

「昨晚玩到那么晚,快去休息会儿……」

几分钟后,沈厌离穿着拖鞋,发出啪啪的声响,走到我面前。

「怎么不说话?」

我没有抬头,将包装袋里的面条放进锅里。

「没什么好说的。」

要离婚了,还在乎那些干什么。

只要不威胁自己的生命安全,怎么都行。

他的双目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可惜他注定失望。

「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没有。」

他眉毛微挑,对我的态度很是不满,想要发脾气,可想到自己有错在先,最后还是忍住了。

「能不能看着我说话!」

他语气有些不爽,俊俏的面庞挂上一抹阴沉。

我转过身,冲他微微一笑。

「真的没有,你想多了。」

和他生气,只是伤害自己的身体,毫无意义。

我打开电饭煲,里面是已经凉掉的粥和鸡蛋。

「昨天给你准备的,以为你会回来。」

我知道他忙,又是从事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神经紧绷之后会格外疲惫。

所以每次没等他回来,我都会为他准备好热气腾腾的粥。

十年如一日,哪怕他没有回来也没有间断,只为了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递给他。

他沉默了许久,再开口已经有些底气不足。

「江竹笙得了很重的病,需要来这边治病,刚好我在这里,自然有义务照顾一下她……」

「陌生的城市,自然语言多一些关心,你要理解……」

「我懂,不用说了。」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在这上面纠缠。

该说的已经说了,都是成年人,不傻。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眼皮微抬,语气缓和了不少。

「要不是昨晚匆忙,我就接你回来了。」

「虽然我就是画点画,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要和领导打好关系……」

我忽然抬头,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抹讽刺。

「所以……江竹笙是你的领导?」

「我都看到了,你和江竹笙在一起。」

他声音微顿,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块刺。

「我都明白,你不必这样。」

我轻笑一声。

「今晚请你吃饭,补偿你。」

他板着脸,没有再提。

即使谎言被戳穿,依旧难挡冷漠。

一如既往,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对我的赏赐。

结婚八年,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就是因为江竹笙的事。

我没有露出感恩戴德的欣喜,只是淡淡一笑。

「好。」

不出意外,这是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了。

3

我没有打扮,在约定好的时间里去了餐厅。

没有想象中的身影,而是沈厌离的一通电话。

「李弦月,抱歉,江竹笙忽然说难受,我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改天再请你吃饭吧。」

我没有从前的苦恼、悲伤,然后哭着质问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有的只有平静。

「可以,去照顾她吧。」

那边声音一顿,忽然有些气恼。

「你不问问她什么情况吗,好歹你们曾经也是好朋友,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我笑了一下,声音有些讽刺。

「不是有你呢么。」

曾经,我和江竹笙是最好的朋友,大学四年时间朝夕相处,甚至将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她。

殊不知,自己不过是自作多情。

他们本就认识,甚至是青梅竹马。

而自己,不过是多余的第三者。

「李弦月,你真让我失望。」

他声音多了一抹冰寒,迅速挂了电话。

我愣了一下,旋即摇头一笑。

到底是谁让谁失望啊。

……

我在附近的夜市吃了点东西,各种美食,都是自己喜欢的。

从此刻起,我也要享受生活。

一个人了,不需要再提前准备三餐,不需要嘘寒问暖,也不需要担心各种生活琐事。

我看到了沈厌离,一身黑色长衫,高大的身体旁紧紧依偎着小巧玲珑的江竹笙。

不得不说,两人真的很般配。

男的帅气,女的美丽。

她围着沈厌离跑来跑去,机灵古怪的性格惹得沈厌离频频发笑。

我并没有在江竹笙脸上看到任何难受的表情,只有幸福和甜蜜。

两人不是要去医院么,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夜市?

我没有打扰两人的温馨,自顾自的坐在长椅旁玩手机。

马上就离婚了,终于可以成全他们俩了。

他知道了,应该很开心吧。

4

「你怎么在这里?」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江竹笙一脸诧异的望着我。

江竹笙穿着洁白的短裙,精致的脸蛋微微上抬。

尽管声音甜美,可却掩饰不住眼底的不屑。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爬满手臂。

「不用夹了,沈厌离不在。」

我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

江竹笙表情一僵,可依旧甜甜的笑着。

「沈厌离哥哥去厕所了,我在这里等他。」

说着,她伸出手,故意在我面前露出手指间的戒指。

亮闪闪的,在灯光下异常夺目。

我怔怔地望着,内心有些发痛。

在一起十年,他送给自己的唯一拿得出手的礼物就是求婚那天的戒指。

可现在,他同样送了一枚给他的白月光。

原来,自己和他在一起十年的时间,抵不过江竹笙陪伴的几天。

江竹笙肆无忌惮的笑着,花枝乱颤,眼睛扑闪着看着自己,似乎想看到我的痛苦和难过。

我忽然笑了。

「垃圾配狗,天长地久。」

「祝福你们永远在一起,锁死。」

江竹笙神色一僵,有些难看,气得直跺脚,却找不出词语来骂我。

她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却宁愿跟着沈厌离当小三,说是心甘情愿也不为过。

「怎么,说中痛处了?」

我轻笑一声,「要不要给你找块抹布,擦擦眼泪……」

话还没说完,沈厌离匆匆跑过来,质问的目光盯着我。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的手上还滴着水,甚至来不及擦,见自己的小女友受欺负,立刻跑过来。

还真是恩爱啊。

「回答我。」

江竹笙适时的哭了出来,粉嫩嫩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声音哽咽,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

沈厌离爱得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哪里见得了她哭,心疼的心脏都揪起来。

他脸色有些阴沉,冰冷的目光俯视我。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非得气江竹笙,觉得她好欺负是吧!」

我昂起头,凝视他的面庞。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蛮横不讲理,不问是非对错,一切只按照他想的来。

无论怎样,我永远都是做坏事的那一方。

我认真的端详着他,好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他了。

为何感觉如此陌生。

见到他脸上酝酿到快要爆发的怒意,我笑了一下。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也许,没有下次了。

他温柔的拂过江竹笙的眼角,替她擦去眼泪。

转头面对我时,嘴角同样挂着淡淡的不屑,和江竹笙一模一样。

「你应该学会怎么讨好我的。」

「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恶心我。」

我微微一笑,没有生气。

你说的对。

可我不需要再去讨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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