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文——《无量》/燕京收藏界大佬X国风品牌主理人

冰冰评小说 2024-07-09 02:14:21

文案:

——阿瓷,你肯爱我,功德无量

*燕京收藏界大佬X国风品牌主理人

司木追求时暮瓷三年

正式在一起两年

他们是朋友眼中的最佳情侣

她生日的那天,司木发了条动态

致爱丽诗:往后余生都是你

配图是两张结婚证封面

共同好友纷纷发来庆贺

时暮瓷看着满屏消息

一个一个回复:谢谢,新娘不是我

燕京的深秋绚丽旖旎

时暮瓷第一次见梁惟也

是在西山东麓的香山别院

她这一生积德行善

可又终其一生不得善待

很多年后有人问她

到底有没有爱过梁惟也

香山的红叶啊

证见过秋最浓、证见过爱至盛

试读:01 北地春迟

  回头看,2012年似乎是很平凡的一年。

  瞬息不停的变化前,只有互联网络的记忆线络是永久存在,查询2012年里发生过的大事件,除了民间传说的世界末日,国际纷争依旧不断,神州九号卫星发射成功,国内每个月、每个地方、甚至每一天,都有大大小小的灾难在发生,正如明万历十五年前的序述所言,祖国疆土幅员辽阔,这种无关宏旨的大灾小患,似乎每年都不可避免。十年百年后去回望,当时再沉重悲恸的事件,都化成了一粒时代的尘埃,落在了时间的轮回、历史的机缘末端。

  若翻开历史的页面,在这一粒埃尘前,一个普通人的生平、记忆、经历,更显得平平淡淡,不值一提,时暮瓷翻看了日历,距离2012年谷雨,已经过去4047天。

  4047天前的事情,谁能记得清楚呢,她试图回忆过往,那一年,她好像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初恋,一个承诺会永远爱她的男人忽然离开了她,用现在的网络话术说,她经历了断崖式分手和对方的无缝衔接。情场失意,职场得意,那一年,她创办的原创品牌三十八年风月,一跃成为了服装类目龙头翘楚,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细枝末节,记不清了。

  可关于2012年,还是有两件事,变成了她的永久记忆。一件是,2012年底,她的奶奶去世了,时暮瓷从奶奶的箱子里,翻出来了一件粉红色的旧毛衣,由此揭开了一个女人一生的悲剧。

  另一件是,2012年谷雨,她遇到了一个人,叫梁惟也,命运的齿轮由此转动,开启了他们余下此生的纠葛。哦对,算起来,还有一件事,也和梁惟也这个人有关。

  那年她生日,梁惟也赠送了她一幅私人藏品,明代的《空谷花鸟图》,这幅画和北宋的《千里江山图》齐名,《千里江山图》的真迹由国家购回,现收藏於故宫博物馆内,十年后,仅张大千的仿《千里江山图》,就在苏富比春拍中拍出3.7亿的天价,至于真品,有市无价。

  往事如潮水般翻涌纷至,原来,还有比网络记载更恒久的存在,那就是,人心和记忆。

  距离2012年谷雨,已经过去4047天了。

  -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工作日。

  北地春迟,岁时晚至,已经四月下旬了,天气还有点凉,时暮瓷坐在工作台前,一边挑选样布、校对色卡,一边将选好后的布料颜色拾取到设计稿上,反复审阅这套设计的整体立绘效果图,半晌,听她似有轻声喟叹,大约怎么改稿都差点意思。

  林朝露捂着鼻子从外面进来,抱怨道:“我真是服了,真心不能理解这个城市绿化项目,好好的园区,干嘛种满石楠树,学校也是,以为毕业了终于能远离宿舍楼前的石楠花大道,结果这里种更多。”林朝露有鼻炎,浓郁的石楠花期对她简直是灾难,林朝露连打几个喷嚏,擤着鼻子说:“都说石楠花的味道像精.液,听起来好猥琐啊。”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你试着名词置换,精.液闻起来像石楠花香,这样会不会觉得浪漫一点。”时暮瓷讲话的语调很轻很缓,闲聊间也没有抬头,眼神在工作台上、电脑桌面来回切换。

  林朝露默念一遍,“主谓一换,好像确实文艺了起来哈哈哈,暮瓷你是懂浪漫的。”林朝露大笑,趴过去说:“有没有勺子,借我用用。”

  “干嘛?”

  “喝奶茶。”

  时暮瓷终于放松精神,左手两指捏了捏棱骨分明的山根,缓解用眼压力,右手从一个瓷杯里拿出一柄长勺,转头递过去,看到朝露手中奶茶,忍不住吐槽一句:“你这是粥吧。”

  “谢谢,奶茶啦。”

  “小料有一丢丢多而已。”

  林朝露接过勺子,从保鲜袋里拿出一杯美式,“暮瓷,给你换了咖啡哦。”时暮瓷一喝奶茶就失眠,两个人做了多年室友,林朝露还是了解一些她的生活习惯的。

  “谢谢。”

  暮瓷轻笑,道谢接过。

  哪怕同为女生,林朝露也被她这一笑蛊惑,由衷赞叹:“暮瓷,你的眼睛好像Paradise Harbor里融化的冰川,波光粼粼的水面。”

  “你是懂形容的。”

  时暮瓷一边说,一边拿出眼药水,滴了两滴,阖眸养神,“我这是熬夜熬到流眼泪。”

  “啊——”林朝露咬着珍珠。

  不可置信:“你又通宵?”

  “没有,只是起的比较早。”

  “几点?”

  “嗯……好像四点多。”

  啪嗒一声,勺子里的珍珠掉进奶茶杯里,林朝露痛骂她还要不要命了。

  “没办法,下个月店铺必须要上新了,写毕业论文已经耽误了五一上新的进度,端午、中秋的节气主题要是再跟不上,我们这小半年可都白干。”

  林朝露听完也无心吃小料了,走过去看了眼时暮瓷电脑上的设计稿,惊讶问:“这是?香山博物馆的那幅画儿?暮瓷你这么快就画出来啦?”

  时暮瓷轻闭眼睛,卷翘的睫毛倏倏簌簌,“只是线稿草图和衍生主题,主要是想体现出我们的原创特色和品牌理念,毕竟那么有名的私人博物馆,我们只是个刚起步的不知名小品牌,想找人家做联名,要是没有一点准备,肯定没戏。”

  “哇,草图已经是这么细致,好期待润色后的成稿,香山博物馆要是不选我们合作联名,真是他们的损失。”林朝露惊叹于时暮瓷的设计能力、审美眼界,又泄气道:“可惜我好笨,这些都不会,不能为你分担。”

  “不要这样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创作设计更无阈界,听说鸣珂记、云雀集、知唐阁这几家都在争取和香山博物馆做联名,竞争激烈,我们竭尽全力去做就好。”时暮瓷讲完,睁开眼睛,又说:“还有,谁说露珠儿什么都不会,产品宣发、客群维系、发货售后、对接答疑,哪一样能离开我们朝露大侠。”

  时暮瓷讲话的语调缓而慢,不会让听者觉得飘飘无力,反而有种真诚清丽的力量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听她娓娓道完,暮瓷说罢,林朝露被感动到,她做的工作其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很琐碎杂乱,有时候对接两三个客户,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还不一定有成交量,而暮瓷能认可她的工作,对林朝露来说,这比金钱更能鼓舞到她。

  “暮瓷,谢谢你。”

  林朝露跑过去感动地抱了抱她。

  不得不说,时暮瓷很懂得识人用人。

  暮瓷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朝露,还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一下你。”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暮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林朝露仗义。

  时暮瓷讪讪地指了指电脑,“吴主任交代的,创业分享的PPT还没做。”

  林朝露打了个响指,信心倍增。

  “小事儿一桩,交给我,资料我都有。”

  时暮瓷本身就有美术功底,在大二的时候自学了服装设计,原先只是小范围的做几件衣服,拿到校外服装店赚点生活费,慢慢的,她的设计风格自成体系,找她定做服装的人多了起来,彼时传统的销售方式正在转向电商模式,时暮瓷眼光独到,顺势创办了个人原创品牌,三十八年风月,开了家网店,到现在快毕业时,时暮瓷的品牌风格已经趋于稳定,系主任邀请她参加校内创业分享会,以此鼓舞燕郊大的学弟学妹们。

  她们宿舍一共住四个人,大学的课业并不繁重,不影响学习的前提下,宿舍里的其她三人都跟着时暮瓷打下手,暮瓷也从没有亏待过室友,虽然室友们平时只负责发货、承担客服这些工作,时暮瓷给她们每人百分之十的营业抽成,别的同学还在向父母每月伸手要钱的时候,她们宿舍几人已经跟着时暮瓷实现了经济独立,当然没有赚大钱,但是学费、生活费根本不愁,有的还能往家里打钱贴补家用。

  毕业在即,其中两个舍友,一个在备考公务员,一个即将入职大公司,只有林朝露,家在本地,也没什么事业规划,死心塌地跟着时暮瓷,三十八年风月创办运营至今,所有产品线林朝露都清楚,做个分享PPT而已,不是问题。

  “谢谢你啊朝露,我中午要去趟医院,看望我那位朋友,实在没有时间做。”

  “没事,我们俩谁和谁,对了,暮瓷你那个朋友还没醒啊?”

  “没有。”时暮瓷摇摇头。

  时暮瓷口中的那位朋友,实际是她的一位小学同学,叫阮蓁蓁,时暮瓷看起来是个工作狂,但其实她把工作、生活、学习都分的很开,也很少向现在的朋友谈及过往,所以林朝露并不知道暮瓷和阮蓁蓁的关系,只是听说阮蓁蓁是她的一个朋友,为爱自残,闹到住院。

  阮蓁蓁念完初中就没再读书了,据说她去了关中做按摩,时暮瓷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听到的,几个在关中上大学的男同学,讨论起关中的按摩文化,有一个说,知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洗脚妹胸格外大?因为可以随便摸,玩多了就大了,阮蓁蓁就在那里做按摩妹,所以她的胸格外大。全场哄笑。

  此后,时暮瓷再也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

  后来,时暮瓷竟在燕京遇到了阮蓁蓁,她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二十岁出头,眼角就有了鱼尾纹,不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并不影响她的美丽,阮蓁蓁穿的很暴露,时暮瓷还是没忍住,看了眼她的胸部,确实,好大。

  时暮瓷不知道阮蓁蓁在做什么,总是昼伏夜出,打扮得格外妖娆,有人提醒,教她离这种人远一点,她们都是靠身体吃青春饭的。但是阮蓁蓁说,她在燕京就只有她一个朋友,时暮瓷很少交友,却对阮蓁蓁格外优待,一来二去,阮蓁蓁已经成了为数不多的,可以被她邀请回家的朋友。

  时暮瓷接到医院电话时,正在上课,电话里医生对她说,你认不认识阮蓁蓁,她吞了一瓶安眠药,生命垂危。时暮瓷请假赶到医院,阮蓁蓁昏迷不醒,缴完费后,时暮瓷觉得这种情况有必要通知她家人过来,拿过阮蓁蓁的手机,没有密码,却只有两个联系电话,一个号码是她的,另一个号码,备注少爷。

  时暮瓷知道这个人,阮蓁蓁提过几次,说是她的男友,很有钱。暮瓷拨了两遍,无人接听,第三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时暮瓷忍不住,骂了句什么玩意儿。

  阮蓁蓁就这样在医院躺了一周,暮瓷看了看银行卡的余额,咬牙给她请了个看护。

  时暮瓷今天跑这一趟,一是因为医院又给她打电话了,通知说预存的费用不够了,二是医生请她务必通知病人家属前来。阮蓁蓁爸爸死得早,听说她妈妈后来又嫁了三四次,时暮瓷实在联系不到她家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暮瓷用自己的电话,拨了阮蓁蓁手机上的另一个号码。

  燕京本地号,尾号4个8。

  铃声响了很久,在时暮瓷要挂掉的前一秒,对方终于接了电话。

  “喂、”

  懒、不耐烦。

  这是暮瓷对电话里男人的第一印象,还真有些符合阮蓁蓁的备注,“少爷”的气质。

  “您好,请问您认识阮蓁蓁吗?”

  对方似是还没有睡醒,嗓音有些嘶。

  更加不耐烦了,语气不善问:“你谁?”

  时暮瓷简直用尽了平生的好脾气,“我是阮蓁蓁的朋友,她现在在医——”

  时暮瓷话还没说完,对方居然挂了。

  暮瓷目瞪口呆,这他妈什么男人?

  时暮瓷长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刚准备再次拨过去,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刚刚的号码发来的,一个地址,一句话:直接过来。

  地址是:西山东麓的香山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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