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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浮玉的兄长是个情种。
救了个妖怪,追了一辈子,还搭上了条命,那小妖怪始终一副“我不需要你,是你飞蛾扑火”的冰清玉洁模样。
重来一世。
他代替兄长去“救”了花绿萼。
冷漠瞧着花绿萼最狼狈,又柔弱至极的模样,听她说,“救救我……”
奚浮玉,“我为何救你?”
花绿萼负着深仇大恨,只想活下来,“我会报答你的。”
“做什么都可以。”
奚浮玉救了她,带她回了奚府。
后来府中掀起“大公子喜欢三公子身边人花绿萼”的传闻,老夫人为了避免兄弟阋墙,欲将花绿萼指给一厨子。
奚浮玉笃定妖族小殿下不会下嫁给一个凡人,更遑论是个厨子,便没有阻止。
没想到花绿萼欢天喜地的嫁了。
但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兄长更不会如前世般因为一只小妖怪殒命。
可以算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
某天,奚浮玉无意间撞到了她与厨子亲热,也听到她缠绵嗓音:“奚郎……”
——厨子姓奚。
奚浮玉面色冷淡,不为所动。
到了晚上。
那一声声奚郎却入了梦,再也断不了。
魂绕梦牵,遂强取豪夺。
假正经×小狐狸
排雷:
*火葬场,狗血,女非男c
*男主比女主先动心,且男主会毫无保留的爱女主,但女主不会。
*感情流,小情小爱,非大女主文
试读:
·
化神期去对抗天极境,简直就是送人头。
花绿萼只觉,奚浮玉不太喜欢这种“讨教”,但大庭广众之下,不接战书好像平白怕了他。
反正就是,看热闹挺有趣。
花绿萼撩起车窗帘,原是准备看何律仁,没想到又注意到了奚谨。
刚刚就看到他了。
身形是真的高大威猛,在人群中真的好突出,尤其是胸肌也很大。
花绿萼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荒唐了。
跟个浪荡子似的。
可是真的很难不注意到啊。
怪不得奚谨那么抵触她,上次逐客,这次视而不见,神色都是冷的。
若是她,她也不喜欢别人注意她胸,指不定还要骂上几句。
花绿萼自我反思三秒,默默放下帘子。
胸肌而已。
小狐狸不要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这边。
奚浮玉:“何公子随时可来奚府寻我。”
何律仁担心打草惊蛇后,迟则生变:“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
奚浮玉:“好。”
马车帘子打开,邀请何律仁进来。
尚瀛拦住何律仁,传音道:“师兄,小心有诈。”
何律仁将食盒给了尚瀛,“你在外面等我。”
何律仁进来马车,才发现里面另有天地,发出与花绿萼同样的感叹。
大户人家。
竟然能在马车里套了个小天地。
奚浮玉长身玉立,见了何律仁后微微笑了,“何公子。”
何律仁回礼:“奚道友。”
只是一个照面,他就意识到这人很危险,但不是邪物。
奚浮玉身上的灵气实在太纯粹,纯粹的就像一件艺术品,而邪物的气息往往斑驳而血腥。
马车缓慢前进。
花绿萼捧着小葫芦喝汤药,只觉得无聊的发困,还得留在这里刷好感。
奚浮玉是天极境的修为。
花绿萼觉得,何律仁最多化神,这是一场碾压。
原本一个瞬息就能结束的比试,硬生生耗费了一刻钟。
花绿萼汤药都喝完了,打着哈欠看他们打架。
对于奚浮玉来说,就是个表演,故意压制修为的表演。
他也知道自己五年拜师,如今修为逆天的诡异。
许是觉得差不多该结束了,奚浮玉一剑惊鸿——
花绿萼登时坐直身子。
这一招实在太熟悉了,答案呼之欲出,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临门一脚属实难受,像是后背发痒,怎么都挠不到。
花绿萼喝了最后一口药,尽管提神醒脑,但仍然没什么头绪。
嗨呀。
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啊。
小狐狸都要愁死了。
何律仁站起身,挽了个剑花,目光坦荡,“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残余的罡风吹起他蓝色的门派服。
眉眼并未有半点输了的不甘,反而充满了遇到强敌的兴奋,意气风发,真真是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不知道友师承哪门哪派?”何律仁问。
奚浮玉:“抱歉,师父不让说。”
何律仁爽朗一笑表示理解。
这大户人家,很可能是隐世门派,倒也正常。
“不知道友为何要回临渊城?”奚浮玉微微垂下眼睫,轻轻擦拭剑身,“我放不下俗世亲缘,这是执念,回来破的。”
何律仁懂了。
怪不得要回来省亲,放不下确实不太行。
凡间几年,上界几日,他还没割舍下,亲人都老的老死的死了,届时心境不稳会影响修炼——
等等。
何律仁忽然意识到奚浮玉的年龄不对,“道友拜师五载,仙城五天……”
哪里来的这么高深的修为?
小狐狸支棱起耳朵,恨不得插在他们嘴边听。
终于有人问出她的疑问了!
奚浮玉笑笑,“是五年,我在不周山。”
不周山是传说中的仙山,被誉为凡间仙境,灵气充沛,时间流速却与凡间一致,只是鲜少有人知道在哪里。
何律仁惊叹:“竟然真的有不周山。”
奚浮玉点头,“自然。”
花绿萼觉得奚浮玉说的真假参半,真真假假,虚实结合,所以才没什么破绽。
慢着慢着。
奚浮玉之前说她逃亡的地方就在他的洞府旁边。
逃生法阵的出口在不周山?
不周山向来是个传说,倘若真的是不周山,奚浮玉的奇遇倒也可以解释。
可不周山向来避世。
既是避世,花绿萼实在想不透到底何时招惹过奚浮玉,才让他如此笃定因果。
难不成真的是重生回来的?
猜测过于荒谬,花绿萼反复否认。
何律仁也在动脑子,对奚浮玉的言语信了大半——他用剑时灵气纯粹,绝非邪物——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古怪。
他面色不显,笑着说,“道友可曾听说过陈玄镜?”
奚浮玉微微摇头,“不曾。”
他走到院中的石桌前,示意何律仁也坐下,“他是谁?”
何律仁:“是一邪修,乃玄镜洞洞主,上界任何地方都搜过了,就是找不到他在哪里,今日听闻不周山,便想着他是不是躲进不周山了。”
奚浮玉沏了杯茶,水汽氤氲,映衬的眉眼更加如画般精致,“原是如此,若我遇见了便告知何公子。”
何律仁点头说好,又谈起最近城中发生的事。
奚浮玉:“我不好牵扯到这段因果。”
何律仁怔了下,“在下明白了。”
修道之人的一举一动都可能会结下因果,可世间一遭,若事事都怕因果,这修道还有什么意义?
何律仁心说,怪不得是不周山,避世的态度倒也明显。
余光瞥见花绿萼,顺势问了,“奚道友可有给花小姐测过灵根?若是有灵根,可以进蓬莱境修炼,倒也是一件喜事。”
花绿萼正坐在屋檐下扣着夜明珠,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茫然看他们。
奚浮玉似是笑了声:“我这里有测灵根的法器。”
何律仁:“真是巧了。”
花绿萼在两人的注视下,把手放在测灵根的法器上。
应当是会亮的。
虽然妖怪没有灵根,但她天滋地养,与其他三族的钦定者一样,皆是天灵根。
可这个东西,这会儿不亮了。
花绿萼沉默望着它,又看了看何律仁,真的是好失望。
何律仁深感抱歉。
他这是给了花绿萼一抹希望,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就给粉碎了。
他说,“姑娘不必难过,人间也有人间的好。”
花绿萼眼睫微颤,却还笑了笑,“没事,我倒也有自知之明。”
只是计划乱了而已。
她原本想着测出天灵根,借此让何律仁起了惜才心思,趁机打探知府的事。
这会儿计划全乱了。
奚浮玉到底想做什么?
花绿萼难免有几分迁怒,耗了好大力气才压下去,只是垂着头不去看何律仁。
何律仁欲言又止,更觉得愧疚,“花小姐……”
奚浮玉:“你既然对修道感兴趣,到时候可随我去不周山。”
谁想跟着你去不周山?
花绿萼心中这样想,面上还是露出惊喜,“多谢三公子。”
心魔毫不吝啬的放大奚浮玉内心的念想:“如今公子多了,就加了个‘三’字。”
奚浮玉不动声色,继续品茶,“何公子与舍妹……”
何律仁闻言忙说,“道友不必担心,在下今日便会与奚姑娘说清楚。”
奚浮玉:“哦?”
何律仁微叹:“在下修无情道。”
花绿萼哇了声,“何公子好厉害。”
何律仁好笑道,“青云派修无情道的多之又多,这有什么厉害的?”
花绿萼:“因为情感一事最难控制,想来何公子一定是极为厉害才选择这条路。”
何律仁:“是吗?”
他天生情感淡漠,倒也不觉难以控制。
花绿萼重重点头,簪的步摇随之摇曳,娇俏极了,“僧人尚且以剃度作为与俗世割离的标志,何公子全然问心,自然厉害。”
何律仁这么一听,也觉得修无情道好像是件很厉害的事。
他附和点头,“师父曾说过,无情道最为坎坷,稍不留神便万劫不复。”
花绿萼眨眨眼:“何公子知道我来临渊城最先听说的是什么吗?”
何公子:“奚家的富贵?”
他来临渊城最先听到的便是这个,皇商啊,还有百姓说他们的茅厕都是镶金边的。
花绿萼微微弯了眉眼,“是府衙门口的那块碑,道之所在,虽然千万人吾往矣。”
何律仁日日从那里过,除却最开始注意到以外,其余时刻倒是没怎么在意,今日一听,又生了不少感悟。
“与花小姐交谈,当真是受益良多。”他抱拳拱手,“多谢花小姐。”
花绿萼:“?”
何律仁又与奚浮玉客套两句,便要离去。
花绿萼忙说,“那我明天还能找何公子玩吗?”
何律仁:“什么?”
花绿萼满眼好奇与期待:“我想听何公子讲讲蓬莱境的事,感觉很有意思。”
那双美目实在太过耀眼,令人不忍拒绝。
何律仁是个俗人,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也不忍心打破这美好。
见花绿萼只是对蓬莱境感兴趣,便温声说句好。
约定了时间后,再次拜别。
花绿萼目送何律仁离开,回头就见奚浮玉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隐隐有几分嘲笑,像是在说——
你,可,真,会,演。
花绿萼气血上涌,恼羞成怒,扭过头,“我先回房了。”
“不着急。”
奚浮玉握着茶盅缓缓摩挲,“我有事问你。”
花绿萼明白,简明扼要的讲述:“在酒楼只聊了些何公子在蓬莱境的趣事,剩下的就是要为我测灵根。”
奚浮玉:“不是这件。”
他轻轻放下茶盅,手掌搭在石桌边缘,指尖轻点,“何公子与我约战时,你撩起帘子,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