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阻止书生赶考,瘦马一头撞死,1年后传来消息,书生哭晕过去

巧嘴讲述故事 2024-05-13 01:38:15

恵子孟满饮一杯饯行酒,对爷爷和父母行了大礼,然后和家人分别拱手道别,转身出门。老仆早已挑着行装等候在院子里,看见众人送公子恵子孟出来,挑起行装出了院门。

这时候,传来一阵马嘶声,接着马蹄声缓缓地响起,一匹瘦骨嶙峋的马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瘦马来到恵子孟面前,用头挨着他的肩头摩擦着。

恵子孟大喜,拍着马头说:“算我没有白疼你,你也知道来为我送行,只可惜你不能远行,不然的话,骑着你赶考,我就省了许多脚力了。”

和瘦马说了几句话,恵子孟转身就走,谁知瘦马咬着他的衣襟不松。恵子孟笑着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要去求功名,一年半载之后就会回来。”说罢,就去拉扯衣襟,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劲,就是拉扯不出来。

家人上前帮忙,好不容易把衣襟从马嘴里扯出来,恵子孟迈步向前,老仆跟在后面。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惊呼,接着传来一声巨响,恵子孟转身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瘦马撞死在院墙上。

说起来,这一匹瘦马和恵子孟颇有渊源。

五年前的春天,春光明媚,恵子孟邀请了几个文友,到湖岸上游玩。湖边游人如织,好多富家千金也在侍女的陪伴下,在湖上泛舟。

恵子孟和几个文友,边观赏湖上的风景,边吟诗作赋,施展满腹才学。这一群学子当中,数恵子孟的才学最高。

几个人来到杨柳丛边,好多游人走累了,坐在杨柳树下歇息,不少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也在家人的陪伴下,或者在丫环的簇拥下,坐在杨柳树下小憩,好一片花红柳绿的美妙景象,恵子孟不由得诗兴大发,当即赋诗一首。

一首诗吟完,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喝彩声,众人扭头看去,一棵老柳树下,站着一名妙龄少女,生的花朵儿一般,旁边站着两个小丫环和两个老婆子。

恵子孟看见女子,惊为天人,不由得痴了,久久不能将目光从女子的身上挪开。女子发现了他的异样,俏脸一红,也盯着他看。一个婆子发现不对劲,朝恵子孟啐了一口,说道:“好一个不正经的举子,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说罢,她拉着女子走开了,直到女子的背影消失不见了,恵子孟还是一副痴呆样。一个文友伸手在恵子孟的眼前晃了晃,调笑说:“好一个痴情的仁兄,只怕灵魂跟着佳人出窍了吧。”

众人哄笑起来,恵子孟这才发觉失态,尴尬地笑了笑,跟着文友向前继续游玩。

到了中午,恵子孟请文友们到路边小茶馆里吃了点心,品了一会儿茶,开始往回走。下了湖岸,就是一条大道,几个人走了一会儿,追上了一人一马,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牵着一匹瘦马,慢腾腾地走着。

这一匹瘦马出奇地瘦,浑身上下看不见一块肉,骨头上包裹着一层皮,马肚子干瘪着,毛发稀疏,露出打皱的皮囊。它每走一步,都是颤颤巍巍的,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倒在地。

恵子孟不由得感叹说道:“马行无力皆因瘦,可怜马儿,遇主不淑,生不如死啊!”

老人闻言,猛地一回头,眼神严厉地看着恵子孟,冷冷地说:“举子,依你之言,我在虐待这一匹马儿了,是我这一个主人不对了。”

恵子孟忙拱手说:“不敢,不才口无遮拦,望老丈不要生气,我也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老丈千万不要往心上去。”

老人点点头说:“正所谓不知者不为罪,我不会怪你的,说起来,我这一匹马儿跟了我十几年,我对它可不薄啊!”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老人姓蒲,赶车为生,人们称呼他为蒲把式。他是一个苦命人,儿子因病夭折后,妻子就再也没有生育,因此夫妻两人相依为命。

这一匹马买回来后,就一直跟着他跑车,跑车的收入虽然不是很高,却能维持温饱,生活也还过得去。为了让马长膘,有力气拖车,蒲把式每天晚上,都会用豆料喂养。

前几年,这一匹马开始瘦下来了,而且力气减弱。蒲把式以为马儿生了病,就找来兽医查看。兽医检查了一番,说是胃上有寒症,没有大碍,开了一副药,让蒲把式煎熟,灌给马儿服下。

然而,马儿服了几个月的药,依然不见好转,而且越来越瘦,力气也越来越小。没办法,蒲把式只好又买了一匹马。

蒲把式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对瘦马有了感情,就把它白养在家里。几年后,老伴生了病,蒲把式就把马车转让了,靠打短工度日,方便照顾妻子。

妻子的病症时好时坏,家里有一个常年不能断药的药罐子,日子自然是越过越穷。但是,无论生活多么艰难,蒲把式依然对瘦马不离不弃。别看瘦马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食量丝毫不减,比一匹健壮的马吃的草料不会少。

讲到这里,蒲把式叹息一声说:“如今我家已经穷困不堪了,不要说白养一匹马,连药也抓不起了,万般无奈之下,我才牵着它出门,去找屠夫,好歹卖一点肉,也好给妻子抓药。”

书生们听了蒲把式一番言语,感叹不已,恵子孟早已红了眼圈,爱怜地抚摸着马背,感叹说:“可怜的马儿,操劳了一生,却逃不过被宰杀的命运。”

蒲把式点点头说:“这就是命啊,生活不易,谁也逃不过宿命。”

恵子孟却说:“事在人为,虽然我没有办法逆天改命,却能让马儿得以善终。老丈,你不用去找屠夫了,把马儿卖给我吧。”

蒲把式摇着头说:“这是一匹废马,买回家一点用处也没有,纯粹浪费草料。它帮我家挣钱了,我对它有感情,才会白养了几年。你和它萍水相逢,没有必要浪费钱财。”

恵子孟坚持要买,众文友都知道恵子孟心地善良,而且家境过得去,养得起一匹废马,就帮着他说话。蒲把式只好点头同意了,让恵子孟随便给一点。恵子孟却按照市场行情的价格,多给了两成的价钱,让蒲把式跟着他回家拿钱。蒲把式家境贫困,他愿意帮他一把,因此多给了两成钱。

众人停在大道上说话时,过往的行人围上来看热闹,其中就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观看。恵子孟牵着马往前慢慢地走时,听见马车里传来一声夸赞,“好一个仁义的书生!”

恵子孟扭头看去,只见马车的窗户上挂着窗帘,窗帘微微掀起,露出半张俏脸,正是他心仪的女子,当初夸赞好诗的人。恵子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满脸痴情,蒲把式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才如梦初醒,牵着马前行。

到了他家,恵子孟付了马钱,还送给蒲把式一袋米和一坛油。蒲把式说着感激的话,挑着米油兴冲冲地回家去了。临走时,他抱着马头亲热了一会儿,说道:“你到了好人家,我就放心了。”

马儿似乎对他不舍,马头挨着他的肩头,摩擦了好一会儿。

恵子孟花高价买下一匹废马白养着的消息,一下子传播开来,有人夸他仁义,也有人笑他傻,善心泛滥。

大约三个月后,一个满脸褶子的媒婆上门来提亲,女方姓束,家境富裕。在媒婆的解释之下,恵子孟这才知道,束氏就是当初游湖时偶遇的女子,就是他心仪之人。

束氏听了恵子孟的诗句,对他一见钟情,后来见他买回一匹瘦马白养着,对他更是赞赏不已,回到家里,她就对母亲倾吐了心声,愿意嫁给恵子孟为妻。

母亲最是宠爱这个小女儿,当即派人打听恵子孟的情况,他们并不知道恵子孟的姓名和家世,但是买瘦马的书生只有一人,他们很快就打听到了恵子孟的情况。母亲认为门当户对,就委派媒婆上门提亲。

恵子孟大喜过望,当即答应了这一门亲事。过了一段时间,他跟着父亲,在媒婆的陪伴下,到束家下了聘,定下了婚约,计划第三年春上,两人完婚。

谁知天不遂人愿,第三年春上,婚期临近之日,束氏却病倒了,腰上长了一个恶疮,行走不便。束家遍请名医,吃药无数,却不见好转,婚期便往后拖延了下来。

前不久,恵子孟去州城访友,酒宴间结识了一位来自终南山的老道长,老道长颇有一些医术,据说治好过无数疑难杂症。恵子孟便和他谈起了束氏的病症,邀请他到束家给束氏诊治。

老道长给束氏诊断后,说是疮毒入侵太深,普通的药物基本上医治不了,除非用“三宝”入药。所谓的三宝,就是牛黄狗宝和马宝,往往对于毒疮具有奇效,能够药到病除。

恵子孟便四处打听“三宝”,然而却买不到真货,江湖骗子手中的假货,倒买来不少,对病情一点用处也没有。恵子孟心里焦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转眼,到了宋徽宗宣和年间,朝廷开科取士,恵子孟获得了参加考试的资格,便决定到都城赶考。然而,临行之前,他遭到了瘦马的阻拦,咬住衣襟不放。

众人齐心合力,把恵子孟的衣襟从瘦马嘴里扯掉,然后拉住瘦马,吩咐恵子孟快走。他刚走几步,忽然听见几声惊呼,接着听见一声巨响,扭头一看,瘦马一头撞在了院墙上。

院墙是大青石垒砌的,非常坚硬,瘦马当即瘫软下来,死了过去。恵子孟的父亲还愣在当地,他实在想不明白,瘦马弱不禁风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从他手中挣脱,冲向了院墙。

众人都大惑不解,瘦马为何要寻死呢?恵子孟眼含热泪,上前抱住马头,悲伤地说:“你这是何苦啊!你为何要阻止我去参加科考呢?”

恵子孟的爷爷沉吟片刻,说道:“莫非这中间有什么隐情?马儿不能说话,只好以这种过激的方式,阻止你启程。依我看,你就放弃这一次的科考吧。”

事已至此,恵子孟不得不放弃赶考之行了,不管马儿此举有没有隐情,出门之前遇见这种凄惨之事,不是吉兆,他也不敢唐突启程了。

恵子孟不忍吃肉,吩咐老仆把瘦马拖到后山掩埋了。老仆带着几个人,把瘦马抬到后山,来到小溪边,开始肢解瘦马。

原来老仆是个酒鬼,平常躲在小酒馆里偷偷喝酒,欠下不少酒钱。他打算瞒着主人,把瘦马肢解了,拿马肉到小酒馆里抵账,剩下的就在山上烧烤着吃了。

老仆在溪水里清洗马胃时,摸到一块石头,拿起来查看,石块呈扁圆形,拳头大小,估摸着约有十几两重,颜色由淡青色到暗褐色,表面光滑,上面还有细细的草纹。

有人认得,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宝,俗称马粪石。老仆大喜,举着马宝飞快地跑下山,边跑边高声喊道:“少爷,马粪石,少奶奶有救了!”

恵子孟坐在书房里生闷气,实在想不明白,瘦马为何阻止他赶考?忽然听见老仆的喊声,飞快地跑了出来。他看见老仆手中的石块,心里激动不已。

当天晚上,恵子孟把马宝送到了束家,束老爷大喜,命人请来老郎中辨认。老郎中刮下些微粉末尝了尝,脸露惊喜,连连点头说:“确实是马宝,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啊,价比黄金。”

束老爷拿出老道长留下的方子,老郎中酌情配了药,恵子孟亲自煎药。等到药煎熟后,束老爷让妻子亲自喂给女儿服下。

第二天一大早,里面传来了好消息,束氏的病情有所好转。恵子孟这才放下心来,留下足够的分量,剩下的就由老郎中介绍,卖给了县城的富商,获银五千两。

大约一个月后,束氏的病好利索了,双方的家长便商定了婚娶的日期。初八这一天,恵子孟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顶小花轿,把束氏风风光光地迎娶进门。

小两口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到了第二年的夏天。恵子孟忽然听到一个惊天的消息,金兵南下,攻陷了都城。

恵子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细细地推算,去年他要是赶考,正逢金兵一路南下,恐怕凶多吉少了。看来,瘦马具有灵气,知道前途凶险,为了报知遇之恩,以死劝阻他赶考,实则是救了他一命啊。

想到瘦马的良苦用心,恵子孟感动不已,当即哭晕过去。

后来,天下太平了,恵子孟去县城里拜访学政老先生,这才得知,那一年参加科举考试的举子,没有一个回来的,想来遇见了战乱,都死于非命了。

这正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世间万物都有灵性,也都懂得知恩图报,以善良对待它们,它们就会加倍地回报善良。

本故事笔法荒诞,意在借事喻理,劝喻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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