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痴,4首诗词,诉尽人间男女,含情脉脉,情深意重

荔枝姑娘诗词赋 2024-02-25 18:59:24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清·纳兰性德《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我用纳兰容若这首词作为引子:

秋风吹冷,孤独的情怀有谁惦念?看片片黄叶飞舞遮掩了疏窗,伫立夕阳下,往事追忆茫茫。

酒后小睡,春日好景正长,闺中赌赛,衣襟满带茶香,昔日平常往事,已不能如愿以偿。

茫茫苍穹,万物更替,我们的生命,是岁月馈赠了我们情感,又是情感给予了我们悲欢。当,某一日,我们终湮没在喧嚣的人流时,回首,彼此还有往事依旧记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宋·欧阳修《生查子·元夕》

这是首深情而韵味悠长的首相思词,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去年与情人在元宵节相会时的甜蜜时光,以及今日再度迎来元宵夜却无法再见佳人所引发的深深痛苦。作者运用平易近人的语言,将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既通俗易懂又富含诗意。

去年的元宵节之夜,繁华的街头热闹非凡,五彩斑斓的花灯高挂,犹如白昼般明亮璀璨,映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欢声笑语。月儿在柳树梢头悄然升起,宛如一轮银盘,为那个特殊的日子增添了几分浪漫与神秘。就在这个美丽的黄昏之后,他向我发出邀请,期待能共诉衷肠。那时的我满心欢喜,怀揣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欣然赴约,与那位温婉可人的佳人在灯火阑珊处共享甜蜜时刻。

然而,今年的元宵夜,尽管街头巷尾依旧灯火通明,月色皎洁如昔,但那曾经的佳人却已不在身边。空荡荡的街头,只剩下我独自面对这熟悉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落寞。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春衫的衣袖,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那份沉重的相思之情。

这首词最为引人入胜之处在于其构思精巧,对比鲜明。作者巧妙地通过今昔对照,悲欢交织的手法,生动展现了当人事变迁、物是人非时,主人公内心深处难以承受的回首之痛。上片通过对去年元宵夜欢会情景的详尽追忆,尤其是对当时灯市辉煌盛况的细致描绘,不仅成功构建出那段幸福时光的时空背景,更以此反衬出当下失去爱人的凄凉与孤寂,使得整首词的情感层次更为丰富,意境深远。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短短七个字,宛如一幅生动细腻的工笔画,将那令人陶醉的情境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在古朴而悠长的黄昏时分,主人公与心爱之人相约在月光初升、柳枝轻曳的诗意世界里。这里的“黄昏后”不仅精准地勾勒出两人密会的时间节点,更是对“月上”这一时间概念进行了形象且富有情感色彩的渲染,同时也为这对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铺设了一幅如诗如画的背景:皎洁的明月高悬天际,柔美的垂柳随风摇曳,这样的场景无疑充满了浓厚的诗情画意和深深的情感寄托。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短暂而璀璨,转瞬即逝。当今年元宵之夜的钟声敲响,主人公被拉回了现实,他的思绪从甜蜜的回忆中挣脱出来,飘向了此刻的灯市街头。今夜的月色依然皎洁如洗,灯火依旧辉煌灿烂,仿佛昨日重现,只是那熟悉的环境之下,却已不见了佳人的身影。词人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寻觅无果,只能任由那抚今追昔的辛酸与无奈化作滴滴清泪,悄然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欧阳修笔下的这段爱情故事,满载着深深的遗憾与惋惜,不禁让人联想到唐代诗人崔护的《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同样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同样是物是人非的感慨,去年此时,那位美丽的女子面若桃花,在春风中与鲜艳的桃花相互映衬,美不胜收;而今重游故地,伊人已杳无踪迹,唯有那桃花依然盛开,含笑于春风之中,展现出一种永恒而又无法触及的美好。

这两首诗词中的失落与抱憾,尽管时空相隔,却在表达人类共通的情感体验上达到了异曲同工的艺术效果。

当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宋朝时期,有一位名叫月英的温婉女子,在热闹喧嚣的钱塘街上经营着一家颇有名气的胭脂铺子。她以其独到的审美和精巧的手艺赢得了众多闺秀的喜爱,每日里店铺内外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胭脂红粉的气息。

一日,后生郭华郎闲暇之余漫步于钱塘街头,无意间步入了月英的胭脂店。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彼此心中皆泛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经过几番命运的波折与考验,他们终于约定在城外静谧而庄重的土地庙相会,期待着那月下倾心的时刻。

时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时刻,月英身着素雅衣裳,如约来到了土地庙前,翘首期盼着郭华郎的到来。然而,三更已过,月光洒满大地,却始终不见郭华郎的身影。失望与忧伤交织之下,月英以诗词寄托哀思,将对郭华郎失约的痛楚与无奈深深地刻在了庙墙之上,并声明若郭华郎再次错过佳期,她便会选择在江边等待,直至最后,若仍未能等到心上人,便决定以投江的方式来表达这份深情无悔。

殊不知,这天正是郭华郎母亲的寿辰,他一心向双亲尽孝,忙于祝寿宴席之间。父母见其孝顺,强留他在家一同饮酒庆祝,不觉间郭华郎已然酩酊大醉,直至三更酒醒方知自己误了与月英的重要约定。他心急如焚,立即赶往土地庙,却发现月英早已不在,只留下那泣诉情意的诗句在墙上回荡。郭华郎心痛不已,立刻沿着月英诗中的线索奔向江边寻找她的踪迹,但终究未能找到。

原来,月英在江边苦等至深夜,终因绝望无助,决绝地投入了冰冷的江水中。而郭华郎在江边忍受着刺骨寒风,焦急万分,不久之后也因身心交瘁而病逝。

这段错过的爱情故事,成为了人们口中流传千古的遗憾。它揭示了人生中那些一旦错过就无法挽回的情感瞬间,让人深感肝肠寸断,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那份终生的悔恨与遗憾在岁月长河中悠悠流淌。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宋·欧阳修《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

庭院深深,到底有多深呢?丛丛杨柳笼烟雾,一重重帘幕不知有多少层。金车玉马豪车停在游乐之处,她独自在高楼上凝望,怎么也看不见那章台路。风狂雨骤,三月即将讨去,黄昏时悄悄地把门掩上,没有办法把春光留住。泪眼汪汪问落花可知道我的心意,落花默默不语,纷乱的,零零落落一点一点飞到秋千外。

上面这首词描写一个独守深闺的富户少妇伤春的情景与心情。

这位少妇虽然生活在一个庭院深深的富贵之家,但是内心却非常寂寞。物质环境的优裕,始终难以弥补感情世界的凄清,她禁锢在高门之中,丈夫经常抛下她到外面游荡。因而她向外望去,树多雾浓,帘幕严密,闺房寂落之深怨无法言表。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暮春黄昏,她又和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守着空房,看到满院横遭风雨摧残的花儿零落,触动了她的情怀。她感叹青春难留,这样眼中的景致也不免变得暗淡萧索,含泪问花,然而花只管从枝头纷乱落下而无语。她对那落花不禁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整首词如泣如诉,一种深深的愁苦心情跃然纸上,意境浑融,语言清丽,尤其是最后两句以花衬人,意味深长,历来为人们所赞誉。

南宋词人李清照读了这首词以后,特别喜欢“庭院深深深几许”这一句,以“庭院深深”为曲调作了好几首词。

息妫是春秋时息侯的夫人,称为息夫人。

后来,因为蔡哀侯向楚王称赞了息夫人的美貌,导致楚国出兵灭掉了息国。妫氏在宫中听说楚军破城,奔入后苑准备投井自杀,结果被楚将斗丹拦住。斗丹劝她用自己来保全息侯的性命,妫氏决定忍辱偷生。

楚文王对妫氏好言抚慰,答应不杀息侯,并在军中立妫为夫人。因为她面如桃花,便把她称作“桃花夫人”。

息侯在国家灭亡以后来到楚国,做了都城守门小吏。妫氏在楚宫中备受宠爱,但是她却经常独自坐在后花园里,泪眼问花花不语,思念自己的丈夫。

三年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妫氏为楚文王生下了两个儿子,却始终不发一言。楚文王十分纳闷,一定要妫氏说出道理来。妫氏万般无奈,才泪流满面地说道:“我作为一个女人却事二夫,不能守节而死,又有何面目向人言语呢!”

息夫人的不幸遭遇及她无言的抗议,被后世传为美谈。到了唐代,人们还为她立了一座“桃花夫人庙”。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宋·欧阳修《玉楼春·尊前拟把归期说》

在那热闹非凡的筵席之上,原本计划着将归期定格在这欢快的瞬间,然而还未等话语脱口而出,眼角已悄然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原本洋溢在脸庞上的满面春风,在这离别的愁绪中瞬息万变,化作了无法抑制的凄惨呜咽。

人生啊,人生活于世,当情感浓烈至极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深深的情痴,那种离别的痛苦与不舍,或许并不关乎春风的和煦或是明月的皎洁,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对相聚时光的眷恋与无奈。

在饯行的酒宴前,一曲离别的歌谣奏罢,再无心去聆听新的旋律,因为仅这一曲便足以让人沉浸在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情绪之中。

我们手挽着手,决心要一同走过洛阳城中的每一个角落,直至繁花盛开,才愿意以轻松的姿态向温暖的春风告别,至少这样可以稍稍减轻那份沉重的离别之痛。

这首词的开篇两句,巧妙地运用了对比手法,将欢乐的宴会场景、美丽的人物形象与即将来临的离别归期形成鲜明对照,因此自然而然地转为了令人动容的“惨咽”之情境。

这种情感的转变与对比之中,隐约透露出欧阳修对于美好事物的无比珍视,以及他对世间万物变幻无常所发出的深沉悲慨。

他深知,离情别恨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基本情感,并非风花雪月所能左右,这是对眼前离别情境的一种理性反思与深度思考,进而将个体的情感体验升华到了对整个人类生存状态的认知层面。

而词的末尾两句,语调陡然高昂起来,展现出一种豪宕有力的气概,但这豪放之中又深深地蕴含着对人生无常、聚散难测的沉重悲慨。

正因如此,王国维在其《人间词话》中评价欧词此几句时,高度赞扬其“于豪放之中有沉着之致,所以尤高”,充分体现了欧阳修词作中深邃而又宽广的艺术境界。

清代的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这位少年天子在位期间,虽然先后拥有过两任皇后以及十五位妃嫔,但他的婚姻生活却笼罩着一层悲剧色彩。尽管身处皇家繁华之中,宫廷内外尽是歌舞升平,然而他内心的情感世界却是一片荒芜与哀凉。

首先,福临册立的第一位皇后,是来自博尔济吉特氏家族的女子,她同时也是福临母亲孝庄文皇后的侄女。初时,这场婚事被视作满蒙联姻的政治举措,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两人因性格不合而渐生嫌隙,最终导致皇后地位被降为侧妃。随后,福临另立惠章皇后,期盼能借此改变宫廷内的氛围。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之间的矛盾并未因此消解,幸亏惠章皇后凭借其极高的情商和圆通的处世之道,在太后慈禧的庇护下,才得以保全后位,未遭废黜的命运。

真正走进福临内心深处,成为他红粉知己的是董鄂妃。董鄂氏于顺治十三年(1656年)八月,因其贤良淑德被册封为“贤妃”,短短一个多月后,由于深受福临宠爱,再次晋升至“皇贵妃”的高位。同年十二月初六,福临更是破例为董鄂妃举行了盛大的册妃典礼,并且罕见地下诏大赦天下,这一举动在整个清朝近三百年的历史中,仅为董鄂妃一人所独享,足见其在福临心中的分量之重。

董鄂妃与福临之间的情感深厚无比,他们琴瑟和谐,心有灵犀,共同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然而,命运弄人,董鄂妃自幼体弱多病,她在诞下一子后,孩子不幸百日夭折,这沉重的打击使她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仅二十一岁便香消玉殒,离开心爱的少年天子而去。痛失挚爱的福临悲痛欲绝,为此连续五日辍朝,并在景山设立水陆道场,大肆操办丧事,以表达他对董鄂妃无尽的哀思与怀念。

董鄂妃的辞世,无疑给福临带来了无法填补的伤痛。人间自有深情种,此恨绵绵无绝期,四个月之后,沉浸在无边哀痛中的福临也追随自己的爱妃而去,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为了清宫史上一段凄美动人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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