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假期，妹妹联系人贩子，将我强行卖进大山。
我被打断四肢，割去舌头，装疯卖傻十几年后，才被好心人救下来。
母亲嫌我丢人又恶心，为了甩掉我这个累赘，强行让我参加了寻亲节目。
看到买走我的男人和四个儿子出现在这里，我彻底崩溃，转头撞死在墙上。
重生后，我亲自为妹妹穿上婚纱，送她嫁给了前世那个男人。
“毕竟，男人和孩子都是福气，你的福气在后头。”
看着跪在地上乞求我的妹妹，我意味深长的笑了。
……
1
“李莓，上个月的工资呢？！”
母亲凶恶地瞪着眼，腥臭的口水喷在我脸上。
我恍惚地站在这里。
对，我能站起来了！
当意识到这件事后，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脚。
虽然粗糙，但是四肢灵活而强健有力。
“老娘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还是舌头割了，不会是偷偷私藏钱了吧？”
“我没有。”
自从舌头被强行割掉后，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发出过正常的声音。
又看到母亲尚且年轻的脸。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妈，你别着急，我再去公司财务那边问问，估计很快就发工资了。”
母亲冷哼一声，骂骂咧咧地踹了我一脚，“还不快去问！”
被拐卖后，我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审时度势。
我摸索半天，从身上拿出一个旧手机，好半晌才重新熟悉了这些按键。
看着屏幕上的日期后，心里顿时一惊，全身不自觉得开始颤抖。
那宛如地狱般的十几年，就是从两天后开始的。
母亲敲了敲妹妹的门，拿着一张廉价宣传单。
她兴致勃勃道：“小莹啊，最近旅行团有优惠活动，刚好咱们仨一起去。”
李莹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妈你烦不烦啊！不知道我和阿风在里面吗？”
妹妹房间内出现男人的声音，对方正在温柔的劝慰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
母亲则一脸的欣慰，转身对我呵斥道：“你妹这么有本事，连男人都找到了，你真是样样都不如她。”
我陪着笑脸，乖顺的点了点头，“是嘞，小妹从小就聪明能干，学习也比我好。”
母亲意外地扫了我一眼，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和妹妹是双胞胎，依稀记得年幼时，母亲对我和妹妹没什么不同。
直到父亲带我乘车，意外遭遇交通事故而亡，母亲将负面情绪都发泄在我身上。
“你这个丧门星，是你害死了你爸爸！你怎么不跟着去死啊？！”
她面目狰狞地怒吼着，用双手狠狠掐着我的嗓子。
仅仅是四岁的小身板，尽管奋力挣扎，也无法挣脱一个成年人的掌心。
我被掐的眼前发黑，空气被掠夺的痛苦让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直到隔壁老太太听到动静，才把我从窒息中解救了出来。
母亲将她所有的爱都送给了妹妹，将她宠溺到肆无忌惮。
哪怕她心情不好，用滚烫的水泼我一身，母亲都会笑着说小莹真棒。
谁让我是嗓门星呢？
或许这样，母亲心里会好受一些。
直到高考结束后，母亲给我下药，让妹妹顶替了我上大学的机会。
我哭着问她为什么。
母亲眼底一片冷漠，理所当然道：“你的存在，就是给你妹妹创造价值，这就是你这辈子的命。”
是啊。
所以在十几年后的某天。
救助者义愤填膺地道出，是妹妹亲手将我送给人贩子后。
母亲却说：“这么大个人，还能被妹妹算计到，证明这就是她的命啊。”
闷热的厨房中，我将最后一道青菜端上桌时，家里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我默默地坐下，吃着眼前的青菜。
两人依旧在争论旅行的事。
母亲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三天兩夜才399，而且包食宿，这么划算，不去也太亏了。”
“我姐不是发工资了吗？省那几个钱干什么？这么便宜，里面都是坑！”
妹妹不耐烦地用筷子戳碗里的饭。
在她们谈论时，一只手突然抚上了我的大腿。
我抬头一看，发现是妹妹的男友张风。
他推了推眼镜，脸上一本正经，丝毫没有看出多余的表情。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手指微微用力，将张风的小指关节卸了下来。
“啊——”
2
张风面色惨白地叫了一声，母女二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
“怎么了这是？”
他疼得冷汗直流，勉强微微一笑，“不小心踢到桌腿了。”
妹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轻斥道：“笨手笨脚的，真是个书呆子。”
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心疼的让张风把脚抬起来，再三确认没事后，面上才松了一口气。
张风温柔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这么一打岔，母亲也失去了兴致，“那就算了，你带着小风去附近转转也挺好。”
突然，妹妹的手机响起。
她懒散地扫了眼屏幕，又看着默不作声的我，突然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妈，我又想去了，你报个名吧。”
母亲被她搞得实在没办法，正准备开口时，妹妹又添了一句：“把姐姐也带上吧。”
母亲嫌弃道：“我们一家人出去玩，带她这个丧门星干什么？”
“妈说得对，我还是不去了。”
妹妹蹭得站起身，将油腻的瓷盘扔到我头上，怒道：“我让你去你就去！又欠揍了是不是？！”
额头一阵刺痛，温热的血液混杂着油腻的汤汁，整个人变得狼狈不堪。
而这只是日常中的零碎一角。
甚至比不上，拐卖后日日夜夜的拳打脚踢。
我淡然的笑了笑，无视了妹妹的狂怒，对母亲道：“我最近找了个来钱的兼职，三天能拿一千五。”
“一天就能挣五百？”
母亲不可思议的惊呼，不顾我浑身的脏污，拎着领子将我扯出家门。
“你还好意思悠闲坐着吃饭？”
“放五天假，必须给我挣两千五，不然你就别进这个家了！”
妹妹却堵在了门口，故意抱着我的胳膊耍赖，对母亲撒娇道：“姐姐累这么久了， 你就让她歇歇吧，我也想和姐姐好好培养感情。”
上一世，我听到妹妹这么说后，竟然真的相信了她，心里感动的不得了。
在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上更加妥当细腻。
甚至将偷偷攒下来的钱，也一股脑的塞给了妹妹。
她拿着我手里的三千块钱，对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了。”
我讨好的笑了笑，嗫喏道：“咱们是一家人嘛。”
妹妹却惊奇的眨了眨眼，噗嗤笑了起来，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样卑微，就是希望妹妹能真正把我当成家人看待。
但是，我错了。
“妈，你看我姐给我的钱！足足三千呢。”
妹妹拿着手里的红票子嬉笑出声。
而我母亲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上前几步，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我左颊疼得半边发麻，呆滞地咽下嘴里的血腥，刺啦作响的耳鸣声，模糊了母亲的辱骂。
母亲一脸狰狞，我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几个词汇。
“钱、夜里、男人。”
什么意思？
我努力用木讷的大脑思考，还没等反应过来，妹妹跑来将我扶起，担忧道：“浑身只有一张脸能看，打坏了可怎么办？”
我能看到，她是真的在担心我。
下意识忽略了不寻常的地方。
直到我被妹妹卖给人贩子后，她笑着扬了扬钞票，“人长得漂亮就是好，现在你有男人疼了，彩礼我就收下了。”
3
可是，我的妹妹啊。
你的容貌更胜我一筹，那是被母爱滋养出的，明媚而娇鲜欲滴的红玫瑰。
母亲对妹妹的爱是无私的，哪怕损失了两千五，也会无脑答应她的要求。
在商议好之后，母亲个旅行团的负责人打了电话，报了四个人的名额。
随后，对我厌恶道：“你妹妹对你这么好，你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露出一个笑，点头：“我当然会让她过上好生活。”
不过，那个人不是我。
也不是张风。
而是——
我瞥了眼妹妹漂亮的美甲，她正在灵巧的用手机打字。
心中不由得叹息。
这么漂亮的美甲，被活活掀掉指甲片，一定会很疼吧？
但，这就是她的命运啊。
自己结的果子，当然要自己承受这份幸福。
在我辗转反侧，躺在仓库里思索时，突然听到门口的脚步声。
凌晨三点半。
此时正是人深度睡眠的时候，而这个脚步声沉重而有力，显然是张风在门口。
我冷笑一声，拿起仓库里的木棍，身体紧紧贴在房门周围的墙角。
上一世，张风夜间趁我熟睡时，偷偷进来企图强迫我。
我惊恐地看他欺压我时，准备大声呼救时，他却笑了笑。
“你叫吧。”
“只要我说，是你故意勾引我，你觉得她们会相信谁？”
想到母亲和妹妹暴怒的样子，我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但还是不断的推拒着张风的纠缠。
他眼里带着不耐烦，将毛巾直接塞进我嘴里，彻底阻断了我最后求救的可能性。
这个夜晚太漫长了。
身体像是被拆开又组装起来，骨架咯吱作响，疼得想让人尖叫，却又被毛巾堵了回去。
我不停地流着眼泪，满腔愤怒与绝望撕扯着我的神经，胸口憋闷到透不过气来。
灵魂仿佛漂浮在空中，她冷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让人糟践，却又无可奈何。
黎明将至。
张风将衣服穿好，又恢复了文质彬彬的模样。
他看我像一滩烂泥躺在地上，又用手机拍了很多张照片，笑着威胁道：“你明白说出去的后果。”
我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神经已经彻底崩溃。
还在隐隐作痛的身体，无时不刻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事，整个人已经深陷在折磨的痛苦中。
张风轻嗤一声，悠闲地迈着步子离开了。
趁着一大早，我拿着仅剩的几块钱，去药店买了避孕药。
用牙狠狠咬碎白色的小药片，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不知不觉，我将整整一板避孕药，全部吃进了嘴里。
回到家后，一个玻璃杯迎面而来，直接砸在了我脑门上，瞬间鲜血如注。
“大早上不做饭，偷偷出去干什么了？！”
母亲走过来，撕扯着我的衣兜，突然看到了一张说明书。
她抖开这张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上瞬间暴怒，疯狂地对我拳打脚踢。
“你个狐狸精！半夜出去勾引男人，我就知道三千块不正常”
“你爸当初就不应该护着你，你这么恶心，怎么不去死呢？！”
我抱着头缩在地上，沉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比起张风对我做过的事，这轻飘飘的拳打脚踢，又算得了什么？
妹妹的卧室门被推开，张风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佯装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阿姨，这是怎么了？”
“她大早上的去买避孕药，你说她干什么去了？！”
张风冷漠地凝视着我，一闪而逝的狠厉，让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跟哪个狗男人鬼混去了，你看看，都是被男人掐的。”
母亲当着他的面，撕扯开我的衣服，露出了青紫红肿的暧昧痕迹，脸上更加气愤。
张风却松了一口气，眼神恢复了正常，劝道：“小莹还在睡觉。”
母亲被转移了注意力，懊恼地拍了拍头，“她说要吃我做的灌汤包，诶，小风你提醒的好。”
说着，她直接将我略过，径直走进了厨房。
张风半蹲在我身边，友好的笑了笑，“我可是帮你大忙了，不然你要被你妈弄死。”
我恶狠狠地吐了他一口唾沫，憎恶道：“滚！”
他瞬间暴怒，拽着我头发甩了我一巴掌，刚好印在昨天被扇过的左脸上。
“一个被玩过的玩意儿，装什么贞洁烈女？”
“最好别惹怒我，不然你那些照片...”
他打开某位好友的聊天页面，将我污秽不堪的照片全部选中，就差手指轻触，就会瞬间发送给对方。
我立马扯住他的袖子，无助而绝望地垂下头，“对不起。”
张风露出满意的笑容，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随后抚上脸颊，如同逗弄一只宠物狗。
“你们在干什么？！”
妹妹娇美的脸蛋瞬间扭曲，一脚将我踹翻，用高跟鞋狠狠碾压我的腹部。
我疼得冷汗直流，连连向她求饶。
张风摊开手中的叶子，宠溺地捏了捏妹妹的脸蛋，“真是个小醋精，一片叶子把你醋成这样。”
他随意撒了个小谎，把妹妹哄得娇羞不已，随后她嘟囔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随便碰别的女人。”
妹妹恢复了笑脸，将我扶了起来：“姐姐，我是太生气了，现在误会解除，你就原谅我吧。”
说着，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一个虚伪阴毒，一个心狠手辣。
看着面前的二人，我生理性的反胃，胃里翻涌绞痛，忍不住呕出一滩酸水。
张风厌恶地后退半步，将妹妹护在怀里。
“真脏。」
不知是说人脏，还是说污秽物脏。
就连买我的男人也说：“连处女都不是了，打折贱卖的女人能有多干净？”
直到那位救了我的好心人，将我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肮脏的是他们，就连灵魂都腐臭、糜烂，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
他是那么的鲜活明亮，坚韧的眼神带着微光，宛若太阳般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错的从来都不是我。
我冷冷地站在阴影处，眼见着房门缝隙越来越大。
张风的手探了进来，他看到被子里鼓起的一团，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咔嚓一声。
门从室内被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