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唐肃宗李亨为何逃往朔方?答案在被李林甫害死2节度使

范鹏说历史 2023-03-15 07: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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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六月,忠王李玙被立为太子。次年九月,太子易名曰绍;天宝三年(公元744年)二月,复改名亨。

李亨被册立为太子,标志着李林甫在储君废立的激烈争夺中的惨败,同时,也预示着他在玄宗死后必然受到威胁,即新立的太子的报复。因此,他决不会善罢甘休,坐以待毙,必然会伺机反扑,卷土重来。

1、李亨与李林甫不可调和的矛盾

故自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以后,他“常有动摇东宫之志。”

这样,李林甫与太子李亨之间就形成了尖锐的对立,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亦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

这一斗争一直持续到李林甫去世之前,并且成为玄宗后期统治阶级内部最主要的矛盾之一。

然而,这一矛盾产生之时,也正是李林甫专权刚形成且还未巩固的阶段,所以,李林甫不得不暂时放下与太子之间的斗争,而将主要精力首先用于巩固其专权方面。

同时,太子刚入主东宫,羽翼未丰,势单力孤,无法亦无力同李林甫展开正面冲突。

所以,自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至天宝初的几年中,双方并未发生激烈的公开对抗与冲突,各自悉在紧锣密鼓地巩固业已取得的政治地位,积极发展党羽,壮大力量,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斗争作准备。

李林甫专权以后,逐渐在朝中形成一股强大的政治势力,在这种情形之下,太子李亨要想在朝中发展自己的势力绝非易事,有极大的难度,于是,他只好另辟蹊径,将重心转向地方军事势力,企图拉拢一些掌握强大军事力量的边镇节度使,以此壮大势力,与李林甫相抗衡,一争高下。

2、李亨的老巢为何在西北?

这样,陇右、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与朔方、河东节度使王忠嗣等便成为其拉拢争取的最佳人选。

皇甫惟明原为忠王府的属僚,即曾为“王友”。“王友”,从五品上,职责为掌陪侍规讽。后来出任边将,屡立战功。

而且对李林甫专权跋扈,排斥异己的做法深恶痛绝。

王忠嗣初名训,其父王海宾是开元初年威震西北边陲的名将,王忠嗣9岁时,其父海宾力竭战死,为国捐躯。玄宗闻之感动不已,遂将烈士遗孤年仅9岁的忠嗣收养于宫中,并希望他能继承其父精忠报国之志,遂亲自为他取名为“忠嗣”。

其时李亨的年龄与王忠嗣相仿佛,于是“与之游处”,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情同手足,非比寻常。

王忠嗣长大后,“雄毅寡言,严重有武略。”玄宗以其名将之后,常同他在一起探讨用兵之道,忠嗣“应对纵横,皆出意表。”对此玄宗颇为欣赏,多次称赞他说:“尔后必为良将。”

开元十八年(公元730年)以后,王忠嗣遵从其父遗愿投身行伍,在河西、河东军中服役。忠嗣作战颇有其父遗风,冲锋陷阵、不避矢石,以至舍生忘死;而且“数以轻骑出塞”。李亨非常担心他的生命安全,遂多次向玄宗忧心忡忡地说:“忠嗣敢斗,恐亡之。”

恳请玄宗将忠嗣召回朝中,以免发生意外。

天宝五年(公元746年)五月,皇甫惟明,时破吐蕃,入献捷,望夜,“太子出游,与(韦)坚相见,坚又与惟明会于景龙观道士之室。”

这说明忠嗣与惟明两人虽久居边镇,但一直与太子李亨之间保持极为密切的关系,这同时也说明他们是太子李亨的亲信势力。

如此一来,太子李亨就通过这两人控制了西北最重要的四镇,拥有26万多精兵劲旅,跨地万里。

还有,这两人悉为骁勇善战、名震宇内的一代名将,深得玄宗的喜爱与器重,具有很大的政治影响力。有如此强大的军事势力作后盾,对太子李亨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实力倍增。

3、李林甫拉拢边将安禄山

但是,李林甫亦很清楚军事实力在政治斗争中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也决不会自甘示弱,必然亦会积极培植地方军事势力,既以此巩固其势倾朝野的专权局面,又为攻击太子李亨增加实力。

李林甫之所以处心积虑地将安禄山培植成为自己的亲信势力,就是为了以此帮助他对付太子李亨。

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与准备,李林甫和太子李亨悉暂时稳固了各自的政治地位,分别拉拢了强大的地方军事势力作为后盾。

这时,李林甫就急不可待地将主要精力转移到攻击太子,再兴废立之事上。

这样,存在已久的矛盾再度激化起来。李林甫为了维持他一人专权的局面,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阻止他人入相,即使是他的亲信党羽,亦毫不心慈手软。

天宝四载(公元745年),曾是李林甫集团成员的太子妃兄韦坚以运转江淮租赋入关中之功深得玄宗赏识,大有入相之望,李林甫便采用明升暗降的手段,夺去其水陆转运使等职。

韦坚失职后,无疑宣告入相之路已绝,于是大为失望不满,遂背叛李林甫,倒向太子,成为太子集团中的一员得力干将。

次年正月,皇甫惟明“入献捷,见林甫专权,意颇不平。”

遂不厌其烦地“数于帝前短林甫,称坚才。”

4、唐玄宗与李林甫联手打击太子一党

这使玄宗深深感到事态发展的严重,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太子的势力过分强大,以致威胁自己的统治地位,甚至重演当年自己“逼父禅位”的丑剧。感到有必要采取断然措施,以阻止太子势力的急剧膨胀。

这样,在玄宗的纵容与默许下,在正月十五,一场旨在一网打尽太子及其党羽的大狱,便由李林甫蓄谋制造而起。

正月十五,正是长安一年一度的观灯佳节。入夜,太子李亨亦出宫门到长安街中观灯,途中遇见了太子妃兄韦坚。

之后,韦坚又与皇甫惟明相见于“景龙观道士之室。”

自皇甫惟明入京师以后,李林甫即秘密派遣杨慎矜暗中监视韦坚与皇甫惟明等人的行踪动静,所以,这一切悉被杨慎矜所侦知。

李林甫得知,欣喜若狂,当即入宫向玄宗奏知,并诬告韦坚以外戚身份与边帅皇甫惟明结谋,“欲共立太子”。玄宗不想赶尽杀绝,只不过是想借李林甫之手稍示“惩诫”。

不想李林甫如此恶毒竟要一网打尽,所以,玄宗明知韦坚与皇甫惟明“有谋”,但采取了“不显其罪”的做法,于是以韦坚“干进不已”皇甫惟明“离间君臣”等罪名,韦坚被贬外放缙云太守,皇甫惟明被贬为播川(今贵州桐梓西南)太守。

此时玄宗还不想将事态进一步扩大,株连更多的无辜之人,所以,并没有像李林甫希望那样采取过激的做法,而息事宁人。

5、太子李亨的昏招

孰料,大约过了半年,太子李亨与韦坚的弟弟韦兰、韦芝竟不知深浅,明目张胆地为韦坚鸣冤叫屈,此举无疑向外人承认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这大大地激怒了玄宗。

于是,玄宗改变初衷,决定对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重惩严罚。

太子李亨见状惊惧不已,为保全自己,不得不违心地“表请与妃离婚,乞不以亲废法。”

同时,再贬韦坚为江夏(治今湖北武汉市武昌)别驾,其弟将作少监韦兰、兵部员外郎韦芝悉被罢官,流放岭南。

李林甫并不满足玄宗所作的处罚决定,遂乘机火上浇油,落井下石,向玄宗诬告李适之与韦坚是朋党,于是数日后,复将韦坚长流临封,李适之贬为宜春太守。

同时受到株连的还有太常少卿韦斌贬为巴陵(今湖北岳阳),韦琄(韦坚外甥)贬夷陵(今湖北宜昌市西北)别驾,睢阳太守裴宽贬为安陆(今湖北安陆县西北)别驾,河南尹李齐物贬为竟陵(今湖北钟祥)太守。

“凡坚亲党(实即悉为太子党羽)坐流贬者数十人。”

这是李林甫向太子集团发起的第一次攻击,结果虽未造成废立之事,但却使太子李亨党羽大受损伤。

6、李亨与李林甫斗争的第二回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太子李亨及其党羽惊魂未定之时,李林甫又不失时机地于这年岁末,向太子李亨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太子李亨良娣(太子内官,正三品)杜氏的父亲赞善大夫(正五品上,掌讽诵规谏太子)杜有邻,与其女婿左骁卫兵曹柳勣,悉为东宫属僚。柳勣志大才疏,以逐功名为务,喜结交豪俊,与淄川太守裴敦复,以及当时名士北海太守李邕、著作郎王曾等,悉结交为友。

后柳勣与杜有邻失和闹翻,柳勣为陷害杜有邻,遂制造谣言,诬告他“妄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

李林甫见有机可乘,急忙命其爪牙京兆士曹吉温与御史共同审理此案,企图嫁祸于太子李享,再兴废立之事。

结果,经查柳勣乃是首谋,于是,柳勣、杜有邻、王曾等悉被杖死于大理寺。太子李亨为了自全,不得不再次忍痛割爱,出良娣为庶人。

李林甫并未就此罢手,而是穷追不舍,于天宝六年(公元747年)正月,又遣其爪牙罗希奭将与此案有关的北海太守李邕、淄川太守裴敦复悉杖死于各自的治所。邺郡太守王琚亦因与李邕“皆自谓耆旧”,也被贬为江华司马。此次大狱,致使“中外震栗”,影响颇大。

李林甫为了将太子李亨在朝中的党羽一网打尽,于是凶相毕露,大开杀戒。他在征得玄宗同意后,便分遣御史将已被贬出京师的太子李亨的党羽,全部“赐死”,以根除后患。

于是,皇甫惟明与韦坚兄弟等人在贬所被杀。罗希奭在青州(治今山东益都)残杀了李邕之后,又奉命星夜兼程、马不停蹄地奔往岭南,去杀李适之等人。罗希奭此行杀气腾腾,浑身血腥,所途经之郡县无不为之惊恐万分,惶惶不可终日。

当他的“排马牒”(即通知沿途郡县给御史准备驿马的公文)投递至宜春时,李适之自知凶多吉少,死期将至,遂服毒自杀。当罗希奭到达江华,王琚闻知也不愿受其侮辱而死,亦准备服毒自杀,谁料匆忙之中,药量不足,所以服毒后并未即死,折腾得他痛苦万分,忽闻执法的酷吏已至治所,遂又自缢身亡。

罗希奭返回京师途中,绕道经过安陆,想要将裴宽也一同杀死。贪生怕死的裴宽为保全性命,见到罗希奭后就向其叩头,百般乞求罗希奭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直叩得头破血流,不知这个杀人如麻的魔王,此时是良心发现,人性复苏,还是其他缘故,竟然刀下留人,放过了裴宽。

不久,李适之之子李霅奔丧至洛阳,亦被李林甫陷害致死于河南府。给事中房琯只因平素与李适之私交甚好,亦未能幸免,被贬为宜春太守。

李林甫对韦坚恨之入骨,虽然杀死了韦坚但未能化解他心头怨恨,所以,又派人沿河在中原及江、淮州县,罗织韦坚主持漕运时的所谓“罪名”,其结果致使一大批无辜小吏和平民百姓惨遭不幸和劫难,被抓之人悉为“纲典船夫”(十船为一纲,以吏为纲,典船夫),以至于“溢于牢狱”,酷吏们乘机“征剥逮负,延及邻伍,皆裸露死于公府。”

这场劫难致使漕河沿途的州县横遭荼毒和不幸,直至李林甫一命呜呼,才算结束。

这次攻击致使太子李亨在朝中的党羽损失殆尽,元气大伤。

7、被一网打尽的太子党羽

太子李亨在朝中的党羽虽然被一网打尽,但是其集团的地方军事势力仍保全完好。

即王忠嗣在皇甫惟明被解除兵权后,再兼陇右、河西节度使。王忠嗣在兼领上述两镇后,便“佩四将印,控制万里,劲兵重镇,皆归掌握,自国初已来,未之有也。”

虽然不久王忠嗣又主动让出朔方、河东节度使,但实际上他仍可遥控这两大重镇。

但是,心狠手辣、狡猾残忍的李林甫,既然决定翦除王忠嗣,就决不会因为王忠嗣主动让出部分职权而放过他,必然会伺机除掉他,将其置于死地。

天宝六年(公元747年)十月,玄宗命王忠嗣攻取吐蕃石堡城,王忠嗣却上言曰:

“石堡险固,吐蕃举国而守之。若顿兵坚城之下,必死者数万,然后事可图也。臣恐所得不如所失,请休兵秣马,观衅而取之,计之上者。”

玄宗见王忠嗣一口拒绝,大为不满。王忠嗣部将董延光却自不量力地请命攻取石城堡。李隆基命王忠嗣分兵增援,王忠嗣不得已出兵。

但是,他认为石堡城之得失无关大局,得到石堡城仍旧不能制服吐蕃,失去石堡城也于国无碍,不愿意牺牲几万人的宝贵生命去争夺。所以,王忠嗣在协助董延光攻取石堡城的过程中,并未全力以赴,因此,董延光损兵折将也未能攻下石堡城。

他说王忠嗣阻挠军计,玄宗听了勃然大怒。

李林甫见有机可乘,遂令曾在王忠嗣辖地内为官的济阳别驾魏林诬告王忠嗣:

“忠嗣尝自言我幼养宫中,与忠王相爱狎,欲拥兵以尊奉天子。”

李林甫此举乃一石二鸟,既想以谋逆之罪翦除王忠嗣,又欲借此陷害太子李亨。

但是,对玄宗来说,他逞一时之气已失去了三个儿子,他不想再失去了:还有在其他诸皇子中,已无人能替代太子李亨。

所以,玄宗并不想真的使太子李亨也搅入是非的涡流之中,因此他才站出来为太子李享说话,以将他开脱出来。

于是,他矢口否认说:

“吾儿居深宫,安得与外人通谋,此必妄也。”

但是,却将王忠嗣从边关召回京师,令三司审理此案。

本来王忠嗣是难逃一死的,由于“特承恩顾”的新任陇右节度使、原为王忠嗣部将的哥舒翰的竭力相救,向玄宗“力陈忠嗣之冤,且请以己官爵赎忠嗣罪!”声泪俱下,情真意切,玄宗终于为哥舒翰的一片真情所感动。

刀下留人,才使王忠嗣得免一死,被贬为汉阳太守。第二年,王忠嗣暴卒而死,年仅45岁。

8、战战兢兢的太子李亨

至此,太子李亨的党羽经过这三次残酷无情的扫荡与打击,可谓伤筋动骨,损失惨重,已无力再同李林甫相抗衡与斗争。

但是,李林甫并未因此而罢手,清除太子李亨的党羽并不是最终目的,而最终目的是要废除太子李亨,东宫易主,所以仍就:

“屡起大狱,别置推事院于长安。以杨钊有掖庭之亲,出入禁闼,所言多听,乃引以为援,擢为御史。事有微涉东宫者,皆指挺使之奏劾,付罗希奭、吉温鞫之。钊因得逞其私志,所挤陷诛夷者数百家,皆钊发之。幸太子仁孝谨静,张垍、高力士常保护于上前,故林甫终不能间也。”

从上述不难看出,李林甫是处心积虑、千方百计地要把太子李亨废掉,因此屡起大狱,不择手段地对他进行打击迫害。可以说在李林甫专权期间,太子李亨始终处于充满险恶与杀机的危惧之中,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李林甫死后,杨国忠当权。杨国忠亦曾同李林甫一起谋害太子李亨,所以他得势后,继续排斥打击太子李亨,太子李亨的处境仍很危险。

直至他北上朔方,灵武称帝才真正地结束了十八年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祸患接踵、险象环生的苦难岁月。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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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鹏说历史

简介:冷眼旁观,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