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4月28日,河北农民聂学生一脸愁苦的站在看守所门口,谁知走进看守所的聂学生,却得到了一个惊天霹雳!
工作人员告诉聂学生:你儿子已经定罪了,死刑,昨天已经枪毙了!
听到这个消息,聂学生直接懵了!儿子聂树斌被关进去这么久时间了,什么时候被判的刑?判刑了,为何没有通知家人?。
更令聂学生没办法接受的是,儿子已经死了,还死无全尸,被工作人员告知:直接去火葬场领骨灰!
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人世,而他的至亲却从始至终不知道缘由,这样离奇的事情,聂树斌的父母根本无法接受。
虽然聂树斌被执行了枪决,但是这一起强奸杀人案并没有结束,甚至出现了一案两凶的局面,究竟聂树斌是不是真凶?结局如何了呢?
玉米地的奸杀案1994年8月2日,石家庄市一名叫康菊花的女工,下班途中突然失踪,当天夜里,厂领导就动员了一百多名员工四处寻找。
整整寻找了三天,都没有康菊花的消息,反而是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发生了一起命案,把众人的视线拉了回来。
根据法医勘察,死者正是失踪三天的康菊花,生前还曾经遭受过性侵。一向平静的石家庄,突然发生如此恶劣的奸杀案,搞得当地人心惶惶。
为此,警察局接到了尽快破案的命令,可是案发地点偏僻,而且现场也被破坏,想要找到凶手并不容易。没办法,警方只能四处走访附近的村落。
没想到,还真的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案发之前的几天,曾经有一名男子十分可疑,该男子骑着一辆深蓝色自行车,经常在玉米地附近闲逛,甚至还尾随偷看女同志上厕所。
这条线索,成为了当时破案的重要线索,为了破案,警方进行了一个多的摸排,最终确定了这名形迹可疑的小伙,正是石家庄电化厂的一名电焊工——聂树斌。
1994年9月24日,警察抓捕聂树斌之后,就来到了聂树斌的家里。当时聂树斌的父亲聂学生正在上班,家里只有聂树斌母亲张焕枝一人。
得知儿子因为犯有强奸杀人罪被抓起来后,张焕枝一脸震惊:这根本不可能,我家孩子性格内向不爱说话,胆子也很小,你们肯定抓错人了!人不可能是我儿子杀的!
不过,警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通知,并没有采纳张焕枝母亲的说法。
就在聂树斌被抓的第五天,警方就获得了他认罪的口供证词,在证词的佐证下,聂树斌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认定为玉米地的杀人凶手!
随着警方的“破获”,对于聂树斌一家来说,简直就是天崩地裂的程度,因为聂树斌认罪后,一则《青纱帐静悄悄》的文章,详细的讲述了聂树斌奸杀案,并且透露了聂树斌的真实情况。
因为报道文章的影响力,聂学生和张焕枝这对父母,也被打上了奸杀犯父母的标签,每天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生活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甚至被周围人排斥。
对此,聂学生和张焕枝依旧不相信儿子会是奸杀犯,毕竟儿子从小内向,加上口吃从小胆子也很小,就连跟女同志说话都不敢,怎么可能干出杀人这种事情?
无法接受的判决于是,聂学生和张焕枝开始频繁的向着有关部门申诉,希望案件可以重新审理,洗脱儿子身上的罪名。可是,因为侦破手段落后,加上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想要脱罪简直难如登天!
因为案件侦破速度快,案情影响恶劣,在聂树斌认罪之后,很快案件就被移交检察机关审理。
1995年3月15日,石家庄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聂树斌故意杀人罪,强奸罪成立,被判处死刑,并且立即执行!
听到这个判决,聂树斌这个才20岁的小伙子痛哭流涕,并且当庭上诉请求重审!
1995年4月25日,聂树斌一案二审宣判,河北最高人民法院做出二审判决,决定对聂树斌一案维持原判,继续执行死刑。
按照我国法律,在没有重要证据的支撑下,二审判决基本就是拍板定案没有上诉的权利了!
在判决生效两天后,聂树斌被执行了枪决。现在看来,聂树斌案件侦破到证据链再到判决,都略显潦草,似乎中间还有很多的问题,都经不起推敲。
1995年4月28日,也就是聂树斌被枪决的第二天,聂学生按照规定来到了看守所看望儿子,结果却得知儿子已经被枪决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于聂树斌的父母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根本无法接受。
为了还儿子一个公道,聂树斌父母开始了漫长的上诉,希望法院能够还聂树斌一个公道,可是每次的结果都是被驳回,根本没人愿意帮助这对父母。
内心无比悲伤的聂学生,每天还要经受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这样已经为人父母的聂学生直接崩溃,最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聂学生服下一整瓶安眠药,想要自杀结束屈辱的人生。
所幸,张焕枝发现的及时,把老伴儿送到了医院,才挽救了聂学生的一条命。虽然命救回来了,可是聂学生因为服药过量,时间上也耽误了,最终因为药物引起了偏瘫,最后落得个不良于行的下场。
因为聂学生的病情,张焕枝更是无法放弃,替儿子伸冤,此后的十多年时间里,张焕枝几乎有时间就会提出上诉,哪怕翻案的几率几乎为零,张焕枝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张焕枝很清楚,一旦自己放弃了,可能聂学生也会离她而去,去天堂陪伴自己的儿子了!
河南警方带来的转折2005年,河南商报刊登了一篇《一案两凶,谁是真凶》的报道。这则报道再次把聂树斌一案,公开在民众面前,同一个案子,出现两个凶手,究竟谁是真凶呢?
明明已经定案的案子,为何在凶手伏法十年之后,突然有跑出来一个凶手呢?
这还要从河南的暂时人口排查说起!
2005年1月,按照规定,河南警方对境内暂住人口进行排查,没想到,排查的过程中,却接到群众举报,一个名叫“大王”的中年男子,只要听到警笛声,就会吓得瑟瑟发抖,有逃跑的冲动。
警方听到举报后,也觉得大王很是可疑,当即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弄清真相,没想到,被抓的大王,根本经不起审讯。
短短几天的问话,大王就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供述了出来。原来大王名叫王书金,是河北广平县人。15岁就因为强奸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出狱之后,感觉人生已经没有希望,先后在河北犯下四起奸杀案之后,四处逃窜。根据王书金的供述,这四起奸杀案,其中三起是发生在老家广平县,最后一起则是发生在石家庄。
为了定案,办案民警只能带着郑成月到河北指认犯罪现场。前三起在广平的案子,因为王书金的指认终于可以破案,可是到了石家庄西郊玉米地这个案发地点,却让当地村委疑惑:玉米地案不是早就结了,当时凶手就被枪毙了!
办案民警郑成月,觉得这起案子有蹊跷,一个已经定案并且判刑的案子,为何突然又跑出来一个凶手,而且王书金不像是说假话,把地点和案发过程描述的很详细。
为了弄清真相,郑成月当即要求当地办案人员,调取玉米地奸杀案的案宗,谁知却被对方拒绝了,还推辞说:这件事我们要先上报,内部看完会之后,才可以给你答复。
听到对方交接的同事这么说,郑成月就明白,也许这件案子另有隐情,为了事情的真相,就有了这一篇《一案两凶,谁是真凶?》的报道。
因为这次报道,聂树斌案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河北司法部门也提出,一定要设立专案组,重新调查此事。
可是话说出来,结果并不如意。这件事调查之后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反而是文章的作者被免了职。
不过,很快案件的转机来了!
2007年,王书金奸杀案被判处死刑,对于这个判决,王书金提出了上诉,王书金认为,在警方没有掌握确切犯罪事实的时候,是自己主动交代了西郊玉米地奸杀案的犯罪细节,属于重大立功表现,应该给予减刑从轻判决!
眼看着王书金案有了转机,张焕枝也看到了希望,重拾信心继续上诉,并且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张焕枝决定到法院申诉。
可是问题来了,当时张焕枝并没有收到聂树斌案的判决书,为此,张焕枝多次往返于河北和北京,可是都没有结果。没有判决书就不能到法院申诉,张焕枝陷入了死循环。
就在张焕枝最艰难的时候,得知了死者康菊花家中,珍藏着一份判决书,终于让这件事有了转机!
本来,女儿的去世,康家人就被聂树斌一家看做生死仇敌,根本不愿配合,还是张焕枝的律师安慰到:您闺女的案件如今有疑点,究竟聂树斌是不是真正的凶手,还不一定,你也不想你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吧?
终于翻案2007年,张焕枝终于拿着判决书,开始到法院申诉,经历了漫长的七年时间,张焕枝才终于申诉成功。
2014年12月,在经历了河北省多次认为案件维持原判的时候,最高人民法院终于站了出来,决定将原河北高院终审的聂树斌一案,指令给山东省高院重新进行复查!
要知道,在我国,从来没有异地复审的先例,聂树斌就是这个案件的先河!
当山东高院介入调查后发现,聂树斌当年被抓五天内的口供,有着严重的缺失,并且,案卷页码也有着篡改的痕迹,因此被认定为,案宗可能有造假嫌疑。
更奇葩的是,在记录中,聂树斌在两个小时内,曾经记录了长达数千字,多达八页的超长口供,先不说一般人会不会如此流利的完成这项口供,聂树斌可是有着口吃的,说话可是比一般人费劲。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虽然聂树斌在录口供的时候认罪了,可是跟同监舍的人,却一直强调自己是冤枉的。而且被关的时候,同监舍的人都知道,聂树斌身上出现了多处淤青。
除了口供有瑕疵,页码存在篡改,还有多处签名涉嫌伪造之外,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么大一起奸杀案,居然没有一件证物被找到!
2016年,经历两年多的复审,最高人民法院决定对聂树斌案进行再审判决,撤销了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聂树斌一案的裁决,判原被告聂树斌无罪!
对于这个结果,聂树斌父母终于放下心来。可是这个寻求真相的过程是惨痛的,聂树斌被无辜判刑枪决,父母忍受着长达二十年的冷嘲热讽,聂学生也因此偏瘫,落下终生残疾。
2017年3月,河北高院想聂学生和张焕枝寄来了国家赔偿决定书,共计赔偿268万余元,并告知两人,聂树斌一案中出现渎职的人员,将展开追责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