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惨死那日夫君迎最爱的寡妇进门,不久后却开始嫌弃发妻……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4-04-03 19:13:16

我被顾昀囚禁的第六百七十一天,正好是我的生辰。

也是我的尾七。

顾昀在这天又娶新人了,听说是个寡妇。

“夫人呢,叫她滚出来喝月娘的茶,事到如今还如此善妒,真真是上不得台面!”

“老爷,夫人……夫人她已经去了。”

茶盏骤然碎在地上。

在半空中的我看到一向高傲的顾昀红了眼,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表情狰狞的像是要吃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真好笑,他不是最恨我了吗,怎么我死了,他反倒不开心了呢?

……

1

我死的那天,是个春光明媚的日子。

只可惜我死的不太体面。

顾昀派人冲进我的房间,要取我留下的唯一传家宝。

小怜拼了命阻拦,跪在门口阻拦。

“刘管家,我求您手下留情吧,焦尾琴是老爷夫人留给小姐唯一的遗物了,求您高抬贵手,就给我们小姐留下最后的念想吧。”

可管家只是冷笑一声,抬脚把小怜踹到我床边,踹得她嘴角流出一条血痕来。

“我管你小姐怎么样,我只听老爷的命令,月姑娘听说焦尾琴用的木料特别,烧起来有别样香味,你敢不给?”

烧?

我爹娘留下的唯一遗物,顾昀要烧了哄她的白月光开心!

我挣扎着爬下床,可双脚无力,刚下床便瘫倒在地。

哪怕如此,我便是爬,也挣扎堵在门口:“刘管家,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不是你们顾家的!”

他丝毫没把我当做顾家的女主人,一耳光打在我脸上。

“你的?当初是你这个贱人倒贴老爷,为了嫁给老爷倒贴整幅身家,现在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一个贱人的?别说老爷只是要这把琴,就是要你一条贱命,你也得给!”

那一耳光打得我头晕目眩,瘫倒在地时,还被刘管家带的仆役连踹好几脚。

看着他们当着我的面,把一把焦尾琴生生砍成碎块。

刘管家得意洋洋看我一眼,故意把木头扛在肩上:“走,用这烂木头给老爷烧柴煮茶助助兴!”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浑身发抖,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小姐!”小怜爬到我身边,搂着我手足无措,“小姐,小姐您不要有事啊。”

我摇摇头,挣扎撑起身体,可身体像是有千斤重,挪不开分毫。

小怜泪眼汪汪,瘦削的身体背起我,正要回房。

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如兰似麝。

是我的焦尾琴,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

顾昀竟真的烧了。

我曾见过他的无情冷血,却只想着假以时日,自己定能温暖他。

到底是我错了,是我自己做的孽啊。

脖颈像是被狠狠扼住,身体也越来越沉,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小怜吓坏了,边哭边求我不要闭眼。

“小姐,我这就给您请郎中,小姐,您要撑住啊!”

我摇摇头,用尽全力拽住她的袖子。

“小怜,我要不行了,你带我走,带着我留下的最后的东西,走!”

“我死,也不要死在顾家。”

“是我不要顾昀了,我不要了!”

“爹,娘,我后悔了!”

顾昀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执念。

他本是个穷书生,和妹子周悦怡相依为命,一次被诬陷偷盗,被千夫所指时,是我主动出手替他解围。

他坚持不要我的钱,靠着替人抄书,一页一页攒钱把银子换给了我,那本不是什么大钱,对我不过是一二日的零花。

可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大数目。

我看到他右手上的一层血泡,心疼不已,说什么也要把钱还给他。

可他近乎执拗得把钱塞回我手中。

“无功不受禄,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说这话时,一阵清风拂过他洗的发白的直裰,哪怕身形瘦削,依旧挺拔如轻松翠竹。

我的一颗心就在此时沦陷,日日更沉迷于他这个人,不受控制得去了解他。

那时我想,这辈子我非顾昀不嫁。

可我那时当局者迷,根本看不到顾昀看向我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顾昀爱的,一直都只有他的青梅竹马,那个靠一场离去占据顾昀心中所有位置的周悦怡。

可笑我被情爱迷了眼,竟忘了仔细思考,顾昀的妹妹,为什么姓林,不姓顾。

也忘了思考,为什么一开始顾昀怎么都不同意我爹的资助,怎么都不同意住我家来,为什么隔了一天,周悦怡的眼圈红了肿了,他便同意了。

如今想来,不过是他愿意为了周悦怡牺牲,愿意为了周悦怡破戒。

放在心上的人,才能成为唯一的例外。

而我,从来都不是那个人。

2

周悦怡是个合格的白月光,文弱娇气,又在最美好的年纪离开顾昀。

她和顾昀从进入我家大门开始,就已经有了分歧。

但她足够聪明,从来没让这份分歧成为她和顾昀之间的嫌隙。

顾昀虽清贫,却又有一身铮铮铁骨,不愿附庸权贵,只愿靠自己的手挣下一份家业。

周悦怡只是个小女子,她需要稳定富足的生活,可她丧父丧母,只能靠着幼年时和顾昀之间那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分赖在他身上。

否则,这世道她一个孤女,还不知道沦落到什么下场。

我的出现,让周悦怡看到一条富贵捷径,靠着几滴眼泪和一夜风寒,成功让顾昀接受我爹的资助,住进我家。

可她也清楚,一旦顾昀接受资助,那他必定和我产生联系。

最好的报恩不就是成为女婿,给恩人的女儿一个依靠,不是吗?

周悦怡在我爹提出给她找个好人家时欣然同意,却又在背后对顾昀红了眼圈。

“阿昀哥哥,我对你来说只是个拖累,我不想让你为了我一直为难,如今顾老爷仁善,为我寻了一个好去处,阿昀哥哥,你不要为我担心,若看你直上青云,阿悦的心也是欢喜的。”

说这话时,我就在秀楼的窗户上看着,看着那月下的一对璧人紧紧抱在一起。

顾昀几乎是哭求周悦怡不要走。

周悦怡哭的厉害,却不住摇头。

“不行的阿昀哥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就当……就当阿悦是报恩吧。”

她一字一句,说得像是我们家强拆鸳鸯。

可当初我爹也给了她选择,从一开始不贪图我们家的富贵,不贪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生活,我们江家作为本地有名的仁善之家,又怎么会强取豪夺?

一切都是她自己选得,富贵是,男人也是。

为何要说得活像是我家蓄意图谋?

可我不敢去撞破,不敢与她争论,我害怕若是我忍不住冲出去了,顾昀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我。

我知道他的性格,刚毅果敢,又宁折不弯。

我不想害他走上一条不归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二人最后情深相许,月下拥吻。

隔天,周悦怡便住进了江家为她单独买的宅子。

顾昀也变得越发沉默,不愿与我说话,见面也只有匆匆拱手点头。

周悦怡出嫁那日,他破了戒,喝的酩酊大醉。

家里不少下人都厌恶他是攀附江家,对他不闻不问。

父亲对他的行为也格外失望,特意不许人去看他,非要他吃个教训不可。

可我担忧他喝伤了身子,特意背着家里人悄悄给他送醒酒暖胃的汤药。

这也是我头一回见他喝得烂醉如泥,一双眼猩红。

“阿悦,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为什么?”

“我已经有秀才功名在身,再忍一年,等到开试,我定能给你挣一个举人娘子的名头,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

他打翻了我手里的汤药,紧紧抱着我哭了一夜。

“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

我不知说什么,却又在心中暗暗窃喜,窃喜这一点点偷来的亲近。

“阿昀——”我学着周悦怡的叫法。

他抱我抱得更紧。

我与他就这么在廊柱下僵持了整整一晚。

第二日被人找到时,他正靠在我的胸口,伴着酒气酣眠。

我爹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也要抓他去见官。

可他宁愿入大牢也不愿意娶我。

最终,还是那一句:“周姑娘一直都想看着你功成名就,难道你要让周姑娘失望吗?”

叫他攥紧了拳。

新婚当夜,他黑着脸入洞房,在我身上近乎凌虐。

我头一回看到君子端方的人如此残忍。

他掐着我的脖子,如同面对仇人。

“这就是你的算计是吗,好一个江大小姐啊!”

我不停得摇头,哭着解释这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他只是草草了事后一脚踹开喜房,把我一个人孤零零丢在龙凤花烛高燃的夜里。

“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妈?”

我忍着痛,追到门口抱住他,双腿发颤。

“不是的,顾昀,我没有拆散你,我只是……”

“你只是用富贵引诱阿悦,又在阿悦出嫁当日用名节算计我,不是吗?”

他的话如数九寒冬的一桶冰水,浇得我透体寒凉。

原来,他便是这么想我的吗?

心头最后一点希望就在这瞬间被掐灭。

我讷讷放开他,连连后退几步,看到那双冷漠的眼,心头如同被刀子剐过。

“贱人。”

那两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重重砸在我身上。

我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劲挺如松柏的身影,匆匆推下红色,消失在夜幕中。

丫鬟小怜打完水,见我瘫倒在地,说什么也要去告诉我爹。

被我一把攥住衣袖。

“不许去!”

倘若此时告诉我爹,以我爹的脾性,必定会找到顾昀多加斥责,他心疼我,不会容忍顾昀对我这般凌辱。

可这有什么用呢?

这只会让顾昀更恨我,让我未来的路更难走。

倘若顾昀就是这么看我的,就随他去吧。

我是他的妻,他不爱我,没关系。

只要守着那最后一点属于发妻的尊重,就够了。

这份苦果是我自己选得,我也该自己吞下。

3

可我忘了,顾昀从来都是个狠心人。

他不仅对自己狠,更对自己眼中的仇人狠。

我便是他眼中的仇人。

他自认是我毁了他的姻缘,又控制他的人生,让他顶着赘婿的名声,仕途受辱。

除了初一十五外,从不到我房中。

平日里相见便是连点头致意都省了。

小怜劝我:“姑娘,您要不还是回家了,就算您是嫁过人的,我们江家的闺秀也不缺人娶,老爷还能为您找到敬重您,爱护您的好人家的。”

我手中的针线一顿,豆大血珠点在绢面上,衬的那朵绣好的红梅格外惹眼。

小怜赶忙为我找药,心疼我扎了手。

但我不疼,或者说,麻木了。

我好像在一瞬间忘了所有知觉。

或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我不喜欢被误解,更不想自己被顾昀误解。

他误解我, 便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我的为人,更不愿主动关爱我,为我动心。

就在我打算放弃,打算再不管他,只守着我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安心到老。

他又蛮横得闯入我的世界。

手被扎伤的这天晚上,他主动来找我。

他好像变了个人,变得格外温柔。

“对不起,是我冲动,把火气撒在你身上,是我不该。”

这样的温柔,以前我只看他给过周悦怡,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没想到今日他竟主动对我低头。

巨大的喜悦就这么冲昏了我的脑子,叫我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对我不假辞色这么久的男人,会主动亲近。

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厌恶我的男人主动为我倾倒。

是我一叶障目,自欺欺人,没看清这份温柔背后,藏着多滔天的恶意。

顾昀拉着我的手说了许多话,说他的不得已,说他的难处,说他的尊严。

独独没有问候我的近况。

我当时想,或许是他太想与我亲近,与我诉说心中苦痛,不曾想,是他不愿了解我的一切。

这本就是一场他的独角戏,用来哄骗我的独角戏。

我沉溺于他的温柔陷阱,相信他真的愿意与我携手走过后半生,傻傻的连带一颗心和整幅身家都交给他。

忘了春日共赏桃花时,靠在他肩头时他身体的僵硬。

忘了秋日共饮菊酒时,他不自觉的抗拒交杯。

明明我都看在眼里,却总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只是他不太适应。

他是君子,君子端方,便是和妻子亲昵也该温和守礼。

可一个温和守礼的人,又怎么会在新婚之夜给妻子带来羞辱呢。

我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傻乎乎的跳进这个拙劣的现金,一口口舔着包裹毒药的蜜糖。

直到那一天爆发。

我家被抄了。

顾昀拜在当朝太师门下,外放本地知县后,头一个便以行贿贪污,杀牛走马的罪行,判了我家满门抄斩。

父亲母亲一把年纪的人,当天菜市口处斩刑,枭首示众。

我听闻这个消息时活生生晕了过去。

醒来后只看到顾昀那张俊俏的脸上表情阴狠,大仇得报。

“为什么要这么做,爹从来没对不起你过!”

“你在京中的打点,你乡试会试的银子,都是爹给的,爹把你当亲儿子啊!”

我不管不顾冲上前与他扭打成团,撕心裂肺对他大吼。

可他只是冷冷甩开我,一把将我狠狠推倒在地,身体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所以,我给你爹留了半具尸身,否则,我定会将他挫骨扬灰!”

我胸口血气翻涌,捂着胸口,血液顺着齿缝间喷涌而出。

“你这是恩将仇报,顾昀,你枉读圣贤书,你枉为人啊!”

他粗暴拽住我的领口,生生将我提到半空中。

“贱人,你还敢同我提起!”

“若非是你,你爹,我和阿悦如何会分开!”

“你拆散我和阿悦,害得阿悦在夫家受尽磋磨,如今该是你们一家还债的时候了!”

她将我丢到墙角,扬长而去,任由我身下鲜血淋漓,铺红了一整片地。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顾昀如今掌权,整个江家,不,如今已经是顾家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不愿意,没有人愿意为我治病。

小怜只能看我流了一夜的血,差点真的流血而亡。

好歹我人生的前二十年养尊处优, 身体还能抗住。

可从此也留下了体弱的毛病,咳嗽不止,病弱体虚。

小怜见我不过是初秋季节便冻得浑身发抖,赶忙寻了炭盆为我生火。

可刚有一点暖意,一桶水兜头泼了过来,不仅灭了火,也叫我浑身湿透。

抬起眼,我看到周悦怡做夫人打扮,郑洋洋得意带了一群下人在我面前炫耀。

“是……你?”我冻得一阵阵哆嗦,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周悦怡好整以暇看向我,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比起我,她更像个官家夫人。

一身彩绣辉煌晃得我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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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6-04 17:25

    知道为什么以前大户人家没儿子宁愿抱养也不留给女儿么,因为有一个词叫“吃绝户”。

  • 2024-08-09 00:57

    这是自己犯贱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男人不喜欢她还硬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