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王爷夺取了狗皇帝的皇位

醉黎黎 2024-06-05 10:32:50

我死后三年一直被困在宫中,以看八卦为乐。直到先皇长子率兵反了,杀了狗皇帝我才得以解脱。

鲜血溅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宋府门前的街道。

1

我以为我会到了阎王殿,没想到一抬眼,眼前景竟是幻中景。

对面的石狮子眼里缺了一块,跟我小时候不小心砸的位置分毫不差。

皇帝近侍在我家前院宣读圣旨,府里跪了一地。

“……宋小姐,接旨吧。”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近侍已经念完了一长串的华藻词句,让我接旨。

“谢陛下恩赐。”我扯出笑,作出欢喜模样。

我娘给我爹使着眼色,我爹不情愿的给近侍塞了赏钱,把人高高兴兴送走了。

满院子下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无非就是我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依稀能听见我娘数落我爹的声音。

“我是不是让你最近收敛了……”

“御史台就你一个活人……”

我爹讨扰:“娘子,我错了,错了……”

这一切就跟前世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我提前知道了结局。

太子两年前便及冠,只指了两个良娣,未有子嗣。皇上早年受外戚专政之苦,近些年才将权利收拢,自是不愿轻易为太子定下权势过重的岳家。

然,皇上能等,朝中大臣等不及了。他们轮番上书,言说为社稷稳定,要太子早日诞下子嗣。

这个节骨眼上,我爹为一时之气,在朝堂上让皇上当街强抢民女的权贵子弟,可不就入了皇上的眼,赔上了唯一的闺女。

一个正直的没眼色的言官,掀不起风浪。他的女儿,也不能。

理所当然,我成了皇上平衡朝堂的棋子。

“娘,我想回乡祭祖。”

我娘教训我爹的声音戛然而止,良久的沉默,我听到一声“好”。

短短几个时辰,我就收拾好行囊,带着人离开了京城,一路南下,去扬州。

2

刚到扬州我就病了,起了一身的红疹,看着吓人得很。

小翠急得不得了,大大小小找了不少的郎中回来,倒像是要开个医馆似的。

“小姐,我打听了,这个保准能让你脸上的红疹消下去,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小翠比划的夸张,我打趣她:“你这般倒有些像在介绍未来夫婿。”

“小姐!”她不依。

这时,留在扬州老宅的仆人领来了小翠口中的大夫,在门外询问我的意思。

我收了笑,开口让人进来。

一袭青衫的端方君子拎着药箱朝我走来,全然看不出前世浑身染血的煞神模样。

小翠红了一张脸,殷勤的接过他手里的药箱,“萧大夫,这是我家小姐。”

我揶揄的看了她一眼,朝着萧锐说道:“她将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倒教我瞧瞧你的本事。”

“是。”萧锐面不改色,上前为我看诊。

大夫的架势装得倒是足,望闻问切一步不少。

“在下有一祖传的膏药,两日便可令小姐肌肤如初。”

我看着他不言语。

小翠扯了扯我的衣衫,轻声道:“小姐~”

“那便试试。”

萧锐取出膏药留下,小翠殷切的送人离开,回来后劝着我抹了膏药,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人的好话。

一晃两日,我身上的红疹尽数消去,连丁点的痕迹都没留下。

小翠更是说道:“萧大夫真是神了,说是两日便是两日,真厉害!”

我笑道:“你心里有人家,便是不好,你也能找着理由出来。”

“怎么会?”小翠不承认。

我没戳破,只让她去谢谢人家,备足了酬金。

3

我在扬州的消息不知怎的走漏了出去,每日来拜访的人一茬接着一茬,门房光是拜帖都快堆成山了。

我向来厌烦应付这些,当即让人收拾行囊,随后挑了张拜帖,让人回话应下。

趁着那些人准备迎接我的空隙,我带着人迅速离开了扬州城。

马车沿着来时的路稳稳当当的行驶,外面静得有些不寻常,连小翠的话都少了。

忽然,马车晃了下,停了。

小翠半掀开帘子问话:“怎么停了?”短暂的沉默,我听到她惊诧的声音:“山匪?!”

“哟!这小妞长得不错,白白嫩嫩的。”

一阵哄笑声中,小翠吓得脸都白了,攥着帘子的手指用力过度微微颤着。

我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们不会死的。

随行的侍卫齐齐亮出刀刃,身子绷得紧紧的,警惕的盯着那群山匪。

“此乃未来太子妃的座驾,你们若不怕朝廷围堵,大可冲撞试试?”

“糊弄鬼呢?太子妃就带这几个人出门?”

“我劝你们乖乖的留下美人和钱财,爷还能赏你们个痛快。”

是邺城那边的口音。

随行的侍卫怕是都留不住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的们,上!”

“杀!”

“保护小姐!”

双方交战,刀剑碰撞声接踵而来,我甚至能听到人倒下的沉闷声。小翠护着我,窝在马车的角落里。

好景不长,马车被人从外劈开,瞬间四分五裂。我和小翠双双摔入尘土中。

“小姐!”我在小翠惊恐的声音中看到朝我劈来的大刀。

一,二,没数到三,山匪的大刀被人挑飞,胸口正中一脚倒退数步。

我被人扶起,闻到一股好闻的竹香。

“姑娘,你没事吧?”

很好听的声音,可惜声音的主人是邺城王江霄。

“没事。”我避嫌的躲开他的手,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搭救。”

江霄端的如方君子,“姑娘不必多礼,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

我抿抿唇,未接话。

江霄带来的人都是上过战场杀敌的好手,我们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杀了所有的山匪,利落的将所有尸首就地掩埋。

小翠手脚并用的跑过来,拉着我心有余悸的说道:“小姐,还好你没事。但是侍卫都死了,咱们怎么回京啊?”

“姑娘,在下正好要去京城访友,若是不嫌弃,咱们可结伴而行。”

“那就有劳了。”

4

江霄很会做人,处处体贴,沿途几乎未曾去城中歇息过,却叫你挑不出一丝错处,生不出半点怨怼。

沿途的绿色越来越少,我很确定,这不是去京城的路,但我只作不知。

十日后,马车进城,停在了邺城王府的门外。

“宋姑娘,到了。”

我下了马车,看到那硕大的牌匾,上面清晰的写着“邺城王府”,不敢置信的扭头去找江霄:“你一直在算计我?”

江霄笑得纯良,“宋姑娘言重了,只是用点小计策请姑娘来做客罢了。”

“你……”

“宋姑娘,请。”

人高马大的两个府卫拦在我两边,由不得我不进去。

江霄对待“战俘”还是不错的,将我软禁在华丽的院子里,每日送来的吃食都能拿到宴会上去招待人了。

小翠也回到她真正的主子身边了,我这个棋子已经无须再用她监视了。

我也不想怀疑她,可是她明显了,等不及将萧锐带到我面前,等不及让我跟江霄结伴而行。

当夜,我难得的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梦里我被宫女死死地压住双手,被迫跪在姚悦的面前,被折辱,被灌毒酒。

只有小翠一个人站出来护着她,哪怕浑身是血,哪怕最后没命,惦记着也是我。

她是对我有过主仆情谊的吧?

“宋真,别怪我,他们都想你死,只是我先动手了。”

我倏地惊醒,起了一身汗。

江鹤爱姚悦,爱的如痴如醉,不惜言官口诛笔划,刚登基就废我而立姚悦为后。然我无过,只能杀我堵悠悠众口。

从始至终,我都是他们博弈的棋子,只是位置不同罢了。

既如此,那我这枚棋子不妨就将水搅得更浑,“小七,传消息回京,‘邺城王将太子妃掳回了王府。’”

5

小七的动作很快,快到江霄沉不住气来见我这个没威胁的棋子。

“宋真,是本王从前小瞧你了!”江霄压着怒气,咬牙切齿。

我笑得欢实,“这方面,我还得跟邺城王好好学。”

江霄被我气笑了,徒手捏碎了杯子,当着我的面慢慢碾碎地上的碎片。

他在告诉我,他捏碎我跟捏碎一个杯子没有分别。

“宋真,宋府称你一直在府中学习宫中礼仪,父皇为堵流言,下令提前婚期,下个月二十便是你跟江鹤成亲的日子。”

邺城离京城可不近,得赶路了。

我点了点头,“邺城王还不赶紧送我回京?”错过了婚期,他也落不了好。

江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吩咐人来给我收拾东西,小翠又回来伺候我了,只是寡言许多。

赶在婚期前五日,我被送回了宋府。

我爹拉着我哭唧唧的抹眼泪,长篇大论的说他的心酸,被我娘叫人给叉出去了。余下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紧锣密鼓的倒腾我。

皇家的流程繁琐冗长,我甚至没有时间跟他们好好说上几句话。

转眼就到了婚礼那日,我娘忍泪替我梳发,最后极轻极轻的说了一句:“真真,娘只希望你好好的。”

我笑了笑,眼泪夺眶而出。

真希望我好,便不该拉我入局,让我成为丧命的棋子。

“新娘子可不能哭,不吉利!”喜婆捏着嗓子说话,催着人给我擦泪。

外面锣鼓喧天,皇家的迎亲队到了,小丫鬟喊着:“吉时到了,新郎倌来接新娘了!”

毕竟有一次经验了,我有条不紊的把前世的流程再走一遍,坐在轿子里晃悠悠的进了宫。

皇帝坐高台,百官站两边,司礼官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6

“且慢!”

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我透过盖头隐约看到江霄带着士兵肃杀的走进来。

铠甲行走间的声音沉闷又节奏鲜明,像是敲击在每一个人心上,以致他走到江霄身侧也无声出声质问。

江鹤从惊诧中回神,怒喝:“江霄,你要干什么?造反吗?”

江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像看蝼蚁。

这样的好戏百年难见,我顺手掀开盖头,直勾勾的盯着看。反正这时候,那些人无瑕顾及我的不合礼数。

“父皇,有人向儿臣递上证据,太子非皇家血脉,乃一小户之子冒名顶替!”

江霄的话掷地有声,百官皆惊。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响起,江鹤脸色铁青,矢口否认:“放肆!大殿之上,父皇面前启容你胡言!”

“人证物证俱在,由父皇定夺。”江霄既然敢来,怎会没有依仗。

他亲手捧上物证,将人证压在皇上面前,叙述江鹤的罪证。

原来,真正的江鹤已然病故,皇后不甘太子之位旁落他人,暗地寻了个长相相似的来代替。

而今皇后已入皇陵,伏法的唯余江鹤。

“太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对江鹤还是偏爱的,到了这地步,还肯相信他。

江鹤面色灰白,跪下认罪:“儿臣无话可说。”

文武百官面前,皇上想偏袒也不成,闭了闭眼,下令:“来人,将江鹤压入天牢,择日问斩。”

江鹤被禁军压走,我这个还未完礼的太子妃只能打道回府。

皇上为补偿我,还赏了不少好东西,嘴角的笑差点没忍住呢!

当夜,江霄出现在我屋子里,报复似的问我:“宋姑娘,如今可还觉得回京是好事?”

我伸手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邺城王,我送你的东西好用吗?”

“是你?!”江霄像是才认识我,显而易见的惊讶。

这步棋本不打算这么早走的,可我不想再同江鹤在一处了,太恶心。

前世我死后,江鹤经常在我殿中喝的酩酊大醉,喊我“窈窈”,连最爱的姚悦也不肯见了。

我年少时,觉得宋真这个名字不好听,给自己改名“宋窈”。然而,真真切切记住这个名字的只有温垠,也只有他会叫我“窈窈”。

“你想要什么?”

我从回忆抽身,听到江霄的问话,回了两个字:“活着。”

他不信。

可我从始至终想要的真的只是好好活着。

7

江霄暗地里派了人监视我,我知道。

没关系,我现在没什么要做的,有人会跳出来的。

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江鹤被押至午门行刑,我还是没忍住去看了。

就当是跟从前告别。

他看到我了,隔着中间数不清的人,遥遥的对我说:“对不起。”

很奇怪,隔着这么远,我居然能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愧疚。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居然会有“他也重生了”这样荒唐的念头。

刽子手没有留情,痛快的砍下他的头。鲜血喷射,我看到有人去求血。

走了。

江鹤死后没几天,大臣们就按捺不住上书请封江霄为太子。

皇上怒极,于朝堂上呵斥江霄狼子野心无半点手足之情,下令让他于府中禁足。

大臣们私下里都说江霄不得帝心,隐隐有转投几位年幼皇子的心思。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腊月的时候,江南传来消息,真正的中宫嫡子找到了。

是个俗套的故事,话本子里常见。

多年前温家幼子落入河中,连尸体都没找到。温母受此打击,自己疯癫。恰逢真正的中宫嫡子落难与宫人走散,温家将错就错,带走了小皇子。

可叹迟了些时日,否则江鹤也不至于丧命。

皇上闻此喜讯,喜不自胜,亲命禁军统领前往江南迎回。那架势,我瞧着都牙酸,遑论江霄。

我想着江霄总是要做些手脚的,毕竟江南距京城山高皇帝远,路上发生什么意外都情有可原。

出乎意料,人顺顺利利的接回京城了,一路风平浪静。

鉴于江鹤的事,皇上在大殿上众臣的面前,来了场滴血认亲。

数双眼睛下,两滴血互相交融。皇上当场认了他的身份,更因他的一句话,留其名,为江垠,小字阿宝。

他失而复得的宝。

京中的风向一夕变了,所有人都上赶着讨好这位新晋的皇帝爱子,江垠一时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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