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重生，我抛弃了一心爱我的青梅选择投身百姓口中的暴君怀中。
至此越国的百姓分为两派，一派骂我妖妃，一派骂秦鸿暴君。
世人觉得我爱惨了秦鸿，他亦是如此。
可惜的是，我并不爱他，我只想杀了他。
1.
进宫的第三个月，我被封了皇贵妃。
一时间关于我抛弃未婚夫裴怀卿，另爱暴君秦鸿的流言四起。
一如前九世，最先坐不住的，是宫中多年未升位分的意贵人，裴怀卿的妹妹裴怀意。
我面无表情的抚摸着刚涂好寇丹的细指，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一路小跑过来连发钗都乱了的裴
怀意。
“嫂子！你！你到底为什么要抛下我哥！”
她红着眼泫然欲泣，整个人犹如破碎的小白花一般，叫人看着好不可怜。
可只有我知道，后宫之中，唯一真正爱上秦鸿的人，是她。
前世她狰狞的面孔与如今的她重叠，我的心口里泛起一阵恶心。
我冷笑着起身拂开她的手，又道：“意贵人，礼数上，你该唤本宫一声贵妃娘娘。”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大方的承认，毕竟被视人命如草芥的秦鸿宠爱，对她乃至整个后宫的女子来说，都羞于启齿。
“嫂子？”
她咬着唇再度开口，目光几乎粘在我身上般想要看到我眸中是否有半分不舍。
可惜，这次她注定要失望……
“春华，好好教教意贵人规矩。”
春华得了我的令，上前便是两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裴怀意的脸上，她的脸顿时涨红一片。
就在春华的第三个巴掌即将落下时，她的手被牢牢禁锢住。
2.
不出我所料，她终究还是把他带了进来。
我望着挡在裴怀意身前三个月未见的裴怀卿，心猛地抽疼。
他浑身酒气，消瘦得几乎不成样子，重来注重体面裴家小郎君竟连青茬都长了出来。
“够了！”
他出声喊住春华，目光却越过春华，死死的盯着我。
春华被突然出现的外男吓了一跳，眼见着就要喊人，我急忙制止住她，又命她带着裴怀意去殿外候着。
殿内
待到人都走远，我才敢与他对视。
“贵妃娘娘，是小妹的错，我替……”
“你瘦了许多。”
我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的靠近他。
“怀卿，你不该来的。”
我念着他的字，近乎贪婪的看着他。
他本来落寞的眼神在听见我唤他字的那一刻骤然亮起。
“阿笙……这些天你过得好吗？”
再次听见他声音的那瞬，我眼中的泪再也抑制不住。
他慌乱的擦拭着我源源不断的眼泪，又怕弄疼了我，只敢一点点细细的轻碰。
“我抛弃了你，贪慕虚荣当了贵妃，你不恨我吗？”
他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牵强的笑道：“他们都说你喜欢秦鸿，只有我知道，阿笙只喜欢我。”
“怀卿，要了我吧。”
我听着门口愈发近的脚步声，穿着薄纱伸手环住他的身子，极不要脸的小声开口道。
虽然是为了做戏，但竟也染上了一丝期待。
“阿笙，我要娶你。”
他保持着他的君子风度，取下我一旁的衣衫包裹在我的身上。
“阿笙……同我走吧，我保证，我定会护你一生！”
我凝望着怀卿近在咫尺的面容，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铺落在我的脖颈之间。
脑中不断浮现着他每一世惨死在我面前的模样。
不由得苦涩，我覆在他是胸口低语道：“可怀卿，他说，拥有你的人注定不会是我……”
怀卿，这一世，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3
脚步声停了。
砰的一声，殿门被人暴力的踹开。
我猛的一把推开了一脸错愕的怀卿，转身投入了进门的秦鸿怀中。
原本带着怒意前来的秦鸿被我这一抱直接愣了一会儿，直到反应过来这才死死的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
“笙儿，他为何会在此？”
秦鸿略带着玩味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眼神却一刻也不离怀卿。
我不敢看怀卿受伤的目光，双手环住的秦鸿的脖颈送上了一个吻道：“夫君可冤枉妾了～妾这些日子都同夫君在一处，何来的兴趣会佳人呀！”
秦鸿闻言，温热的大掌覆在我的头上。
“朕自然知晓笙儿这些时候未曾邀过裴家小公子。”
他温和的轻笑着，我盯着头上明显强硬的力道也抿唇附和道：“妾就知道，夫君是最懂妾的~”
“既如此……那”
紧接着，伴随着裴怀意惊恐的尖叫，她被几个侍卫扒光了衣裳扔到了我们三人的面前。
“啊啊啊！”
她慌忙的想要遮住，可她只有两只手，挡得住胸前的春光便遮不住那处。
“此事，是臣自作主张，与臣妹……和贵妃娘娘毫无关系。”
我听见了膝盖跪地的声响，最嫉恨暴君的他，想要以一人之身，担下裴怀意所有罪责，将我摘出去。
可裴怀意哪里听得这些，她状若疯魔的一边撕扯怀卿的衣服，一边道：
“你在是什么？！明明就是她慕千笙先弃了你，让我们裴家成了整个上京的笑柄！怎的与她毫无关系！要是你娶……”
“娘娘，慎言！”
他大声呵斥，阻止了她接下来要出口的话。
见动摇哥哥无望，裴怀意急忙爬向我与秦鸿。
一路上露出的春光令在场的侍卫与太监无一不眼冒金光。
“陛下！陛下！妾身也是听家中二老说哥哥只从被悔婚后忧思过度，这才，这才做下这等糊涂事情，陛下，妾身再也不敢了陛下！”
她拉着秦鸿的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鸿欣赏着这出好戏，还不忘叫我也看。
我面无表情的低头瞧着不着寸缕的裴怀意，恰好对上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
她还尚未察觉自己已经暴露，见秦鸿无动于衷就想要转头来求我。
“娘娘！娘娘你说句话呀！我从前是与娘娘在闺中相识，娘娘是最了解我的啊！”
我佯装嫌弃的将裙摆从她的手中夺走，又俯在秦鸿的心口，一字一句道：“妾全凭夫君决断～”
秦鸿是笑着的，俊美的脸上未见丝毫不悦，可就是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下，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一个疯子。
裴怀意自以为爱他，以为此刻求情定能成功，但她不知道，这才是他盛怒时的表情。
前九世之中，无论我与怀卿如何躲藏，最后的结局却都是进宫。
日日面对这张恶心至极的脸，我甚至远比秦鸿自己更加了解秦鸿。
3.
最终，秦鸿听乏了，直接命人将她拖去殿外。
“既然怀意这样见不得哥哥受苦，那这苦，你就代为受了吧～”
“不！陛下！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我趴在他的怀中把玩着他低垂着的发丝，余光落在被一点点拖远的裴怀意身上。
要是秦鸿此时回头，定能望见她眸中炙热的爱意。
可惜的是，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回头的人。
“今日，她是你们的，想如何便如何，只是有一点，别玩死了就成。”
他讥笑着开口，强硬的掰着我的下巴，让我看怀卿一点点发白的面色。
“笙儿～你瞧，你爱上了一个懦夫。”
我唇角扯出一抹假意的笑，迎合开口：“夫君哪里的话，妾爱的唯有夫君一人，不过一个被丢弃的玩意儿，哪里比得过夫君你呢？”
他似是被我的话取悦到了，抱着我就朝着床榻行去。
路过怀卿时又恶劣道：“裴公子既然如此喜欢朕的贵妃，不若留下来好好看看笙儿同朕的快活如何？”
“陛下……臣……”
恰好此时，裴怀意撕心裂肺的惨叫混杂着哭声从门外传来。
他终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隔着一层红帐，我与他遥遥对望。
他绝望的眸中写满了痛苦和心疼，几次想要站起却都被秦鸿的侍卫给持刀跪下。
忽的，秦鸿的动作停住。
“笙儿，你不专心～朕可要惩罚你了～”
他坏笑着向前，将我的双手架在他的脖颈之上。
我越忍，他便越是凶狠。
直到我和门外裴怀意的闷哼声同时响起，他才恢复了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才乖～朕可是盼着笙儿为朕诞下皇儿。”
4.
他折腾了许久，直到天边都染上幕色，这才满脸餍足的放过我离去。
我麻木起身，任由春华将衣裳为我一件件穿好，便径直走到怀卿面前蹲下。
他微红着眼眶，双手攥得衣角都快烂了。
“怀卿……”
我颤抖着手，想要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他却一下偏过头去，任由我的手僵在半空。
我们谁也未曾再说一句。
打破平静的，是门口裴怀意一声气若游丝的哥哥。
他一言不发的起身，跌跌撞撞的与我擦肩而过。
“碰！”
早就跪麻木的双腿禁不住这般的折腾，他就在要碰到裴怀意时跌了下去。
我看得心疼，刚想要去扶他就被身侧的春华按住。
“娘娘，陛下就在不远处，娘娘完完去不得！”
她小声提醒，我这才见着那树下若隐若现的黄袍，步子霎时僵在了原地。
我望着眼前兄妹二人温情脉脉的画面，终于还是决定将这出戏唱到底。
“裴家小郎君，不知本宫今日这礼，你可还满意？”
我嘲讽的指了指一旁地上的那一抹鲜红，随后轻笑道：“没想到，令妹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蠢笨。”
躲在怀卿怀中的裴怀意怨毒的看向我，随即又看了看身旁的怀卿。
“哥哥……我好疼，意儿好疼。”
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我见着他的唇角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他明明知晓能够伤害我的话。
可秦鸿此人，若是想要的东西得不了，他是一定会毁掉。
我嫌恶的挥了挥手道：“春华，本宫今日乏了，你还不快些请意贵人娘娘回去。”
“是。”
春华不客气的想要上前拉拽她，可下一瞬，就被他的举动吓住。
翩翩然的梨花树下，花瓣不觉间落了少年满身，他在春华伸手的一刹，撩起一袭蓝袍，清秀的脸色血色全无。
“娘娘今日敲打，臣自当谨记在心，此等捷越不会再犯，千错万罪仅于臣一身，今后，臣会做好臣子的本分，还望娘娘莫要因臣之过，累及臣妹。”
“臣……跪谢娘娘之恩。”
我眼中酸涩，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我能感觉到，那道我嫌恶但炙热的目光从未从我身上游离半刻。
磕头行礼后，他抬头同我对视，眸中的光仿佛从未出现，有的只是死水般的平静。
5.
直到他抱着裴怀意大步起身走远，秦鸿离开，我才从彻底失去他的事实中醒来。
“春华，你说，真的会有人会喜欢一个人连命都给她吗？”
我瘫坐在殿内秦鸿重金为我打造的金榻之上，脑中尽是前九世怀卿与我说的话。
“阿笙，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带你走，这样对你不公平。”
“阿笙，别哭，别当着他的面哭，你会……会死的。”
“阿笙……是我没用，如今……临到死了还是做了自私鬼，让你独自面对这些……”
“阿笙，明明……我们该是夫妻的……”
……
第一世
在招我入宫的旨意下达的那日，正是他冠礼才过的第三天。
他整个人沐在冬日的暖阳之中，光打在他淡蓝的衣袍之上，少年的脸上却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
我们都听闻过秦鸿的暴虐，什么玉体横陈都只不过是他的日常，可我们还是赌了。
赌徒的下场，一向是不好的。
这九世之中，我也曾想过各种逃离之法，可无一例外，都未曾逃离过。
无论哪一世，我们都从未放开过彼此的手，自然结局都无比惨烈。
“娘娘……”
春华疑惑的声音将我从沉痛的过往之中拉出。
我一手拂去面上不显的泪痕，冲春华笑道：“无碍，本宫只是觉得，这样的傻子很可笑罢了。”
“不，不是的，娘娘很好，如若当真有如此的人，也当是娘娘值得如此。”
她的话带着些颤，眼神却带着坚定的看向我。
“是吗？”
我木讷的走向她，摸了摸她的头：“这宫里，你倒是最护着本宫的。”
她仰着脸，朝我笑着。
这个笑却狠狠刺痛了我。
前几世之中，我误会了她是秦鸿派来我身边的棋子，从未告知她我与裴怀卿的故事。
秦鸿见弄丢了我，竟将那股子疯癫劲都尽数发泄到了她的身上，可最后直到她被活活虐待致死，她也未曾向秦鸿吐露过我的行踪。
我明明记得，她是瞧见过我同怀卿的，但至死，她口中念着的都是我终于自由了。
这些，皆是后来怀卿死后，秦鸿在每个深夜搂着我一遍遍说给我听的。
这次，她不会死了。
我收回手，默默道：“今夜，你随本宫去一趟明乐楼，对前殿那里知会一声便说是我想回娘家一趟。”
她面露不解，到底是没再说些什么。
6.
消息传去前殿之时，秦鸿本想直接随我一道，但他近期的诸番作为让堂上许多大臣都颇有微词，只能被迫留在那里听他们的谏言。
春华将话传来时，我已经换上了衣裳，只等她来便拉着她出了宫。
轿撵停住的那一刻，她自觉的为我掀开帘子，先入眼的却是两个粉面桃花妆模样的女子。
“哟……我还当是个贵人呢！这怎么是个姑娘啊！”
“娘娘，这……”
我命她退下，随即孤身下马车，拿出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道：“今夜，我是来抓人的，若二位姑娘让开，这便是报酬，若二位姑娘阻我，这……”
我哂笑着用食指划过脖子，和善的看着她们。
她们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瞧见我身后的侍卫带着的刀子顿时怕了，只能低着头任由我走进去。
我循着上辈子的记忆顺利寻到了明乐楼的天字号房，不顾屋内传来的交谈声一脚踢开了大门。
“谁呀！”
里头的人明显吓了一跳，三人均是带着惶恐的转身。
我自顾自吩咐春华将门死死盯住，不许任何人进来，而后才开始细细打量起屋内的众人。
“慕千笙？！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端坐在中间位置的秦风率先认出我来，目光中夹杂着厌恶的出口。
“怎么？忠王殿下挑了这样一个青楼，召集了一帮乌合之众商量杀人夺权，就不怕秦鸿知晓了，将你的头挂在你忠王府邸的匾额之上供人观瞻吗？”
我不加掩饰的说道，开始无比庆幸裴怀意那个蠢货搅局。
在前几世之中，我答应同怀卿逃离皇宫的当夜，他告知我他和忠王秦风是结义的兄弟，秦风答应，只要他助他一臂之力，他就助我们这辈子都能逃离秦鸿的追杀，安稳一生。
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身为一国之主的秦鸿。
他的忠王之位本就是先皇在世时定下的，秦鸿压根就不信任他，以至于兵变发生后，不出一天就恢复了平静。
忠王秦风这个人也至此消失在了上京。
除了我之外，他也是间接害死怀卿的凶手。
秦风面色陡然一变，只是一瞬眸中就闪过凶光。
“既然你都知道了，即便你是三弟喜欢的人，今晚也只能留在这儿了！大不了来日我再为他寻一位娘子！”
我转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反手将腰间别着的短刃，将他的手死死插在圆桌之上。
“啊啊啊！慕千笙！我要杀了你！！”
我满不在意的将手使劲，短刃跟着力道的加重，霎时间他除了痛得扭曲之外再也放不出任何狠话。
至于其余看戏的几人，原是想着看秦风先将我解决掉再来商议他们口中所谓的“大事”。
可见秦风被我弄成这样，楞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7.
“杀我？我今日出宫之时可是与秦鸿，也就是你的皇帝哥哥说过了，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你们都等不到你们的大事了……”
“你！”
秦风咬咬牙，到底是没有反驳。
毕竟没有人比他们秦家自己人更清楚，秦鸿那个疯子为了夺过我，暗地里做了多少龌龊事，就现在上京里面传的这些，大都只是能说的部分罢了。
“我对你们的大事没有兴趣，但……从今往后，你要想办法撇清你与怀卿的一切关系，最好是都烂在肚子里，不然今日之事，我不敢保证何时就会传到秦鸿的耳里。”
“忠王殿下是个聪明人，想必剩下的事不必我再多说。”
我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后将短刃抽出。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万一你不守承诺当如何？”
秦风审视的目光袭来，明显想要借此从我的手中得到些东西。
“秦风，是你该求我。”
那样凌厉的气势，若是第一世的我定然会惧怕，可见到怀卿一次次因为他这个所谓大事的牵连不得善终，我也不敢再怕。
秦风见威胁对我并不起作用，这才放缓语气道：“好……你最好是能守住，不然我定然把裴怀卿……啊啊啊！”
我面无表情的再次将短刃插了回去，冷声开口
“秦风……要是敢动他，我就不止是告诉秦风你所谓的大事了……你最好珍惜你的狗命。”
走出明乐楼之时，我再也支撑不住，要不是一旁的春华扶住我，我就该摔在轿前了。
“娘娘……小心。”
我无奈的望着她，又道：“听见那么多事，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本宫的吗？”
前几世她是个容易好奇的性子，可如今，见识到了我完全不同的一面，她却未曾问过一句，这一点可不像她。
春华听见我的询问，原先微红的眼此刻流下泪来。
“娘娘做的自然有娘娘的道理，我知道娘娘同公子有情谊，不愿见他陷入此番危险之中，春华……也很希望娘娘能得偿所愿。”
“不会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吗？毕竟现在，整个上京都是这般瞧我的。”
“旁人如何春华不知，但娘娘……永远是最好的娘娘。”
她的眼睛很亮，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像极了怀卿前几世带我离开时的笃定。
春华……你要是没入宫该多好。
8.
我再次得到秦风的消息，是在一个月后。
春华一边喂我葡萄，一边絮叨的说着最近的见闻。
秦风的造反一如既往的失败了，而且他手下的人几乎被秦鸿杀了干净。
就连那日那几个在明乐楼同他商议的谋士，也被秦鸿放干了血倒挂在城楼之上，用来警示那些觊觎他位置的人。
他自己倒是好命跑掉了，可惜，秦鸿不是个喜欢放虎归山的人，他的死也不过早晚的事。
“不过……”
“不过什么？”
春华抿了抿唇，又道：“不过娘娘不是叫我先前留意着裴家的动静吗？意贵人娘娘这些天倒是安分许多，就在自己殿内上香拜佛不曾出现，可这裴公子，暗卫说昨夜去了城外，至今未归。”
“什么？！”
城外……他去城外定然是为了秦风……可城外而今都是秦鸿的人……万一……
我拉着春华开口：“不行，现在就出宫。”
春华却一反常态的阻止我道：“娘娘，您万不能去，陛下的心思难猜，眼下正是风口浪尖，万一娘娘被发现，就算裴公子无事也只怕危险了。”
“对，你说得对。”
眼下怀卿情况不明，如果贸然行动，反而会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可，让我看着他为了一个根本不拿他当兄弟的人去死，我也做不到。
“娘娘，虽说我们不能直接出手，但也可以派些人去寻裴公子，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去做吧。”
我点点头，脑中忽的一疼，手也开始在视线间变得不断模糊。
最后一眼，我只见春华的嘴张张合合，到底是没看懂她在说些什么，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