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小女孩离奇消失,1993年长春“11·3”刘可心失踪案侦破始末

路之意 2024-07-27 07:10:19

1992年11月3日,下午4点多钟,吉林省长春市二道区和顺派出所管内的一条街道边,几个小男孩在开心地玩耍着。6岁的小可心像一头顽皮的小鹿灵巧地躲闪着小朋友们的追逐,不停地笑着、叫着。

晚饭的时候,小可心没有回来。

睡觉的时候,小可心仍然没有回来。

小可心的家人四处寻找,不见小可心的踪影。

全家人在寻找、焦急、煎熬中度过了一夜。

11月4日一大早,小可心的父母急匆匆闯进二道区公安分局刑警队报案。孩子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刺痛了侦查员的心,宋副队长一边详细询问情况,一边派人迅速将这一情况报告分局主管刑侦的卢峰副局长。

卢副局长接到报告后,顾不得吃早饭,赶到刑警队。这个年轻的指挥者先后当过民警、派出所所长、预审科长、刑警队长,富有刑侦工作经验。他通过对侦查员叙述的情况分析,认为这决不是一起简单的儿童失踪案,在这背后一定隐含着报复、图财等罪恶的勾当。他的判断与刑警队员的想法不谋而合,一致认为,此案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小可心被人绑票;

第二种,小可心被人拐卖;

第三种,有仇针对小可心的报复。

而且属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要大,因为孩子是在自家门前被人领走的,孩子的奶奶岳淑芳开个体食品加工厂,手中有点钱。

鉴于以上分析,卢副局长决定:上报市局,通报各分局、派出所注意有无捡拾儿童;秘密在失踪者家附近走访调查;安排家属配合公安机关寻找;用技术手段控制有关部位,注意及时发现家中、单位与此有关的电话、电报、信件。

果不出所料,11月6日一大早,刘家收到一封信:

蛋糕房老板:话不多说,鄙人的目的你一定知道,另(令)子还好,他绝对没掉一发请你见信后与(于)明天备好五万元现金,量不成问题,一律要一百元一张的,与(于)明晚10点送到东大桥桥头,自有人找你。

望勿报案,如发现有便衣,小心你那宝贝儿子,如果不发现意外,另(令)子自当平安返家。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也没有日期,只在信的背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杀”字。

可以说这封信印证了侦查员的推断,同时也加深了他们的忧虑,在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手中,孩子的生命会有保证吗?

案情就是命令,确保孩子的安全,尽快破案成为全体参战人员的唯一目的。

市局副局长孟凡来亲自指挥,“11·3”专案组即时成立。刑侦智囊、破案能手、文检人员、技侦专家,各路人马相继赶到了远离现场不引人注目的临时指挥部——杨家店派出所。

一个由市局刑警大队、四处、一处、二道分局组成的联合专案组拉开了秘密破案、尽快解救被绑架孩子的序幕……

11月6日,经过一上午的紧张讨论、研究,专案组制定了当晚在东大桥秘密设伏的行动方案。当晚8时,全体参战人员悄悄在东站派出所集结。市局局长彭祖尧亲临第一线慰问全体干警,听取当晚行动计划的报告,指示参战人员“对象未出现前一定要注意隐蔽。”

老天似乎也想考验侦查员,当天下午气温骤降,晚上已降到零下20多度,东大桥下昔日缓缓流淌的河水匆匆结了冰。桥上东来西往的各种车辆亮着刺眼的灯没命地跑着。桥头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9时12分,一组组便衣侦查员无声地隐入寒冷的黑夜中,消失在静静的伊通河畔。两辆出租车相继在大桥两边“抛锚”……

10时整,一辆乳白色出租车在桥头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蓝色羽绒服、戴八角帽的老人,手里提着一个棕色人造革兜,里面装着五万元钱。这个送钱人是被害人小可心的爷爷刘树峰。

老人在桥头踱来踱去,不时看看表,30分钟过去了,没有发现任何情况,每个人的心都很焦急。

突然,一个穿黑皮夹克的男青年在桥头出现,向老人身边靠去。顿时,几十双目光齐刷刷向桥头射去,几十颗心到了喉咙口,此时此刻,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男青年从老人身边走过,又回头看了一眼,慢慢走远了。

一场虚惊之后便是沉寂,无休止的沉寂。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飘起了雪花,夜更深了,天更冷了,伏在地上的侦查员已被冻透了,饥饿和寒冷一起向他们袭来,他们只能坚持着。远处居民楼窗上映出的灯光相继熄灭了。时针指向1时,仍没有人来取钱,指挥部决定撤出阵地。

第二天晚上,继续在此设伏,仍然没有人来取钱。伏击没有收到预期效果。

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犯罪分子不来取钱了?

10日一大早,小可心的奶奶在她开的东盛食品加工厂院内发现一封信,信中说,上次因事没去取钱,让食品厂姓靳的把钱送到南关大桥下。落款是“要钱不要命的敢死团”。

专案组重新调整了警力,在南关大桥下设了埋伏,为慎重起见,没有让靳一个人去,而是安排刘树峰和他一起去。然而这一次仍没有人去取钱,伏击再次失败。

虽然设伏失败,但整个侦破工作没有放松,各项工作都在紧张地进行着。

11月11日,被害人家属收到了第三封信,让姓靳的当晚骑自行车沿长春至九台公路一直向前走,会有人找他要钱。信中说:“南关大桥的事,我很生气,你好自为之。”并威胁说要报复刘树峰的小孙子。

专案组认真地研究了这封信,大家认为这一次不能再让犯罪分子牵着鼻子走,在一条一百多公里长的乡村公路上根本无法设伏,必须改变工作方针,变被动为主动,引蛇出洞。

13日上午,专案组对这几天摸上来的10来个嫌疑人逐一排队,最后确定了3个重点嫌疑人:

王春东,男,19岁,在食品厂上过班,后来被辞退,熟悉厂内和刘家的情况,与孩子的关系好。

王金波,男,18岁,与王春东同乡,合租一房,有同案嫌疑。

靳利波,男,19岁,在食品厂上班,熟悉刘家的情况,是信中两次指定的送钱人。

最后确定王春东、靳利波嫌疑最大,因为经字迹比对,王春东的字体与恐吓信中的文字有相同的习惯性错误,专案组决定当晚秘密传讯王春东、王金波,监控靳利波。

当天晚上8时,按预定方案,侦查员将王春东、王金波带到东盛路派出所。在二人的住宅发现大量王春东书写文字和与恐吓信相同的稿纸,经鉴定恐吓信确为王春东所书。

王春东、王金波是双阳县奢岭乡人,一年前来到长春。王春东在东盛食品加工厂做临时工,王金波骑“倒骑驴”给各小卖店送蛋糕,虽然挣的不多,但总比在农村强。环境的熏染,使他们越发的羡慕起城市生活来,开始琢磨怎样能弄到钱。王春东开始偷食品,结果被开除。为了泄愤,为了金钱,他想到了刘树峰的孙子可心,他是刘家的命根子,绑走他,不愁刘家不出钱。

10月27日,他与王金波、靳利波商量绑架小可心敲诈刘家钱财,三人一拍即合,寻机作案。

11月3日下午4点多钟,王春东见刚从幼儿园回来的小可心正在自家附近和小朋友嬉戏,随即上前把小可心叫到跟前,说带他去玩儿。天真的孩子怎么会想到,这个常见面的东叔会对他下毒手。

王春东把孩子带到他的住处,小可心看没什么好玩的,便要回家。“你走,我上哪整钱去!”二王急忙抱着孩子出来,走到东盛二条的厕所内,王金波摁着孩子,王春东活活将孩子掐死。然后用大衣包着乘出租车到珲春街,将孩子的尸体扔到一个下水井内,仓惶逃回住处。

之后,王春东写了五封恐吓信,向刘家索要5万元现金。

迎着黎明的曙光,拖着沉重的步伐,干警们脸上没有笑容,只有倦容。他们痛恨歹徒的凶残,更为没能挽救孩子的生命而遗憾。

难忘那11个日日夜夜,他们几乎谁也没回过一次家,没睡一个完整觉,眼睛熬红了,身体消瘦了,胃病犯了,心脏病犯了,肾炎病犯了,没有人打退堂鼓,没有人叫一声苦。刑警队副队长徐刚的父亲病入膏肓,处在弥留之际,可案子正是关键时刻,他实在是走不开。案子破了,徐刚奔向医院,可是当他赶到时,老父亲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留给他一个永久的忏悔……

此时此刻,坐在那间戒备森严,连一只小鸟都飞不进也飞不出的监号里,那两个壮实的汉子时常因惊悸而冷汗淋漓,不论他们是闭上还是睁开双眼,总会看到一双黑亮的眸子像两柄犀利而带着寒风的剑向他们刺来。直到有一天,伴随着一声刺耳的轰鸣和瞬间的剧痛,一切才将了结。

寒冷的地狱、暴戾的魔鬼在等待着他们。

1993年8月,王春东和王金波被判处死刑;靳利波判处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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