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这家伙最不是个东西,当年我让他帮着送封信他把你娘给抢走了

闲品岁月 2024-10-15 03:23:23

文生叔和我爹是好哥们,一辈子的那种。

但俩人却见面就互相揭短,尤其是喝了酒之后。

关键是俩人还喜欢喝,隔三差五要不喝顿酒他俩就跟少了啥似的。

只要小酒喝上那就是互相揭短,尤其是文生叔,只要喝酒必说一件事。

那就是我爹不厚道、不是个东西,年轻时候把他相中的我娘给抢走了。

每次说到这回事我爹就在那嘿嘿傻笑,反倒是我娘每回都替我爹说话,什么就算没有我爹,也不会相中文生叔,文生叔也只能苦笑,来一句护你家男人也护得太狠了。

说起来他们的恩怨,还得说到八十年代初,就是那时候我爹把我娘给抢到手的。

文生叔跟我爹一起长大,俩人是相当要好的发小,基本上童年、少年、青年时代都没互相缺席。

文生叔活跃、我爹憨厚 ,但俩人感情相当好,基本上做了啥坏事都是一起担,有啥好处也都是一起分,比如偷人家个鸡蛋俩人都得凑一起喝了,比如偷看寡妇洗澡俩人肯定是每人三分钟。

说起来他俩年轻时候,出格的事情也做了不少,但用我奶奶的话来说,都是文生叔把我爹带坏的,就连我娘时不时也会说文生叔两句,别把我们家老陈给带坏,不然饶不了你。

估计也只有文生叔才知道,我爹也是个不安分的,憨厚地外表下藏着颗闷骚的心。

许多坏主意都是我爹想的,只是被抓到文生叔就要顶缸,谁让我爹那么老实憨厚呢?

人到中年俩人互相揭短我才知道我爹年轻时候竟然这么“坏”,也怪不得能把我娘追到手。

不过我爹和文生叔确实也算是“臭味相投”,不然也不能做了一辈子的兄弟,还是再说回到八十年代的时候吧,那时候俩人都二十郎当岁,文生叔的亲戚给他办到公社粮站当验质员,我爹则是在公社集上做小生意卖油条,粮食基本上都是文生叔帮着弄,本钱低赚钱肯定还是能赚到的。

这些都是外话,文生叔当验质员,一年到头也就忙上两阵,一次是夏粮征购、一次是秋粮征购,验质员在收公粮时期那是相当牛的存在,说你合格就合格,说你不合格你合格也不合格。

文生叔算不得太为难人的验质员,但也算不得啥好人,包括我爹一块说着,俩人一丘之貉。

说话好听的,文生叔看粮食问题不大,直接就给定个一级,要是说话不好听的那就折腾的你服气,最后再给弄个二级凑合过去,也让人找不出什么话把儿来。

那年我娘才十九,帮着家里去交公粮,我姥爷脾气大,特瞧不上他们这些验质员有点权力瞎搞,文生叔当时就想治治我姥爷的脾气,说灰尘多让他到旁边去筛土,差点没把我姥爷给气死。

我娘当时逛街去了,回来一看姥爷被为难,也是气得不行,上去就跟文生叔吵吵,说他故意整治人,毕竟我娘知道姥爷送来的都是家里最好的粮食,筛了好几遍才送来的。

文生叔刚开始还没在意,但看到我娘越看越好看,当即就换了一张脸,说那就再看一遍,兴许是人太多看错了,装模做样看完之后直接给粮食定了一级,只是他没想到就因为这个,他在我娘心里的印象简直是差得不能再差了。

交完公粮,文生叔拦住我娘问是哪个村的?我娘搭理都没搭理他就走了。

弄得文生叔还挺郁闷的,但他真觉得我娘挺好看的,就打听看谁知道我娘是哪村的。

别说还真打听到了,文生叔回去就动了心思,琢磨了好几天决定要追求我娘当媳妇。

好兄弟之间自然要说一说的,我爹说那挺好啊,但你把人家都得罪了,人家还会愿意你?

文生叔心里也犯嘀咕,早知道我娘长那么好看,就不去为难我姥爷那个老顽固了,想来想去就打算先写封信跟我娘解释一下,另外表达一下倾慕之情,万一我娘愿意他呢?

也不怪文生叔有这信心,谁让那时候粮站职工吃香呢?能嫁粮站职工也算是找个捧着铁饭碗的,只是那时候他们都没想到,不到二十年时间,粮站竟然会落魄成那个鬼样子,粮站职工除了个别有关系的,剩下的都是回村当牛马去了。

我爹为了文生叔那自然是两肋插刀,他也想知道那姑娘到底多好看。

根据文生叔打听到的消息,我爹就到我姥爷村里去找机会把信送过去。

一打听原来我娘还是初中生,正在村小学代课,当即就到小学观察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一下子就喜欢上扎着俩辫子、青春正盛、花容月貌的我娘。

攥着那封信攥了半天,我爹也没把信送上去,而是找个地方偷偷给扔掉了。

每次文生叔说到这段就是痛心疾首,咋都没想到好兄弟会在背后捅他刀子。

接着我爹就开始琢磨怎么跟我娘“巧遇”,终于有了个机会,我爹一个姑姑家孩子是我娘的小姐妹,俩人一起去公社逛街,我爹就装作凑巧跟她们遇到了,经过介绍就算是认识了。

当时早上炸油条,中午煮面条,我爹就特意炒了俩菜,煮了面条请他们吃顿饭。

然后就开始各种打听我娘的消息,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对我娘有意思了。

我爹那个表妹也给力,跟我娘在一起不停说我爹的好话,什么勤快肯干、老实厚道、赚钱有方之类的,我娘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对我爹的印象还算不错。

接着我爹就学文生叔给我娘写信,让那位表妹给我娘带过去。

写的信自然不如文生叔那样直白,就是说交个朋友,聊一些闲篇事情。

我娘琢磨了两天还是给他回了封信,聊得也是一些杂事,学校的事情居多。

其中提到当老师压力大,备课找不到专门的教辅材料,只能一点点请教其他老教师。

我爹立马就找到了机会,跑到县城新华书店待了一天,把人家关于小学教辅类的书都给买来了,然后找那位我娘的小姐妹捎过去,我娘看到这些书大喜过望,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犹豫。

第二天抽时间去公社街上找到我爹,说要把买书的钱给他,我爹自然是不要,说你要给我钱就是不想跟我做朋友,要不然为啥这么生分?几本书能用几个钱?

我娘没办法,说不过我爹,就说请你吃个饭吧?我爹说你守着我的地盘还出去吃饭,那不是打我脸吗?当即炒菜煮面,我娘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吃完饭偷偷跑到供销社给我爹买了个围脖。

那时候天有点冷了,我爹拿到围脖高兴地屁颠屁颠的,觉得我娘肯定是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文生叔那边有点着急,想着我爹送个信咋就没消息了,问我爹我爹就说人家兴许没看上你,私底下去却想尽办法跟我娘联系,俩人还真相处的挺不错的,我娘也觉得我爹是个不错的人。

当然这是年轻时候的想法,后来我娘提起来就咬牙切齿,说你爹坏心眼太多,她算是被我爹骗了,早知道这俩人是一块的,说啥都不能愿意我爹。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之后,我爹单独约我娘,我娘也不拒绝他了。

我爹就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说喜欢我娘,想看我娘是啥想法。

我娘自然是害羞的不行,但还是说了句你不能空口白牙让我嫁给你吧?该走的礼数也得走,不然咋跟我家里交代?毕竟家里养我这么大了!

我爹一听就明白咋回事了,这是让找媒人去说亲。

可高兴之后我爹又有点慌,该咋跟文生叔去解释?

他想了个挺臭的招儿,把我娘那小姐妹,也就是我爹的表妹介绍给了文生叔。

其实文生叔那会儿也不是非我娘不可,恰恰相反,他写那信也就是心血来潮。

文生叔跟我那表姑感情进步飞快,我那表姑也喜欢文生叔那混不吝的性格和人际交往能力,走到哪里都有朋友的人,自然是讨女孩子喜欢的,再说文生叔也不丑、有好工作,各方面都挺好。

俩人相处不到一个月就谈婚论嫁了,我爹这边才刚找媒人把两人的事情给谈妥。

后来表姑说我爹也要结婚了,文生叔一问是谁,立马就猜到了是咋回事。

俩人喝了酒就文生叔就开始揍他,我爹一个劲儿道歉,最后被打的好几天没敢出门见人,当然他俩也没为此就分道扬镳,文生叔也就是出口气,把我爹不够兄弟挖墙脚的气给撒出来。

打完之后文生叔还特别跟我爹交代,千万不要把事情告诉我表姑,省得他被我表姑收拾。

当然我表姑肯定是知道了,她跟我娘关系那么好,我爹又跟文生叔那么亲近,咋可能有不透风的墙?不过那时候两边都已经要结婚了,文生叔脸被挠了几道子,我爹被掐的腰上青一块、紫一块,兄弟俩坐一起互相看着对方的伤势,只能无语叹息一声,都是自个儿作的啊!

但肯定不会就此散伙,我爹和文生叔前后脚把亲事办了,谁搂着谁的媳妇,谁过谁的小日子。

八十年代中期我和文生叔的闺女丽娟几乎是前后脚出生。

我们两家当时关系非常好,隔三差五就聚在一起,我爹和文生叔喝酒,我娘和我表姑带着我们说体己话,许多都是咋摆弄自家男人的悄悄话。

八十年代末,文生叔辞职出来跟我爹一起干饭店,后来又找门路在镇上租门面卖猪饲料。

干了几年,俩人觉得猪饲料这买卖可以,就一起投资建了个饲料厂,我爹主管生产、文生叔主管销售,俩人又投资做摩托车商城、汽车商城,还开了几个加油站,一直鼓捣到一零年代才安稳一些, 毕竟俩人都上了岁数,觉得家业攒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我们小辈们的事了。

三十来年,俩人还是时常喝酒,我们两家依旧是经常在一起,下一代的关系也非常好。

只是这些年一喝酒,文生叔就会揭我爹老底,说他是把我娘给挖墙脚挖到家的。

我爹只好道歉,说这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对不起你的事,被你还说了一辈子。

文生叔却说那必须得说,谁让你做了呢?自己罚一杯今儿就不说你了。

几乎每次都是这个套路,我爹郁闷地自罚,然后俩人继续吹牛喝酒。

我娘和我表姑刚开始还管,后来也知道我文生叔就是想罚我爹酒。

也就不搭理他俩了,反正我娘说的明白,文生叔根本就没戏。

就算不嫁给我爹,也绝对不会嫁给他这样的货色。

文生叔面对我娘的奚落也是无奈。

可又没啥好说的,谁让他年轻时确实有些无赖。

不过说说笑笑,两家人之间的感情却没影响半点。

到如今俩老头和俩老太太,经常约着一起出去旅游。

今儿海南、明儿青海,扔下一堆事情交给我们来办。

或许人家觉得到这岁数已经可以光荣退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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