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彤有鱼

我曾经是一名初中老师。

原本大好前途的我，却被一群未成年学生霸凌了。

六年后，当年的霸凌者竟成了家庭主妇。

我稍微挑拨一下他们夫妻关系，她就直接疯了

1

我从监狱出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三天前，郑薇薇因故意杀人未遂被警察逮捕。

闺蜜的带领下，我在探监室见到了郑薇薇。

她坐在我的对面，面如死灰，眼神呆滞如同行尸走肉。

［还记得我吧］

她听到我的声音，微微抬起双眸，愣头愣脑的样子。

一会伸手玩弄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一会又盯着某一处突然傻笑。

听闺蜜说她时而清醒，时而发疯。

我轻蔑一笑，才不相信她是真的疯了：［我是秦敏老师，你真不记得我了嘛］

郑薇薇转了转眼珠子，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的名字

［秦敏…秦敏…你是秦敏？］

她突然间瞳孔放大，整个人显的慌张不安。

我微微点头，附身靠近：［看来，你还没有将老师忘记，作为你的老师，你进去了，我来看你也是应该的］

她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定是你，是你对不对？］

我嘴角轻扬，静静地看着她。

郑薇薇见我没有否认，发了疯似的向我扑来。

幸好警察在一旁制止了她的行为。

［是她，你们应该抓的人是她，不是我］

她撕扯着喉咙，可惜双手被人擒住，只能来回的拉扯着。

没有人相信她，他们只相信所看到的真相。

看完郑薇薇，当然也不能忘了另外一个男同学。

推开病房的门，王涛的母亲坐在床边，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这个杀千刀的扫把星，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娶她，现在她居然要杀你］

［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这么怎么苦啊］

我走近瞧了一眼，他的下半身被纱布包裹着，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听说他以后不能人道了。

我告诉他母亲，曾经是她儿子的老师。

［谢谢你，还能来看望我儿］说罢，她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泪痕，提起水壶离开了病房，她让我陪他儿子聊聊天，说不定能刺激他醒过来。

我带着冰冷的笑意轻轻地附身在他的耳边。

［你命可真大，这样都没死］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你老婆为什么突然想要断了你的命根子，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王涛听到我的话，微微翕动的嘴唇却显得软弱无力，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

大拇指不住的抖动着，像是在告诉我，他很愤怒。

［好好养伤］

撂下这句话离开了医院，我想他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等他恢复好身体，我想他会去找监狱里的那个人算账。

2

医院出来，在离开鹤申之前，我又去了一趟老屋。

推开吱吱作响的大门，经过岁月的洗礼，窗户上的报纸破烂不堪。

我一扯，上面的灰尘扑面而来。

东西还在，可惜我最亲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桌上黑白的照片，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哗啦的掉落。

六年前，我被那群学生打到住院。

在我住院期间，那群学生打听到我奶奶的住所，将手里的视频放给她，里面有我被霸凌的整个过程。

奶奶揪着郑薇薇的头说要去报警，却被她反手一推。

头撞在旁边的酒坛上，被发现时已经流血过多。

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谁都不愿意收留我。

奶奶心疼我又不想把我送人，一个人将我养大。

大伯处理了后事，将奶奶进行了火化，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恨不得扒了郑薇薇她们的皮，势必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在六年前我被她们霸凌住进医院，那段时间郑薇薇和她的同伙来院看望我。

她支走了闺蜜，想和我说说话。

我的脑子是清醒的，只是手脚暂时还不能动弹。

她瞧着我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

郑薇薇俯身在我耳边道：［听说你奶奶没抢救回来，我哪知道老人家怎么不禁弱，轻轻一推就怎么走了］

另一个女孩附和道：［怎么大年纪了，早走晚走不还是得走］

说完，她们在我耳边哈哈大笑着，笑声狂妄而得意。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这般的想要杀了她，恨自己只能躺在床上，听着她们的嘲笑声，却什么都做不了。

［对了，你要是不想让你的裸体暴露在大众面前，你就识趣的闭嘴］

［而且你还要自己主动辞职，不然我说到做到哦，老师］

他们走后，我睁开眼睛。

我再也忍不住嘶吼着，满脸充斥着绝望和无助，几近崩溃。

闺蜜没多久回来了，她喊了医护人员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等我醒来时，闺蜜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

［你好好休息，等你养好伤你才能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她得知有人来看望我，故意将录音笔放在抽屉里。

录音回放了郑薇薇对我说的话，还有霸凌我的整个细节。

3

出院后，我无法再胜任工作，脸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烟头疤，在闺蜜的陪同下辞掉了那个曾经令人尊敬的职位。

她们毁了我的人生，让我失去至亲。

那么现在由我亲手毁掉她们。

录音可以证明郑薇薇对我的霸凌，最多她被教育一顿，远远达不到我要的结果。

我的孩子因为他们的霸凌没了。

为了再要一个孩子，我做了试管婴儿。

然而，这个过程远比我想象的要痛苦得多。

第一次胚胎移植失败后，我经历了严重的月经痛，同时还要承受心理上的压力和痛苦。

第二次胚胎移植虽然成功了，可我却忍受了长达两个月的晨吐和身体不适

但孕检也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我在检查中发现胚胎已经停止发育，这个消息无疑是将我推入万丈深渊。

我还想再试一次，可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怎么折腾了。

我很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

不想吃饭，不想说话，甚至不想面对自己的丈夫。

我开始失眠脱发，每天郁郁寡欢，精神恍惚。

可偏偏她们未成年，即便进去了顶多拘役或者管制，出来什么事都没有，可我呢？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六年前的那一幕幕不堪的回忆涌入心头。

当年我接管了初三年级李老师的班级，她因为要回去结婚离职了。

走之前，她让我不要管那些旷课以及上课睡觉的学生，尽量无视他们。

我没当回事，秉着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样的信念告诉自己。

那些学生本性并不坏，只是没被教育好。

我提早10分钟进入了教室，随着上课铃声，同学也陆陆续续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念到王涛名字时，他迟迟没有站起来。

有个同学向我指了指他。

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起来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

他打了一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我一眼，拿我打趣：［你就是新来的老师呀］

［老师你看着好小呀，多大了呀］

［老师你有男朋友嘛？你觉得我怎么样？］

王涛当着其他学生的面调侃我，却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会让另外一个女生杀红了眼。

4

我去天台吹了一会风，第一次上任就遇到了摆不平的学生，做这个决定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离开前，我在远处看到王涛正在教训一个低年级的学生。

我下了楼，走到操场阻止了他的行为。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什么叫我别多管闲事？你打其他同学就是对的事情吗？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指了指我：［哪有怎么样？不要以为你是女的我不敢打你］

我让另外一个孩子先回教室，王涛冲上去想要拦住他，被我拉住了手臂。

［不管是什么原因，拳头就能解决的了事情了嘛？］

他凶狠的看着我，骂了我一句傻逼。

我让他回教室他不肯，在拉扯时，他用力的甩了我一巴掌。

我当时气极，让他把家长叫过来。

他语气淡淡就算我要请家长，他也显得无所谓。

次日，文件夹里放了一封信封。

我打开一看，正是王涛写给我的“情书”。

昨天那件事，我并没放在心上，也不打算喊他父母过来。

在我上学那会，其实也讨厌动不动就叫家长的老师。

我把他叫到办公室里，并告诉王涛，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读书，而不是把心思放在这种事上。

被拒绝以后，王涛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当然是骗你的啦，你还当真我喜欢你呀］

［老师，你好蠢］

我没当回事，只当成是他的恶作剧。

几天后， 我被造黄谣了。

学校里传着各种我的绯闻，说我一会和隔壁的数学老师一起逛街，一会又说我和英语老师一起去吃饭。

勾肩搭背，看起来就不是个正经老师。

我本不想理会这种事，说不定是那个眼红的人看不得我好。

坐在我对面的夏老师好心问我：［你是不是惹到谁啦？］

听了她的描述，我才知道，除了前面那些，还有人说我勾搭自己学生的。

这件事闹的很大，甚至传到校长的耳朵里。

校长找我谈话，我告诉他清者自清，他打算让我回家休息几天，等风头过去再回来。

毕竟这事对学校终归是件不好的事。

我从校长室出来经过教学楼，几个女生当着我的面将瓜子壳吐在地上。

中间站着头的女生是我的学生，她叫郑薇薇。

除了头发是黑色的，她的穿着打扮像个社会大姐大。

上身白色T恤，下身搭配黑色打底裤，紧紧包裹着大腿。

［你们吃瓜子我没意见，这里是学校，不是乱扔垃圾的地方］

我让郑薇薇把地上的瓜子扫掉，她玩味的朝我勾了勾唇。

［我就吐在地上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打人？］

旁边的女生笑着说：［老师可不能打人哦］

［不扫也没事，老师有你们父母的电话］

郑薇薇扬起手臂，一巴掌掴在我的脸上，打得我整个人后退了几步，镜框也被打掉了。

我被打的蒙圈了，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捡起地上的镜框，怒气到了极致 ：［你们真的无可救药了］

事后，我把这事上报给学校，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5

郑薇薇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没多久，她妈妈来了学校，得知自己的女儿打了老师。

妇人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你就是秦老师吧，小孩子还小，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

［您是老师不会和孩子计较的对吧］

明明错的是她的女儿，还要我去原谅施暴者，有没有天理。

［无论她是不是孩子，她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妇人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你说我们家孩子打了你，谁看到了，就凭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