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地讲述了这位罗马终身独裁者是如何在公元前 44 年血腥终结的。第一次打击发生在公元前 44 年 3 月 15 日中午。公元前一世纪的历史学家、大马士革的尼古拉斯写道,阴谋者“突然露出匕首冲向他”。 “首先, 刺伤了他的左肩,略高于锁骨,他瞄准了这个地方,但由于紧张而错过了。”
根据希腊历史学家亚历山大港的阿皮安的说法,在卡斯卡的一击之后,朱利叶斯·凯撒“手中夺过他的长袍,抓住卡斯卡的手,从他的椅子上跳起来,转身,猛烈地向卡斯卡投掷”。
罗马传记作家和古物学家苏埃托尼乌斯提供了一个稍微不同的说法:“凯撒抓住卡斯卡的手臂并用他的手写笔穿过”,这是一种用于在蜡板上书写的锋利工具,可以撕裂肉体。
希腊传记作家和历史学家普鲁塔克在描述凯撒和卡斯卡的反应时写道:“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人都大喊大叫。”
凯撒用拉丁语问道:“该死的卡斯卡,你在做什么?” 卡斯卡用希腊语向附近的兄弟盖乌斯喊道:“兄弟,救命!”
致命的攻击进展迅速。
阿皮安写道:“卡修斯击中了[凯撒]的脸,布鲁图斯击中了他的大腿,布科利亚努斯击中了他的肩胛骨。”
为了回应塞尔维利乌斯·卡斯卡的呼救,尼古拉斯写道,他的兄弟盖乌斯“将他的剑刺向了凯撒的身边”。
罗马元老院的大多数人,不知道暗杀阴谋,坐在可怕的沉默中,害怕逃跑,尽管有些人冲进了外面的人群。
三月的命运之神展开的疯狂场景是一片血腥。
凶残的细节
对这次袭击的现代理解取决于几个古代资料的记载。
每个版本都以相同的方式结束,凯撒死了,罗马的未来不确定,但他们的观点和分析略有不同。
例如
因为所有人都必须参与牺牲和屠杀的味道。
在被刺了几次之后,“怀着愤怒和叫喊声,凯撒时而像野兽一样转向一个,时而转向另一个。”
然而,在苏托尼乌斯的版本中,凯撒在前两下之后就停止了战斗。
他用右手拉起长袍遮住头; 他用左手松开它的褶皱,让它们掉下来,当他摔倒时,他的腿被遮住了。
凯撒死时“一言不发,只是一声呻吟”。
三世纪的罗马历史学家迪奥·卡修斯(Dio Cassius)说,凯撒对这次袭击措手不及,无法进行防御。
他的脸,被刺了许多的伤。
“在大量伤口下,”尼古拉斯写道,“[凯撒]倒在庞培雕像的脚下, 每个人都想参与到那场谋杀案中,而且当他躺在那里时,没有一个人没有击中他的尸体。”
然而,当一名法医专家在 2003 年重建犯罪时,他得出的结论是,只有五到十名袭击者可能在战斗中真正刺伤了凯撒。
考虑到后勤和场地的大小,同时攻击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这个空间在攻击过程中导致友军伤亡,卡修斯割伤了布鲁图斯的手,米努修斯刺伤了鲁布里斯的大腿。
根据尼古拉斯的说法,凯撒本人被刺了 35 次。
医生检查尸体(在世界上最早记录的尸检之一)并发现仅一个伤口就致命,“第二个伤口在乳房”,记述了致命的一次打击。
凯撒死后,布鲁图斯走到教廷中央说话,但没有人留下来听。
剩下的参议员们惊恐万状,生怕被追杀。
在那一刻,谁是阴谋者,以及袭击是否会扩大到凯撒的任何支持者,都不清楚。
普鲁塔克描述了刺客们离开参议院时的兴高采烈,“不像逃犯,但脸上洋溢着快乐和充满信心。”
他们急忙向人们宣传罗马摆脱了暴君。
顿时寂静的库里,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男人和动机
当朱利叶斯·凯撒在那个决定性的日子踏上元老院时,罗马共和国已经病入膏肓多年。
在凯撒崛起之前的一个世纪,经济不平等、政治僵局和内战削弱了这个拥有近 500 年历史的共和国。
然而,凯撒在罗马人民中非常受欢迎,一位成功的军事领袖,在长达四年的内战后击败了他的盟友变成对手的庞培;征服埃及并与克利奥帕特拉结盟 (他们的爱子 凯撒里昂,又名托勒密凯撒,后来与他的母亲一起统治了那个国家);并将共和国扩大到包括现代德国、比利时、瑞士、西班牙和法国的部分地区。
他还通过了帮助穷人的法律(不顾参议院的反对),并且是一位深受喜爱的作家,经常写关于他的旅行、理论和政治哲学的文章。
参议院的许多成员,一群任命的(非民选的)政治领导人,其中包括支持庞培的凯撒敌人的一小群精英保守派,对凯撒的声望和傲慢感到不满。
在他们看来,凯撒日益专制的统治威胁着共和国。
他在重要事务上经常绕过参议院,控制国库,并通过承诺给予退役士兵公共土地作为财产来收买军队的个人忠诚度。
他将自己的形象印在硬币上,保留接受或拒绝地方长官和其他下级职位选举结果的权利,而且,也许最糟糕的是据传他准备宣布自己为国王。
自公元前 509 年卢修斯·塔克文·苏佩布被推翻后,罗马就一直强烈反对君主制,并以自由为荣。
被指控觊觎王位是一种令人震惊的侮辱。
反对者担心凯撒想要恢复君主制,并控制自己。
尽管他公开拒绝了他的堂兄和亲密盟友马库斯·安东尼斯(马克·安东尼)在牧神节上向他提供的象征性金冠,但他的行为似乎证实了这一想法。
他让他的朋友们登上了权力的位置,把他的雕像放在了寺庙里,当戴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王冠被拿走时,他愤怒地做出了反应。
他还随时穿着意大利国王的红色高筒靴和凯旋礼服(象征着军事胜利)。
甚至他对对手宽大处理的习惯也可以看作是主权思想的反映,要表现出仁慈,一个人必须能够对别人拥有权力,一个人必须是国王。
公元前 44 年的情况就是这样。
在公元前 48 到 45 年间,在法萨卢斯、塔普斯和蒙达战役中取得了惊人的胜利之后,凯撒采取了一种在内战的胜利者中前所未有的方式,他让失败者活了下来,因为他希望将他们的力量与他一起。
正是这样,在庞培领导下与凯撒作战的布鲁图斯和在法萨卢斯指挥庞培舰队对抗凯撒的卡修斯被赦免而不是被处决。
凯撒于公元前 44 年任命两人为大法官,这一仁慈激怒了许多人。
他们认为独裁者的宽大既是屈辱又是专横,违背了法律原则是暴君的标志。
一旦凯撒成为终生独裁者,一个将最大的民事和军事权力交到他手中的地方长官,每个罗马人的政治生涯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对已被凯撒赦免,但现在发现自己依赖于他的突发奇想的优化者的一种痛苦的侮辱。
这些官员决定对他的权力进行最后一击。
三月伊德斯岛上的所有刺客都属于凯撒的核心圈子,他原谅的敌人和提拔的朋友。
将这些“解放者”聚集在一起的原因是担心绝对权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会威胁到共和国的民主制度。
危险的野心
为了赢得对他们阴谋的支持,阴谋者渲染了凯撒的傲慢和对权力的渴望的故事。
他们散布了他不尊重参议院的指控,当参议员来到他面前授予新的荣誉时,凯撒坐在论坛上,但凯撒没有站起来迎接他们,这被视为严重侮辱。
根据普鲁塔克的说法,凯撒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试图责怪他的健康状况不佳,但很少有人相信他,而是将他的行为视为纯粹的狂妄自大。
至少有 60 人,也许超过 80 人参与了反对凯撒的阴谋。
阴谋的策划者是卡修斯,他知道他需要与一个可以为未来的攻击提供政治引力的人合作,将其提升到个人报复的程度之上。
他的家族声称是建立罗马共和国的卢修斯·朱尼乌斯·布鲁图斯(Lucius Junius Brutus)的父系血统。
卡修斯在幕后策划,布鲁图斯充当傀儡,结成联盟。
在后一组中,有两个人脱颖而出,他们都是在高卢和内战中与凯撒并肩作战的将军。
后者是布鲁图斯的远房表亲,也是凯撒的密友。
普鲁塔克回忆说,一年前,在凯撒在蒙达获胜后,特雷博尼乌斯曾向马克安东尼询问过参加暗杀的可能性。
除了马克安东尼拒绝加入阴谋之外,对这个阴谋一无所知,但他也没有告诉凯撒正在酝酿一个针对他的计划。
当特雷博尼乌斯告诉策划者马克安东尼不会参与时,他们也鼓动要杀死罗马将军,但布鲁图斯反对。
他认为除掉凯撒是一种普遍正义的行为,而杀死马克安东尼将被视为一种党派行为。
相反,他们决定在暗杀当天,让马克安东尼在参议院外分心,他既是参议员又是将军,以防他在袭击中试图帮助凯撒。
凯撒本应在三月伊德斯(Ides)两天后离开,与帕提亚人展开一场长期的战役,“伊德斯”是每个月中旬的名字,但在他离开前召集了元老院再次开会。
根据苏埃托尼乌斯的说法,有传言说在这次会议上将提出一项提议,即宣布凯撒为非意大利省份的国王,而阴谋者不想批准的提议。
他们也知道,一旦凯撒带着他的军团离开罗马,他将遥不可及。
据西塞罗当时的参议员、消息灵通的 那一年,凯撒和马克安东尼是联合领事;随着凯撒的离去,马克安东尼和新任命的人将构成罗马的最高权威。
在某些方面,为他们搭建了舞台。
尽管凯撒听说过有关暗杀他的谣言(其中一些明确提到了布鲁图斯),但他决定忽略这些谣言,因为他相信布鲁图斯和其他人永远不会对他采取行动,因为担心如果他可能会引发新的内战死了。
凯撒最近还解雇了他的官方保镖护卫,因为参议员们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以保证政治忠诚。
然而,在伊德斯,他绝不会不受保护。
二十四名执法官负责保护县官,无论走到哪里都走在他的前面。
他的朋友和坚定的追随者也陪伴着他在城市里四处走动,有些人寻求帮助,有些人只是为了一睹伟人的风采。
在考虑了几个选项后,阴谋者决定在参议院会议期间采取行动,凯撒的随行人员将减少(只有参议员可以参加), 皇帝将手无寸铁(武器被禁止进入参议院,所以阴谋者必须携带他们的武器小心隐藏)。
雇佣肌肉
卡修斯和布鲁图斯为暗杀行动争取了重要的后援。
在庞培剧院的柱廊下,阴谋者之一德西姆斯拥有的一群角斗士将被安置在支持他们的位置。
他们的角色将是帮助刺客,如果他们在袭击之前被发现,并在他们的工作完成后在暴徒袭击时保护他们。
共和国末期的政治领导人经常在城市频繁的街头战斗中雇佣角斗士作为增援。
此外,他们的出现并不会显得与众不同,因为 3 月 15 日,角斗比赛将在庞培剧院举行。
梦想和预兆
3 月 14 日至 15 日晚上,凯撒结婚 15 年的妻子卡波妮做了生动的噩梦,她看到丈夫浑身是血。
第二天早上,她求他不要去参议院。
皇帝自称不迷信,但他被妻子的幻觉,以及他自己在那天晚上从云端升起,离开罗马,在木星拉着他的手时颤抖的梦想所困扰,所以,早上认真对待她的梦想。
所有的预兆都是不利的。
一个月前,一位名叫斯普林纳的占卜者,曾警告凯撒他面前的危险。
2 月 15 日,苏埃托尼乌斯写道,斯普林纳“解读”了牺牲的动物内脏,这意味着凯撒面临“危险,这不会晚于三月的伊德斯”。
最重要的是,凯撒身体不适。
根据大马士革的尼古拉斯的说法,凯撒的医生那天试图阻止他去参议院,“因为他有时会遭受眩晕,当时他正遭受着眩晕”。 (长期以来的理论是凯撒患有癫痫症。他也有可能遭受了轻微中风。)
随着伊德斯的黎明,凯撒感到筋疲力尽和恶心。
根据 说法,他决定留在家里,将马克安东尼派往参议院以解散会议。
然而就在那个关键时刻,德西穆斯·尤尼乌斯·布鲁图斯·阿尔比努斯现身并说服他的“朋友”凯撒按计划前往元老院,并告诉独裁者,如果他因为妻子的梦想而改变计划,他将显得很可笑。
如果独裁者真的病了,他可以通过短暂出现在参议院然后推迟会议来避免冒犯参议员。
推理奏效了,于上午 11 点离开他的房子,坐在一窝由四个奴隶抬着的担架上。
凯撒前往庞培剧院,这是他的对手在罗马 。
里面是举行会议的库里亚(参议院)。
在路上,一群人围住了垃圾,并用请愿书淹没了凯撒。
在嘈杂声中,凯撒忽略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人递给他,警告他有阴谋。
可能是由布鲁图斯圈子里的一位希腊老师大马士革的阿耳忒弥多鲁斯提供的。
根据大马士革的尼古拉斯的说法,这张纸条是在凯撒尸体附近的其他文件中发现的。
普鲁塔克写道:“[阴谋者]都赶到庞培的门廊并在那里等待,期待凯撒会马上来开会。”
由于元老院禁止携带武器,布鲁图斯的匕首藏在长袍下。
其他参议员将他们的武器藏在年轻的奴隶(称为)带入大院的文件箱中。
凯撒来了。
当他走进大门时,参议员们站了起来。
会议厅比现代网球场大不了多少,至少需要 200 人在场才能组成法定人数。
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攻击
并非所有的阴谋者都是参议院成员,也不清楚有多少常任参议员希望看到凯撒死去。
在他们的座位前升起了平台,凯撒将从金色宝座上主持会议。
密谋者急忙聚集在王座周围。
凯撒一坐下当其他参议员还站着以示尊重时,刺客们,普鲁塔克写道,
起初,凯撒没有理会这些要求。
但当参议员们不让他走时,他试图用武力站起来。
就在这时,可能已经跪在凯撒面前的提利乌斯抓住了他的长袍,做了一个恳求的手势。 这阻止了凯撒站起来,让他的脖子暴露在外。
根据苏埃托尼乌斯的说法,凯撒随后大喊:“为什么,这是暴力!”
然后有人大喊:“你还在等什么?”。
答案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正如他们所说,其余的都是历史。
人类牺牲?
在一些古代资料中,凯撒的死似乎是一种牺牲。
公元二世纪的历史学家弗洛鲁斯(Florus)将凯撒一生中的多重荣誉解释为花序,即用于祭祀的动物身上的羊毛装饰品。
凯撒被描绘成像那些动物一样迎接他的命运,带着某种温顺。
普鲁塔克似乎将这一事件解释为神圣的报应:“[凯撒]沉没,要么是偶然的,要么是因为他的凶手推到那里,撞到了庞培雕像所在的基座上,基座上沾满了他的鲜血,以至于人们可能会认为庞培本人正在主持对他的敌人的报复,他现在伏在他的脚下,因大量伤口而颤抖。”
后果
凯撒死后,马克安东尼为凯撒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独裁者的声望如此之高,以至于发生了骚乱,导致凯撒在论坛上即兴火化。
一些刺客,包括布鲁图斯和卡修斯,以此作为离开
其余的刺客对事件进行了积极的讨论,庆祝结束了暴政。
通过参议院同意批准凯撒的所有决定,通过谈判达成了大赦。
铸造了一枚新硬币,上面有两把匕首和皮勒斯,这是被释放的罗马奴隶所戴的自由帽,日期显示为三月伊德斯。
根据历史学家玛丽·比尔德(Mary Beard)的说法,这是对自由的庆祝,在罗马引起了共鸣,就像在现代法国的巴士底日一样。
最终, 尤利乌斯·凯撒 产生了与刺客所希望的相反的影响。
三月天,他们刺入他的匕首对已经受伤的罗马共和国造成了致命的打击,并为帝国铺平了道路。
许多公众反对刺客,内战接踵而至。
民众的情绪转向凯撒。
在为他举行的比赛期间,一颗在白天可见的彗星出现在天空中,这是他变得神圣的明确标志。
事实上,两年之内,他就会被完全神化。
凯撒的死为他 19 岁的继承人、养子屋大维成为罗马第一位事实上的皇帝( 未来的奥古斯都 )开辟了道路。
屋大维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追捕凯撒的凶手,头目布鲁图斯和卡修斯于公元前 42 年倒下,最后一个将在八年后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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