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我和妻子一直是朋友眼里的模范夫妻。
我一直认为她是我在黑暗人生路上一束光。
可直到妻子生日那天,我在门外听到她许愿:
“下辈子我宁愿当一个穷人,也不要为了前途做多年的舔狗。”
“希望下辈子我能光明正大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她身边的同事惊讶地问:“一一,你说的是真的?”
妻子叹了口气说:“是啊。”
我自嘲一笑,原来这场婚姻也是假的。
1.
我推门进去后,
众人鸦雀无声,都在观察我的脸色。
因为我回来了,顾念一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苏鹤年笑着拉过我,“宴礼,一一刚刚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生气吧?”
我装傻道:“开什么玩笑?我没听到啊。”
“没事,只是玩游戏。”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顾念一。
她依旧没有说什么任何话。
我故作惋惜道:“那好可惜,我没听到。”
......
晚上,趁着顾念一睡着后,我赤脚来到了书房。
前段时间我发现了书房有个小暗格。
我试了所有密码都打不开——我的生日,她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当时我还以为她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这么神秘。
直到今天她生日,我给她准备了一个小聚会。
可我因为工作晚回来了半个小时,在门口时听到她许愿:
“下辈子我宁愿当一个穷人,也不要为了前途做多年的舔狗。”
“希望下辈子我能光明正大的跟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
说完,她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一旁的许沂州。
就在我以为自己看错时,她身边的同事惊讶的声音打破我的幻想:“一一,你说的是真的?”
顾念一叹了口气说:“是啊。”
许沂州,顾念一的责任编辑,也是我的发小。
但他最终跟我前任在一起,所以我跟他的关系一直没有修复。
直至三年前,他在一次意外中救了顾念一,我们才恢复了联系。
很巧,顾念一喜欢的是他。
但他喜欢的是我的前任。
对于顾念一的喜欢应该是不知情的。
回过神,我开始输入密码。
这次打开了。
密码是许沂州的生日。
暗格里面没有我想要的惊喜,只有一本记事本。
里面记录着顾念一这些年对我的埋怨,以及她对许沂州的暗恋。
还有我们一直没要孩子,是她觉得我不配让她生孩子。
我不过是她为了得到我家的庇佑,一个获利的蠢工具人。
七年婚姻,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幸福。
虽然上一段感情遍体鳞伤,可最终遇到的顾念一将我比作她的生命。
她体贴,聪明,还顾家,结婚后也一直对我很好。
现在我们更是成了豪门圈中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但看完这个记事本后,我才知道所谓的幸福,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我不过是从遍体鳞伤,又坠入了另外一场伤害。
我抱着记事本枯坐了一晚。
第二天在顾念一起床前,我就出门上班了。
2.
差不多快下班时,我看到许沂州两个小时前发朋友圈说自己生病了。
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都说去探病。
我愣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先去了许沂州家。
可是我去了许沂州家没多久,就听到他房间里传出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还在发烧起来做什么,有什么事让我做就好。”
这是顾念一的声音。
她不是刚刚发信息说今天有个采访要忙吗?
大概是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顾念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我的一瞬间,她愣了一下才开口:“许编病了,我来看看。”
许沂州也在一旁开口解释,“景辰,你不要误会,月月出差了家里保姆也有事,我才让一一过来帮忙的,对不起。”
我不想跟病人计,没说话。
顾念一却以为我会伤害许沂州,连忙下楼拽着我的手:“景辰,许编家保姆快回来了,我们就先不打扰他了。”
“他还在生病呢!”
她加重了生病两个字,似乎在提醒我不要跟病人斤斤计较。
说这话时的顾念一,牢牢的拽着我的手我竟然无法挣脱。
我只能笑了下:“好,沂州,我下次再来看你。”
见许沂州点头。
顾念一立马将我拉了出去。
直到上车后,她的脸色才稍有好转。
“陆景辰,许编是你的兄弟,他生病了我只是替你去看看他。”顾念一说道。
我极力保持平静:“嗯,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还能有什么?”顾念一不耐烦吼道:“陆景辰,都说女人才会没安全感,疑神疑鬼,你怎么跟个女的一样。”
他俩刚才手挽手地下楼。
都到了十指紧扣的地步,还是我无理取闹了?
之前我以为因为江揽月的事。
顾念一对许沂州,一直都很避嫌,是对我贴切深爱。
现在看来过分的避嫌,是本来就心中有鬼。
我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深深的看了顾念一一眼。
车子启动的一瞬,顾念一叹气:“景辰,刚刚是我语气太重了,但许编救过我命的,他对我有恩。”
是啊。
可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就是因为许沂州就过她命吗?
她是要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吗?
那次去灾区采访,我说她身体不好,就不要去了。
顾念一坚持要去,说这是她的职责,可是她一直做的是社会类新闻啊。
可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最终我选择了沉默。
见我不说话了。
顾念一也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她一直都是如此。
结婚后就对我不再有任何解释和关心。
而婚前的那些体贴和关怀,不过都是有目的地接近。
终归还是我自己太傻。
想到这我心就一抽一抽痛。
回到家,顾念一丢下一句想吃我煮的排骨,就直接关上门进书房。
我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满是酸涩。
距离晚饭还有两个小时,我就想回房间躺一下。
可等我懵懵懂懂睡起来,顾念一就不在家了。
她这是去哪了?
3.
我套了件外套走了出门。
果然,顾念一在许沂州家中。
可这次听着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我却突然不敢进去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愉快地共进晚餐,而顾念一此时脸上带着的欢快笑容都是我极少见过的。
我站在门外阴影处,像是一个不能见光的影子,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顾念一声音温柔:“你还在生病,怎么就起来给我做饭了?”
“想到你今天说想吃虾,就做了。”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
谎言可以骗得到别人,可始终骗不了自己。
那个口口声声叫我老公,说陪我一辈子的女人,最后喜欢的人是许沂州。
那我算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可当我刚回到家,保姆就跟我说:“先生,太太已经在等你有一会了,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
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她是开车,比我走路快多了。
“不是让你煮饭吗?跑去哪了?”顾念一见到我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我没有说话。
想要问她一句,刚刚在许沂州家没吃饱吗?
“我问你话呢!”顾念一冷声道:“不是说好做晚饭吗?你跑哪去了?”
“太太,你想吃什么?我来煮吧。”保姆看着我脸色实在苍白难看,好心劝说道。
”不用!”顾念一的神色更加不悦了,“是你刚刚答应我要做饭的,现在都没做,言而无信,难怪工作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我工作一直不温不火,难道不是因为顾念一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我要偏向家庭吗?
之前我也是小有名气的风险投资人啊。
是因为她工作问题,让我注重一下家庭,我才慢慢变成这样这样的。
甚至还退掉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
但最终,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开口问道:"你还饿吗?想要吃什么?”
“饿过了,不想吃了。”顾念一皱眉道:“答应了我要做饭,人却跑不见了。现在都几点了才回来。”
“你看看人家许沂州,家庭事业两不误,你能不能像他一样!”
许沂州。
又是许沂州。
我抬头看着顾兆年问道:“你刚刚不是去许沂州了吗?”
我没有生气,语气也尽可能地保持平静。
因为我不想跟她吵。
“你跟踪我?”顾念一愣了片刻后勃然大怒,“陆景辰,你竟然跟踪我?我本来以为你知道多疑,没想到你竟然还学会这么下作的手段了?”
“我没有。”我摇头否认道。
我确实没有。
我只是去了许沂州家,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愤怒什么?或许被拆穿了,所以才如此生气吧!”
“没有?你没有跟踪我,怎么知道我去了许沂州家!”顾念一愤怒地推了我一把,“你怎么敢做不敢当!”
“砰——”的一声。
本来就站在楼梯口的我,被顾念一这一推,就顺势滚了下去了。
我没想到顾念一会做出推我下楼梯这种举动,但家用楼梯不算特别陡。
甚至,在滚落的瞬间我还抓住了顾念一的裤脚。
她只需要低下头伸出手,便可以将我拉起来。
但是她没有。
她就那样无动于衷地站着,俯视着我,从长长的楼道上滚落下来。
最终,我重重地摔到了楼梯下,保姆第一时间过来查看。
看见我额头的出血后,她更是惊呼:“先生,你头流血了!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还是马上拨打救护电话?”
我摸了摸额头,确实被撞出了血,抬头看了一眼顾念一。
她依旧神色冷淡地站在原位。
我最终摇了摇头:“没事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这时顾念一,也终于开口:“我今晚睡客卧,你自己睡吧。”
我抬头看着上面那个神情冷漠的人,最终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
4.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美梦终归是要落空的。
人无法靠自我欺骗过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
我就让保姆将我的东西打包清点了出去。
保姆看了我一眼,想要说什么,但劝解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看来连旁人都知道,我在这段婚姻里过得并不幸福。
搬家公司将东西打包,我跟着他们一块去了另外的住所。
临走看了最后一眼。
我没有不舍,反而突然觉得如释重负。
在我把东西都收拾好后,顾念一就打电话来了,语气极不好:“陆景辰,你到底在闹什么?年纪这么大了,还每天矫情,你烦不烦!”
“我每天上班要面对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哪里有心思照顾你的情绪啊!”
“是啊。”我笑着说道:“结婚七年,我已经老了,但是顾念一,许沂州也老了。”
我三十二岁。
许沂州跟我同年。
“你老提他干什么。”顾念一不悦道:“我现在是问你把东西都搬光了,想要干什么!”
“离婚吧!”
“顾念一,我们离婚吧!”我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