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嘎在影视圈里,突破草原儿女的形象,出演灾难片《出入平安》,在天灾来临之际,他所饰演的警察尉迟晓,在灾后的人间炼狱里,组织起了一支救援队伍,成了人性的守护者。
死亡这两个字,在阿云嘎的成长过程中,像是阴霾一样挥之不去。
3岁那年,阿云嘎的父亲仓促离世,却给他留下了一台收音机,那时他尚未知事,对于父亲的回忆也很是模糊,“父亲”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马背上的蒙古长调。
草原的孩子从记事起,就要开始放羊,年幼的阿云嘎在学会拿筷子前,先学会了放羊,他时常拿着收音机,唱着腾格尔的歌,草原上不少人听过他的歌声,都说他能成为第二个腾格尔。
3年后,噩梦再次上演,一个普通的早晨,母亲因为癌症去世,阿云嘎哭着去上学,从此,母亲煮的砖茶也成了一个苦涩的梦境,他也成为了别人口中沉默寡言的怪孩子。
从那时候起,阿云嘎的身边只剩下了大哥,对于他来说,大哥就是“父亲”,为他撑起了一片天。
后来,舅舅把13岁的阿云嘎送进了艺校学习舞蹈,在舞蹈室压腿时,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忘记了从前的伤疤,一双舞鞋被磨破了,他却还继续穿着跳舞。
在舞蹈中,他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仅一年时间就考入了内蒙古军区政治文工团,16岁那年,更是成为了兵团宣传队队长,拿到了别人趋之若鹜的铁饭碗。
只是,草原上的鹰注定要遇到更广阔的天空,2005年,阿云嘎在亲朋好友的一众反对声中,决定去北京求学。
他的大哥借来500元,跟他说了一句:“你去吧。”
北京物价高,500块钱转眼就只剩下了100,阿云嘎租住在一间潮湿的地下室里,只3年时间,房租就从180涨到了300。
“八步半的房间,哪有明天”,阿云嘎在求学之前,先开始求生,他在饭店表演舞台剧《鄂尔多斯婚礼》,从早跳到晚,积劳成疾,在舞台上摔成腰椎滑脱三度,但他始终觉得,人活着就该做些事,只要有地方住,人生就还有希望。
2009年,北京舞蹈学院院长张旭来到这里就餐,酒过三巡,阿云嘎献唱一曲蒙古民谣《母亲》,张旭从他的歌声里听到了草原,邀请他来报考北京舞蹈学院,那一年,音乐剧专业的录取名单上,榜首便是阿云嘎。
他开始有了梦想,从小接受蒙语授课的他,在上了大学才开始学习汉语,为了一部音乐剧《我的遗愿清单》推掉了大半商演。
然而,命运并没有放过这个可怜人,他才上大一,那位被他视作英雄的大哥就倒下了,为了借钱,他在偌大的北京城里,从西四环跑到东三环,却救不了大哥的命,大哥从住院到离世,只有短短的20天。
他在《我的遗愿清单》唱着“曾经我认为我的生活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而在现实生活里,他的苦难就像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轮回。
人间待他如炼狱,但阿云嘎始终秉持着“活着就有意义”的想法,在人世间只身打马,寻找着属于自己的苍穹。
从举目无亲,走到现在高朋满座,他从未哀嚎过命运对自己的不公,满身泥泞的他,眼里依旧带着草原篝火的温暖,愿他的未来是万物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