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 李自成带领农民起义军打进了北京城,建立了大顺国政权,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身亡。
此时,关外的满州军队也大兵压境,欲入主中原,在山海关驻守的明朝大将吴三桂就成为双方争取的焦点人物。
由于都是汉族人,出于维护民族利益和民族尊严,吴三桂本来决定归顺李自成;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李自成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管束好自已的部将,保护好吴三桂在北京的全家老小,要不然中国的历史就要改写了。
他手下的大将刘宗敏听说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长得千姣百媚天姿国色,顿时垂涎三尺,立即带领手下冲进吴家,将陈圆圆抢走霸占。
常言说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爱妾的被抢之事彻底把吴三桂推向了对面,“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决然改变了归降李自成的初衷,亲自打开山海关的大门,与满族军队合兵一处,直取北京,以摧枯拉朽之势推翻了刚刚建立不久的大顺国政权……(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李自成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出生入死打下的江山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断送。据说当时已经登上大顺国皇帝宝座的他也曾劝说刘宗敏不要夺人妻妾去抢陈圆圆,可刘宗敏自恃劳苦功高,执意不听,而此时农民出身的李自成在大局还未稳定的关键时刻没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没有居安思危的思想,他只顾着享受龙袍加身当上皇帝的快乐,不愿意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感情,这才酿成了国破身亡的悲剧。
古语说:利令智昏,指的是贪图一时的利益会让人心智迷乱,看不见危险。其实,美色也同样会迷乱心智,就是“色令智昏”。千百年来,有很多帝王英豪被美色所惑而丢掉了江山社稷,甚至于丢掉了性命:
“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沉迷于美色的商纣王和吴王夫差、被美人连环计离间的董卓和吕布……
不知道是作者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从前几年拍摄的抗日战争题材的电视剧《亮剑》中可以看到当年吴三桂的影子:八路军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因为新婚妻子被日本特战队抓走,一怒之下竟然擅自调动上万人的部队和地方武装,攻打日军盘踞的平安县城。
在当时极其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战争形势下,导致各地的日军纷纷出动增援,而八路军和晋绥军各部则在毫不知缘由的情况下围堵打援,敌我双方数十万人都投入了战斗,让整个晋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同样是爱情至上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吴三桂由于不顾民族大义投靠满族而终身遭到民众的唾弃,而陈圆圆则因为长得漂亮,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时期也被骂为“红颜祸水”……
李云龙虽然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他没有背弃民族大义,为了消灭这股日寇特工队,救回妻子,发起了上万人的攻城战斗。
这次擅自本应受到军纪最严厉的处理,没想到却“歪打正着”,由于周边八路军各部的主动配合,这次战斗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从而改变了整个晋西北抗日战场的形势,李云龙反而因此受到最高当局的嘉奖……
爱情是人类最纯洁的感情,很多人为此愿为对方做出任何事情,甚至于不惜付出生命。
“相思树上两鸳鸯,千古魂情事可伤。莫道威权能夺志,弱女执性抗君王。”
这首古诗说的是一对年轻的恋人,女的因为长得漂亮而被国王看中,强抢入宫。出于对爱情的忠贞,她撞墙身亡;男的闻讯后也自杀而死,表达了对爱情的忠贞,传说两人后来变成了一对长相厮守的鸳鸯……
在中华民族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还流传有许多关于为了追求纯真爱情而发生的惨痛故事。
爱情至上是很多人所推崇的,可相对于生命和信仰来说孰轻孰重呢?对此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一百多年前,匈牙利诗人裴多菲写有一首非常著名的诗歌: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从诗歌中可以看出,诗人对生命和爱情都非常珍惜,非常重视。可是,他觉得如果是为了追求民族的独立和自由,生命和爱情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诚然,作为人类最纯洁的感情和最珍贵的生命,对于个人和家庭来说无疑是最重要的,不容亵渎和侵犯的。
可当在为了维护国家和民族利益的时候,在追求理想和信仰的时候,个人的得失以及生命和爱情就显得微不足道,都是可以抛弃的。
哲学家认为,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有两面性,都是相对的。毫无例外,人类的需求和境界也有低级和高级之分。
美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的人生需求理论揭示,人类的低级需求是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而高级需求则是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的需求。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和“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两副对联就是两种思想境界的高低之分。
春秋战国时期,郑国的子产公正梗直,他为了国家的利益得罪了一些权贵而受到攻击和诽谤,甚至于危及自身和家人的安全,朋友们都劝他要忍让一些。
子产说:“苟利社稷,生死以之。”意思是说为了国家的利益,个人和家人的得失安危算得了什么?
民族英雄林则徐非常赞赏这句话,经常挂在嘴上,还将其拓展为一副对联: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并认真书写装裱好,挂在书房,以时时警示自己。
毛泽东主席也曾引用著名史学家司马迁的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并解释说为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
“居庙堂之内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以及“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博大高尚与“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短浅狭隘形成鲜明的对比。
先贤孔子提倡要“以天下为己任”。
然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类大多数都是追名逐利的,有“以天下为己任”博大胸怀境界高的如凤毛麟角,毕竟是极少数人。
阳春白雪,和者盖寡;下里巴人,和者三千。
现实与理想和信仰之间的距离总是那么的遥远。
范仲淹为此在其《岳阳楼记》中发出由衷的慨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噫吁,微斯人,吾谁与归?”
如果当年李自成能够不顾及所谓的兄弟情份,以江山社稷为重……
如果吴三桂能够忍辱负重,以民族大义为上,“冲冠一怒为社稷”……中华民族或许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不平等条约,不会有那段令人悲愤不堪回首的百年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