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郎君(宁宸雨蝶)小说免费阅读

朱桓讲小说 2024-05-30 03:40:03

《逍遥小郎君》穿越小说(宁宸雨蝶)

宁宸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朝代,本想一心搞钱,做个快乐逍遥的富家翁,三妻四妾,安度余生...可结果一不小心声名鹊起,名动大玄皇朝。

第1章

“宁宸,给我滚出来。”

“二公子,你不能进去...四公子感染了风寒,可别传染了你。”

“滚开,该死的狗奴才,敢拦我的路?让那野种别装死,赶紧滚出来见我。”

辱骂声中夹杂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宁宸被惊醒了。

他一脸茫然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房间。

方桌,圆凳,一张破旧的小床,别无他物。

这是哪儿?

宁宸正在疑惑,记忆的碎片强行涌入他的脑海,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但这股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宁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表情有些古怪...他竟然穿越了。

他原本是地球上某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在跟敌人交火的时候,被流弹击中了要害,为国捐躯了。

死后,竟然穿越到了这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里是大玄皇朝。

这是在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朝代。

不过,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过得有些惨啊。

父亲宁自明,当朝礼部尚书,正二品。

可宁宸在这个家里,却是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当年,宁自明进京赶考,答应宁宸的母亲,等他考取功名,一定回来接她。

可这一等就是五年。

其实宁自明五年前就高中榜眼,得当朝左相看中,迎娶了左相之女,孩子都三个了。

大玄皇朝以孝为先,宁自明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祭祖。

宁宸的母亲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还以为宁自明回来是接她去京城享福的。

可一夜欢好后,这个chu生丢下一封休书便离开了!

之后,宁宸的母亲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宁宸七岁的时候,母亲抑郁成疾,撒手人寰。

后来,宁宸以乞讨为生,吃百家饭长大。

在宁宸十二岁的时候,宁自明派人找到他,将他接回了宁家。

后来宁宸才知道,并不是宁自明良心发现,而是担心自己的前途。

宁自明得到消息,政敌已经知道他抛妻弃子的事,所以先一步将宁宸接回家,并且编了一个完美的故事。

可宁家主母常如月,以及她的三个儿子,担心宁宸以后分家产,根本不待见宁宸。

宁宸每天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们,可得到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欺辱。

但不管怎么欺辱,宁宸都不吭声,因为他不想再去流浪乞讨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不管他怎么委曲求全...对方都不会把他当成一家人,而且想要他的命。

如今已经入秋,宁宸还穿着单薄的衣裳,结果感染了风寒。

他们非但不让郎中给宁宸看病,还悄悄往宁宸的被褥上浇凉水。

结果导致宁宸重病无医,一命呜呼。

宁宸叹口气,对于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他只有八个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正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跛脚老人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床上的宁宸,老人先是一怔,旋即满脸惊喜,道:“四公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位跛脚老人,来宁府很久了,宁宸来的时候他就在...其他人叫他老柴,宁宸唤他柴叔。

柴叔是这府中,对宁宸最好的人。

平时,宁宸吃的都是残羹剩饭,常常吃不饱,都是柴叔省下自己的口粮给宁宸。

“四公子,你还有病在身,快躺下...”柴叔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倒了杯水端过来,“来,四公子,喝点水...饿了吧?我一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哐啷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身穿锦衣华服,飞扬跋扈的青年冲了进来。

宁兴,宁宸的二哥。

看到宁宸,宁兴立马指着他大吼:“我就知道你这野种在装病...把我的玉佩交出来,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二公子,四公子刚醒,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柴叔赶紧拦住宁兴。

宁宸死里逃生,刚刚才醒,身体虚弱,可经不住宁兴毒打。

他见过宁兴打宁宸,手里没轻没重,往死里打。

“滚开,狗奴才!”

宁兴今年十七岁,身体壮硕,一脚将柴叔踹翻在地,指着他大骂:“狗奴才,你竟敢帮着这野种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宁兴还要动手,宁宸眼神一沉,但脸上却挤出讨好的笑容,“二哥,对不起,我把玉佩还给你...你别生气了!”

宁宸一边说,一边在床头摸索。

宁兴大步走过去,“我就知道我的玉佩是你这野种偷走的...敢偷我的玉佩,等父亲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昨日,宁兴和宁宸见面后,就说自己的玉佩丢了,一口咬定是宁宸偷的,纠缠不休。

至于是真丢还是假丢,只有宁兴自己知道。

“找到了!”

宁宸突然说道,然后伸出手。

宁兴盯着宁宸的手,可当宁宸摊开手,掌心却是空的。

宁兴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宁宸抄起床头的瓷枕,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

砰!

随着一声闷响,瓷枕碎裂。

宁兴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一瞬间头破血流。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宸,甚至连惨叫都忘了。

因为他不敢相信,宁宸竟敢打他?

以往,不管他们怎么欺负,宁宸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是不是宁宸的错,到最后宁宸都会小心翼翼地跟他们道歉,祈求原谅。

柴叔也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宁兴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惨叫,指着宁宸尖叫:

“你敢打我?你这野种竟敢打我?”

宁宸手里握着瓷枕碎片,冷冰冰地说道:“我不止敢打你,我还敢杀了你,信吗?”

宁兴被宁宸的眼神吓到了,浑身一颤,扭头就往外跑,嘴里大喊着杀了人。

柴叔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失措地说道:“四公子,现在...现在怎么办?”

宁宸却看着柴叔没说话。

“四公子,你没事吧?”

柴叔以为宁宸吓傻了,担心地问道。

宁宸却是淡然一笑,说道:“柴叔,你去多找些木材,然后再取些松油来。”

柴叔不明所以,但还是去照办了。

宁宸从床上下来,脚下一个趔趄...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大病初愈,虚弱的厉害。

“看来得好好锻炼一番了...刚才砸宁兴那一下,力道比预想的差很远。”

宁宸嘀咕了一句。

第2章

一辆马车在宁府门口停下。

下人急忙搬来马凳。

一个身材修长,长相英气,穿着锦衣华服的青年先下车。

这人是宁府大公子,宁甘。

旋即,一个五十来岁,面相儒雅,气度不凡的男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他正是当朝礼部尚书,宁自明。

宁甘蛮横的推开下人,一脸殷勤的将宁自明扶下马车。

“甘儿,我已经吩咐人炖了一只老母鸡,晚饭你多吃点,好好补补,这几天肯定累坏了。”

这几天是大玄三年一度的科考,宁甘刚参加完科考,宁自明亲自去接的,这才刚回来。

“谢谢父亲!”

宁甘扶着宁自明往里面。

刚进门,便看到他三弟宁茂,带着几个家奴,手持棍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宁自明眉头微微皱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宁茂看到是自己的父亲,脸上的凶狠之色立刻变成了委屈。

“父亲,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宁自明沉声询问:“你二哥怎么了?”

“父亲,宁宸那个野...他偷了二哥的玉佩,二哥前去讨要,宁宸不但耍无赖,还用瓷枕砸破了二哥的脑袋。”

“要不是二哥跑得快,怕是命都没了。”

宁茂哭诉,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宁自明面色一沉,担心却有些吃惊...宁宸一向唯唯诺诺,见了他更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么敢行凶?

宁甘怒道:“我们宁家供他吃,供他喝,哪一点对不起他?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下如此毒手,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宁自明思索了一下,“宁宸人在何处?”

宁茂急忙说道:“在西院。”

西院,乃是下人住的地方,但宁家却没有人觉得宁宸住在那里有什么不妥?

宁自明等人来到西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宁宸站在柴火堆上,手持火把。

空气中弥漫着松油地味道。

“宁宸,你又作什么妖呢?”

宁茂大声斥责。

宁甘就显得比较有城府,开口道:“宁宸,你在干什么呢?见到父亲,还不行礼...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宁自明一脸厌烦地看着宁宸。

有些人一旦飞黄腾达,就会努力抹去曾经的狼狈,以前对他们来说是耻辱。

而宁宸,就是他宁自明的耻辱。

宁自明是个极其自负,好面子的人。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往,更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的妻子是个乡野村姑,这让他很没面子。

宁宸一脸平静的看着宁自明,淡淡地说道:

“我有父亲吗?我怎么不记得?”

宁自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逆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宁甘趁势火上浇油,“宁宸,你太过分了...父亲供你吃穿,没有父亲,你现在还在乞讨流浪呢。”

宁宸嗤嗤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嘲讽。

“供我吃穿?”宁宸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薄衫,“这件衣服,是我入府时宁尚书送给我的,如今已经两三年了吧?”

“还有吃?我是宁府四公子,可自家公子却上不得桌,每天只能吃你们的残羹剩饭,有时连残羹剩饭都没有。”

宁自明皱眉,这点他还真不知道,府中的开销用度都是夫人在打理,他从来没管过。

说白了,他不是没管过,只是没管过宁宸而已。

宁甘急忙道:“宁宸,你少胡说八道...母亲为我们置办衣服的时候,从来都没少过你的。”

“还有,吃饭的时候,我们派人喊你,是你自己不上桌。”

宁宸摇头失笑:“还真是你母亲的好大儿,知道替你母亲遮着掩着说,是怕她落个刻薄歹毒的名声吧?”

“宁尚书,我的两位好哥哥...如今已入秋,若是有件稍厚点的衣服,我也不会染上风寒。”

“往我的被褥上浇水,让我睡又冷又湿的被褥,再厚的衣服也扛不住啊。”

宁甘又惊又怒,这宁宸平日里唯唯诺诺,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他怒道:“宁宸,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污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应杖责三十。”

“那是你们的父亲和母亲,与我何干?”

“昨晚,我睡在那又冷又湿的被褥里,命悬一线,要不是我命大,早就一命呜呼了。”

宁宸怒吼。

周围有不少下人在偷听,宁甘担心再说下去,影响他母亲的声誉,话锋一转:“宁宸,你少扯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事...今日前来,是为了你打宁兴的事。”

“他可是你哥哥,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下此毒手?”

宁宸冷笑连连,“待我不薄?待我不薄的方式就是天天欺辱我,打骂我,污蔑我偷他东西?”

“以往,是我自己贱,贪恋这点可怜的亲情,我委曲求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希望你们能多看我一眼。”

“昨晚死里逃生,彻底想明白了...去你ma的亲情。”

宁甘几人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宁宸性情大变的原因?

宁宸将手里的火把丢在宁自明脚下。

“宁尚书,我打了你的宝贝儿子,我现在把命还给他...我脚下的柴火上浇满了松油,只要你捡起火把,就可以替你的宝贝儿子报仇了,来啊!”

宁甘和宁茂吓得连连后退...这家伙是疯了吗?

宁自明动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但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

这算什么?

这小子是在威胁他吗?

柴叔吓得手脚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老爷息怒...四公子是发烧烧糊涂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没有糊涂,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宁宸神色有些癫狂,大吼道:“宁尚书,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啊!”

宁自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已经出离了愤怒。

“逆子,你以为发癫病,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宁宸愣住了!

靠!

这家伙哪来的自信?

宁宸差点没忍住笑出猪叫声,但又替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不值!

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爹。

宁自明沉声道:“逆子,你越是这样,我越厌恶你!”

然后,宁自明让人熄灭火把,拂袖而去。

宁甘和宁茂满脸幸灾乐祸。

他们也以为宁宸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父亲的注意。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父亲越来越厌恶这小子了。

宁宸看着两人,突然间弯腰捡起一根木材狠狠地砸了过去。

木材擦着宁甘的耳边飞过。

宁甘吓得人都僵住了。

“宁宸,你个疯子,野种...”

宁茂大骂,可看到宁宸弯腰捡木材,吓得一哆嗦,拉着宁甘撒腿跑了。

第3章

“宁尚书,如果不想落个虐待幼子的名声,劳烦派人送几床厚一点的被褥和衣衫来。”

宁宸放声大喊。

他知道宁自明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他不会让自己落下这个恶名。

宁自明听到了,但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宁甘快步追上来,讨好地说道:“父亲别生气,宁宸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引起您的注意,别理他就行了...饿他几天,他发现这招没用,肯定会来求父亲原谅。”

“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竟敢要挟父亲,还敢用木材砸我们,简直无法无天。”

宁茂帮腔。

宁自明没有说话,来到后院一个房间前。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哭声。

宁甘殷勤地掀开帘子,宁自明走了进去。

房间奢华,温暖。

宁兴躺在床上,额头缠着白布,有殷红地鲜血渗出。

床边,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正在哭泣。

她就是当朝左相常怀礼之女,常如月。

常如月看到宁自明,擦了擦眼泪,起身行礼,带着哭腔道:“老爷回来了?”

宁自明嗯了一声,看向床上的宁兴,问道:“兴儿怎么样了?可有找大夫来瞧过?”

常如月呜咽着说道:

“大夫已经来过了,兴儿伤得很重,说要卧床静养一阵子。”

宁自明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这个野...”宁茂正要说野种,常如月一个眼神,他立马改口,“二哥真可怜,平日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宁宸留着,没想到他不但偷二哥的玉佩,还下此毒手,太过分了!”

常如月柳眉微蹙,责备道:

“不要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宁宸毕竟是从乡野小村来的,缺乏管教...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责,没有管教好他。”

宁甘急忙道:“母亲,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那宁宸的错,你怎么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

常如月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叹口气说道:

“宁宸是顽劣了些,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母亲没有好好管教他。”

“你们兄弟二人,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怪他...他虽然不是母亲所生,但我一直待他视如己出。”

宁自明本想问问宁宸缺衣少穿的事,但听到常如月这样说,越发肯定宁宸在撒谎。

哼,真是顽劣成性,满嘴谎言,孺子不可教。

“宁宸以下欺上,手段歹毒...来人,封锁西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西院半步。”

宁自明满脸厌烦地说道。

常如月嘴角露出一抹诡笑...她的段位,可比她三个儿子高多了。

......

西院,柴叔扶着宁宸回到房间。

“四公子,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跟姥爷服个软也就没事了...如今,只怕老爷更不待见你了!”

宁宸冷冷一笑,道:“柴叔,我服的软还少吗?”

“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们,委曲求全,家里的狗咬我,我都得跟狗道歉...可你也看到了,我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柴叔叹口气,满脸心疼。

他是真的心疼宁宸,懂事,善良,乖巧...可怎么就得不到老爷的一个笑脸呢?

归根结底,四公子没有背景,无法对老爷的仕途有帮助。

“四公子,可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难。”

宁宸笑了笑,道:“最起码,宁甘三人,以后不敢再随意欺负我了。”

“第一步立威。第二步该博名了。”

柴叔不解地看着宁宸。

“科考结束了,三天后该放榜了吧?”

柴叔点头,不明白宁宸问这个做什么?

宁宸嘴角微扬,“你说宁甘会榜上有名吗?”

“大公子由老爷亲自教导,学问自然是不差的...不出意外,大公子肯定会榜上有名。”

宁宸笑容逐渐古怪了起来,当今圣上好诗词,所以导致大玄皇朝近些年文风盛行,诗词歌赋大量涌出。

据说当年左相就是凭借一首诗,让玄帝另眼相待,平步青云。

所以,大玄皇朝的文人,都想有作出一首旷古绝今的佳作...说不定就会得到皇帝青睐。

宁宸想到了卖诗。

好诗可是千金难求。

宁宸不会作诗,但这个世界没有李白,杜甫,白居易...他可以白嫖。

先搞钱。

有钱了,搬出宁家,不用再受人白眼。

“柴叔,明天去状元楼!”

京城有个状元楼,文人骚客汇聚之地。

状元楼的掌柜的,极好诗词,只要能做出一首好的诗或词,便能在状元楼免费吃住。

所以,状元楼出了不少的佳作。

宁宸决定明天去状元楼卖诗词,先赚他一笔,搬出去再说。

......

翌日,宁宸起床,柴叔端着热水进来了。

“柴叔,快收拾一下,等我洗漱完了,咱们就去状元楼。”

“四公子,恐怕咱们去不了了。”

“嗯?”

柴叔叹口气,说道:“昨晚老爷下令,让你禁足,不许踏出西院半步,门口有人看着。”

宁宸脸色一沉。

不过,他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

院子里的墙角就是柴火堆,可以翻出去。

宁宸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来到院子里,打算翻墙而出。

可柴叔就去不了了,他年纪大了,而且腿还瘸了,根本翻不了墙。

“四公子,咱还是别去了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他就该发火了。”

宁宸冷笑,“爱发火发去,这么大火,有本事自焚一个给我看看...谁也别挡着我赚钱。”

宁宸从墙头翻了出去。

宁宸自从来到宁府,就很少出去,状元楼他只是听说,也没去过。

不过状元楼很有名,他一路打听,顺利到了状元楼。

状元楼是一座三层朱红色建筑,三面环水,很是气派,地理位置也很好。

宁宸正要进去,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

为首一人,四五十岁,衣着华丽,器宇不凡。

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大胡子,身材魁梧,一脸凶相。

另一个,白面无须,母兮兮地。

那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摇头叹息:“白来一趟,一首好诗都没有,尽是一群混吃混喝之徒。”

“老爷莫要生气,好诗好词可遇而不可求...咱们下次再来。”

那白面无须的男子声音略微尖细,安慰道。

宁宸眼神一亮,看这人穿着打扮,是个有钱的主。

宁宸与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作揖,“三位请留步。”

三人停下脚步。

那一脸凶相的男子和母兮兮的男子,上前一步,挡在了衣着华丽的中年人面前。

宁宸急忙道:“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问一下,三位来这里是要买诗吧?”

三人审视着宁宸。

宁宸身材消瘦,个头也不高,身上的衣衫洗的发白,倒像是个落魄书生。

那衣着华丽的中年问道:“怎么,你有诗要卖?”

宁宸点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不满意不要钱。”

中年男子笑了起来,“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宁宸拍着胸口保证,“我都说了,不满意不要钱...要不,你们先来一首尝尝,觉得好了再买也行。”

“我这人做生意,主打一个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第4章

衣衫华丽的中年人暗自皱眉,尝尝?诗有尝的吗?又不是吃食。

这少年的口气,根本不像个文人,倒像是个走街串巷的小贩。

“老爷,这家伙一个就是个骗子,咱别理他,赶紧回家吧。”

白面无须的娘娘腔瞪着宁宸。

因为宁宸太像骗子了。

宁宸眼睛一瞪,“你说谁是骗子?我可跟你说,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名震文坛,到时候我的诗词,可是千金难求...现在不买,保准肠子都得悔青喽!”

娘娘腔不屑道:“就凭你还想名动文坛?”

宁宸满脸鄙夷,“你niang们唧唧的,懂诗词吗?”

“放肆!”

娘娘腔指着宁宸,气的手指颤抖。

那衣衫华丽的中年摆摆手,看着宁宸,笑着说道:

“你把自己说的这么厉害?可敢让我考考你?”

宁宸两手一摊,“来吧,真金不怕火炼!”

中年人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旁边湖中,几只白天鹅正在湖中嬉水。

他笑道:“那咱们就以天鹅为题,写首诗如何?”

宁宸笑着说道:“这有何难?张嘴就来,听好了...鹅鹅鹅...”

宁宸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娘娘腔尖细的嘲笑声打断了。

他一脸不屑,“你这也叫诗?”

宁宸脸一沉,要不是为了赚钱,他早就骂人了...这娘娘腔太讨厌了。

“你别叽叽歪歪的,听我说完再笑也不迟?”

中年男子也沉声说道:“不许插嘴,听他说完。”

“是!”娘娘腔弯了弯腰,然后瞪了一眼宁宸,“说吧,我看你能说出花来?”

宁宸没理会他,毕竟他是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嘛!

他清了清嗓子,道:“听好了...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那中年男子眼神微微一亮。

娘娘腔嘲讽:“这也叫诗,不就是大白话嘛!”

中年男子却是摆摆手,道:“好诗!虽然没有什么内涵和哲理,但朗朗上口,而且很应景,很适合孩童启蒙。”

“你这首诗多少钱?我买了。”

宁宸心里一阵激动,开张了,赚钱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一两银子。”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诗啥价?但一两银子,可以给自己置办一套棉衣了。

天太冷了,他都快冻透了。

中年男子却愣住了,“一两银子?”

宁宸以为自己要贵了,“大叔,一两银子真不贵,你以后找我买诗,大不了我给你便宜点。”

见中年人皱眉,宁宸继续装可怜,道:

“大叔,这都快入冬了,你看我还穿着薄衫...实不相瞒,我家里人都死绝了,只剩我和一个跛脚老奴相依为命,我们已经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宁宸说完,肚子也很争气,适时地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中年男子看着宁宸,道:“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谈。”

宁宸怔了怔。

中年男子笑道:“放心,有好处!”

“什么好处?”

“一会你就知道了...放心,就你这样,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这话虽然伤人,但倒也是实话。

宁宸点头答应了。

中年人带着宁宸,进到状元楼,来到三楼一个雅致的房间。

“随便坐,别拘谨!”中年人说完,对娘娘腔说道:“去,准备一些酒菜。”

娘娘腔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中年人走到桌边坐下,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蓝星。”

宁宸说了个假名字,他可能再也回不去蓝星了,就以此祭奠一下自己曾经的家园吧。

中年人目光微闪,思索着...这京城有姓蓝的家族吗?只怕这少年没说实话。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天玄。”

宁宸笑道:“好名字,天地玄黄,你独占其二。”

宁宸早就看出此人不简单,他也看出那个娘娘腔是个太监。

这个人,应该是皇亲国戚。

但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只是来做生意的,赚钱就完事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蓝星,你刚才说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还作了哪些诗?”

“大叔,刚才那首诗你买吗?如果你买的话,后面的诗我算你便宜点。”

天玄点头,“买,不过那首诗不止一两银子。”

“大叔,一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了,我都没赚...”

天玄摆摆手,笑道:“我说的是不止,不是不值...刚才那首诗,我愿意出十两银子购买。”

宁宸惊呆了,“十两?大叔,你认真的?”

天玄笑道:“朕...咳...真的!”

宁宸满脸激动。

“大叔,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放心,后面你要买诗,我一定给你算便宜点。”

宁宸并不喜欢这种夸张的说话方式,他一个三十岁的灵魂,装怪卖萌实在太难受了。

可只有这样,才符合一个十五岁少年的心性,他也很无奈,只能慢慢试着习惯。

天玄道:“那你还有什么诗要卖?”

宁宸夸张地说道:“那可太多了...大叔你想要什么样的诗,我就给你写什么样的?”

便在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嘈杂声。

天玄皱眉,说道:“状元楼,如此清雅之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刚好,白面无须的娘娘腔这时回来了!

天玄随口问道:“隔壁怎么回事?”

娘娘腔急忙俯身,恭敬道:“老爷,是陈老将军吃醉了酒。”

天玄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陈老将军一生戎马,为国征战,如今身体残缺,无法上战场,怕是心里苦闷,借酒消愁。”

陈老将军宁宸知道,一生戎马,可惜三年前在战场上被斩了一条腿,现在退居二线...据说日日借酒消愁。

“蓝星,就以陈老将军现在的苦闷为题,写首诗吧?”

这宁宸就要挠头了,有点为难他啊。

娘娘腔满脸鄙夷:“刚才还大言不惭,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就难住了?打脸了吧?”

宁宸白了他一眼,看向天玄,“大叔,诗我一时间想不到,词行不行?”

天玄笑着说道:“诗词不分家,词也行!”

“好,那我就以陈老将军现在的情况作一首词。”

宁宸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等宁宸声音落下,再看天玄,一脸震惊。

就算是一直嘲笑宁宸的娘娘腔,目瞪口呆,两只眼睛鼓得像只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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