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朝代,本想一心搞钱,做个快乐逍遥的富家翁,三妻四妾,安度余生...可结果一不小心声名鹊起,名动大玄皇朝。
第1章“宁宸,给我滚出来。”
“二公子,你不能进去...四公子感染了风寒,可别传染了你。”
“滚开,该死的狗奴才,敢拦我的路?让那野种别装死,赶紧滚出来见我。”
辱骂声中夹杂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宁宸被惊醒了。
他一脸茫然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房间。
方桌,圆凳,一张破旧的小床,别无他物。
这是哪儿?
宁宸正在疑惑,记忆的碎片强行涌入他的脑海,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但这股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宁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表情有些古怪...他竟然穿越了。
他原本是地球上某特种部队的指挥官,在跟敌人交火的时候,被流弹击中了要害,为国捐躯了。
死后,竟然穿越到了这个跟他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里是大玄皇朝。
这是在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朝代。
不过,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过得有些惨啊。
父亲宁自明,当朝礼部尚书,正二品。
可宁宸在这个家里,却是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当年,宁自明进京赶考,答应宁宸的母亲,等他考取功名,一定回来接她。
可这一等就是五年。
其实宁自明五年前就高中榜眼,得当朝左相看中,迎娶了左相之女,孩子都三个了。
大玄皇朝以孝为先,宁自明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祭祖。
宁宸的母亲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还以为宁自明回来是接她去京城享福的。
可一夜欢好后,这个chu生丢下一封休书便离开了!
之后,宁宸的母亲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宁宸七岁的时候,母亲抑郁成疾,撒手人寰。
后来,宁宸以乞讨为生,吃百家饭长大。
在宁宸十二岁的时候,宁自明派人找到他,将他接回了宁家。
后来宁宸才知道,并不是宁自明良心发现,而是担心自己的前途。
宁自明得到消息,政敌已经知道他抛妻弃子的事,所以先一步将宁宸接回家,并且编了一个完美的故事。
可宁家主母常如月,以及她的三个儿子,担心宁宸以后分家产,根本不待见宁宸。
宁宸每天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们,可得到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欺辱。
但不管怎么欺辱,宁宸都不吭声,因为他不想再去流浪乞讨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不管他怎么委曲求全...对方都不会把他当成一家人,而且想要他的命。
如今已经入秋,宁宸还穿着单薄的衣裳,结果感染了风寒。
他们非但不让郎中给宁宸看病,还悄悄往宁宸的被褥上浇凉水。
结果导致宁宸重病无医,一命呜呼。
宁宸叹口气,对于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他只有八个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正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跛脚老人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床上的宁宸,老人先是一怔,旋即满脸惊喜,道:“四公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位跛脚老人,来宁府很久了,宁宸来的时候他就在...其他人叫他老柴,宁宸唤他柴叔。
柴叔是这府中,对宁宸最好的人。
平时,宁宸吃的都是残羹剩饭,常常吃不饱,都是柴叔省下自己的口粮给宁宸。
“四公子,你还有病在身,快躺下...”柴叔一边说,一边麻利地倒了杯水端过来,“来,四公子,喝点水...饿了吧?我一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哐啷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身穿锦衣华服,飞扬跋扈的青年冲了进来。
宁兴,宁宸的二哥。
看到宁宸,宁兴立马指着他大吼:“我就知道你这野种在装病...把我的玉佩交出来,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二公子,四公子刚醒,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柴叔赶紧拦住宁兴。
宁宸死里逃生,刚刚才醒,身体虚弱,可经不住宁兴毒打。
他见过宁兴打宁宸,手里没轻没重,往死里打。
“滚开,狗奴才!”
宁兴今年十七岁,身体壮硕,一脚将柴叔踹翻在地,指着他大骂:“狗奴才,你竟敢帮着这野种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宁兴还要动手,宁宸眼神一沉,但脸上却挤出讨好的笑容,“二哥,对不起,我把玉佩还给你...你别生气了!”
宁宸一边说,一边在床头摸索。
宁兴大步走过去,“我就知道我的玉佩是你这野种偷走的...敢偷我的玉佩,等父亲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昨日,宁兴和宁宸见面后,就说自己的玉佩丢了,一口咬定是宁宸偷的,纠缠不休。
至于是真丢还是假丢,只有宁兴自己知道。
“找到了!”
宁宸突然说道,然后伸出手。
宁兴盯着宁宸的手,可当宁宸摊开手,掌心却是空的。
宁兴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宁宸抄起床头的瓷枕,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
砰!
随着一声闷响,瓷枕碎裂。
宁兴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一瞬间头破血流。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宁宸,甚至连惨叫都忘了。
因为他不敢相信,宁宸竟敢打他?
以往,不管他们怎么欺负,宁宸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管是不是宁宸的错,到最后宁宸都会小心翼翼地跟他们道歉,祈求原谅。
柴叔也惊呆了!
过了好一会儿,宁兴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惨叫,指着宁宸尖叫:
“你敢打我?你这野种竟敢打我?”
宁宸手里握着瓷枕碎片,冷冰冰地说道:“我不止敢打你,我还敢杀了你,信吗?”
宁兴被宁宸的眼神吓到了,浑身一颤,扭头就往外跑,嘴里大喊着杀了人。
柴叔从地上爬起来,惊慌失措地说道:“四公子,现在...现在怎么办?”
宁宸却看着柴叔没说话。
“四公子,你没事吧?”
柴叔以为宁宸吓傻了,担心地问道。
宁宸却是淡然一笑,说道:“柴叔,你去多找些木材,然后再取些松油来。”
柴叔不明所以,但还是去照办了。
宁宸从床上下来,脚下一个趔趄...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大病初愈,虚弱的厉害。
“看来得好好锻炼一番了...刚才砸宁兴那一下,力道比预想的差很远。”
宁宸嘀咕了一句。
第2章一辆马车在宁府门口停下。
下人急忙搬来马凳。
一个身材修长,长相英气,穿着锦衣华服的青年先下车。
这人是宁府大公子,宁甘。
旋即,一个五十来岁,面相儒雅,气度不凡的男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他正是当朝礼部尚书,宁自明。
宁甘蛮横的推开下人,一脸殷勤的将宁自明扶下马车。
“甘儿,我已经吩咐人炖了一只老母鸡,晚饭你多吃点,好好补补,这几天肯定累坏了。”
这几天是大玄三年一度的科考,宁甘刚参加完科考,宁自明亲自去接的,这才刚回来。
“谢谢父亲!”
宁甘扶着宁自明往里面。
刚进门,便看到他三弟宁茂,带着几个家奴,手持棍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宁自明眉头微微皱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宁茂看到是自己的父亲,脸上的凶狠之色立刻变成了委屈。
“父亲,你可要为二哥做主啊。”
宁自明沉声询问:“你二哥怎么了?”
“父亲,宁宸那个野...他偷了二哥的玉佩,二哥前去讨要,宁宸不但耍无赖,还用瓷枕砸破了二哥的脑袋。”
“要不是二哥跑得快,怕是命都没了。”
宁茂哭诉,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宁自明面色一沉,担心却有些吃惊...宁宸一向唯唯诺诺,见了他更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么敢行凶?
宁甘怒道:“我们宁家供他吃,供他喝,哪一点对不起他?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下如此毒手,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宁自明思索了一下,“宁宸人在何处?”
宁茂急忙说道:“在西院。”
西院,乃是下人住的地方,但宁家却没有人觉得宁宸住在那里有什么不妥?
宁自明等人来到西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宁宸站在柴火堆上,手持火把。
空气中弥漫着松油地味道。
“宁宸,你又作什么妖呢?”
宁茂大声斥责。
宁甘就显得比较有城府,开口道:“宁宸,你在干什么呢?见到父亲,还不行礼...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宁自明一脸厌烦地看着宁宸。
有些人一旦飞黄腾达,就会努力抹去曾经的狼狈,以前对他们来说是耻辱。
而宁宸,就是他宁自明的耻辱。
宁自明是个极其自负,好面子的人。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过往,更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的妻子是个乡野村姑,这让他很没面子。
宁宸一脸平静的看着宁自明,淡淡地说道:
“我有父亲吗?我怎么不记得?”
宁自明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逆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宁甘趁势火上浇油,“宁宸,你太过分了...父亲供你吃穿,没有父亲,你现在还在乞讨流浪呢。”
宁宸嗤嗤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嘲讽。
“供我吃穿?”宁宸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薄衫,“这件衣服,是我入府时宁尚书送给我的,如今已经两三年了吧?”
“还有吃?我是宁府四公子,可自家公子却上不得桌,每天只能吃你们的残羹剩饭,有时连残羹剩饭都没有。”
宁自明皱眉,这点他还真不知道,府中的开销用度都是夫人在打理,他从来没管过。
说白了,他不是没管过,只是没管过宁宸而已。
宁甘急忙道:“宁宸,你少胡说八道...母亲为我们置办衣服的时候,从来都没少过你的。”
“还有,吃饭的时候,我们派人喊你,是你自己不上桌。”
宁宸摇头失笑:“还真是你母亲的好大儿,知道替你母亲遮着掩着说,是怕她落个刻薄歹毒的名声吧?”
“宁尚书,我的两位好哥哥...如今已入秋,若是有件稍厚点的衣服,我也不会染上风寒。”
“往我的被褥上浇水,让我睡又冷又湿的被褥,再厚的衣服也扛不住啊。”
宁甘又惊又怒,这宁宸平日里唯唯诺诺,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他怒道:“宁宸,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污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应杖责三十。”
“那是你们的父亲和母亲,与我何干?”
“昨晚,我睡在那又冷又湿的被褥里,命悬一线,要不是我命大,早就一命呜呼了。”
宁宸怒吼。
周围有不少下人在偷听,宁甘担心再说下去,影响他母亲的声誉,话锋一转:“宁宸,你少扯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事...今日前来,是为了你打宁兴的事。”
“他可是你哥哥,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下此毒手?”
宁宸冷笑连连,“待我不薄?待我不薄的方式就是天天欺辱我,打骂我,污蔑我偷他东西?”
“以往,是我自己贱,贪恋这点可怜的亲情,我委曲求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希望你们能多看我一眼。”
“昨晚死里逃生,彻底想明白了...去你ma的亲情。”
宁甘几人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宁宸性情大变的原因?
宁宸将手里的火把丢在宁自明脚下。
“宁尚书,我打了你的宝贝儿子,我现在把命还给他...我脚下的柴火上浇满了松油,只要你捡起火把,就可以替你的宝贝儿子报仇了,来啊!”
宁甘和宁茂吓得连连后退...这家伙是疯了吗?
宁自明动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但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
这算什么?
这小子是在威胁他吗?
柴叔吓得手脚颤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老爷息怒...四公子是发烧烧糊涂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没有糊涂,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宁宸神色有些癫狂,大吼道:“宁尚书,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啊!”
宁自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已经出离了愤怒。
“逆子,你以为发癫病,用这样的方式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宁宸愣住了!
靠!
这家伙哪来的自信?
宁宸差点没忍住笑出猪叫声,但又替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不值!
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前主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爹。
宁自明沉声道:“逆子,你越是这样,我越厌恶你!”
然后,宁自明让人熄灭火把,拂袖而去。
宁甘和宁茂满脸幸灾乐祸。
他们也以为宁宸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父亲的注意。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父亲越来越厌恶这小子了。
宁宸看着两人,突然间弯腰捡起一根木材狠狠地砸了过去。
木材擦着宁甘的耳边飞过。
宁甘吓得人都僵住了。
“宁宸,你个疯子,野种...”
宁茂大骂,可看到宁宸弯腰捡木材,吓得一哆嗦,拉着宁甘撒腿跑了。
第3章“宁尚书,如果不想落个虐待幼子的名声,劳烦派人送几床厚一点的被褥和衣衫来。”
宁宸放声大喊。
他知道宁自明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他不会让自己落下这个恶名。
宁自明听到了,但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宁甘快步追上来,讨好地说道:“父亲别生气,宁宸就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引起您的注意,别理他就行了...饿他几天,他发现这招没用,肯定会来求父亲原谅。”
“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竟敢要挟父亲,还敢用木材砸我们,简直无法无天。”
宁茂帮腔。
宁自明没有说话,来到后院一个房间前。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哭声。
宁甘殷勤地掀开帘子,宁自明走了进去。
房间奢华,温暖。
宁兴躺在床上,额头缠着白布,有殷红地鲜血渗出。
床边,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正在哭泣。
她就是当朝左相常怀礼之女,常如月。
常如月看到宁自明,擦了擦眼泪,起身行礼,带着哭腔道:“老爷回来了?”
宁自明嗯了一声,看向床上的宁兴,问道:“兴儿怎么样了?可有找大夫来瞧过?”
常如月呜咽着说道:
“大夫已经来过了,兴儿伤得很重,说要卧床静养一阵子。”
宁自明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这个野...”宁茂正要说野种,常如月一个眼神,他立马改口,“二哥真可怜,平日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宁宸留着,没想到他不但偷二哥的玉佩,还下此毒手,太过分了!”
常如月柳眉微蹙,责备道:
“不要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宁宸毕竟是从乡野小村来的,缺乏管教...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责,没有管教好他。”
宁甘急忙道:“母亲,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那宁宸的错,你怎么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
常如月擦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叹口气说道:
“宁宸是顽劣了些,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母亲没有好好管教他。”
“你们兄弟二人,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怪他...他虽然不是母亲所生,但我一直待他视如己出。”
宁自明本想问问宁宸缺衣少穿的事,但听到常如月这样说,越发肯定宁宸在撒谎。
哼,真是顽劣成性,满嘴谎言,孺子不可教。
“宁宸以下欺上,手段歹毒...来人,封锁西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踏出西院半步。”
宁自明满脸厌烦地说道。
常如月嘴角露出一抹诡笑...她的段位,可比她三个儿子高多了。
......
西院,柴叔扶着宁宸回到房间。
“四公子,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跟姥爷服个软也就没事了...如今,只怕老爷更不待见你了!”
宁宸冷冷一笑,道:“柴叔,我服的软还少吗?”
“这些年,我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们,委曲求全,家里的狗咬我,我都得跟狗道歉...可你也看到了,我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柴叔叹口气,满脸心疼。
他是真的心疼宁宸,懂事,善良,乖巧...可怎么就得不到老爷的一个笑脸呢?
归根结底,四公子没有背景,无法对老爷的仕途有帮助。
“四公子,可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难。”
宁宸笑了笑,道:“最起码,宁甘三人,以后不敢再随意欺负我了。”
“第一步立威。第二步该博名了。”
柴叔不解地看着宁宸。
“科考结束了,三天后该放榜了吧?”
柴叔点头,不明白宁宸问这个做什么?
宁宸嘴角微扬,“你说宁甘会榜上有名吗?”
“大公子由老爷亲自教导,学问自然是不差的...不出意外,大公子肯定会榜上有名。”
宁宸笑容逐渐古怪了起来,当今圣上好诗词,所以导致大玄皇朝近些年文风盛行,诗词歌赋大量涌出。
据说当年左相就是凭借一首诗,让玄帝另眼相待,平步青云。
所以,大玄皇朝的文人,都想有作出一首旷古绝今的佳作...说不定就会得到皇帝青睐。
宁宸想到了卖诗。
好诗可是千金难求。
宁宸不会作诗,但这个世界没有李白,杜甫,白居易...他可以白嫖。
先搞钱。
有钱了,搬出宁家,不用再受人白眼。
“柴叔,明天去状元楼!”
京城有个状元楼,文人骚客汇聚之地。
状元楼的掌柜的,极好诗词,只要能做出一首好的诗或词,便能在状元楼免费吃住。
所以,状元楼出了不少的佳作。
宁宸决定明天去状元楼卖诗词,先赚他一笔,搬出去再说。
......
翌日,宁宸起床,柴叔端着热水进来了。
“柴叔,快收拾一下,等我洗漱完了,咱们就去状元楼。”
“四公子,恐怕咱们去不了了。”
“嗯?”
柴叔叹口气,说道:“昨晚老爷下令,让你禁足,不许踏出西院半步,门口有人看着。”
宁宸脸色一沉。
不过,他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
院子里的墙角就是柴火堆,可以翻出去。
宁宸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来到院子里,打算翻墙而出。
可柴叔就去不了了,他年纪大了,而且腿还瘸了,根本翻不了墙。
“四公子,咱还是别去了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他就该发火了。”
宁宸冷笑,“爱发火发去,这么大火,有本事自焚一个给我看看...谁也别挡着我赚钱。”
宁宸从墙头翻了出去。
宁宸自从来到宁府,就很少出去,状元楼他只是听说,也没去过。
不过状元楼很有名,他一路打听,顺利到了状元楼。
状元楼是一座三层朱红色建筑,三面环水,很是气派,地理位置也很好。
宁宸正要进去,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
为首一人,四五十岁,衣着华丽,器宇不凡。
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大胡子,身材魁梧,一脸凶相。
另一个,白面无须,母兮兮地。
那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摇头叹息:“白来一趟,一首好诗都没有,尽是一群混吃混喝之徒。”
“老爷莫要生气,好诗好词可遇而不可求...咱们下次再来。”
那白面无须的男子声音略微尖细,安慰道。
宁宸眼神一亮,看这人穿着打扮,是个有钱的主。
宁宸与三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作揖,“三位请留步。”
三人停下脚步。
那一脸凶相的男子和母兮兮的男子,上前一步,挡在了衣着华丽的中年人面前。
宁宸急忙道:“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问一下,三位来这里是要买诗吧?”
三人审视着宁宸。
宁宸身材消瘦,个头也不高,身上的衣衫洗的发白,倒像是个落魄书生。
那衣着华丽的中年问道:“怎么,你有诗要卖?”
宁宸点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不满意不要钱。”
中年男子笑了起来,“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宁宸拍着胸口保证,“我都说了,不满意不要钱...要不,你们先来一首尝尝,觉得好了再买也行。”
“我这人做生意,主打一个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第4章衣衫华丽的中年人暗自皱眉,尝尝?诗有尝的吗?又不是吃食。
这少年的口气,根本不像个文人,倒像是个走街串巷的小贩。
“老爷,这家伙一个就是个骗子,咱别理他,赶紧回家吧。”
白面无须的娘娘腔瞪着宁宸。
因为宁宸太像骗子了。
宁宸眼睛一瞪,“你说谁是骗子?我可跟你说,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名震文坛,到时候我的诗词,可是千金难求...现在不买,保准肠子都得悔青喽!”
娘娘腔不屑道:“就凭你还想名动文坛?”
宁宸满脸鄙夷,“你niang们唧唧的,懂诗词吗?”
“放肆!”
娘娘腔指着宁宸,气的手指颤抖。
那衣衫华丽的中年摆摆手,看着宁宸,笑着说道:
“你把自己说的这么厉害?可敢让我考考你?”
宁宸两手一摊,“来吧,真金不怕火炼!”
中年人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旁边湖中,几只白天鹅正在湖中嬉水。
他笑道:“那咱们就以天鹅为题,写首诗如何?”
宁宸笑着说道:“这有何难?张嘴就来,听好了...鹅鹅鹅...”
宁宸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娘娘腔尖细的嘲笑声打断了。
他一脸不屑,“你这也叫诗?”
宁宸脸一沉,要不是为了赚钱,他早就骂人了...这娘娘腔太讨厌了。
“你别叽叽歪歪的,听我说完再笑也不迟?”
中年男子也沉声说道:“不许插嘴,听他说完。”
“是!”娘娘腔弯了弯腰,然后瞪了一眼宁宸,“说吧,我看你能说出花来?”
宁宸没理会他,毕竟他是来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嘛!
他清了清嗓子,道:“听好了...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那中年男子眼神微微一亮。
娘娘腔嘲讽:“这也叫诗,不就是大白话嘛!”
中年男子却是摆摆手,道:“好诗!虽然没有什么内涵和哲理,但朗朗上口,而且很应景,很适合孩童启蒙。”
“你这首诗多少钱?我买了。”
宁宸心里一阵激动,开张了,赚钱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伸出一根手指,“一两银子。”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诗啥价?但一两银子,可以给自己置办一套棉衣了。
天太冷了,他都快冻透了。
中年男子却愣住了,“一两银子?”
宁宸以为自己要贵了,“大叔,一两银子真不贵,你以后找我买诗,大不了我给你便宜点。”
见中年人皱眉,宁宸继续装可怜,道:
“大叔,这都快入冬了,你看我还穿着薄衫...实不相瞒,我家里人都死绝了,只剩我和一个跛脚老奴相依为命,我们已经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宁宸说完,肚子也很争气,适时地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中年男子看着宁宸,道:“走吧,咱们换个地方谈。”
宁宸怔了怔。
中年男子笑道:“放心,有好处!”
“什么好处?”
“一会你就知道了...放心,就你这样,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这话虽然伤人,但倒也是实话。
宁宸点头答应了。
中年人带着宁宸,进到状元楼,来到三楼一个雅致的房间。
“随便坐,别拘谨!”中年人说完,对娘娘腔说道:“去,准备一些酒菜。”
娘娘腔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中年人走到桌边坐下,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蓝星。”
宁宸说了个假名字,他可能再也回不去蓝星了,就以此祭奠一下自己曾经的家园吧。
中年人目光微闪,思索着...这京城有姓蓝的家族吗?只怕这少年没说实话。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天玄。”
宁宸笑道:“好名字,天地玄黄,你独占其二。”
宁宸早就看出此人不简单,他也看出那个娘娘腔是个太监。
这个人,应该是皇亲国戚。
但有些事看破不说破。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只是来做生意的,赚钱就完事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蓝星,你刚才说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还作了哪些诗?”
“大叔,刚才那首诗你买吗?如果你买的话,后面的诗我算你便宜点。”
天玄点头,“买,不过那首诗不止一两银子。”
“大叔,一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了,我都没赚...”
天玄摆摆手,笑道:“我说的是不止,不是不值...刚才那首诗,我愿意出十两银子购买。”
宁宸惊呆了,“十两?大叔,你认真的?”
天玄笑道:“朕...咳...真的!”
宁宸满脸激动。
“大叔,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放心,后面你要买诗,我一定给你算便宜点。”
宁宸并不喜欢这种夸张的说话方式,他一个三十岁的灵魂,装怪卖萌实在太难受了。
可只有这样,才符合一个十五岁少年的心性,他也很无奈,只能慢慢试着习惯。
天玄道:“那你还有什么诗要卖?”
宁宸夸张地说道:“那可太多了...大叔你想要什么样的诗,我就给你写什么样的?”
便在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嘈杂声。
天玄皱眉,说道:“状元楼,如此清雅之地,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刚好,白面无须的娘娘腔这时回来了!
天玄随口问道:“隔壁怎么回事?”
娘娘腔急忙俯身,恭敬道:“老爷,是陈老将军吃醉了酒。”
天玄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陈老将军一生戎马,为国征战,如今身体残缺,无法上战场,怕是心里苦闷,借酒消愁。”
陈老将军宁宸知道,一生戎马,可惜三年前在战场上被斩了一条腿,现在退居二线...据说日日借酒消愁。
“蓝星,就以陈老将军现在的苦闷为题,写首诗吧?”
这宁宸就要挠头了,有点为难他啊。
娘娘腔满脸鄙夷:“刚才还大言不惭,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就难住了?打脸了吧?”
宁宸白了他一眼,看向天玄,“大叔,诗我一时间想不到,词行不行?”
天玄笑着说道:“诗词不分家,词也行!”
“好,那我就以陈老将军现在的情况作一首词。”
宁宸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等宁宸声音落下,再看天玄,一脸震惊。
就算是一直嘲笑宁宸的娘娘腔,目瞪口呆,两只眼睛鼓得像只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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