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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乾隆年间，西峰村有一对柳氏兄弟，哥哥叫柳灿阳，弟弟叫柳暗香，他们自幼父母双亡，靠村里人接济才活了下来。柳灿阳知道长兄如父的道理，渐渐扛起家里的担子。为了挣钱，年仅十岁的柳灿阳，主动跑到当地首富张富商家中，希望能找到工作机会。
张富商知道柳灿阳的情况，对他心生怜悯，留他做了放牛郎。当张富商得知，柳灿阳的弟弟柳暗香与自家儿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对这对兄弟更是心疼，经常将自家孩子不穿的衣服送给他。
柳灿阳对张富商很感激，工作更加勤恳认真。
几年后，柳灿阳已经成人，打算外出做个货郎，这样能赚得更多，也好给弟弟找个学堂上学。
这年冬天临近除夕，柳灿阳向张富商辞行，张富商不仅给柳灿阳结算了工钱，还将一只公牛送给了他，算是对他工作的肯定。
柳灿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第一次放牛时，就相中了这头公牛，感觉它有灵性，与它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此后柳灿阳外出卖货，柳暗香对公牛照料有加，天天带它吃最新鲜的草，一人一牛好不开心。
两年转瞬即逝，柳灿阳在外辛苦奔波，挣到了些钱。而公牛一直陪伴在柳暗香身边。每次柳灿阳回家，弟弟都会兴奋得告诉他，家里发生的趣事，还打算给公牛找个伴，柳灿阳听后，笑着点头答应，并在不久后为弟弟找了学堂。
一天，张富商带着一个道士突然到访，说是看望柳家兄弟。可柳灿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具体也说不上来，但人家好心来访，总不能拒之门外。
柳灿阳热情得为张富商及道士倒来茶水，几句寒暄过后，道士问了兄弟二人的生辰八字。柳灿阳心直口快，如实道出。
张富商临走前留下一头母牛，送给了柳灿阳，来年和公牛生下牛犊也好卖些钱，生活也能好些。柳灿阳对张富商更加感激。
柳暗香放学回来，见公牛终于有了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几天后的傍晚，柳灿阳回到家后发现弟弟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原来公牛带着母牛白天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自从柳暗香上学堂后，那只公牛都会带着母牛出外吃草，在外面溜达一圈，到了傍晚就会回来，不需要操心。
柳灿阳听到消息后面色微变，他一边安慰弟弟，一边出门寻找。刚走到门口时，他看到公牛带着两只母牛回来了，公牛身上有很多伤口，流着鲜血，但母牛却没有受伤。看上去，它们遇到了野兽，幸好公牛的伤势不重，经过简单处理后就恢复了。
起初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柳灿阳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以前两头牛都非常听话温顺，但自从那次回来后，它们就变得异常暴躁，甚至不允许柳灿阳兄弟俩，母牛还时常攻击公牛。
这还不算完，有一天下午，邻居王大娘拿着一条满是啃食痕迹的猪肉，怒气冲冲地来到柳灿阳家。一进门就指着牛棚里的那头母牛，说它吃掉家里的猪肉，并要求柳灿阳赔偿。
是个人都知道，牛是吃草的，哪里会吃肉？柳灿阳觉得王大娘就是碰瓷，赶走了她。
其他街坊听到争吵声也纷纷前来凑热闹，听到王大娘说牛吃猪肉，所有人都笑了，还说这不可能。王大娘百口莫辩，灰溜溜的走了。
可怪事还没有结束。
几天后，身体一向健康连发烧都没有过的柳暗香突然生病，浑身无力，精神不济。柳灿阳请来郎中诊治，郎中只说是营养不足，建议柳灿阳宰掉一只母牛，熬成汤给柳暗香补补身体。
柳灿阳很犹豫，若来年母牛能产下牛犊，定能卖个好价钱。可看着卧病在床的弟弟，柳灿阳一咬牙，决定将母牛杀掉。
第二天一早，柳灿阳在给母牛的食物中加入迷药，准备先把母牛迷晕。母牛把所有的食物一扫而光，不一会儿，母牛摇摇晃晃地倒下了。公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柳灿阳拖出母牛正准备动手，却发现公牛一直在盯着他。他担心当着公牛的面杀掉它的相好，会留下阴影，于是进屋找了一根黑布条，遮住了公牛的眼睛。就这样，他当着公牛的面，宰杀了母牛。
可当他将母牛开膛破肚，伸手在里面摸了摸，大吃一惊。
那母牛的肚子里居然空无一物。就像是一个充了气的球披了张牛皮一般。
就在这时，牛棚里的公牛发出了连续的嘶鸣声，柳灿阳一点也不在意，他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非常惊讶。不过还没有结束，一炷香后，母牛的牛皮慢慢变成了一个蛇皮。
柳灿阳更加震惊，难道这母牛都是蛇妖所变？
他转过头，看着牛棚里不停挣扎嘶鸣的公牛。思虑再三，柳灿阳将蛇皮收好，准备等第二天找个高人前来帮忙看看。没想到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并且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柳灿阳居然梦到了自家的公牛，不等柳灿阳反应过来，公牛竟口吐人言：“主人，那母牛就是蛇妖所化，做得好，做得好啊！”
“可蛇妖为何化成母牛来到我家？”柳灿阳不明所以。
公牛叹了口气，说出了真相。
原来，一年前张富商家的儿子突然生了一场怪病，张富商四处求医问药，可郎中都说无药可救。张富商不甘心，自己年近五十才有了这一个孩子，他绝对不能放弃，于是开始求仙问道。
后来，张富商遇见了一个道士，那道士表示只要钱到位，就算人到了地府，他也有办法救回来。张富商像是遇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对道士百依百顺。
道士告诉张富商，其儿子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个八九十岁的老人，要想救他，只能一命换一命，必须找到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将那人的身体作为容器放入他的灵魂，他才有一线希望。
张富商立刻想到了柳灿阳的弟弟柳暗香，为了能救儿子的命，张富商已经经历了太多，他不想放弃唯一的希望。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张富商带着道士找到了柳家借机询问柳暗香的生辰八字。确定无误后，道士命令自己曾经收服的蛇妖变成母牛，趁夜深时，偷偷吸取柳暗香的精气，在其死后送到张富商家。
那天公牛外出吃草，抬头发现母牛不见踪影，四处寻找，刚好瞧见母牛化成蛇妖与道士说话，这才明白事情真相。公牛火冒三丈，当即上前要咬死一蛇一道。可公牛哪是他们的对手，被打得遍体鳞伤。
道士威胁公牛，敢捣乱的话就将柳灿阳也杀了。公牛只好带着母牛回到柳家。
谁料，柳灿阳意外杀了母牛。
柳灿阳得知真相，不敢相信，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弟弟怎么办。
公牛看出了柳灿阳的担忧，让他第二天醒来，割下它的两个牛角磨成粉，让柳暗香服下，不出半月，即可痊愈。
一声鸡鸣，柳灿阳悠悠醒来，看着身旁虚弱的弟弟，又看了看牛棚，几经思索，拿着刀走向了牛棚。
一天后，张富商家传出噩耗，张家儿子突然死亡，死因不明，道士不知所踪，张富商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没过几天郁郁而终，张家就此衰落。
十天后，柳暗香身体痊愈，身体比从前更好了。柳暗香知道是公牛救了自己，待它更好了。
自那以后，公牛一直陪在柳家兄弟身边，直到两人接连死去，它才遁入山林。后来听说，有一个猎户上山打猎，发现了一头公牛的尸体，公牛的牛角却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