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菜园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母亲已过世6年了!
我至今还清楚记得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时我的悲伤和难过。
6年前的一个夏天的晚上大概10点左右时,我在杭州接到哥哥打来的电话,告诉我母亲去世的消息,我顿时泪如雨下。
强忍着悲伤到了第二天,我马上订票回家。
当我风尘仆仆赶回家时,家里已经在做丧葬的准备,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和我亲爱的母亲已经永远天人永隔了!
我想哭,但强忍着泪水,家里那时人多嘈杂,我想在心里和母亲默默告别!
看着忙碌了一辈子的母亲那刻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安详而平静。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好像终于解脱了似的,我略微感到欣慰!
听家里人说,母亲中午吃饭时还好好的,下午休息了一会儿,到晚上突然感觉不舒服,但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哥哥正好在,想开车带她去医院,但母亲死活不愿意上车,哥嫂只好扶她又躺回到床上。没过多久母亲就就好像不行了。
母亲走的时候可以说无病,无痛。应该也没太多遗憾!
因为她离开时,她唯一的儿子恰好就在她身边,她是在我哥的怀里闭上眼睛的。
我哥平常工作忙,并不是时时在她身边的。恰好母亲去世的那天在她身边,这或许是天意吧!让母亲走的安心、安详'!
我强忍着悲伤到了第二天,我马上订票回家。
当我风尘仆仆赶回家时,家里已经在做丧葬的准备,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和我亲爱的母亲已经永远天人永隔了!
我想哭,但强忍着泪水,家里那时人多嘈杂,我想在心里和母亲默默告别!
由于我父亲去世的早,所以很早我妈就是一个人生活。
她的子女,就是我们兄弟姊妹在她年龄越老时看她一个人住孤寂,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住。所以总是劝她和子女住,但她总是在子女家住几天就住不下去了,她说一个人住习惯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她不喜欢住城里的楼房,总惦记老宅家里的菜园什么的。母亲喜欢老宅屋的宽敞、安静,她会在家侍弄些蔬菜、花草什么的。也算比较怡然自得。
母亲喜欢一个人住,在她身体还健康时,子女们也就随她了。
母亲去世那年的过年我照例是回家的,那次回家看到母亲又老了但身体还行,没想到不到一年时间,母亲就这样匆匆走了。
在母亲刚走的那一两天,我总觉得母亲并没有离去,她的灵魂还在我们周围徘徊,我想她也舍不得她的子女啊!
我看到有科学家研究说,人死亡后,灵魂将以“量子形态”继续存在。
一个生命在陨落后,意识(灵魂)不会因此消失。它其中的量子信息并未被破坏,而它们会离开身体,重新返回到宇宙中。
我倒是真的希望并未真的离开我们,她仍然在宇宙的某个地方看着我们,看着她的子女,守护着她的子女。
这也许我的私心,但也是对失去母亲的痛苦的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吧!
所谓母亲的菜园,其实是个很小的菜园子。母亲喜欢在里面种些小葱、青菜、西红柿、茄子什么的时鲜蔬菜,或自己吃或送邻居。其实她一个人根本吃不了多少,我想母亲喜欢种花种菜也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吧!
听到家人讲述母亲去世时的情况,我也捎感安慰。因为她的内心是平静的、安宁的。
母亲去世时75岁,也不算太老,她无病无痛地与这世界告别,我想这也是一种福气吧!
我因为大学毕业就去了杭州工作,所以与母亲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在过年时,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我都会尽量赶回家过年的。
记得每次过完年走的时候,母亲总是给我准备乡的东西,她会显得不舍和担忧。想说什么似乎又无从说起,我亦是。
唯一和母亲相处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是在我大学毕业不久工作稳定后。
母亲那时也还年龄不大,精力还旺盛。我叫她来杭州玩,母亲来杭州住了半年左右。
但现在想起来颇为遗憾的是,我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总是将母亲一个人留家里,虽然她理解我要上班不能陪她。但我知道母亲内心的孤寂。因为她在杭州除了我,没有其他任何一个认识的人,虽然有时下楼去转转,但母亲不管和那些杭州本地的,还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同事的家属(我们当时住的几幢楼是公司买来分给员工的,所以员工家属比较多。)或是阿姨保姆之类,都语言不通,再说母亲是一个十分自尊而内敛的人,她不会主动去和陌生人搭话,所以可以想象母亲那时的孤单和尴尬。
而我也只能趁节假日陪陪她,但我知道母亲是越来越想家了,可她知道我要上班,没时间送她回家。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抱怨,从不向我诉说她的苦闷。
终于,等到那年的寒假,在西安上大学的妹妹放假了,她赶来杭州,想在过年前把我妈接回去。
在我妈回去之前,我和我妹带她去肯德基想让她尝个新鲜,吃她以前从未吃过,也很难吃到的西式快餐。因为那时的肯德基店还很少。
杭州那时的肯德基店也不多,好像只有一两家,所以人总是很多。
显然,在肯德基,母亲看着熙熙攘攘的来往顾客,显得极不自然,极不习惯。当然,她也不大喜欢吃这种洋快餐。
后来她说,这是什么嘛!还是我们家的手擀面好吃!
我知道母亲一辈子习惯了自己家里的口味。
即使杭州的面食,她也觉得没家里的好吃。
母亲说的是实话,外面的东西再好,也比不上自家的粗茶淡饭。
在经历人生的很多事后,我现在越来越理解母亲曾经简单而质朴的心境。
有时梦到母亲,高兴地想拥抱她,但她一闪就消失不见了,醒来后一阵惆怅!
惟愿母亲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一点,不像在这个世界,受尽了人生的艰辛和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