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恋爱脑的姐姐,跟着外地口音的男朋友回家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几年为了找她,家破人亡。
直到我遇到了个和姐姐那男友口音一样的男人,我知道机会来了,我要和他回老家看看。
我在工厂认识的男朋友梁海,得知我怀孕的消息以后,迫不及待要带我回老家取户口本登记结婚。
听到他一兴奋,就难免带出来的乡音,我决定赌一把。
我们一路辗转,从高铁到绿皮火车,再到长途客车,最后换成拖拉机。
几近周折,才到达了一个地图上,根本就没有标注的山脚下。
拖拉机冒出又黑又呛人的浓烟,我剧烈地咳嗽加呕吐。
开拖拉机的汉子,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我刚要接过来道谢,梁海一把夺过去说:“我媳妇怀了孩子,怕是喝不惯咱们这小地方自己灌的河水。”
开拖拉机的汉子嘿嘿奸笑了两声,梁海跟我解释:“这水都是自家在河里灌的,不卫生,糊弄外地人的。”
我勉强信了梁海的说法,可拖拉机“突突突”冒黑烟,并不往前走。
我催问:“咱什么时候能到家?”
梁海尴尬笑下说:“歇口气,麻二叔大老远把咱从镇上接回来,总得歇口气再上山,要不怕拖拉机坏在半道上。”
等天黑下来,彻底看不清路边的标志以后,拖拉机才再次向前,大约二十分钟,停在一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里。
村里的狗格外多,一个个膘肥体壮,满眼凶光。
寻常的山村,路边都是妇女坐一起嗑瓜子,聊八卦。
可这个小村,路边都是三三两两的男人,一个个目光阴郁中带着几分狠厉。
他们明目张胆地把我从头看到脚,一个个嘴角露出猥琐的笑,似乎再打量猎物一般。
梁海把我扶下拖拉机,我直接在路边吐了个稀里哗啦。
梁海边帮我拍后背,边得意地和他们说:“我媳妇怀了孩子,诸位叔伯哥哥们,多照看。”
一个佝偻着腰的男人冲着梁海挑了下大拇指:“好本事!”
梁海家院门打开,先走出个一脸凶相的干瘪老太太,紧接着出来个皮肤黝黑,满嘴大黄牙的男人。
男人和梁海长得很像,只是身上不知一股什么味儿,让早就晕拖拉机的我,闻了又吐了一地。
凶老太太眼睛亮了一下,高傲地用下巴一点我肚子,问梁海:“怀了?几个月了?”
梁海喜气洋洋地说:“妈,这是小敏,怀了一个多月,这不一检查出来,我就领回家来了吗?”
我忍着不适,招呼说:“伯父伯母好。”
梁海尴尬地咳嗽一声,指着那个老男人介绍:“那是咱大哥梁山,咱爸走得早。”
梁母把路让开,示意我俩进去。
我前脚进院子,梁山把院门“砰”地一声关上了还不算,还从里面上了一把黄铜大锁。
梁海拉着我飞快地往屋里走,猛地院里响起凄厉的一声女人嚎叫:“跑!”
梁母麻利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卷胶布,一把揪住那女人的头发,熟练地缠了几道。
黑漆漆的院里里,只听到稀里哗啦的铁链子声,和女人挣扎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梁海死死赚着我的手,安抚我说:“别怕小敏,大嫂得了疯病,到处打人,家里实在是无奈,才把她锁在猪圈里。”
梁山哼了声:“女人就得贤惠听话,不然……”
梁海抢过话说:“大哥,饭好了没有?小敏怀着孩子呢,不能饿着我儿子。”
儿子?
梁海变得真快。
当初追我的时候,可是标榜自己是女儿奴来着。
我刚进屋放下行李箱,准备拿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冷不丁发现梁母正对着梁海使眼色。
梁海赔笑说:“小敏,手机给我,我帮你充电去,山里电压不稳,一会儿可能就没电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梁海从我兜里摸出我的手机,边往外走,边按电源键。
有电没电不说,他竟然给我手机关机了。
我可事先和张警官约好了,一旦我失联超过二十四小时,就意味着行动开始。
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我外套上的纽扣压压惊,仔细回忆进到这村子的小路。
可惜来的时候一片漆黑,拖拉机浓烟滚滚的还辣眼睛,根本就没看清。
梁海拿走了我的手机,梁母端进来一大盆白面条,和一碗酱。
梁海抢着给我盛了一碗面条,拌好,递到我手里。
梁母恶狠狠瞪他一眼。
我哪敢吃?
我假装乖巧地盛了三碗,最后塞梁海手里,带着撒娇的语气说:“老公,快吃吧!”
他们一家三口风卷残云,我才敢吃这面条垫垫肚子。
我是来找人的,还不想送人头。
为了不打草惊蛇,饭后我抢着洗了碗。
哪怕我就蹲在院里洗碗,梁兄和梁母就像哼哈二将,一人守着一边的墙头,假装往外瞧热闹。
好像我能翻墙跑似的。
我擦了擦手,喊梁海:“老公,手机电充好没?我刷会儿短视频。”
梁海那瞎话说得跟真的似得:“没信号,还是早点睡吧!”
好在他们相信了我怀着梁海的孩子,还给我们准备了房间了被褥。
我假装打个哈欠,抱怨梁海说:“这一怀孕就感觉自己睡不醒,又困了。”
说完,我也不管还没洗漱,倒下就装睡。
就这梁海凑过来想好事,我娇滴滴推开他说:“这一路火车倒汽车又倒拖拉机的,你也不怕动了胎气?”
撩得梁海笑了几声,给我又盖一层被子说:“我去冷静冷静,要不是怕伤了儿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梁海进屋看我睡着没?
我继续装睡。
不一会儿,隔壁屋子传来梁母的声音:“还是大海有本事,哄得那女的乖乖留下,村后头二强骗回那媳妇,一到地方就闹,还把肚里快足月的小子害死了,真是活该被转卖到深山沟里。”
梁山的声音:“你这媳妇交到妈手里就放心,肯定跑不了,过几天办了酒,抓紧出去给家挣十万块,哥再买一个回来。”
梁母:“那女的这么懂事儿,你放心,只要她给老梁家生俩大孙子,妈就放她和你一块儿出去挣钱,到时候咱家也盖大瓦房,把日子过红火了,让他们看着眼气去!”
梁海:“妈,我俩回来结婚登记,您还是让我们一块出去挣钱吧,要不哪够生孩子养孩子的。”
梁母:“养孩子不就一双筷子的事吗?村里你贺婶接生可厉害了,一百块钱就够。”
“不管多疯的女人,捆上手脚,一样能把孩子全乎着拽出来。”
梁山不满:“我之前买那贱货,可是让你玩了啊,你这个没花咱家钱糊弄回来的,只要听话,哥就不动她。”
“你要是觉得翅膀硬了,不给家里挣钱,你试试?别以为出去见了花花世界,就当自己是洋气人?”
我听得浑身冰凉,他们一家子哪是人?
分明就是地狱的魔鬼。
有人“啪啪”拍院门,梁山拉着悠长的声音问:“谁呀?”
院外兴奋地声音:“大山,好事儿,贺老六家新买那个小媳妇跑了,刚逮回来,按照老规矩,又到了所有爷们都有份的好时候了!。”
我听到梁山和梁海哥俩兴奋地往外跑,一咕噜身坐起来。
跑还是不跑?
家里现在就剩下一个死老太婆。
我仔细听听院里,街上都安静下来。
悄悄地爬起来,穿好衣服。
看了一眼来时候带的换洗衣服的包,想想还是不要了。
我蹑手捏脚来到院里,猛地发现我地上的影子后面,多了一个手里举着棍子的干瘪老太太的影子。
我假装睡懵了,迷迷糊糊地喊:“大海,老公,你去哪了?我想上厕所,这院里好黑!”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棍子,转身拿了个手电。
一束光亮照在我脚下,我赶紧讨好地说:“谢谢伯母,我和大海马上就登记了,我能叫您妈妈吗?”
“我母亲三年前就去世了,我从那时候就没有妈了!”
梁母板着的脸松了些,挤出些笑说:“小敏是吧?你真懂事,我们大海有福气。”
“村里有热闹,男人们瞧热闹去了。”
“你早点回屋睡,大海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又顺从地回了屋,瞧着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听着街上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叫声。
这就叫民风淳朴?
直接从村里往外跑的计划,被我给否了。
我只能再等机会。
过了很久,梁山和梁海才说笑着回来。
他们说话带有浓重的方言味,好在我事先功课做得足,勉强能听懂都是还沉浸在刚才狂欢中的意犹未尽。
2
我一直假装熟睡,直到快天亮时候,才睡了一小会儿。
吃早饭之前,我套问梁海:“咱俩登记结婚是不是得去镇上?”
没想到梁海压根不接招,梁母无所谓地说:“村里书记给代办,等他出门回来,给你俩照个相,到时候他就拿到镇上,办好了拿回来。”
“咱们这地方,出去一趟不容易。”
我惊异地问梁海:“还有本人不用去,就能结婚登记的地儿?”
梁海笃定地点点头说:“小地方交通不方便,你放心办回来的结婚证是真的。”
“我怎么能骗婚呢?肯定要给你名分!”
我故作乖巧笑了下,催促梁海早点睡,明天领我去逮野兔子去。
这可是我们刚认识时,他给我描绘的家乡趣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催着梁海带我逛逛去。
从村头走到村尾,也不过二十分钟就走完了。
整个村子坐落在山中的狭长地带,两边村口都很窄。
村子里此起彼伏的狗叫中,总是间隔着女人的哭喊。
村里路上倒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一起闲聊,看到我和梁海出来,吐沫星子翻飞,显然是议论我俩。
只是闲聊的大部分是男人,偶尔有几个女的,也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一个梳着两个枯黄的羊角辫,穿着脏兮兮大人衣服的小姑娘,后背背着个胖小子,手里拎着锄头,从村外回来。
看到梁海和我,停下说:“二叔,带我婶子回来了。”
我好奇地问:“这又不是寒暑假,又不是周末,你不用上学吗?”
小姑娘看起来最多十岁,却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们这穷,男孩子才有资格上学。”
我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奶糖递给她,小姑娘眼睛总算有了一丝光亮:“谢谢二婶。”
迫不及待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没想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凑过来一巴掌扇她脸上:“赔钱货,有了好东西不知道先给弟弟吃?”
我下意识把小女孩拉在身后:“哎你别打人呀!”
男人怒道:“老子的丫头,我想打就打,咱们清溪村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当家了?”
梁海一边拉着我一边劝:“大壮哥,小妮听话能干,眼看着就给你换彩礼了,快别打了。”
男人哼了声:“要不是算命的说她旺我,我早就和别人家一样,把她丢尿桶里溺死了!”
这个地方叫清溪村,我总算是得到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梁海冲大壮使个眼色:“我媳妇初来,咱村里也没什么年轻媳妇能和她做个伴儿,小妮在哪都是哄孩子,正好陪陪我媳妇。”
梁海借口要去买结婚用的东西,叮嘱我千万别出村,野外有狼,就跟着梁山走了。
小妮带着我找了个稻草堆,一起晒太阳。
她背上的男孩脾气很坏,一步高兴就揪她的小辫子,狠狠掐她的肉。
我使劲掰开他的小手,两句把他凶哭了。
小妮呆愣愣看着我,我埋怨了句:“你就是揍他,他回家会学话吗?那么大个子还能给他欺负了?”
小妮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缓缓地流下两泪。
我慌忙把身上的巧克力,奶糖一股脑塞她手里:“你别哭,吃糖。”
村里的狗又嗷嗷乱叫起来,村口那家的院门打开,两个男人用绳子拽着一个破炕席卷儿出来。
炕席卷的一头,露出乱糟糟的长头发。
其中一绺,迎着日头,依稀还能辨认出,是挑染出的枚红色。
她曾经应该是个洋气,爱漂亮的女子。
破炕席的另一头,一双毫无生气的脚上,惨白的底色上不满红褐色的血污和青紫的伤痕。
她曾经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居然就被两个男人随便用炕席卷着,像丢垃圾一般嫌弃地拖到村外。
就在我视线尽头的一处山坡,随意地丢了下去。
带个锁链怕别人逃跑,想不通为什么要把人绑在那里啊,要我说来不如让她来做饭
后面可能他的女朋友要把这个人救出去了,和我一起开会员追吧
心里肯定会咯噔一下,惊讶到了,一些心里素质较差的可能会吓的两腿发软,究竟是怎么回事,充值会员可以知道
看见这一幕,女孩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好奇心驱使应该会询问男友的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任何人看见这个场面都会害怕的
只有农村里才会有地窖啊,以后跟男朋友回家最好不要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