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韩桂枝，今年78岁，是一位退休老人。岁月在我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皱纹像蛛网一样密布，老花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浑浊得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生活的苦难早已熬干了我的泪水，只剩下一腔孤勇支撑着我苍老的身躯。

我这辈子有一个儿子和女儿，但我对儿子倾注了太多心血，对女儿却仅仅尽到了最基本的生养责任。儿子小时候体弱多病，我省吃俭用给他买最好的补品；他读书时我打两份工供他上学；他大学毕业找工作，我东奔西走托人情给他铺路。

儿子结婚的时候我把多年的积蓄都给了他，还给他买了一套100平的房子，首付都是我出的。可女儿呢？在我心里她永远排在儿子后面。女儿上学时省吃俭用，从不给她买新衣服；女儿结婚时，我仅给了她一个微薄的彩礼。

02

老伴走得早，自从他撒手人寰后，我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儿子上学、考大学、找工作、结婚、生孩子，人生的每一个重要关口我都陪伴在侧，几乎倾尽所有。我以为付出了这么多，儿子定会让我安享晚年。

可世事难料，儿子结婚后媳妇是个不安分的主。她娇生惯养，嫌这嫌那，总想攀比。去年孩子该上学，她非要买学区房，可手头又拿不出那么多钱。她想出了一个“妙计”，让儿子劝我把我住的老房子卖了，拿钱给他们买学区房，而我则住进养老院。

儿子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在媳妇的软磨硬泡下，他终于向我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们软言细语地劝我，现在的养老院设施很好，吃穿不愁。儿子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每个月都会抽空来看我。

听到这番话我心如死灰，五内俱焚。养儿方知父母恩，我把一生的心血都献给了儿子，到头来换回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儿子啊儿子，你怎么忍心将我这把老骨头扔进养老院，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了却残生？

03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上学，为了儿媳妇看中的学区房。可我这个当妈的就这么一套房子，就是我全部的家当。失去了它我就像一棵无根的浮萍，再无依靠。我苦苦哀求儿子，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可儿子却说你就委屈一下吧，将来我们挣了钱给你在养老院买个更好的房间。我一下子明白了，儿子已经变了，他完全站在了儿媳妇那边。

绝望之中我想到了女儿，多年来我亏欠她太多，可她却从未抱怨。我鼓起勇气给女儿打了电话，哽咽着向她诉说了这一切。女儿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妈，您受苦了。您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们会好好照顾您的。”

我没有答应儿子的要求，而是偷偷找到中介把房子卖了。我决定去投奔我的女儿，去她家安度晚年。卖房子的钱我全部给了女儿，尽管多年来我对女儿亏欠良多，可她却依然张开双臂欢迎我的到来。

04

搬去女儿家的那天，我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不禁百感交集。这一生我为儿子付出了所有，到头来却换回了他的冷漠无情。而我曾经忽视冷落的女儿，却成了我晚年唯一的依靠。

人生啊人生，真是讽刺。但我并不后悔这个决定，我宁愿孤独地死去，也不愿委曲求全地活着。这一腔孤勇，将燃烧到生命最后一刻。

窗外，夜幕低垂。我缓缓合上了眼，在心里对儿子说了声再见。此生，恩断义绝，不必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