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控系统密布的当下,狡猾的犯罪分子也很难藏匿,可正是在监控几乎全覆盖的厦门街头,竟在2012年上演过一场“惊天奇案”。
这起案件后来还被广大网友评价为《今日说法十大逆天奇案之一》。
消失在监控中的妙龄女郎
2012年12月末的一天,有一个男子向厦门警方报警,说自己的姐姐李红消失了。
李红当时已经是成年人了,按照经验大概也能判断出这应该算是个简单的失踪案,有可能她过两天就回来了。
警方认真听了李红弟弟的报案信息,他说:“我姐姐两部手机全都关机了,平时她不会这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警方很清楚失踪案就是在和时间赛跑,好在李红姐弟俩居住的房子前后马路都有监控摄像头,只要一看便能找到李红的踪迹,说不定也能提供其他线索。
按照弟弟的说法,李红出门是要去商贸城更换手表,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警方赶到了商贸城拿出了李红的照片,由于前来换手表的顾客数量并不多,营业员一眼就认出了她:“她那天下午来过我们店铺,手表一换就离开了,也没什么异常。”
商贸城背后的监控能看到李红离开的背影,而商场外的小区监控同样能看到李红。
就算是顺藤摸瓜也能找到李红的去处,可没想到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失踪了,而且除了弟弟在后来发现姐姐不见了踪影外,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向警方提供过其他信息。
周围所有监控都查遍了,李红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在翻看监控录像时,就连警方都很吃惊,因为失踪者无论走哪条路都有监控,她怎么会彻底无影无踪呢?
回到现场走访调查后,警方发现商场往东20米左右探头往西边再走一段距离有个快捷酒店,酒店门外也有个探头。
第一个探头捕捉到了李红最后的踪迹,快捷酒店的探头却找不到李红,这意味着李红就在两个监控之间50米的盲区失踪的。
商贸城是个很大的地标,大中午又是人最多的时候,一个正常人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不可能一个目击者都找不到。
摆在事实面前的无非只有几种可能:要么去了这50米范围内的其他门店;要么掉到井里了;要么打车走了。
一路侦查员挨个调查了50米范围内的每一户门店,发现没有一个门店见过李红,这条线索直接中断。
另一路侦查员仔细查看了每一口城市排污井,所有井盖都没有挪动过的迹象且都完好无损,说明李红不会掉进去。
只剩下第三种可能了。
按理说李红若是下午有事外出都会告诉弟弟,可她出门的时候只说了要去换手表。
再者说,这条热闹的街上车水马龙,从李红失踪的时间来看,都有无数辆车从监控外经过,监控又不能完全看到车里面的情况,如果真要顺着这个线索查,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
一头雾水的侦查员只好从李红的人际关系入手,没想到这越查越复杂。
原来,李红上班的地方是个违规的KTV,这家KTV包含有偿陪侍的项目,李红就在里面当陪酒女,在上班的日子里,她几乎每天都要面对不同的客户,为了维护关系,通讯录里都存着无数个电话,且经常都有人打过来。
查询李红失踪前最近几个打给李红的电话,号主也都被排除了作案嫌疑,这让案子再度回到起点。
负责查询李红资金情况的那组侦查员却传来了信息:李红的银行卡账户被查询过,查询的时间是她失踪1个小时后,里面只有几百块钱,没有被取。
这就说明,李红肯定是遇到危险了,且嫌疑人和她那些客户不一样,显然是冲着她的钱去的,很有可能是随机杀人案,因为凶手在作案前都不知道李红的真实存款。
若真是如此,那么嫌疑人可能是李红不认识的人,可若是不认识,李红又怎么能上一辆陌生的车呢?
此时,一位名叫曾雷的民警提供了梳理思路:“李红消失在这片,绝对不代表她人就在这片,还是要从来往的车辆入手,这是唯一的可能;除去等待红绿灯的时间,先把每一个停留时间过长的汽车给调查了。”
为了这个案子,警方加班加点,终于发现了最有嫌疑的一辆黑色越野车:这辆车停留了20秒,停留的位置就在那50米的监控盲区之内。
顺藤摸瓜锁定真凶
经过大量的调查工作,这起无头案终于有了头绪。
顺着越野车行径的路,警方发现车辆一路开到了一个老小区。
关于车主的信息也很快被搜寻出来:王南兵,目前经营了一家婚纱店,是个有前科的人。
可越野车驶入的地点和他开的婚纱店实在是南辕北辙,那里也不是王南兵的家,这一点确实很可疑,于是警方就查到了房东询问情况。
房东表示:“这套房子早就丢到中介公司了,他们在负责出租。”
找到中介公司,那个给王南兵租房子的小伙子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照片,因为在所有租客里,王南兵的“爽快”令人印象深刻。
由于嫌麻烦,中介一般都不愿意短租房子,可王南兵找到中介公司要求只租住10天,且价格可以抬高,中介公司一看有利可图就把这套房子租给了他。
退房的时候,王南兵不仅没有要押金,还主动把房子给打扫的一尘不染,属于难能可贵的“高素质租客”。
通过这些细节,警方大概能听出:可能这就是现场了。
法医进场后,对地面、墙面、卫生间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虽说房子看起来干干净净,可到处都是细微的血迹,一对比就知道是李红的。
根据邻居回忆:“见到过房子有另外一个男人来过。”
这下基本能清楚了:犯案的不止一个,除了王南兵外,还有个帮手。
那么,只要找到王南兵就能让真相浮出水面。
由于王南兵精心收拾了现场,警方大概能推断出他应该没打算逃跑,可能认为自己的行动天衣无缝,再加上他在本地有生意要做,可能会抱有侥幸心理。
证据已经确凿的情况下,王南兵被带到了警局问话。
警方先让王南兵自己交代自己做了什么,可王南兵就坐在那一言不发。
不久后,警方通过王南兵租住小区的监控找到了他的朋友陈堪枪,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陈堪枪和王南兵曾在一个监狱中服刑,应该是在监狱中认识的。
陈堪枪进来后基本和王南兵保持着相同的态度,他第一句话就露出了马脚:“除非你们有证据,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
事实其实已经算很清楚了,于是警方就把王南兵和陈堪枪一起带到了案发现场,对他们说:“这个地方你们还想得起来吗?”
眼见警察都已经查到这里了,再狡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是,他们就交代了整个犯罪的经过。
原来,他俩当年在监狱中认识后关系就一直很好,出狱后,陈堪枪还在游荡,王南兵凑钱开了一家婚纱店日子过得还算小有起色,可王南兵这个人嗜赌成性,只要手里有点小钱就马上拿去赌博。
不仅现金全部输完了,他就连自己的婚纱店都给输出去了,若是他没法在规定时间内把钱凑齐,估计马上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眼看着苦心经营的门店就要这么拱手让人,王南兵很不甘心,他又想到了陈堪枪,就把对方叫来商量对策。
陈堪枪突然想到了李红这么个人,他对王南兵说:“我以前去李红那个KTV玩过,知道她平时收的小费数量都不少,身上肯定有不少钱,再说她们这一行的一般都不敢告诉自己的家人,把她给抓住杀了都不知道多久后才能被发现。”
说干就干,陈堪枪去路边的小商店买了电话卡,王南兵去找中介租了房子。
作案的那天中午,陈堪枪给李红打去了电话,邀请李红出来喝茶,再找了一些理由把李红带到租好的房子内。
进入房间后,王南兵也来了,两人瞬间凶相毕露。
李红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马上告知了对方自己的银行卡密码,王南兵就查询了一下银行卡余额,这一查让他自己都差点晕过去:每天拿这么多小费,结果银行里只有几百块钱,自己赌博输得都要倾家荡产了,手上的现金都比她多。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李红的银行卡只有查询记录,而并没有转账记录。
面对李红苦苦求饶,陈堪枪和王南兵还是决定杀人灭口,他们觉得这种满嘴跑火车的女人跑出去之后肯定会报警,到时候一分钱没捞到反而被警方抓住那就吃亏了。
于是,他们杀害李红后就把李红的遗体藏进车里,最终丢到了大海当中。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李红的弟弟竟然会在第二天就选择报案,警方也会大范围搜索李红的踪迹。
至于停车的地点正好卡在监控盲区,也纯属意外。
参考资料
以案说法 | 监控盲区消失的女人 泰安市检察技术研究所《今日说法》 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