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小镇上租了一个房子,住下来第一天的下午,邻居女孩阿里就叫我出去走走。
才吃过饭的样子,走走就走走吧。
其实我不知道阿里是不是只想散个步,因为她带着我绕了好几圈。
经过楼下那个刚搬来不久的大叔门口时,阿里突然向里扔了个纸团。
我望向她:“你做什么?”
她无视我的惊讶,也不回答,只是强行拽着我的手向镇子外走去。
人迹越来越稀少,房屋都退到后面去了。
我们站在几片山梁间的茅草路上。
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邻居大叔。他走过来,好像很熟的样子,自自然然地跟阿里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站在我身后不说话了。
我觉得气氛尴尬,三个人像是要密谋什么大事,又或是他俩密谋了什么大事,而我一无所知。
阿里突然向里面那面山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我们从这里回去吧,我知道一条近路。”
我看了一眼,有三条路,路面干净光滑,不宽不窄,是行走的好路面。可是阿里选的那条路角度不对、都倾斜成直角了,怎么走?
阿里无视这个奇怪的状况,而是直接走上去了。她像是踩着梯子,毫不费力就上去了。
走到路中间时,她又转身向我们招手:“上来呀,快上来!”
我犹豫不决,我想走平的路,这向上爬的路怎么走?保不准爬几步就滚下来了。
我看看大叔,希望他跟我一个阵营。
他的确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于是我们就站在路的下面,等到阿里走到了顶上。
上面是一片森林的样子,阿里站在大树下,继续向我们招手。
我只好上前试图走了几步,好像并不滑,只是角度变了。
但我觉得自己又不是壁虎,不可能上得去,阿里多半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大叔像是要帮我,说我推着你试试。
试就试吧,阿里都在上面了,一起来总得一起走。
被推了几步、好像也很顺利,虽然觉得腿十分沉,步子迈得特别费力,但是那路好像斜一点了,不那么立体笔直了。
爬到一半、就看到林中藏着的平路了,我长呼一口气、稍做休息。
本想歇歇继续向上,大叔却说:“这里进去也可以,阿里应该在里面了。”
大喜,毫不犹豫地走到平路上去,穿过一些树木,看到一幢房子。
原来是泡温泉洗澡的地方,只是我们什么都没带,怎么洗?
阿里果然已经进去了,进门时还记得回身向我们招手。
我们只好跟着她、身不由己地去了。
她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居然是淋浴。
而她已经走上前去给一个女孩洗澡了。
女孩站在窗边,身上穿着透明的白色纱裙。
阿里打开沐浴龙头,花洒落下水来,很快就打湿了那个女孩的白色裙子,身体的曲线显出来了。
我转身看了一眼大叔,他不为所动,只是看着。
我再四下望望,这里没有保安?没人区分男女?
看样子没人管这些。
我吸了口冷气,阿里跟那女孩怎么回事?什么关系?
她那样子不想我们问、即使问了也没打算回答的样子。
因为她十分专注,注意力全在那女孩身上。
她隔着衣服给她上肥皂,又用手一点一点的隔着衣服搓洗。
这是我见过的最变态最奇怪的洗澡方法,隔着裙子,还一本正经。
我有点不太适应,想要离开这个奇怪的屋子。
这时大叔拍了拍我的肩、指了指屋子另一个门说:“你要到那里面帮一个人洗澡。”
我们不是来洗澡的吗?怎么变成帮别人洗澡了?
他把我推到那扇门前、又推进屋,我看到一个跟外面阿里洗的那个差不多的姑娘。不同的是,屋子里还有一面镜子。
姑娘说:“你不过来吗?我等了很久了。”
我脚下不由自主,飘移了过去。
我开始用阿里一样的手法和程序给她洗澡。
当我的手落在她隔着薄裙的衣服上时,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然后就不由自主把这个身体搓到了怀里。
片刻后,我吓了一跳,像是刚醒过来、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我侧脸看了一眼镜子,才发现我居然是个男人,而我的样子,就是刚才一路同行的那个大叔。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去了哪里,或是他们借了我的身体。
吓得不轻,扔下那姑娘出门来找阿里。
外面空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我走到屋外,还是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屋里的姑娘也走了出来,她的衣服贴在身上,看得我面红耳赤。
我从未想过我的身体是一个男人的特征和生理反映,难不成是因为我的心理和性格也有这样的成分,才会被选中变成一个男人?
姑娘说:“你带我走吧。”
“我能带你到哪里去呢?”
“不管是哪里,只要不是在这里每天被洗就好。”
我看看她,觉得这真是奇怪。世上还有天天被洗的职业吗?
只是我自己这个德性了,我还能去哪里?
突然间,我想回去那个大叔的屋子看看。如果我现在身体模样是他,那他本人是不是已经消失了或是变成我了呢?
我把外套脱下来给姑娘披着。又把毛衣也脱下来给她围在腰间。
然后我们顺着来时路回去,我没有去找阿里,我猜她也不是我认识那个阿里了。
一路上,我精神恍惚,我在想大叔的那个房子。好像是挺不错的一个小院子,二层楼。院子里种满了花和树,有躺椅。
要是在那里跟个人共度一生,好像也不错。
我们到了那个院子外时,我对姑娘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她乖乖站定,我进了屋,看到大叔在厨房切着什么。我偷溜进去,用椅子砸晕了他。然后我给他的头上套了个袋子,系好后塞进了衣柜。
然后我出去叫姑娘,她坐在餐桌前,打量着这个小屋,又走到院子里蹲在花边发呆。
她长得很好看,柔柔弱弱的样子。
我笑了笑,走到菜板前,继续切那些没切完的菜。
并寻思晚上把衣柜里的“自己”带到哪里去处理……